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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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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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家吃了酒席,凤玄同宝嫃又呆了会儿,便往家里返,李家的屋子是盖起来了,他们家里头的厢房也已经弄得差不多,眼看也只差个屋顶,估计还有一日就能完工。
  凤玄在家呆了两天,第三日一大早他便起身,先叮嘱了宝嫃一番,今儿老姜会带人来把厢房屋梁安好,还会把大门装上,一些事体昨儿他都跟老姜说过,因此他也不怎地担心,让宝嫃自己多留意,他便去牵了马,直奔县城而去。
  而就在凤玄在家乐呵的时候,在乐阳县衙,这两天赵瑜过得有惊无险,非但有惊无险,反而有一宗桃花运,只不过这桃花乃是烂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改改,吃饱饱先~=3=
  57于飞:少无适俗韵
  自打赵瑜来此,王捕头等人虽然不把这个面嫩的县官放在眼里,但一路到现在,王捕头的设计没得逞,反而把自己弄成了通缉要犯。
  王捕头是乐阳县三大恶之一,他暗中同其他两个颇有勾结,如今他被凤玄使反间计,弄得跟东山贼匪反目不合,剩下的当地大户杜家,也开始感觉略有不安。
  正巧那日宝嫃同姜娘子等上县城,同杜家千金生了过节,那杜家千金不是吃素的,从小骄横跋扈地养大,哪里肯吃这个亏,就叫人四处捉拿宝嫃大妞三人。
  谁知道人刚捉到,就遇到赵瑜这个拦路虎。当时杜家千金急急到场,本想看好戏,谁知道却看到了赵瑜。
  她心里是一片烈焰,在看到赵瑜那俊秀脸儿的时候却化作了满腹柔情。
  赵瑜当时全身心扑在宝嫃身上,顺便还得应付着大妞,自然留意不到在一边儿望着他含情脉脉地杜家千金。
  谁知这杜小姐情苗暗种,神不守舍地回府,谁也不想,只把赵瑜想了个彻头彻尾,念着他那风流的眉眼,笔挺的鼻子,正义凛然斥责家奴时候的风姿,对那几个民妇说话时候的温柔款款……杜小姐晚间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春心泛滥的一塌糊涂。
  杜小姐苦苦相思了两日,杜家也正为了王捕头被通缉之事头疼,要知道姓王的知道许多他们杜家的龌龊□,倘若真个儿被捉住了,万一他供出一些不堪之事,那就不太妙了。
  杜小姐听自己娘亲说了这宗担忧,却笑了起来。
  她娘不解,便问:“你爹正愁眉不展不知怎么办好,兰芳你笑什么?”
  杜小姐便道:“娘,不是我说,爹他们开始的时候做的有点太过分了,看人家初来乍到的,长的又俊又面嫩,就想欺负人家,却没想到人家是个硬茬儿,这下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不过姓王的不过是一条会咬人的狗,趁着现在县衙没捉到他,找个法儿弄死了也就罢了,至于那县太爷……”
  她娘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县太爷怎么了?”
  杜小姐说到这里,却买了个关子,只转弯抹角说:“他是个年轻的后生,恐怕还没娶亲吧……女儿想,倘若他跟谁家的闺女结了亲,那么,他自然就是自己人,也要护着自己的岳丈了,娘你说是吗?”
  她娘倒也不笨,看着杜小姐那神情,恍然大悟地笑道:“我心思怎么你忽然间说起这个来,敢情兰芳你是看上了那个县太爷了?”
  杜小姐笑道:“我看不看上他另说,娘你只说女儿的这个法子好不好使?”
  杜夫人也笑:“好使好使,我看以咱们的家世,兰芳你的品貌,倒是行得通,我这就去跟你爹商议商议。”
  杜家的人一合计,第二日便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了,派了个能说会道的媒婆,往县衙走了一趟。
  赵瑜一听是杜家派来说亲的,着实意外,那媒婆口若悬河呱呱地在堂内说了一通,端起茶杯喝了口:“大老爷您觉得怎么样?”
  赵瑜正暗自庆幸自己距离她远,没被那满天乱飞的唾沫星子溅到,闻言就说道:“本县初来乍到,想先做好分内之事,何况这些婚姻大事,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行,因此本县不能做主。”
  媒婆道:“大老爷您是一方父母官,您说的话也等同父母之命了,何况那杜小姐生得国色天香,是咱们这乐阳县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一朵花儿似的,没有什么人能比她好看!杜家又是大户人家,几辈子也吃用不完的金山银山呢,同大老爷您可是绝配!前世修来的缘分……”
  赵瑜对其他都还可省略,唯独听到那个“国色天香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还“一朵花儿似的”,眼前没来由地就出现宝嫃的脸,他心头一动,就道:“真的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媒婆一听,笑容僵了僵,暗中就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县太爷看来像是个面嫩的后生,谁知道却是个色鬼。
  但她们是最擅长顺杆往上爬的,当然要投其所好,当下越发滔滔不绝,把个杜兰芳夸奖的天上有地下无,简直是七仙女投胎,嫦娥转世,世上没有女人能比得上,就不好意思直接说皇后娘娘也没她漂亮了。
  这当媒婆的口才必然一流,嗓音洪亮,绘声绘色,赵瑜听的耳朵嗡嗡响,半晌揉了揉耳,道:“这个……本县光是想象,也的确是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美人的……何况这事也急不得,就再议,再议。”
  这媒婆耗了半天口水,悻悻地喝足一盏茶,也不敢露出什么恼色,仍旧好言好语地说了一番,才告辞而去。
  无惊无险过了一日,第二天,赵瑜正听衙差回报,在城外发现了王守善的踪迹,他正在斟酌,思谋着是不是要去请凤玄。却听外头有人求见。
  赵瑜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出来,谁知道一进中堂,就看到眼前有个身着淡黄衫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站着,那身段倒是极曼妙的。
  赵瑜一挑眉:“这是……”
  旁边赵忠站着,只觉得一股香气冲过来,弄得鼻子发痒,他伸手挖挖鼻孔,大大咧咧道:“老爷,这位是杜府的千金。”
  赵瑜对他的动作大为不满,便转开目光看那女子:“是杜小姐吗?”
  那女子才缓缓转过身来,原来她手中持着一柄绢扇,半遮面地站着。一双眼睛倒生得挺美,垂眸温声道:“杜兰芳见过县太爷。”款款下拜。
  赵瑜见她表现的有些“知书达理”,倒是颇为满意,就一点头:“杜小姐请起。”
  杜兰芳起身,遮着脸的绢扇便慢慢撤了下来,赵瑜仔细一看,见她长得倒是中上之姿,倘若没有那媒婆一番天花乱坠的,也算是个美人,但人在眼前,却也没什么惊艳之感。——自然,这也是因为赵瑜在京城内眠花宿柳地,见识了太多美人之故。
  赵瑜看了一眼杜兰芳,忽然双眼一亮:“你……”
  杜兰芳见他目光直勾勾地,心中窃喜:“县太爷有何训示?”
  赵瑜走到她身旁,上上下下目不转睛地将她打量。
  杜兰芳见他这样露骨地,不由娇羞回身,心里却砰砰乱跳,恨不得赵瑜一把就把她抱住了做一团儿才好。
  谁知赵瑜看了片刻,忽然道:“果然是,我记起来了。”
  “县老爷说什么?”杜兰芳惊讶地问。
  赵瑜望着她身上那淡黄衫子,这衫子的袖口领口都绣着极别致的淡紫色花儿,显得人淡如菊似的,淡黄色的锦缎,却又显得人很贵气。
  杜兰芳来之前试了十几件衣裳,才选了这件。
  赵瑜指着便笑道:“这一款的衣裙,本县两年前在京内的时候,曾看顾惜惜小姐穿过。”
  杜兰芳一怔,整个人有点僵:“什……么?”
  赵瑜道:“当时顾小姐一穿,整个京城内颇为流行了一阵儿,只不过再过半年,就很少有人穿了,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看到。”
  杜兰芳脑中轰地一声,原来他留意的是这个,她竟穿了人家不时兴的货,顿时整张脸涨得通红:“你……你……”
  赵瑜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急忙道:“请杜小姐莫怪,本县只是一时觉得眼熟,仔细一看果然是……咳咳,这一款果真好看的很,更衬得杜小姐……”他咂着嘴,不想说些更华美的词儿,因为杜兰芳衬不起,可是要挑两个中下的词儿,又有些难,想来想去,就道,“挺好,挺好,哈哈哈……”
  这一下子,更显得非是夸奖,反似讽刺了。
  杜兰芳哼了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赵瑜目送她仓皇离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如小娘子之美啊。”
  赵忠揉揉鼻子,感觉那股香气随着杜兰芳的离开渐渐淡去,才道:“公子您说的是哪个小娘子?”
  “还有哪个,”赵瑜白他一眼,目光往上看,“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觥泵纪芬恢澹笆裁词焙虿拍苁饰以纲饽兀粤恕
  赵忠只觉得胃里头发酸,粗声问道:“公子,晚上吃什么?”
  赵瑜呆了呆:“混账!”仔细一想,也觉得发愁,无可奈何地就说,“前日那个来做了一顿饭的丫头……她叫什么来着?我尝着她做的倒好,人也生得还干净顺眼,当时她还很是高兴似的,怎么这些天却不见人回来了?”
  赵忠撅嘴道:“谁叫公子你当时不好好说话,说什么差强人意,尚可尚可,你就直接说她做的挺好吃,想要人留下不就行了?我看她八成是不懂所以没来。”
  赵瑜目瞪口呆:“不会吧……”想了会儿,无可奈何说,“罢了,你看着先整治点儿东西,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赵瑜暂时把自己的烂桃花跟晚饭挡在门外,跑到书房,研墨展纸,专心致志地开始舞文弄墨。
  这边上,凤玄风风火火而来,听闻在城外发现了王捕头的踪迹,便点了两个衙差,要出城捉拿。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瑜儿专场~有同学猜是大妞,其实瑜儿还是很有魅力的,只不过他总是招不来自己想招的人罢了XDD
  耗了几天,终于把凤再上的番外写出,是子规同学的独家秘辛,五千字倾情奉献~~=3=
  今天努力再加个油~
  58于飞:性本爱丘山
  王守善最近过得异常艰难,他觉得自己就是风箱里的老鼠,被两头挤逼,苦不堪言。
  一头,是赵瑜为首的衙门,另一头,是东山的那些头目,他们不知从哪得了信儿,“知道”了他是内贼,四处埋伏想要捉拿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真真翻脸不认人。
  王守善本还有几个心腹,只不过多半都被凤玄新挑的人给顶了差事,其他的人怕了,又见王守善落势,就有些不敢招惹他,纷纷地避还来不及。
  王守善如过街老鼠,在城里站不住脚,就只好往外头逃,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到底又被人发现了踪迹。
  凤玄带着两个衙差,急急地往大王庄去,在村后发现了正在奔逃的王守善。王捕头走投无路决定背水一战,两个衙差到底是敌不过他,凤玄便喝令他们退下,自己上前。
  王守善挥着钢刀,手腕却有些酸软,面对衙差他还感觉自己像是虎落平阳遇上了两只猛犬而已,怎么也能逼退他们,但是面对这人,他深深地觉得原来自己骨子里头简直虚透了,这感觉就像是李鬼遇上了李逵,病猫遇上了真猛虎。
  可退无可退了,到底要拼上一拼的。王守善大喝一声,扑上前来,钢刀雪亮,向那人劈了下去。
  凤玄脚下一划,往旁边闪身避开,这令人目不暇给的功夫,他手臂一抬,手掌如刀刃一般,向着王守善的后背砍下。
  这一下,宛如有千斤重,王守善只觉得像是被千八百斤地重物敲在脊梁骨上,那力道直透心肺,被打得双眼发黑,差点儿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他踉跄往前几步,钢刀撑地才没有倒下,转过身气咻咻地望着凤玄。
  “束手就擒,可以少受些苦楚。”那人淡淡地说。
  “你是谁!”王守善忽然大叫起来,“我打听过,连世珏根本没这样的身手,也没这样的……”
  他垂死挣扎,口不择言,对上凤玄一双似刀锋闪烁的眸子,连吼下去的力气都无,仗着还有钢刀在手,抡着刀再度冲过来。
  凤玄这回并不闪身避让,就在王守善刀锋劈到他肩头瞬间,他的手掌在那刀刃上一击,钢刀便向旁边斜飞出去。
  王守善觉得手腕剧痛,他人落败反应却还在,一拳又击向凤玄,凤玄冷冷一笑,同样一拳出去,双拳相抵,王守善低低地叫了声,——委实是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股痛几乎渗入了骨子里,把他的四肢百骸的骨头都掐断了,指骨几乎都断裂,他整个人往后一退,彻底倒地。
  两个衙差拖着王守善回到县衙大牢,一路上无数的百姓夹道围观,有那些知道县衙□的,便纷纷叫好称快,赞县老爷为民除害。
  王守善被押上公堂,赵瑜分毫也不耽搁,立刻开审。
  王守善敢挑衅虎威,被凤玄三拳两脚打得几乎晕厥,赵瑜叫人泼了凉水他才悠悠醒来。
  赵瑜一拍惊堂木:“王守善,你可知罪!”此一刻,才算是过足了县太爷的瘾。
  只不过出乎赵瑜预料,王守善居然拒不招认,赵瑜审问了一阵,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只好先押入大牢。
  退了堂,赵瑜便同凤玄入内厅商议,先夸了凤玄一顿:“我果然是没有请错了人,连兄果真是英雄不凡,身手过人,一出马就将人擒获,可喜可贺啊。”
  凤玄说道:“过奖了。不过既然将人捉到了,大人可要尽快地审问明白,定了案的话,也好把这些贼人一并押解上府衙。”
  赵瑜道:“说的是,不过东山的贼人还未剪除,只怕他们不肯甘休,会不会在押解途中闹事劫囚?到时候还请连兄……”
  “我不能去。”凤玄淡淡地。
  赵瑜吓了一跳:“啊?那这如何是好?为何不能去?”
  凤玄望着他,轻描淡写道:“我有家眷,故而不出远门。”
  赵瑜啼笑皆非:“去府衙最多三天时间而已……”
  他的神情仍然云淡风轻,像是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我答应过我家娘子,不能夜不归宿。”
  “这这……”别说赵瑜五体投地了,就连赵忠也目瞪口呆,一瞬就想起那个湖畔茅屋边上的窈窕人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哪里见过。
  赵瑜见凤玄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无奈,就诉苦:“若是连兄不出马,万一那些贼人闹起来,怕无人能够抵挡得住啊。”
  凤玄想了想,便道:“那也不怕,我们不跟他们硬碰,只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了。”
  赵瑜倒也不是笨人,略一想就也明白,喜不自禁:“好计策好计策,我怎地竟没想到……不过,这王守善一身系着东山跟当地杜家两户,只不过他如今牙咬的死紧,该如何是好?难道要用大刑?看他那个无赖气质,好似也不是个害怕刑罚的。”
  凤玄说道:“这个就得看大人的了,我只管捉人。”
  赵瑜无奈,只好先放了他。
  凤玄知道他身边有顾风雨护着,必定无碍的,就把其他捕快都安排在大牢处,又分出一部分去街头巡视,只怕那些贼人为救同党,过来县内骚扰。
  如此又部署了一阵,凤玄便才出来,离开县衙骑马出城门的当儿,却望见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往县衙而去。
  凤玄回头看了一眼,正望见赵忠出了衙门,同那人打了个照面儿。
  凤玄微微一笑,打马便出了城。
  你道凤玄见到的人是谁?原来就是宝嫃的妹妹宝嫃如。先前宝嫃因得了凤玄的主意,上梁坐席的时候就跟爹娘说了,两老听了,当下也不再坚持,就答应了宝嫃如。
  这天宝嫃如收拾了一番,就来到了县城,正好赵忠出来找吃的,两下一见,赵忠格外欢喜,引着她入了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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