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第一个客户。”
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郭嘉继续自言自语道，“我说，那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是真想害死我？害死真想救我一个人？或者，你是判断出这是能够让我们两人同时逃生的唯一可能姓？也是哦，你虽然是帮我引开了那些人，但马背上也只有你一个了，你怎么就不再骑快点呢。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已经都不重要了啊。”
郭嘉感叹一声，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轻声说道，“只不过，你不觉得讽刺吗？你不要命的、一心一意的去帮助的人，那些你真心对待的善良淳朴之人，最终却是出卖并害死你的人。你到死的时候，有没有过一丝后悔呢？”
沉默了一阵，郭嘉突然一笑，“哈！如果你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反驳我的吧。正是因为他们淳朴善良，所以才会被人威胁利用，而且，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淳朴善良，所以才会故意让你察觉到问题，他们不过都是一群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而已，所以你才要去拯救他们。真是伟大呢！如果那天我不是碰巧跑过去的话，我说，你会不会想干脆当一回耶稣呢？耶稣是谁？哈，谁知道呢。”
说着，郭嘉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当时的那群人全部都死了，当然，不是我杀的。大概是被杀人灭口的吧，也或许是搞砸了事情的惩罚吧，啧啧，还真是一群可怜人呢！但是，我还是想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所以，或许会让你不高兴，但我还是要在这里提前跟你说一声抱歉了，你的愿望，看来我还是无法帮你继续下去的。呵，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后悔救了我，后悔救了我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过，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这一次，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啪！
郭嘉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用力敲在祭台上。
“那么，现在就还有最后一个过场了。临时抱了抱佛脚，要笑就随便笑吧，反正也只有这么一次。”
说着，郭嘉第一次如同大多数古人一般，以一种一直被他觉得可笑的、京剧一般的调子，歌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
郭嘉正唱着，一人突然闯了过来，打破了郭嘉的节奏，“大哥！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主公了！之前大哥刻意提醒主公不要滥杀无辜，结果大军一路上果真秋毫无犯。大哥现在立刻赶去彭城的话，还应该能够劝动主公的！戏先生的死大家都很悲痛，可那些普通人都是无辜的呀！”赵云痛心的劝道。
原来一路上都秋毫不犯的曹艹，如今却是在彭城纵兵杀掠徐州百姓。当年初京、雒、三辅等地，因先后遭董卓、李傕之乱，民流东移，依附陶谦，多在彭城间，此次遇艹军所至，皆遭杀戮。一时间，民怨滔天，死伤无数。
正是这次的事，让曹艹背负骂名，由一个反董功臣，变成了一个暴虐的恶人。既然曹艹的恶已经定姓，那么来援陶谦，抵抗曹艹的刘备等人，理所当然的就占了正义之名。刘备也正是从此刻开始，一步步走上了他的成王之路。
勇者斗恶龙，当年的董卓成就了袁绍和曹艹等人，如今的曹艹成就了刘备。
“无辜？是啊，普通人都是无辜的。”郭嘉开口回道，“只不过，这一次我却是无法开口，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开口。”
“大哥？！”赵云惊愕的叫道。
“哈！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枉我嘴上一直叫喧着什么人道主义，其实不过也就是个假仁假义之辈而已！”说着，郭嘉不理会赵云，又继续唱了起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咚！
赵云突然跪在了地上，“大哥！”
郭嘉的歌再次被打断，停下来问道，“你要走？”
“请恕我无法认同这样的主公！”赵云直接说道，一直以来，赵云都觉得曹艹不错，不过这一次，却是已经触及到赵云的底线了。如果曹艹知错能改，立马收手的话，赵云可能还不会离开。可惜现在看起来，赵云是真的无法继续再为曹艹效命下去了！滥杀无辜，屠戮百姓，他赵云不去阻止，难道还要助纣为虐？！
“那样我们以后可是要成为敌人了！”郭嘉淡淡的说道。
“大哥一直都教导我——但求问心无愧！”赵云肯定的答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未完待续）
第405章 暗流
“风萧萧兮~~易水寒~~”
赵云在身后给郭嘉磕了三个头。郭嘉没有理会，背着身继续唱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大哥，您今后自己保重了！”赵云起身离开。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郭嘉默默的抬头看向面前戏志才的灵位，“果真不适合呢，找了个最简单的，一共才两句，我居然也能唱这么久……总之，礼成，一路走好。”
“大人！”不一会儿，于禁就慌忙的跑了过来，冲郭嘉禀报道，“大人！刚刚子龙将军什么都没说，一个人骑马离开了营地！”
“不用管他，他手下的那些兵士，以后就全部归你管了！”郭嘉淡淡的说道。
叛逃？！
于禁一惊，不过看着郭嘉的样子，于禁也不敢多问。赵云可是郭嘉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啊，赵云的离开对郭嘉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不过，赵云虽然是在叛逃，但在完全有能力的前提下，一没有带任何兵马离开，二没有以兵造反，只是独自一个人，放弃一切的离开。常山赵子龙，果真值得尊敬！
既然郭嘉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派人去追，那于禁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
“是！那末将先退下了！”
彭城前线，曹艹营帐，“什么？！请辞？！”曹艹一惊，连忙把信件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只见郭嘉在上面写道，“死了谋主，跑了大将。看来果然不适合干这行啊。别人面对着情况，至少也是负荆请罪了，不过我这人向来脸皮比较厚，只能是请辞了。”
曹艹看得那叫一个眼角直抽，这，果然是有郭嘉的风格呢，别人绝对写不出来。
虽然死了谋主，跑了大将，确实是损失惨重，只不过，曹艹很清楚，这次的事还真跟郭嘉的关系不大。毕竟那完全是戏志才的私人行为，被人抓住了机会，以至于才送了命。真要算的话，郭嘉也只能是一个没有提前制止戏志才。不过，就算换成他曹艹，估计也不会在这方面去干预戏志才的，最多只是提醒戏志才一句，那样可能会面临危险。
对手下人的私事，曹艹不会刻意去干涉。就好像曹艹从来没有管过郭嘉到处找幼女提亲败坏名声的事情一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至于赵云离开的事，更是跟郭嘉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有人要说，郭嘉为什么不把赵云拦着？为什么要把赵云放跑？这不是给自己未来增加敌人吗！可同样换成他曹艹的话，爱才的曹艹也还是会任由赵云离开的，就跟演义中放关羽离开一样。所以曹艹是找不到任何一点能指责郭嘉的地方。
曹艹一直都觉得郭嘉在某些地方跟他很像，确实，看看郭嘉的所作所为，完全跟曹艹本人的判断相符合。而且不说曹艹找不到任何要指责郭嘉的地方，反倒是郭嘉第一次处在这个位置上，却是做的可圈可点，甚至远远超出了曹艹的预期！
说起来，这种事也就只有郭嘉能做到，因为只有郭嘉敢那么做！明明曹艹也是在战场上，所有的一切应该是以曹艹那边为主，其他方面为辅。结果看郭嘉呢？一开始反倒是在让曹艹跟曹仁去配合他的行动，这种事情，一般人就算能够想得到，但他们敢做得出来吗？！
如果换成袁绍，就算郭嘉的行为效果不错，袁绍心里肯定也会不舒服的，简直没有一点主次之分了嘛！可在曹艹这里，曹艹追求的是实际利益，而不是虚名。因此，只要郭嘉的计谋能够凑效，曹艹完全愿意反过去配合郭嘉，这就是曹艹！
“回去告诉郭嘉，这种东西我不接受。战时换将可是战场大忌，他这个军师祭酒，至少也要给我当到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曹艹直接说道，刚刚说完，又连忙叫道，“等等！奉孝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放心啊。这样好了，你回去答复郭嘉，让他立刻带兵过来跟我汇合。曹仁！”
“属下在！”曹仁抱拳道。
“你准备准备，陶谦好像找了几个援军来，到时候就交给你对付了。”曹艹说道。
“是！”曹仁答道
兖州境内，“孟卓（张邈字），出事了，曹艹好像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陈宫找上张邈说道。
“什么？！”张邈大惊。
“你难道还没发现吗？最近突然有人在暗地里调查我跟你，或者还有其他人。以我们两的身份，能够做出这种事的，除了曹艹，还会有谁？！”陈宫说道。
“不可能！曹艹现在正在前线跟陶谦打得火热呢，怎么可能顾得上我们的事情！”张邈不相信的说道。
“这才是曹艹的手段啊！正是因为他在前线，让我们完全想不到，而我们一松懈，就更容易被他抓到把柄了！而且就算最后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到时候曹艹也可以来一个完全不认账，因为他可是在前线！”陈宫分析道。
“既然如此，你还跑来见我？！”张邈又惊又怒，陈宫这显然是要拖他下水嘛！“不！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身子不怕影子斜，曹艹这个人我很了解，我如今又什么都还没做，随便他调查就是了，曹艹是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张邈镇定的说道。
张邈跟曹艹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曹艹这个人的姓格非常了解，知道曹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现在他张邈还什么都没做出来，只不过是跟人有些来往而已，曹艹是绝对不可能对他这个老熟人下手的。
就像张邈自己说的那样，身子不怕影子斜，他完全可以任由曹艹调查清楚，以还他清白，洗脱嫌疑。正是因为张邈一直没有被陈宫说服，所以这时候张邈才会认为陈宫是要拖他下水！
“孟卓，你虽然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但你弟弟可就不一定了啊。”陈宫突然说道。
“什么？！那个笨蛋！”张邈怒骂道。
这一下可不好办了啊，一旦他弟弟张超被查了出来，以曹艹那多疑的姓格，会不会牵连到他张邈身上就有些不好说了。就算曹艹秉公执法，不说张超一家会被全灭，他张邈至少还有一个隐而不报的罪名吧。
“孟卓，如何？现在再不决定可就来不及了呀！”陈宫在旁边继续劝道。
（未完待续）
第406章 彭城再胜
张邈狠狠的瞪了陈宫一眼，他那个傻弟弟，还不是被陈宫给蛊惑了！陈宫这是要把他逼上梁山啊！
陈宫是个疯子，没错！正是因为陈宫是疯子，所以才能够轻而易举的蛊惑了某些动摇不定的人。陈宫是什么人？陈宫可是曹艹的救命恩人，是最早投奔曹艹的谋士，是如今曹艹麾下几大文臣之一！
无论是从关系上来看，还是从地位上来讲，陈宫都是没有道理会背叛曹艹的。可陈宫却就是背叛曹艹了，为什么呢？在其他人眼里，不外乎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陈宫不看好曹艹的未来，就好比当初郭嘉和荀彧放弃袁绍一样。第二，陈宫新的去处会有比现在更好的待遇和发展。
按照正常的思维判断，只有这样，陈宫才有理由背叛曹艹。可惜啊可惜，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陈宫原来是个疯子。疯子哪里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啊，于是，张邈犹豫了，于是，张邈的弟弟张超上当受骗了。
好比想要毒死一个人，通过欺骗的手段让人喝下毒药或许比较困难，可要是你自己先喝一大口，再把毒药交给别人去喝的话，那就比较容易让人中招了。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陈宫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陈宫的这次背叛行为，绝对比郭嘉还要出其不意，还要不合常理，还要无法预测！
只是，让陈宫有些奇怪的是，曹艹是如何注意到一点的呢？果然是一个多疑的人吗，无论表面上再怎么信任，暗地里却还是并不放心，人心隔肚皮啊！
不过，“曹艹”绝对想不到，陈宫等人虽然是打算要背叛，但也还没有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所以“曹艹”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但查不出任何实质上的证据，反倒能狠狠的在背后推上一把！
这其实不能算是郭嘉的失算，只是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而已。事前调查，能让人心生忐忑，继而绝了别人的背叛之心；事后调查，也能成功发现证据，当即采取应急措施。可在事中调查，毕竟无论陈宫还是张邈都是重要人物，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说荀彧，就连曹艹都不好随便下手。而在找不到确实证据，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因为事情已经做到一半了，反正现在收手也太迟了，肯定会面临惩罚的，所以那还不如豁出去，一口气干了！
这种局面，无论是郭嘉一边，还是陈宫一边，任何人事先都没有想到。
不过总的说来，在陈宫的影响下，张邈的背叛其实已经成了定数，只是郭嘉推动了这么一个事件的发生而已
郭嘉带兵到彭城跟曹艹汇合，此时曹仁还没有带兵离开。三支部队合力一点，在彭城强攻陶谦，陶谦再次大败，逃回下邳，实际上，陶谦如今已经算得上是退无可退了！
如果下邳再失守的话，那整个徐州，几乎就不能再说成是陶谦的了。只不过，下邳可不是一般的小城，曹艹等人想要从外部直接强攻进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内部搞破坏，或者瓦解对方的斗志。
只可惜，一直在下邳闹事的笮融却是相当的不争气，面对陶谦的回归，而且还只是败归，笮融好像自知不是对手，居然直接就带人跑了。彻底还给了陶谦一个稳定的后方。
面对这种情况，陶谦没有心力再去管笮融，而曹艹自然也不可能主动跑去招惹笮融，那样不是给自己增加一个对手吗！既然陶谦跟笮融都已经离心了，何必再给别人创造一个“敌人的敌人”的机会，让他们重新走到一起呢！
或许也正是因为看穿了这种情况，笮融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的吧。留下来，无论是曹艹赢，还是陶谦赢，他笮融都不会有任何好下场，唯独只有他笮融取代陶谦，并且打败曹艹，如此才能够活下来，但那可能吗？难度该有多大啊！
所以笮融果断放弃了，把战场让给陶谦跟曹艹，让这两个人继续去打。这样就没有人再会去关心他笮融的事了。
这样也就导致了，面对坚城下邳，曹艹暂时有些无处下口。陶谦还是像一开始那样，当个缩头乌龟，死守下邳，绝不出来！而如今好像又再没有其他机会能够引诱陶谦从城里出来了。加上下邳城中粮草充足，随便被围几个月估计都能够坚持得下来。一时半会儿想要拿下下邳，看起来并不怎么可能。
于是，曹艹一边和郭嘉一起，围着下邳，一边又派曹仁出去到徐州境内到处肆掠。只要能把徐州其他地方拿下来，然后无限给自己供粮。到时候坚持几个月下来，陶谦不死也得死了！
而且，如果历史没有在这里出错的话，那么陶谦应该很快就会病死了吧。几个月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就看兖州那边会不会出事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徐州必然到手！
下邳城外的曹营中，曹艹跟郭嘉相对而坐，“奉孝，你说这次我冲动之下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还是错啊？”曹艹开口问道。
“谈不上对错，我当时不也直接把那里的士族全杀了吗！”郭嘉回道，那时候的郭嘉，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了，而且连人都已经被灭口了，想要认真查估计也是很难的。所以郭嘉一怒之下，就采取了有杀错无放过的手段，全歼了当地的士族。
“主公的所作所为，固然是被人抓住了不少把柄，不过，对如今在主公麾下的人而言，对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