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阳关三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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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阳关三叠-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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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弃武冷冷哼道:“且慢!”

  楚本雄双肩抖了一抖,道:“怎么,莫非丁少侠又改了主意?”

  丁弃武摇摇头道:“既然我答应了不杀你,就不会反悔,不过……”

  冷冷的投注了他一眼,又道:“你所以为非作歹,无非因为你有一身武功,虽然你的武功并不高明,但茶毒佛门,为害民间,已是游刃有余,所以……”

  楚本雄大惊道:“丁少侠要废去在下的武功?”

  丁弃武点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想留下性命,就不能再留武功,想保全武功,就得搭上一条性命!”

  楚本雄嚎叫道:“那还不如杀掉我算了!”

  丁弃武冷冷的道:“这样说来,你还是愿意死了!”

  楚本雄闷声不响。

  丁弃武淡淡的道:“想死更是容易,像你这种人间的败类,我本来就不想留下你的性命!”说话之间,右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之上。

  楚本雄面色大变,双手连摇道:“别……别……在下愿意……被废武功!”

  丁弃或缩回握剑的右手,笑笑道:“你到底想开了,不要武功,同样的可以娶妻生子过上半世平静日子!……”

  楚本雄低下头去,双目一闭道:“请你动手吧!”

  丁弃武淡然一笑,走前一步,伸指向楚本雄的后腰点去。

  楚本雄咬紧牙头,一声不吭,但额头上却流下了两行汗水。

  稍停,丁弃武冷冷的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楚本雄一声不吭,双拳微拱,向地洞之外走去,就这样离开了白云寺。

  待楚本雄一走,丁弃武方才向那两名替楚本雄锤腿的妇女道:“你们是被他掳来的么!”

  包括那名被缚的女子,都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文弱的丁弃武会有这样大的威风,竟使霸王一般的楚本雄吓的要死,一时都呆了起来。

  及至丁弃武开口问话,那两名妇女方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小女子们都是二十里外的老王庄人,被那和尚绑来的,只求……英雄超生,放我们回家!”

  丁弃武道:“你们认得路么?”

  那两名妇女同声道:“认得.认得!但是……庙里其他的和尚……”

  丁弃武笑道:“这个你只管放心,我会送你们出去,快把那个女孩子解下来吧!”

  于是,那两名妇女方才想到该去解救她们的难友,不久,丁弃武带领三名妇女走到了小院之中。

  忽见一排灯笼引路,知客僧天心与数名僧人一同迎了上来。

  天心和尚一见丁弃武,连忙双腿一屈,跪了下去,后面的数名僧人,不约而同,也一齐跪了下去。

  丁弃武急忙拦住道:“诸位快些请起!”

  知客僧天心和尚诵了一声佛号,方才起身道:“多谢少侠替本寺除去了这一祸害!”

  丁弃武笑笑道:“这是在下该做之事,其实,当在下进入庙中之时,大师就该明告!”

  天心和尚苦笑道:“只因小僧不知少侠身份,深恐弄巧成拙,所以只好暗示少侠……”

  丁弃武急道:“那强徒巳经走了么?”

  天心和尚忙道:“小僧等已知少侠废去了他的武功,不会再危害人间,所以随他去了!”

  丁弃武忖思了一下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他是伪冒元果大师之名,而元果大师已经遇害的事了吧!”

  天心和尚点点头道:“小僧等虽然知道,但一来因为他持有度牒之书,二来他的武功高强,还有一个惯于用毒,常来常往的独臂老人是他朋友,所以小僧们只有在他的淫威下勉强度日,对他无可奈何了。”

  丁弃武点点头道:“大师们可曾见过我那两位同伴?”

  天心和尚忙道:“小僧正要奉告少侠,小僧并未见到他们,但方才却接到了一张条子……”说着双手递给了丁弃武。

  丁弃武大为困惑,连忙将那张纸条接了过来,定神看时,只见上面潦潦草草的写着:

  “字呈丁少侠阁下,获悉侠驾光临崂山,渴欲一见,并有要事待商,贵介两人已先期惠临蜗居矣,专候,盼速。”

  下面的著名是崂山神君。

  另外,还有一行小字是,自云寺正东三里外,老君峰下有专人接应引导。

  丁弃武皱眉道:“大师可知这崂山神君是个什么人物?”

  天心和尚连连摇头道:“小僧自幼在此出家,就从来不曾听说过有崂山神君这样一个人物……”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敝寺正东三里外,倒果有一座老君峰。”

  丁弃武暗暗咬牙道:“好吧,我倒要会会这位崂山神君,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目光一转,瞧瞧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三名妇女,又道:“她们三人是被那强徒所掳的无辜妇女,大师是否可派人送她们回家?”

  天心和尚忙道:“这是小僧该做之事!”

  丁弃武点点头道:“那么,在下就此别过了!”

  不待话落,身形鹤起,眨眼间已经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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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崂山神君何三绝

  老君峰并不是险峻的高峰,不过像个岗子一般的矗立于崂山群峰之间。

  丁弃武在峰前徘徊了一阵,却不见有人。

  他恨得暗暗咬牙,向峰上看去,但见松柏满山,一片蓊郁。

  忽然,正当他烦躁不安之际,只听一阵琴声摇摇传了过来。

  丁弃武身形飞掣,循声扑上了峰巅。

  那山峰不高,几个起落之间已到了峰巅之上,只见一株虬松之下,正坐了一名中年道人。

  那道人膝上摆了一张瑶琴,正在丁冬丁冬的弹着,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扑到了面前。

  丁弃武冷冷的叫道:“道长请了!”

  那道人方才微微一笑,收住抚琴的右手,拍起头来道:“施主可是丁弃武?”

  丁弃武冷冷的道:“既然你知道了,又何必多问?”

  那道人又微微一笑道:“家师崂山神君正在等候侠驾。”

  丁弃武急急的道:“不必多说,快些带路吧!”

  那道人又淡然一笑,缓缓收琴入袋在肩头系好,方才向丁弃武摆摆手,当先向峰后走去。

  丁弃武双眉深锁,紧紧跟了上去。

  丁弃武暗暗留意,发觉那道人平平庸庸,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由他的年龄判断,他的师父至少也该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了。

  老君峰并不是太高的山峰,但松柏丛生,茂密阴森,使人不能不随时提高警觉,大约走了半里多路,那道人已经在峰后的一处茅舍前停了下来。

  丁弃武原认为那道人与他的师父必然是住于道观之中,又见那道人伸手肃客,不由为之一怔。

  只见那道人皮笑肉不笑的道;“丁少侠请啊,家师相候已久了!”

  丁弃武目光四外一转,道:“在下必须先请问一句,我那两名同伴可是也在此处?”

  那道人笑笑道:“自然也在,丁少侠立刻就可见到他们,想必他们正在陪师父谈天……”

  丁弃武不再多言,点点头,迈步而入。

  那茅舍不大,但却十分齐整,竹篱小院,满载山花,三间正房中灯火闪闪,有一种温暖宁谧的感觉。

  那道人待丁弃武踏入院中,急忙加快脚步,赶到丁弃武之前去推房门.同时恭谨的向房中道:“启禀师父,丁少侠请到了!”

  丁弃武不待招呼,顾自大步向房间之中走去,进入房中,不由一怔,同时也皱起了眉头。

  只见房间正中摆下了一桌酒菜,一个年约四旬,生得十分疲弱的汉子端然正坐,两旁分别坐了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此外还空着几个座位。

  使丁弃武微微意外的是胡瘸子与二楞子果然在场。

  胡瘸子与二楞子坐在一旁,两人都铁青着脸,及至见到丁弃武进入房内,连忙一齐站起身来,激动的叫道:“爷……”

  显然两人都有些意外。

  丁弃武目光转动,冷冷的投注了那正面而坐的瘦削汉子一眼.道:“还好,你们两人都还活着!”

  胡瘸子与二楞子不便接口,只是尴尬的苦笑了一声,走离开座位,侍立在丁弃武的身旁。

  那瘦削的汉子也已站起身来,抱拳道:“丁少侠这可言重了,贵介也是我的贵客,自应好好招待……”

  微微一顿,又道:“可惜他们两位却抵死也不肯入座同饮,所以只好由着他们两位坐在一旁!”

  丁弃武转向二楞子与胡瘸子道:“你们两人是怎么来的?”

  二楞子呐呐的道:“他骗我们说爷在此地……”

  丁弃武道:“你们如何能够相信?”

  二楞子道:“我们当然不信,可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却面色一红,把头低了下去,不再开口。

  丁弃武明白他的意思,那是说他们两人本不答应,但被对方以强硬的方式硬邀了来。

  瘦削的汉子伸手肃客道:“坐呀,丁少侠,江湖朋友,何必这样拘束?”

  那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也一齐瞧着丁弃武,嘻嘻的笑个不停。

  那名引路而来的道人,也向丁弃武道:“家师一向洒脱,不拘俗礼,丁少侠不必过分客气!”

  丁弃武冷冷一笑道:“他就是你师父?”

  那名道人连忙道:“正是家师,方才贫道不是介绍过了么?”

  丁弃武笑道:“这倒是十分新鲜的事!”

  说着果然坐了下去,同时向二楞子与胡瘸子招招手道:“既然主人如此好客,我们却之不恭,还是干脆扰他一顿吧!”

  二楞子先是瞧着胡瘸子,胡瘸子则连忙低应一声,一屁股坐了下去。

  二楞子更不怠慢,其实,他早已口水暗流,因为那一席盛宴,对他的诱惑实在已是不小。

  三人一经就坐,四名少女立刻凑了过来,执壶把盏,衣香鬓影,使人陶然欲醉。

  那瘦削的汉子十分开心的道:“徒儿,你也坐下来吧!”

  那道人却恭谨的道;“有师父在坐,那有徒儿的座位,徒儿愿意弹琴替师父侑酒!”

  瘦削的汉子摸摸须下的山羊胡子,笑道:“也好……”

  那道人立刻解下琴袋,就在一张矮几前坐了下来,但听弦索叮咚,果然弹起了琴来。

  丁弃武并不客气,杯来酒干,二楞子与胡瘸子更是猛吃猛喝,刹那间已把一桌酒菜吃的一大半皆空。

  丁弃武也已略有酒意,冷冷的道:“尊驾就是崂山神君?”

  那瘦削的汉子点头一笑道:“在下正是。”

  丁弃武一笑道:“在下有两点疑问,很想请教,第一,尊驾不是道长,却有一个道长徒弟,第二,尊驾的封号似乎知道的人不多,不知道崂山神君四字是从何而来?”

  崂山神君满饮一杯,指指嘴唇笑道:“小徒铁指道人原是带艺从师,在下欣赏地的天赋根骨,没有理由因为他是道人而不收他……”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崂山神君四字,不瞒你说,是我到崂山之后才用的,前后不过两个多月!”

  丁弃武道:“尊驾一向喜自己乱加封号么?”

  崂山神君搓了一下颊下的山羊胡子,笑道:“也许在下是有这个习惯……”

  目光凌厉的投注着丁弃武,又道:“封号只是代表一个人而巳,有的封号是别人赠的,有的是自己加的,这又有什么不对?”

  丁弃武笑道:“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尊驾的真实姓名,想必不会吝于相告吧?”

  崂山神君沉凝的忖思了一下,道:“在下何奉。”

  丁弃武淡淡一笑道;“丁某行走江湖的时日不多,对尊驾的大名竟是头一次听说。”

  崂山神君呵呵大笑道:“丁少侠想从在下的名字上找出在下的出身来历,那可是白费功夫……”

  目光淡淡一转.慢悠悠的接下去道:“在下的何奉二字,江湖之中只怕实在少有人知,因为在下这还是头一次踏入江湖!”

  丁弃武冷漠的点点头道:“尊驾有佳肴美酒,只需一纸相召.丁某一定乐于前来,又何必先将丁某的两位同伴骗来!”

  崂山神君摇摇头道:“这又是误会了,在下从不会对人行骗,至于贵介……”

  呵呵一笑,方道:“丁少侠何不让他们两位把经过说上一说?”

  二楞子双目圆睁,立刻张口欲语,但却被丁弃武摇手止住道:“丁某对既成的事实不愿再加追究,倒是尊驾千方百计把丁某邀来,不知目的何在?”

  崂山神君阴阴的道:“如果在下说是为了钦慕大名,渴欲一见,丁少侠信得过么?”

  丁弃武笑笑道:“但尊驾的纸条上明明写着有要事相商。”

  崂山神君道:“如果那只是在下的一种藉口呢?”

  丁弃武笑笑在“那足证尊驾好客……”

  转向胡瘸子与二楞子道:“你们两位吃喝得怎么样?”

  二楞子忙道:“已经酒足菜饱吃不下了。”

  丁弃武欠身抱拳道:“丁某多谢尊驾的盛筵招待,隆情厚意,改日当答席相谢!”

  崂山神君道:“丁少侠这是告辞么?”

  丁弃武点点头道:“丁某不想多留,就此别过了!”

  崂山神君慢悠悠的道:“在下因慕大名,正想一诉心曲,丁少侠为何如此来去匆匆了?”

  丁弃武答道:“尊驾这是说还有话未讲?”

  崂山神君神秘的投注着丁弃武道:“丁少侠果然厉害,硬要把在下的话逼出来不可……”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本想待酒足饭饱之后,与丁少侠促膝夜谈,既然丁少侠如此迫不及待,只好就此一谈了!”

  丁弃武坦然道:“尊驾最好快些说明!”

  崂山神君略一忖思,向四名花枝招展的少女道:“你们回避一下。”

  四名少女立刻相偕起身,先向崂山神君裣衽一礼,又向丁弃武福了一福,一齐向左边的内室走去。

  崂山神君瞧着丁弃武,又道;“两位贵同伴是否也可以回避一下!”

  丁弃武皱眉道:“他们两人是在下心腹,什么事我都不瞒他们,尊驾尽管明说,不必有所顾虑。”

  “不……”

  崂山神君摇摇头,道;”如果丁少侠不见怪,最好还是请他们回避一下,只有你我两人密谈的好。”

  丁弃武谈然一笑,道;“好吧……”

  转向二楞子与胡瘸子道:“你们且到院中去避一避。”

  二楞子与胡瘸子应了一声,正欲起身出屋,只听崂山神君摇手阻止道:“下雨了,何必到外面去避……”

  转向铁指道人道:“徒几,你陪他们两位到内室去避一避吧!”

  铁指道人忙道:“是,徒儿遵命!”

  当下停止弹琴,起身向胡瘸子等打了个招呼,伸手肃客。

  二楞子与胡瘸子齐把目光投注到了丁弃武脸上,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此刻外面果然下起了雨来,雨声滴滴嗒嗒,似乎下的着实不小。

  丁弃武坦然点点头道:“也好,你们就回避一下吧!”

  二楞子与胡瘤子不再表示意见,一转身,与铁捐道人相偕进入了右面的内室之中。

  于是,正房中就剩下了丁弃武与崂山神君两人,丁弃武目光微转,道:“眼下已经再无他人,尊驾可以明说了吧?”

  崂山神君沉凝的点点头道:“丁少侠是聪明之人,想必一定明白在下请了你来不是单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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