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闻言赞叹,说道:“哥哥,你这捣蛋的本事真是与生俱来啊,不行,我得多多向你学习。”
于是,第二天一早,纳华伦便借口探听虚实,让小心眼放他回到集中营,不到半天,正与莫小栈吃着干粮的小心眼突然就脸色大变,一个闪身消失在莫小栈眼前,莫小栈假装出来的震惊在其消失以后变作笑脸,因为他知道,一切已经如他所想的顺利进行着。小心眼在集中营前方又与财迷狠狠地战了一场,但他已经再无法寻着纳华伦了,只因失去了病毒,他无法准确探知道纳华伦的位置,因此,他也不知道纳华伦已经带着透明盒子悄无声息地离开,奔他那日思夜想的玉人而去。
蕾蕾语带惋惜的对莫小栈道:“只可惜纳华伦中毒太久了,他被破坏的身体机能也不可能复原,本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现在却像是老头与少妇的奇怪组合。”
莫小栈则摇头道:“在蛇信大姐眼中,纳华伦只是丈夫,没有其他,别说他变成一个老头,就是变成一个女人,我看大姐对他也不会有丝毫改变,我这倔强的大姐啊,在任何方面都是这样执着,想当初,大姐在面临炼狱的压迫的时候,要是向我求救,纳华伦也许就不用变成这个样子了。”
蕾蕾道:“但要他没有变成这个样子,蛇信大姐或者就不会被他感动了,即使白了华发,依然至死相守,这才让大姐忘记了十几年的等待。是福是祸,看来不是能够简单评判的。”
莫小栈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见到一条胖乎乎的虫子自地面窜出,他的笑意便浓烈起来。
他上次吸收了小部分坛穆的毒,那是相当于千万级别的病毒,因此,要让自己再次提升,他必须要找到超越千万级别的丧尸,可在这死亡平原当中,你要他如何去找?现在有了这带着灵性的病毒,虽然毒性不如祖灵,但多少能给他带来战力的提升,这对即将面临绝境的莫小栈,也是多了几分生存的筹码。
感谢四宝,它在集中营里面已经将病毒吞噬,消化,现在直接将营养注入到莫小栈体内,免却了他不少麻烦,不得不说,在吞噬方面,四宝已经完全超越了莫小栈,若没有了四宝,莫小栈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提升上去。
莫小栈不知道是低估了始祖猎人的病毒呢,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圣境长时间的修炼,暴食体质在久旱以后逢甘霖,这次吞噬出乎意料之外的热烈。体内的枷锁被打开,在酝酿了良久的战力猛然突破,厚积之下的莫小栈在这次吞噬当中获得了从前无法想象的进境,从三百万点直接飙升到三千万,十倍的增长一下又将李米诺抛离老远。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应天策还没有开启,基础越厚,开启之后的效益也就越大,若以三百万战力开启,莫小栈估摸着自己仍然不如西贵,但若是现在三千万点开启,莫小栈敢肯定,就算是吞噬过问天罡的西贵也不会是自己对手。
只是开启一事,可就艰难了,早知道来拯救塔拉塔拉族的旅程会变成这样的局面,莫小栈就是死活也得在圣境开启完毕这才出来。不过就是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估计还是不会留在圣境的,要放任朋友亲人的生死不顾,他做不出来,所以这种“如果”其实也是一句空话,莫小栈说来也是稍微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感受着进化后的身体,莫小栈没有闲下来,因为战力突然暴涨也给他带来了另外一个危机,他必须想办法掩盖个中的原因,从而瞒过那小心眼。好在这两天他一刻都没有闲下来,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财迷的拳法,于是踢腿抬膝,挥拳摆架,招招偷学过来的拳法使得有模有样,竟像那财迷亲传一般,待得小心眼回来,看到莫小栈这一阵仗,只会以为莫小栈感悟了财迷的拳法,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莫小栈的想法是美好的,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小心眼与财迷相识多年,还不少吃那套拳法的苦头,那所知道的自然比莫小栈要多很多。所以,莫小栈若真用摆弄出来拳法的架势去忽悠小心眼,他的这种行为我们叫做作死。拳法中有多少水分小心眼哪能看不出来?而且财迷的拳法精深,当中有自己的奥妙,旁人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单靠观看就可以学习得到,还要像莫小栈这样战力飙升,那是绝对没有可能。
莫小栈自顾自的演武,一点不知自己会落入危险当中。
第10篇 本源
小心眼回归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今天冷月当空,繁星不见,他看着正自演武的莫小栈眉头紧皱,自己才出去多久?莫小栈战力竟然翻了十倍!小心眼生命当中从未见过如此天才。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与纳华伦失踪之事有关,但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飞出铁片,掠走莫小栈的一丝鲜血,铁片之上的变化一如当初,没有错,不是他,但这又如何解释他战力的变化?不管了,即使他不是那个人,但这样的天分若不尽早扼杀,将来必然会是大祸害。
小心眼双手颤动,慢慢地走向莫小栈,但莫小栈却懵然不知,正如刚才掠去他血液的时候一样,这是无天无地,无人无我的参悟境界。小心眼的嫉妒更深,巨蛇攀天,一挥手,那血盆大口就要将莫小栈吞噬,然而巨蛇攻势未到,莫小栈那拳法就像是感应到天敌一般,猛地对着天空一拳轰出,那一声空明的钟声震得蛇身轻轻颤动,下扑的趋势也立时止住。
小心眼见状大惊,他虽然未尽全力,但莫小栈明明尚在参悟当中,巨蛇这一击实属偷袭,又怎么可能被莫小栈止住攻势?他正惊异之间,莫小栈又是接连的八九拳轰到,发呆当中的大蛇登时被拳劲打得昂起了头颅。感受着莫小栈的拳劲,虽然无法像财迷一般将巨蛇轰成肉泥,但那声声钟鸣所散发出来的空灵之感,竟然比财迷更胜三分。
小心眼对财迷那套“大刚正拳”研究得也算深入,他知道没有财迷的体质,要练就这套拳法根本就没有可能。
而莫小栈所表现出来的大刚正拳,虽然形神皆似,但本源却不是一路。
大刚正拳的攻击分为拳力,声音以及意境三层,一拳打出,三层皆现,而其中拳法的威力则以三层的比例搭配不同而逐渐增加。
拳力越猛,声音和意境就越低,这样的拳攻击力最高,却是为下乘。
拳力越弱,声音和意境就越高,这样的拳攻击力最低,却是最为上乘。
因为上乘的大刚正拳,无论面对任何对手都能够打出硬直。
要知道高手较量的时候被打出硬直就等于宣告了死亡,因为他大可以在你身体硬直的时候,直接用最大拳力的下乘手法将你轰碎。
小心眼曾经见过财迷打得最好的一拳,非但将他直接轰飞,而且脑海被轰得一时空白,若财迷不是无法完全操控,连他自己都受到影响,小心眼那一阵便已经被财迷打死。
但现在莫小栈打出来的大刚正拳却给了小心眼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的拳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声音却接近了财迷的层次,而更为恐怖的是,拳法的意境竟然比财迷还要高上几分。
小心眼的实力超群,见识也自然不低,到了他这个层次,战斗更重的就是意境和感悟,各类战斗方法就是再花俏,都只是形式,只是表现,毫无意义。就比如说他经常使用的大蛇,其实与他的一记寻常直拳威力相差不大,只是他一路走来,是凭依着大蛇,因此战斗起来使用大蛇也更为随心一点,如意一点,但也就这么一点而已,招式威力的真正区别在于意境,意境到了就是摘叶飞花也能绝杀,意境不到就是漫天花雨都只是摆设。因此,在小心眼看来,莫小栈这一手拳法虽然从财迷那里偷学过来,但更像是拳法的本源,相反地,财迷才更像是从莫小栈这里偷学了拳法。
小心眼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但他手上的巨蛇却慢慢地收了回来,因为此时的他,看到了莫小栈的另一层价值。
他不相信莫小栈能通过观察财迷,而悟出比财迷更为高明的拳法,但他却认为这是莫小栈的奇遇或者家学渊源。莫小栈肯定有一位前辈与财迷有着关系,而且更加可能的是,那位前辈就是教授财迷拳法的师傅。财迷那借着体质而使出的拳法,小心眼学不过来,但是,莫小栈这单纯依靠感悟的拳法,他却有可能学会,若是习得了这路拳法,那么财迷对他最大的威胁便不再是威胁。
在小心眼心目中,莫小栈只是一个任意揉捏的小子,而财迷则是他必须严肃应对的敌人,杀死莫小栈,他可能解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但是不杀莫小栈,他却可能摆平一个实在的老对手,小心眼不是笨蛋,其中的利弊他用脚指头都能够权衡,于是不但收起了杀心,而且蹲坐一旁静静观察,不让任何外力来打乱莫小栈的感悟。
莫小栈并不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他的身心都沉侵在拳法的感悟当中。其实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做做样子,用假拳法来为自己的战力飙升找一个借口。但当他挥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像财迷一样,打出有响声的拳法。他心里焦急非常,因为如果连响声都打不出来,要说自己借助感悟拳法而战力大增,那纯属是扯谈,于是接连的挥拳,不断的回想,渐渐地,他的拳头被财迷的影像所牵引,表面上,他是在挥拳,而实际上,他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观察着自己的拳头,自己的脚步。
一拳,两拳……终于在他打出第三百拳的时候,耳朵中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耳鸣。
三百零一拳,三百零二拳……第一千零八十六拳出现了薄弱的钟鸣之声。
也就是这时候,莫小栈才震惊的发现,原来钟声不来自拳头,或者说,不完全来自拳头,因为他的整个身体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钟,每一个细胞都产生了共振。
金石之鸣,皆因其空,中坚外坚,刚极易折,中空外坚,其声激荡,中空外空,无物无我。
自身执着于金石的空明,那是下乘,只有抛却外物,精气神都达到那“空”的境界,那才算得上上乘。莫小栈的拳声越舞越响,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一共挥了多少拳,他也再也听不见钟鸣,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座大钟,他急切地想在大钟之上寻那所谓的空,然而越是执着,那“空”却离开他越是遥远。
空是什么?无欲无求。但无欲无求不是无所作为吗?既无作为,何来建设?莫小栈继续在拳法当中寻那虚无缥缈的道,寻那虚无缥缈的空,终于,他在无数的陌生当中,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所谓的空并未无欲无求,而是一种飘渺,一种虚幻,用既有的形来表达无边的意。这一种空,正好应了他一直以来所走的大道——随机而为!本心不改,随机而为!
莫小栈一直以来只追逐着自己的本心,却并未想到八字真言的后面四字原来也有着如此高深的道理,如果你执着于无招胜有招,那么你一生都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因为你心里面还有“招”的概念。只有真正的做到随心,才能做到随机而为,才能摆脱招的枷锁。
感悟到了这种地步,莫小栈甚至还看出了财迷拳法中的不足,因为那声声钟响表现出他仍然拘泥于招式,无法参悟真正的大道。但也是因为感悟到了这种地步,莫小栈才发现一个他无法相信的秘密,那就是财迷的拳法竟来自应天策!
心一旦乱,拳便无法空明,莫小栈摆了个收功的架势,才敢去想那满脑子的问题,他心道:“这财迷为什么会应天策?而且看他所使的拳法,他的应天策竟然还不如我修炼的层次高,这是怎么回事?再来,他的应天策的层次低下,为什么又能将战力修炼到如此地步?”
莫小栈自顾自的想着,丝毫没有发现小心眼正满眼红筋的看着他,那眼里写满了欲望,不解还有嫉妒,因为莫小栈的拳法他根本看不懂!而且更为恐怖的是,他看不懂就算了,但想叫莫小栈停下来询问也是不行,因为除非直接杀了莫小栈,不然他根本攻不破莫小栈的意境。这就是说莫小栈的意境不但比财迷高,而且一样比他小心眼高。这样的境况,你叫小心眼如何接受?他好几次想出手杀了莫小栈,但终于还是忍耐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咬下去,莫小栈就没有了,西贵这个暴食者也没有了,那大刚正拳更加没有了。
小心眼见莫小栈终于收功,一闪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抽起他的身体,让他正眼看着自己,然后才恨恨的道:“你最好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大刚正拳?不然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祖宗。”
莫小栈还没有从满脑子的疑问当中反应过来,他看着小心眼一脸茫然,良久才道:“大刚正拳?什么大刚正拳?”
小心眼道:“你刚才使的拳法就是大刚正拳!”
莫小栈“哦”了一声,继续忽悠道:“就是从财迷身上偷学来的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小心眼手掌一紧,捏得莫小栈的手臂勒勒作响,喝道:“你还敢骗我?你的大刚正拳使得比财迷还要正宗,若以财迷的实力再使你这样的拳法,我怎么可能与他打成平手?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破罐子破摔,直接就吞了你!“
第11章 陷阱
莫小栈手臂痛得非常,他再去看时,整条手臂已经被小心眼捏断,他不再怀疑小心眼会否杀他,因为小心眼既然断自己一条手臂,自然是不再理会之后他与西贵的决战,连西贵都不要了,这家伙显然眼红到疯掉了,于是,他强忍痛楚,呐喊道:“好!我就告诉你!这大刚正拳是一位前辈教我的!“小心眼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莫小栈道:“他是血毒者的王子,至于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你没听说过吗?血毒者已经被地下者连根拔起了!他要不就是逃亡在外,要不就是被西贵抓住,你待我决战之时,将展西贵抓来,不就什么都能够问清楚了?”
小心眼也是一时妒火攻心,才伤了莫小栈,现在听到西贵的名字,他登时就冷静了不少,知道自己已经坏了决战的计划,但他哪有认错的时候?一手甩开莫小栈,问道:“那个血毒者的王子,又怎么会使大刚正拳?”
莫小栈其实对大刚正拳所知不多,他知道乱说一通肯定瞒不过小心眼,半真半假才能救自己小命,于是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过他教我的时候告诉我,这不叫大刚正拳,而叫应天策。”
小心眼听到“应天策”三字,登时全身一震,又迫上前来,问道:“应天策?你说的是应天策?”
莫小栈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前辈你也知道应天策?”
小心眼却像没有听到莫小栈的话,自言自语的道:“应天策……难怪,我就说那财迷怎么会使一路和他完全不搭的拳法,原来是应天策啊,肯定是那个死胖子教他的应天策!”转而又对莫小栈喝道:“你说,那血毒者的王子是多大的年纪?是否长得很胖?”
莫小栈摇了摇头,道:“那王子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丰神俊朗,一点都不胖,还有点偏瘦呢。”
小心眼又开始了自言自语,他说道:“不是胖子……难道又是那胖子的传人?哼!”
他表情极是愤怒,转头杀气腾腾的看向莫小栈,莫小栈下意识举手挡格,使的又是那大刚正拳的套路。小心眼看罢一呆,突然转怒为喜,说道:“好……很好……找不到胖子不要紧,有你在也是一样,小娃娃,你现在就教我应天策。”
莫小栈这一轮下来,早就知道小心眼会将主意打到应天策上面,他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