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士兵不得不应是,两边都是不能得罪人,他可不想提前掉脑袋啊,眼下能多活一天算一天了,当下把魏开疆的话说给甚罗无懁听。
甚罗无懁听后脸色一沉,难道妖兽逃出天府军的包围了吗?亦或海域生变?否则魏开疆为何要调开魏笈?他缩减夜曙和东方展琴的兵力,是想借刀杀人吧!道:“既然你有要事待办就下去吧,本宫不拦你了。”
小士兵心里暗想:想听的都听完了,当然不拦我了,说得倒好像给我什么大恩似的!表面装出千谢万谢的样子,磕头离去。
待小士兵离开视线,甚罗无懁立刻吩咐道:“来人,摆驾甚罗公府。”
这一对相互背离的夫妻,一个充满私欲,一个尽是仇怨的心,让他们的耳朵听不到东方恋月,为凤凰王朝百姓的悲惨未来发出的轻叹,也看不见自己正走向一条自我毁灭的路。
~第四十一章 分道扬镳~
在取得与西门世家的联系,也确定他们接受了威胁后,天亦玄一行人正式分道扬镳,有别于雷三川因为不用再搭船的兴高采烈,扬音梦红了眼眶,一双盈着甜腻的美目眨也不眨的紧紧跟随天亦玄的身影,仿佛只要她一个疏忽,人就会从她眼前永远消失一样。
天亦玄面对广洋江挺立,修长的身形、飘飞的衣摆,使他看起来卓傲不群,压倒天地的气势,使得狂风吹到他身边都必须变得轻柔,深怕会冒犯这个伟岸的人物,凝望身前奔腾的江流,拍岸的江水溅上他的裤脚,他为那些微的冰凉放松冷硬的面孔,开口道:“一路上凶险处处,多保重。”
等到心都疼了,等到的却只是这么句话,扬音梦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双手拧着,痛得她脸色煞白,几乎要昏倒,她努力睁开眼睛,泪水让她的视线好模糊、好模糊,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拚命擦去泪水,仍敌不过泪水泉涌的速度。
众人看得于心不忍,又不好对感情的事多嘴,唯有别过头去。
月心蝶跨前数步伸到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没去碰触天亦玄宽实的肩头,说到底她仍不明白宗主殿下是否对扬音梦有情,音梦会深陷到今天的境地,自己的推波助澜和放纵,亦是主因之一啊!黯然的低下头,难道亦玄的心里真的摆不下除了皇图霸业以外的东西吗?
“你真是一个泪坛子,身体里装的都是水分,时不时的倒出来,把原本美丽的彩釉洗刷到褪色,再这样下去不但褪了色的坛子不美了,坛子也会坏得快。”天亦玄转过身子,手上拿着一朵莲花,闪着顽皮的眼眸对扬音梦眨了眨,唇边是既带孩童纯真,也带着柔情的笑容。
扬音梦呆呆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脏不受控制的有如小鹿乱撞,被琳.亚罗轻推一记,才如梦初醒般扑进天亦玄的怀里,开心的泪水打湿他的前襟。
天亦玄将莲花簪在她头发上,低头嗅着也不知是在闻莲花的香味亦或其他,两手轻揽她的腰肢,道:“比我还像个小孩子,又不是生离死别,瞧你哭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扬音梦双颊浮起红晕,抡起小拳头猛打他胸膛,嘴里不依的嗔道:“讨厌、讨厌,你欺侮我!”
“咚!”
雷三川等旁观者的下巴应声掉地,眼睛凸出眼眶,猛掏了掏耳朵,老天!他在大笑,他开心的在大笑耶!骗人的吧!
天亦玄朗朗的笑声,让在场的人都无法置信,连扬音梦也瞪大一双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他揉揉她的发丝,替她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道:“今天哭够了,往后就不许再哭,留着我们再见面时,我允许你喜极而泣。”
他的语气是霸道的,可就是硬使扬音梦窝了心,心中虽是苦涩与甜蜜交杂,但她宁愿品尝甜蜜,将苦涩深埋到心底,这些天她想通了,不想再强求什么,只要能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够了……
莲花的清淡幽香传进鼻头,她深深吸了口气,点头坚定而甜美的道:“好,我不哭了,我等着再见的时候,用泪水把你淹没。”轻轻推开让自己依依不舍的胸膛,缓缓退开。
“你变坚强了。”天亦玄静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自己是真的舍不得放开眼前的女人,柔弱的她虽惹人怜惜,但对他却只是一种工具,现在她变得坚强了,是想像月心蝶她们一样吧!
想要成为一个能辅佐他的女人,他会擦亮眼睛等着验收扬音梦的成长,不论她的成长是高是低,他都会空着一个接近他的位置,那是属于她的,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取代的位置。
扬音梦退到亚罗姊妹身旁,对他露出浅笑,她或许不够懂得天亦玄,但她相信他早猜透她的心,因为她早将自己的心赤裸裸的捧到他眼前,渴望著有一天能被他收纳进心底,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吗?
她在心里对自己苦笑,又在想这些了,不是跟自己说好不再想了吗?
天四女一旁看着,心中不无感触,眼前这个女子对天亦玄的爱,丝毫不低于她们对宗主殿下的心,跟在天亦玄身旁的她是具有海一般深的情,可宗主殿下呢?是否她们会成为天朝史上的另一种悲剧?
雷三川再也受不了他们之间摸不清的情感,道:“他奶奶的,又哭又笑地真受不了,你们亲亲我我的耗了不少时间,舞宗大人现在可以走了吧?再不起程天都黑啦!”
琪.亚罗狠狠瞪他一眼,道:“要你多嘴!”没看到人家感情正在稳建成长,竟敢搞破坏,杀出来煞风景,不解风情的鲁汉子,真该一枪敲开他的脑袋重组,看看会不会灵光一点!
雷三川指着自己的鼻头,喳呼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旗主对堂堂的雷横国宗主殿下出言不逊,莫不是想与我国为敌吧?!”他故作惊愕状的看向琪.亚罗,提醒她虽然自己不太像一国之宗,但他仍是堂堂的雷宗啊,说话最好客气点。
琳.亚罗制止妹妹开口,道:“怎么会呢,琪妹不过是为主心切,一时失了分寸,请雷宗殿下大人有大量莫要放在心里,琳代妹妹向您陪罪。”说完盈盈福身。
这下换雷三川反应不过来,像在看什么怪物似的瞪着琳.亚罗,喂喂,只是开个玩笑,不用这么认真吧?搔着脑门,难道是他的幽默感降低了?
天亦玄敛起脸上的笑容,轻声道:“你们是该上路了,不要让大力相助的西门世家久等。”
宛如新生般的西门耀握住西门琉穗的手,她粗糙的掌心刺痛他柔软的手,他眼眶迅速转红,他们姊弟俩的一双手应该换过来才对啊!道:“姊姊,不要担心我,请多分一点心思照顾自己吧。”
西门琉穗吸吸红通通的鼻头,道:“傻瓜,我本来就把自己照顾的健健康康,你提醒我这个做什么?你多替自己的未来想想才是正题。”
西门耀男儿的眼泪滚出眼眶,狠狠的将西门琉穗抱进怀里,不停的喊道:“姊姊、姊姊……”除了这两个字,满腹感性的话语竟都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咚!”
雷三川干脆倒在地上,道:“他奶奶的,让泪水给本宗主一个痛快吧!”
西门耀放开西门琉穗,略显尴尬的擦干眼泪,对用力握了他手掌一下的姊姊微微一笑,大步从雷三川身上跨过,道:“为了回报你绑我的‘恩情’,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他奶奶的,这是啥捞子痛快啊!”雷三川弹立起来,这下可是哇哇大叫道。
西门耀抿唇忍住大笑的欲望,道:“一个‘痛快’的跨下之辱。”
“哈哈!”
一直默默看着的魏篱,指着吃鳖的忘年之交,半点面子不给的大笑起来。
“笑,笑,牙齿白啊,这小子这么会记仇,今天本宗主一时失察,下次就轮到你了,还笑什么笑,你这个共犯。”雷三川咕哝道。
天亦玄双手环胸,道:“还要再闹下去吗?是谁刚刚直嚷嚷着要走?”
雷三川闻言,马上直直往前大步跨出,道:“走,走,马上走!”
余下几人有趣的笑了笑跟上去,魏篱慢跑追到他身旁,两人又说又笑,不知在谈些什么,一行七人逐渐越行越远,直到在众人视线里消失。
月心蝶凝视天亦玄,她怀疑自己的决心是否太天真了?随着时间的经过天亦玄的演技愈来愈精湛,不一样的面貌天天令她们感到惊奇,也让她明白宗主殿下的心是离她们越来越远了。
眼眸里浮起无限悲伤,压抑不住的流露在脸上,为她的绝美蒙上一层更使人心怜的柔弱,那天生如同月亮的光此时也黯淡下来,紧咬着下唇,她不能放任情形往恶劣的方向发展,她不想让她们也变成跟四位上宗妃相同的命运……
可是她要怎么做呢?
天亦玄背对着天四女与西门琉穗在交谈,看他令每个女人都要情不自禁的俊美,看他让人忘却仅有十五岁的颀然身形,看他深思熟虑的处理事情,他是这么的优秀,简直是上天完美的杰作,使得在他身旁的人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他的累赘?
她接触不到天亦玄的心,那种从来没有的无措与恐惧紧紧掐住她的心脏,几乎让她坚强的自信心崩溃,她到底该怎么辨?
日心蝉从后面握住她冰冷的手,相知的两人静静的以眼神交谈,云心蜻一向无忧的心境也染上月心蝶的悲伤,小脸上堆满愁云惨雾。
“告诉他。”
严肃到看似冷漠的风心萤凝着声道:“要早。”简洁有力的两句话,依旧是她一贯的作风,虽然她的成长历程没有宗主殿下那样的让人心痛,但不论多成熟的孩子,仍只是一个孩子,他定会渴望关怀的温暖,想要矫正他的性情就要趁现在,否则他年纪愈大,接触的事情愈多,这个世界的黑暗只会让他把心越藏越深,再迟谁也无力扭转乾坤了。
可现在还有一个曾在宗主殿下仍旧善良的时候,闯进他心房的人,她是天四女之首,是天朝最美丽的女子,她的优秀和殿下几乎不相上下,她的美让天下男男女女自惭形秽,她对天亦玄付出的情感也是没有人及得上。
虽然到月心蝶五岁朝中才确定由她继任天凤宗妃之位,但早在她还在母体里的时候,就已确认她往后的地位,以及不许任何力量改变的命运,从那时起她心中就只有天亦玄,再重要的人与事,在她心里永远仅能占着第二位,累积二十几年深厚浓郁到连海水都冲不淡的爱,大概是唯一能炼化天亦玄冰石心肠的利器吧!
这样的深情若埋在心里头不说,将永远也打不动天亦玄的心,说吧!姊姊,这是眼前我们唯一能做的。
月心蝶震动了,在三个妹妹里她最能依靠信任的是心蝉,最疼爱娇宠的是心蜻,无限怜爱心疼的是心萤,只因肃冷的她用寒冰包裹起内心的火焰,冰心如镜将自己置身事外,用旁观者的心态看待每一件事,人之常情的感情用事对她来说竟是件罪无可恕的事……
她如镜的冰心为自己照出一条路,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去走,唯有如此才是回报、疼爱她的方式,看着三个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妹妹,悲伤从眸里、从脸上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宛如大地回春般的甜笑。
注意到西门琉穗突然愣愣的呆视前方,天亦玄疑惑的转身,看到的就是这画一般,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的画面,绽放柔和月光的月心蝶脸上一朵笑暖进人心,围着她的另三女各有各的姿态,唯一相同的是三人眼中化不开的关怀。
淡淡的阳光洒在四人身上,像极一个个背现光晕的仙子,轻轻飘舞的衣裙令她们似欲乘风归去,天亦玄冲动的打破这幅美景,将月心蝶紧紧拥到怀里,藏在袖子里的手不为人知的微微颤动,刚才他看见四个人在眼前消散……
他像是要确定怀里人儿的存在,猛然低下头以最粗暴的方式吻住月心蝶的红唇,按着她俏臀的手用力压向自己明显凸起的男性象征,月心蝶受惊的轻呼,天亦玄的灵舌驱进,勾动她的与他纠缠。
酥软感浸蚀着月心蝶,她无力的攀住天亦玄的双肩,不胜负荷他不断加重搂紧自己的力道。
一旁日心蝉三女虽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火辣辣的画面,仍忍不住脸红心跳,心里隐约渴望著有朝一日能被爱人同样对待。
首次见到的西门琉穗红透耳根,半别过头去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待看到天亦玄的手隔着衣衫抚摸她浑圆丰满的胸脯,听到月心蝶克制不住的娇吟,一道电流窜遍全身,双膝无力的跌坐在地,红着脸发现其他三人情形也跟自己一样。
在月心蝶觉得自己缺氧到快断气的时候,天亦玄移开吻到她樱唇发痛的唇,轻轻啮咬她鹅白的颈。
耳里听见妹妹们和西门琉穗的抽气声,月心蝶玉颊艳红、眨动情欲氤氲的眼眸,不知飞向何方的理智一点一滴的被她拉回来,无力的一对柔荑徒劳无功的推着天亦玄的胸膛,阻止的话从口中流泄出来,却像是一声一声的娇吟,道:“殿下……别……。”
“殿下……”细碎如猫叫的声音夹杂难以察觉的抖颤,虽然她早已是天亦玄的人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她……好羞人哪……
她的轻颤透过天亦玄的双手传进他的心里,他停下动作抬起烔烔发亮,又布满血丝的眼,直望进月心蝶眼底最深处,轻浅而急促的喘着气,看见她被自己吸吮到红肿的唇,他注意到自己一点也不轻的力道,她的黄衫下应是处处淤青了吧?
一抹心疼闪过眼底,天亦玄举袖轻柔而仔细的擦拭她的红唇,左手放松力道仍让她的胸贴着自己。
透过天亦玄的深眸,月心蝶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他的不安与脆弱,她还来不及确认,冰冷已重新笼罩他从不让人探究的眼,她勉强让自己无力的手贴上他的脸庞,道:“亦玄,你怎么了?”
她还记得在帕那城的那一夜,天亦玄这般亲热的举动,是源于他的悲伤与恐惧,以此推知今天应亦是八九不离十,可是为了什么事呢?
天亦玄任她的手摩娑着脸颊,静静的感受怀中玉人儿带给他的温暖,他想让天四女离开自己,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如今看来一切都太迟了,要他放开怀里的人,他办不到了……
在她耳畔轻喃道:“幸好你们都是我的。”他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一旁的四个女人都恰好听个清晰明白。
不同于天四女的红透耳根,西门琉穗黯然转过身去,他的那句话不可能包含着她,在她的生命之中从没有知心的男子参与,眼前唯一的一个却是她高攀不起的人物,她咽下低叹,在心里告戒自己绝对、绝对不能有一丁点爱上他!
天亦玄倏然松开搂抱月心蝶的手,一个纵身跃入奔腾的激流之中,掬起在他掌心冲成泡沫状的水,尽情的泼在自己脸上,到后来似乎觉得不够凉快,整个人坐到水底去,任凭滔滔江水撞到他身上,左右分流再重融为一股。
从水底冒出来的他,水珠自他湿透紧贴脸庞的发稍滑落,滑过他因水而显得晶亮的眸,淌进他抿成一线的唇,一袭由云心蜻一针一线裁制出的银色缎面锦袍,半透明的黏住他的身躯,勾勒出有力的曲线,孩子气与成熟半点不突兀的融合在一起,令天亦玄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魅力,此情此景看在天四女眼里,比替天亦玄光裸的身子换上衣袍还更叫她们脸红。
天四女虽个个皆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可丝毫都不陌生,谁叫侍候好宗主殿下是她们的天职,男女间如何拥有幸福的性事,还是她们的必修学问,眼下见到天亦玄的动作,还不心中了然。
四人不禁感到迷惑,天亦玄做事总是随心所欲,却对她们的话,尤其是月心蝶的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方,这是为什么?亦或这是他体贴珍爱她们的方式?
“琉穗。”
天亦玄的一声轻唤,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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