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糖类还是奢侈品,尤其以白砂糖为上,甚至还特地有人写诗来赞颂,说什么白若雪,细若砂,甘若蜜,甚至被列入到了药典里面,能治气血虚弱等等疾病呢,不过,白砂糖既然是奢侈品,那么价格自然就不菲,因此替代产品便是这甜菜糖。
(ps:糖类不要说是古代,哪怕是在现代,也依然是奢侈品,记得小时候去农村的时候,大概就是九零年以前吧,乡下的亲戚看到客人来了,多半都是倒一碗糖开水出来待客,至于糖水煮荷包蛋这种东西更是款待上门的女婿之类的了,属于很稀罕的东西)
不过,现在甜菜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所以跑来收购甜菜糖的客人还是几乎没有的,等到节令到了之后,那这条路上可以说就是十分繁忙了,可以说端的是络绎不绝,此时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
因此不少人都知道这趟子手说的都不是什么虚言,商队里面其余几家的伙计已经有人眉飞色舞的说起掌故来,好色的无非就在说兴安县里面的粉头如何如何漂亮,活儿又如何如何的好,好吃的呢,就在说县东的王寡妇铺子上面的大拉皮是如何的色香味俱全。
有着这些人在旁边帮腔,整支队伍的脚步也都加快了不少,看看前面就到了黑瞎子岭,这里虽然名字叫得相当的凶险,不过实际上因为新安县已经是开发得十分成熟了,官道上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所以这穿越黑瞎子岭的官道素来都是十分平安,甚至赶时间的商队都可以夜间行走。
因此,一干人等也就是放心大胆的走了进去,同时,因为前面的淄河乃是一条大河,此时也正是涨水期,河面的宽度能达到一两百米,所以商队也是得派遣出打前站的人去安排一下,不过既然还没到甜菜的收获期,想必这里摆渡的生意也是淡得很,摆渡他们这一行人也是顶多耗上一个时辰而已。
这时候修筑在山中穿行的道路,大多都是顺着山中的溪流一侧的河岸修筑的,这样的话,虽然会弯弯绕绕的将路修得很长,但旁边就是河流却也是不知道要省多少心思,修路的汉子喝水省事,洗澡省事,搬运粗重的东西则是不用人拉马拖的,直接扎个木筏丢上去顺着水走就好了。
一行人走进了黑瞎子岭的山道当中以后,也没有发觉什么异状,而刚刚进岭的地方也是有一大块宽敞的河边浅滩,还有几块大的青石,平滑若木板,经过的客商都是会惯例的在这里歇息,甚至在旺季的时候,周围的山民更是会在这里搭起凉棚,用大木盆打来清水,泡上黄瓜,地瓜,野梨等等洗得脆生生的瓜果,或者说是一个铜板一大碗的大叶子茶水随便喝,十分热闹。
此时还是淡季,这河滩地也是没有小商贩,不过大家都是走的十分燥热的,见到了旁边的山溪水十分清澈,也是应该歇口气,饮饮马了,便在这里停留了下来。此时一干人都是下到了溪水里面,洗脸洗脚,享受着难得的清凉,然后你一堆我一堆的坐倒在了一起,有的吃干粮,有的人则是满上了一锅烟,眯着眼睛吸着,十分惬意。(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离奇血雨
不过,这时候野猪忽然浑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跑了过来,这厮最耐不得热了,所以干脆扑到了溪水里面去,张开嘴巴狂饮,同时在水里面惬意的翻滚几下,享受水中的清凉。
结果这一次野猪一下水后,刚刚喝了一口立即就吐了出来,跑过来的时候眼中凶光四射,不停的看着四周,对林封谨低声道:
“公子,这水里面似乎有些古怪。”
林封谨心中一惊,急忙走到了山溪的旁边,拿手指蘸了一些尝了尝后,马上就吐了出来。
林封谨的味觉已经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野猪之所以觉得这溪水有些古怪,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战纹可以自动生效,让他百毒不侵,野猪觉察到了战纹有异动,自然就急急的赶来寻找林封谨了。
结果林封谨发觉野猪说的果然没错,他立即掏出来了清水漱了漱口,低声皱眉道:
“是血腥味道,而且不是一般的血腥味,是腐烂了的尸体的血液渗透进了这水里面,恐怕这附近的山溪里面最近发生过命案,至少有四五具腐烂的尸体浸泡在了水中。”
这时候,林封谨便将旁边的林家大管事叫了过来耳语了几句,然后林家大管事便叫来了几个嗓门大的喊道:
“大家伙儿听好了,刚才收到了消息忘了说,这附近前不久有不少人喝了生水闹肚子,所以不要喝生水了,一定要煮沸了才喝。”
这时候又将刚刚喝过了那溪水的人都叫到了一起,一共有十来人,大多都是其余商队的成员,林家商队的护卫却也只有三人。
之所以会这样,却是因为林家商队一直都是严禁喝生水,每个人身上的标准配置就是一袋,两筒。
一袋是指的一袋烈酒,烈酒耐储藏,不会腐坏。却是严禁平时饮用。之所以常备在身上,则是因为烈酒的用处很广泛。并且都是能起大作用的。
比如说受伤后用烈酒洗涤伤口可以很快的消毒,比如在寒冷的时候喝上一口可以驱寒,比如高烧的时候可以退热,比如说取箭缝伤口的时候可以麻醉。。。。。。。
两竹筒则是那种楠竹竹筒,便是用来盛装开水的,每天吃饭的时候,商队都会让店家准备开水。让商队护卫将水壶灌满,最初的时候还有人颇有怨言,觉得还是清凉冰冷的井水好喝,不过在外面奔波的时间一长,自然就知道了其中的好处。
而这三个倒霉蛋却是平时口重,今天早上咸菜也吃得多了些,所以将自家竹筒里面的水都饮光了,因此才去喝生水。
一番商议之后,队伍也是不忙前进了。去拾了些柴火拿出大锅,也是不敢用那溪水了,而是接了旁边石壁上涓滴流淌下来的山泉水以后。再倒了进去,而外出行商。自然是要带上各种常备药物的,拣出甘草,芍药,金银花这三样清肠化湿去毒的药物丢进了锅子里面熬煮了起来。
等到水沸以后,但凡是喝了生水的,都必须满满的来灌一大碗再说,其余的人想喝的话也是随意舀饮,结果一个个都是苦得个龇牙咧嘴的,却是没有人多说啥。因为都知道这事情是为了你好,等到重新上路的时候。这些倒霉家伙在走动的时候都听得到肚皮里面“空洞空洞”的响,就和刚刚喝饱了水的牲口一样。
在这山道当中又走了四五里,忽然一阵风吹过,顿时就收了身上的汗,顿时也没有人叫热的了,等到又多吹了几股风过的时候,便有人大叫道:
“当真这天气是孩儿脸?说变就要变?这该死的风吹得这么恶,难不成要下大雨了?”
出门在外的人大多都有几分看天色的能耐,一看头上的云都是密密实实的堆聚着,顿时就知道只怕当真有一场大雨在酝酿啊!此时这山道上不着村不挨店的,真的来一场瓢泼大雨的话,连躲避都没有去处。
这帮人刚刚走得汗流浃背的,被冷雨陡然一淋,生生将体内的热气逼回了体内,那就非得要大病一场不可了,何况牲口虽然比人要耐受一些,可是被这七八月的暴雨一淋,也是受不了的,所以再怎么不济,也是得必须找个树林什么的钻进去再说。
因此一干人匆匆的就上了路,紧赶慢赶的,眼见得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密,也是越来越厚,好在这时候有路途熟悉的人在前面领路,带着大伙儿来到了一处山坳当中,这里便有个大肚子山洞,这山洞口小肚子大,恰似个酒坛子,里面的空间十分宽敞,估计都有两三个教室大小,用来避雨是足够了。
而这山洞当中不仅仅有排列整齐的石块,石壁上面到处都看得到烟熏火燎的痕迹…………………这应该是选择在此地过夜的行商烧水煮饭留下来的。在面对洞口的地方,还有一尊小小的土地神像,上面挂着一条陈旧的红布,而土地神像前方的香炉里面也是只有三五根残余的香头。
一干人先将牲口赶进了洞里面,出门在外,这些活祖宗害了疫病,比人得了病还要紧,人得了病可以咬牙撑一撑,牲口得了病的话,这沉重的大车谁拉扯得动啊。
接下来则是一干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搭起帐篷来,又在帐篷上铺上防水的油毡,似林家商队这样几百号人的大车队,一些小的集镇上就算是有旅店,也根本无法容纳下,因此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时间绝对不会少,这些家什东西也是早就给制备齐全了。
商队中人手忙脚乱的将一切安顿好了以后,先是吹了一阵狂风,接着大雨已经是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林封谨这时候却已经有些皱起了眉头,看着外面的雨水出了神,很快便将林家的大管事叫了过来,沉声道:
“这里有些蹊跷,你组织好人,随时保持警惕,我要出去看看。”
这林家大管事乃是少数几个知道林封谨真实身份的人,闻言顿时大惊道:
“公子,这雨下得这么大。你不能出去呀。”
林封谨皱眉道:
“不是我不出去,而是打前站的陈家兄弟到了现在早就应该返转回来了。现在却都是音信全无,若是按照他们的脚程,早就应该回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去找他们,恐怕要让众人寒了心啊。”
林家大管事顿时为之语塞,而林封谨却还有一项隐忧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下雨之前林封谨查看过植物周围的泥土,都是格外的潮湿,显然这里经常下雨,而在黄土镇那里,田地都干结得起了板块,仅仅相隔三四十里的区域就出现了这么明显不同的气候变化,并且两地的高度都是差不多,这就十分反常了。
而林封谨鼻子十分灵敏,更是闻了出来这落下来的雨水当中。居然也是带着淡淡的腐烂尸体血腥气息!!这就令他加倍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是他要出去查看的原因。
而这时候林家大管事却还是在不停的劝告道:
“公子啊,他们没准儿是见到了雨水太大。就在前面的淄河渡歇息了呢,那淄河渡口也是有一个小客栈。外带卖酒卖肉,周围还有三五间农家的村舍。再说了,就算是有事,让领头的杨武他们去办,也不用您出动啊。”
林封谨微微摇头道:
“这事儿来得有些古怪,我怕杨武他们办不了。我的那些护卫都是擅长弓箭,可是这大雨里面他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所以你不用多说了,我把野猪留下。你们守好商队就行,一旦有什么异动。都听野猪的,知道么?”
林封谨既然这样说了,旁边的大管事也只能躬身领命,林封谨悄然走到了洞口,然后闪入到了雨雾当中,也没有什么外人注意到他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公子,至于林家的护卫自然是知道公子是去接人的,也不会大惊小怪。
雨水的可见度极低,林封谨走出了山洞五六丈,便在腰间微微一按,黑帝镜上光芒一闪,凡是进入到了林封谨身周两寸的雨水便都全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动卸开,同时,金甲武士造型的天狼也是跟随在了旁边。
此时在大雨滂沱当中行走,林封谨鼻中嗅到了那淡淡腐烂血腥气息可以说是更加的浓郁,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雨水来得也是十分蹊跷,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自然形成的。
事实上,山川地势与风雨雷电之间,本来也就有着十分玄奇的感应,就像是天山山麓有一个地方只要大声说话,立即就会风起云涌,降下雨水。而林封谨之前在腾蛇泽龙舆当中,更是有着误入雾隐山河阵的经历。
说实话,在那奇阵里面,不要说是误触阵法以后忽然下起暴雨,就是比这恐怖得多的事情他也经历过!
此时林封谨重新走上了官道以后,他貌似行走得很慢,其实已经是运起来了孑孓身法当中的基础篇,每一步踏出的时候,都仿佛是滑行似的在泥泞的路面上行出老远,实际上是快逾奔马,而林封谨只是走出了大概三四里地,便见到了前方的泥泞道路上,有着清晰的马蹄印记,心中一动,便是立即走过去查看。
“唔,根据陈家兄弟的脚程计算,显然是已经到达了淄河渡口以后,又迅速的折了回来,然后在大雨里面策马奔驰。。。。。。。”
“而淄河渡口距离这里还足足有十里,那就是说,陈家兄弟只有一到达了淄河渡口,就立即全力折返了回来,这才能来到这附近,否则的话,只要在淄河渡口略微停留一下,喘口气,也是不可能返回得如此之快。”
“所以便可以推论出,淄河渡口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情,并且看上去就是一目了然的,陈家兄弟一到达,立即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对,立即返回,他们此时显然也是在返回当中遇袭出事了。”
此时林封谨立即便是四处查看,因为此时大雨滂沱,将路面淋湿,陈家兄弟的马蹄印记可以说端的是十分清晰,根本就不会被跟丢,林封谨顺藤摸瓜而行,立即就发觉了往回行去十余丈,居然这里有一条隐藏得很好的岔路,陈家兄弟赫然便是行入到了岔路当中。
此时林封谨心中的疑惑更盛了,陈家兄弟能够作为林家商队当中打前站的人。隐然已经是护卫当中的翘楚,忽然会走上岔路呢?再说了。就人之常情来说,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更是人生地不熟,还下着滂沱的大雨,就算是一般的正常人的反应,也必然是返回商队汇合啊!
林封谨站在了原地沉吟了一下,举步朝着岔路走了过去。他此时也是艺高人胆大,何况还有天狼护持,这一次回家之后更是又制造出来了三头魔傀儡,随时都可以召唤出来护身,因此也是不怕阴沟里面翻船,想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很快的,林封谨就发觉,这岔路路口看起来小而荒僻,看起来和樵夫砍柴弄出来的樵道或者说野兽踩踏出来的兽径类似。但是往深处多走几步之后,立即就觉得里面别有洞天。
不仅仅是道路扩宽到了几乎与官道等同,路面也是相对来说十分平整。不过看得这条道路乃是新修的,路口恐怕是经过了精心的掩饰。可以见到那马蹄印子也是格外的清晰。
林封谨大概走出了一里多以后,鼻子忽然耸动了一下,立即加速朝着前面飞掠了过去,双脚在地面上都发出来了“啪嗒”“啪嗒”的清脆响声,紧接着,林封谨就见到了一头死掉了的马匹僵卧在了路边,可以见到马血汩汩的从身下流淌了出来,将地面都染得深红,只是在滂沱大雨的冲刷下迅速变淡。消失。
林封谨粗略一看,便是发觉这匹马的致命之处乃是在脖子上。一条深深的伤口几乎是将整个马首都斩断了,形成了一种诡异耷拉着的样子,林封谨继续往前面追赶,老远的就听到了大喊大叫的声音。
仔细一看,原来前方的空地上,陈家兄弟当中的陈大赫然已经蜷缩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呕吐着,而他胯下的坐骑更是瘫倒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显然已经死掉了。
林封谨在吴作城当中呆了那么久,在牲口方面的经验也绝非常人可以比的,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一头马儿的死因赫然是在狂奔当中失控,一头撞在了这石头上面死掉的,大量的鲜血和脑髓都从马匹的鼻腔里面汩汩的流淌了出来。
正在大喊大叫着的是陈二,他双眼当中的瞳孔都完全失去了焦距,一面喊叫着的同时,一面却是在狂舞着手中的朴刀,似乎面前有着一群无形的敌人正在虎视眈眈,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个人的体力即将耗尽,心智也是很快就要崩溃了,不出一时三刻,必将发狂而死。”水娥忽然传来了这么一个信息。
林封谨陡然闪身朝前,陈二此时已经是完全疯狂,迎面一刀就砍了过来,林封谨轻轻让过,一掌就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这人顿时就萎靡瘫倒在地,被彻底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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