许等到夷安公主能记事的时候,“四夷既护,诸夏康兮。国家安宁,乐未央兮。”就不再是个遥遥无期的梦。
“可是这么贵气的名字,只有以后冠军侯才镇得住。等到嬗儿长大,就让他尚了夷安公主怎么样?”
“然后辈分就乱套了,姨夫。”
“你再敢这么叫我试试……”
“孩子他姨公?”
“还越叫越老!”刘彻的爪子又开始不规矩了,“心肝宝贝肉,我们的小宝贝该叫我什么?”
霍去病一身鸡皮疙瘩:“你要做孩子的爹,我算什么?”
“孩子的娘。”刘彻答得理直气壮。
“孩子的娘为什么不是你?”他分明是条雄鱼,花花才会结莲子。
“谁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刘彻在霍去病耳边坏笑。
霍去病被压,可不是因为压不过刘彻。“不想偶尔换换口味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偶尔换换口味”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经过那次不堪回首的经验,刘彻明白了,对于颠鸾倒凤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必须在萌芽初期就坚决镇压,于是也不多罗嗦,直接扛起霍去病,回寝宫好好讨论讨论谁是爹谁是娘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白鲤:花花,你怎么现原形了?
红莲:叫你们这帮读者外加白鲤老是惦记我的菊花。哼哼,莲花是没有菊花可以爆的,这下你们可以死心了吧?
作者:“莲花没有菊花”这句话听起来好纠结。
白鲤:没关系,莲花有雌蕊,爆起来更带劲,还能让你产子。
红莲:可是鱼没有外ShengZhiQi吧?
白鲤:ORZ被戳中软肋了。不过我有嘴,还是可以对付你的雌蕊的。
红莲:帮我KouJiao吗?
白鲤:= =|||
红莲:话说花朵本来就是植物的ShengZhiQi,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是在给我KouJiao哦。
白鲤:… …+
红莲:哼哼……对我没办法了吧?白鲤,你干什么?别扯我的花瓣。
白鲤:你不是要我帮你KouJiao吗?不先把花瓣扯干净,露出你的雄蕊雌蕊,我怎么给你KouJiao?
红莲:不要……(现出人形)呼,总算还保住几片花瓣。
白鲤:终于肯现人形了呀……
(以下内容儿童不宜)
作者:红莲,要我去帮你熬点粥给你明天喝吗?
白鲤:熬半年份的。
红莲:你一刀捅死我我算了!
白鲤:能不能把“刀”换成“JJ”?我可舍不得一下子捅死,而是要留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继续捅。我说的“JJ”是【哔——】,不是“晋江”的缩写。
红莲:攻不是我吗?为什么每次到了“作者有话说”,我就永远是被攻的那个。
白鲤:还能说话呀,看来我还是太客气了。
红莲:白鲤,不要……(颤音)
作者:你们两个一到“作者有话说”就开始卖萌犯二掉节操秀下限的家伙,是想让读者以后都不看正文,只看“作者有话说”吗?……唉,算了,两个人玩“啪啪啪”玩得那么high,估计这时候我说什么你们都是听不见的。
☆、第五十八章 庆功宴
浑邪王降汉,带来的不仅是河西广阔的领土,更是进献了无数的珍宝和牲畜,以讨好汉皇。刘彻龙心大悦,但高兴的不是浑邪王的投降,而是他的去病实在是太给他争气了。以前霍去病屡屡主战,每次开战都是大笔开销,朝堂上不免出现一些“穷兵黜武”、“生灵涂炭”、“嗜杀成性”之类的评论,这下他们该看到了,骠骑将军不仅会打硬仗,还会打嘴仗,此次受降光凭他自己的一张嘴,就让浑休二部十万人屈服,自己没损一兵一卒,就把伊稚斜气得跳脚。虽然受降在理论上而言不用大动干戈,霍去病回来后,刘彻还是在未央宫大摆筵席,为骠骑将军及平西将士庆功。
宫女们流水般端上菜,席间除了大汉的珍禽异果,更是多了浑邪王进献的牛羊肉和驴肉。皇帝的座位后面挂着新的大汉版图,广阔的河西连同整个河西走廊都成了大汉的土地。刘彻喝了两杯,兴致颇高,命人拿来笔墨,当场给新版图改名字,宣布对这些土地的所有权。武威、张掖、敦煌……原本属于匈奴的一块块地方成了大汉的郡县,有了汉文名字,刘彻每添一个,就会引来一片欢呼,而打下这一切的骠骑将军始终只是挂着平和的微笑默默地在下面坐着,看刘彻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兴奋。
写到祁连山旁时,刘彻顿了顿:“这里起什么名字好呢?”
文官们见表现的机会来了,纷纷献计献策,刘彻却都摇头表示不满意,突然回头看向默默地坐在他下首的霍去病:“去病,朕听说在祁连山,你把朕赐给你的最后一坛‘中山冬酿’倒于泉中,与士卒同饮泉水以共沾天恩,可是确有其事?”
“是。”不过是一点收买人心的小把戏而已,霍去病只浪费了一坛酒,就把远征的疲惫之师变成了下山猛虎,才有了祁连大捷,“祁连大捷全赖三军将士悍不畏死,臣窃以为皇上赐酒,正是犒赏三军之意。”
“骠骑将军倾酒感万军,好!”刘彻大笔一挥,写下“酒泉”二字,“朕将此郡命名为‘酒泉郡’,以张骠骑威名!”
照例又是一片喝彩之声,霍去病依然静静地坐在那边,整个筵席上的赞美和恭维都进不了他的耳朵,光华流转的黑眸只看得到兴高采烈的皇帝,像宠溺孩子的父母满意地看到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送给他的礼物而手舞足蹈。
刘彻回到座位,正对上霍去病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朝他一笑,命人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取来,置于大殿门口:“元光六年秋,卫大将军铁骑绕龙城,于匈奴祖庙发现此祭天金人,不料被贼人掠走。朕当时有言,谁若复夺此金人,朕使其三岁小孩亦官至极品。此次骠骑将军于休屠王处夺下金人,朕意欲履行诺言!”
刘彻要封霍嬗?他也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立下功劳也只能封儿子的地步了吗?霍去病连忙推辞:“全赖将士用命,方有河西大捷,金人之事并非末将一人功劳。”
“可是朕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收回呢?”霍嬗是他们的孩子,是刘彻与霍去病的孩子,刘彻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看到自己对他的宠爱。
“末将之子尚且年幼,断不敢受皇上重封!”他是想把霍嬗宠坏吗?
我只是想宠宠我们的孩子,不行吗?刘彻可怜巴巴地看着霍去病。
不能用这种方式宠!霍去病寸步不让。
好吧。刘彻只能蔫了下去。
“骠骑将军此言甚善。”汲黯突然开口,“匈奴绝和亲,大汉兴兵诛之,死伤者不可胜计,所费以巨万百数,以至民不聊生。如今浑邪王来降,臣以为陛下得胡人,应为奴婢以赐从军死事者家,所虏获亦予之,方能谢天下之苦,塞百姓之心。然而陛下却为了一个匈奴,不惜罢弊中国以事夷狄之人,虚府库赏赐,发良民侍养,譬若奉骄子,又以微文杀无知者五百余人,是所谓‘庇其叶而伤其枝’者也。如今陛下还要让一个匈奴小孩做大汉的官员,骠骑将军也认为不妥吧?”
这家伙,刘彻说什么他都要反对,还拿霍去病当挡箭牌。刘彻被说得有些下不了台,只能向霍去病投以求助的目光,只看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我最佩服飞将军的地方,就是杀降都能打胜仗。”
听到霍去病突然无缘无故地提起自己,李广一愣:“怎么扯到老子……”在桌子下面被公孙贺拧了一把,才赶紧改口,“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刘彻稍加思索便抚掌大笑:“还是去病最懂朕。”
“他们在扯什么?”李广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是擅于和人斗心眼的人,便看向汲黯,不料汲黯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个臭小子说话能不能少拐几个弯?”东方朔也听明白了,“就炫耀你懂得多是不是?你看看,汲大人都能做你爹了,李老将军都能做你爷爷了,让他们都听不懂你说的话,觉得很得意?”
他这到底是指责霍去病不懂得尊重老人,还是损汲黯连一个小辈出的谜语都猜不透?汲黯向东方朔投以不满的目光,可是拉不下脸来问。
武将没有文官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李广可没汲黯那么多顾忌:“东方大人,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虽然李广年纪确实足以做霍去病的爷爷,骠骑将军可是他的上司,“那小子”也是他叫的?刘彻听了有些不悦。
“和李老将军没关系。”平时群臣都是学着刘彻的样子,把东方朔当成俳优,现在他总算找到卖弄的机会了。东方朔嘴上在和李广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想听他们说话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的汲黯:“他的意思是善待浑邪王,可以让更多的匈奴藩王失去抵抗的意志,削减匈奴的士气,以后要彻底降服匈奴,就会容易得多。”
“可这和我杀不杀降有什么关系?”王朔也劝过李广“祸莫大乎杀已降”,可是李广总觉得军中有匈奴人在,就没法安生,总是非要把军中的匈奴人全都杀了,才能睡踏实,所以即使知道杀降不好,也还是忍不住。
“两军对垒,如果一方的将领有杀降将的恶习,一旦此军占了上风,另一方肯定会拼命抵抗,因为投降必定是死路,抵抗到底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但是如果一方的将领一直善待降将,这时再占上风,或许另一方就不那么愿意抵抗了,因为抵抗到底或许是死路,但是投降一定是活路。此次皇上厚待浑邪王,也是一样的道理。匈奴虽然被大汉打得元气大伤,其总体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匈奴就是‘光脚的’,大汉就是‘穿鞋的’。若是把匈奴逼得狗急跳墙,抱着玉石俱焚之心顽抗,大汉未必讨得到多少便宜。
“此次迎接浑邪王,固然耗费巨大,但是若按照汲大人主张的继续和亲,恐怕花费也不会在厚待浑邪王之下。一样是这点花费,皇上用于厚待浑邪王,可以给匈奴诸藩王树立一个榜样——负隅顽抗是死路,投降才是活路。浑邪王是单于的亲戚、呼延氏的匈奴大贵族,投降后都能在大汉得到善待,甚至过得比在匈奴当王爷时还要好。有了这个榜样,以后大汉再和匈奴打仗,匈奴藩王就未必还会坚定地站在匈奴王庭一边,大汉以后让匈奴彻底臣服,就会容易得多。现在稍稍劳师动众,是为了以后不会再出现汲大人不愿意见到的疲惫百姓、残杀士兵的情况,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对吧,小子?”
霍去病给了东方朔一个赞许的微笑。
东方朔更加得意了:“汲大人,别看这小子年纪小,要和他说话,天文地理、历史博古、医药巫贞、行军打仗……少知道一样都不行。”
他这是存心让汲黯当众丢人现眼吗?汲黯不满地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连看都不朝他看:“汲大人,别误会,我只是懒得说那么多话而已。”就把东方朔当扩音喇叭使了。
是啊,他可得养着嗓子在床上叫给刘彻听。刘彻对着霍去病挤眉弄眼。平日里清淡如水的嗓音被□酿成美酒,在拼命的压抑中漏出一点颤抖的□,随即羞得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埋了,死也不肯承认发出那种声音的会是自己……这销魂蚀骨的个中滋味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刘彻开始严肃地考虑到底要不要在庆功宴结束以后放霍去病回去。
“孩子他娘”还在坐月子,现在不便侍寝。霍去病看刘彻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毫不客气地一眼瞪回去,却差点让刘彻笑喷。
“臣还以为骠骑将军有了个匈奴儿子,自己也开始向着匈奴了。”汲黯颇没好气,“这孩子该不会是骠骑将军认识的哪个匈奴朋友托的孤吧?”
霍去病受降回来后没多久,就大大方方地带着霍嬗回家,大张旗鼓找奶妈雇养娘,弄得所有人都纳闷这孩子分明不是他自己的,而且还是匈奴的孽种,为什么还能得到他如此宠爱,此时听汲黯一说,纷纷向霍去病投以质疑的目光。
“采薇是我从匈奴中抢回来的,因为被匈奴□怀了孩子,娘家夫家都不肯收留,实在走投无路,我才娶了她。”霍去病的面容始终平静如水,语气却是渐渐地冷下来,“会有汉族女人被匈奴抢走糟蹋,是大汉军人的耻辱!可惜自从大汉立国以来,不知多少汉人女子被匈奴抢走,甚至成为男人懦弱的牺牲品、被自己的同胞送走!我却只抢回来采薇一个。”
“被匈奴抢走的女子固然值得同情,可是为什么要善待匈奴的孽种?还立为嫡长子。堂堂勇冠三军的冠军侯应该是匈奴的克星,日后一个匈奴人冠军侯站在朝堂上,像什么话?”汲黯针锋相对。
“嬗儿是我的嫡长子,请汲大人放尊重些!”霍去病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日后的冠军侯有匈奴血统又怎样?如果一个有匈奴血统的冠军侯能唤醒大汉男人的血性,别再把女人送给匈奴自取其辱、自己只敢躲在女人的裙裾后面,我甘愿自断香火!”
“好!”李广忍不住第一个喝彩。
刘彻见汲黯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神也凌厉起来:“汲大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啊……”不论是多宽宏大量的君王,宽容都是有限的。他竟敢对霍去病发难,还叫霍嬗“孽种”……这要不是为霍去病办的庆功宴,刘彻可能当场就叫人把汲黯拖出去砍了。
庆功宴最后算是不欢而散,霍去病急着回家哄孩子,还没出门就被卫青叫住。
“纵然稚子无辜,为了个匈奴孩子得罪那么多人,值得吗?”自从赵信叛逃以后,卫青虽然对匈奴降将虽然没有李广那么忌讳,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嬗儿已经没有娘了,我这个爹再不护着他,谁护着他?”
“好好地娶个妻子,生个属于你自己的骨肉不好吗?”
“只怕有人会不高兴。”
卫青想起了霍去病宣布娶妻以后“醋淹长安”的“胜景”。虽然觉得霍去病为了个匈奴孩子自断香火有些不值得,卫青绝对不想重温当时的“盛况”。不过……“但愿你不是养虎为患。”
“匈奴人也是人,他们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有和汉人一样的苦乐悲喜。更何况嬗儿还有一半汉人血统。”
卫青还是将信将疑。
“舅舅,敢打个赌吗?”
“什么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大殿,霍去病指了指牵马等着自己的小马夫:“知道他是谁吗?”
“匈奴人?”那个孩子大概有十三四岁,一看就是匈奴人,长得人高马大,相貌堂堂,可是看霍去病的眼神中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叫日磾,是休屠王世子,现在在我家做马夫。我们就赌我能不能降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皇上效忠。”
现在浑邪王已经降汉,如果是驯服浑邪王世子,可能性还大一些。可是霍去病的部将把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当战利品带回来,设计让浑邪王杀了休屠王,这孩子虽然现在的模样恭顺,分明是一头混在狗群里的小狼崽子,现在的恭顺是为了等待时机,可以一举撕碎主人的喉咙。
霍去病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孩子对自己的敌意一般:“如果我赢了,希望舅舅能做嬗儿的好舅公,至于我输了的赌注是什么,舅舅可以先去和姨妈、舅妈商量一下,决定了再告诉我。”如果他们提出的赌注是要霍去病无条件地帮卫子夫和卫太子刘据,等于承认霍去病可以站在卫家的对立面,只要赌赢了,霍去病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