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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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江山-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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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见仁德王突然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由得心头发毛。他们的王上从见到魔叶流的那天起就显得不大正常,总是出现异于以往的不寻常举动,现在他竟然被魔叶流一番话给说服,答应让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随军出征,而且还是担任将军之职……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现在看来,难不成仁德王是另有用意?

相较于众臣的惊讶,甚罗夜胧和东方知礼同时在心中大呼“原来如此”。天亦玄的一番分析跟甚罗夜胧在比试前的提议,在本质上是一模一样的,差别就在于监督的人选错误。比起有枭雄之能的魏笈,忠义耿直的魔堤更让人能够信任。

而且,魔堤是老一辈王朝大将的幸存者,虽然没有让他名声响彻半边天的英雄战迹,但是他曾为朝中的总教头,现在朝中拿得上台面的将领全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所以尽管没有耀眼的战功,看到他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也不敢不低头。

有他在,仁德王既不用担心王位受到威胁,又不必忧虑压不住两个死不低头的大将军,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最佳人选。只可惜东方知礼和甚罗夜胧心中根本看不起魔氏一族,当然想不到魔堤这个从朝中消失多时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即便忆起魔堤的存在,他们也无能请魔堤再次投身朝政,先不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魔堤隐居何处;纵使知道,以三家交恶的程度,魔堤若没有拿扫帚赶他们离开已经很客气了。

今天,天亦玄的意见能够被仁德王接纳,最大的原因就在于魔叶流是魔堤唯一会选择的继承人,加上有魔威做说客,不管是看在魔威的面子上,还是为了家族正统的延续,魔堤都不该拒绝,也不可能会拒绝。

东方知礼看了天亦玄一眼,第一次觉得该对他另眼相看,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再是从前被自己认为没有半点用处的窝囊废。

天亦玄打破殿上的沉寂凝重的气氛,道:“臣尚有一事相求,请王上予以恩准。”

仁德王收回自己有些得意过头的心绪,道:“爱卿,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是。”天亦玄行揖道:“臣妻虽然贵为王朝国师受到百姓的景仰,但是难保今日之事不会再度上演,臣即将领兵出征,若对国师安危悬念不下唯恐会误了大事,所以……臣斗胆,请王上恩准让国师大人随臣出征。”

“这……”

站在仁德王自己的立场上,他绝对是举双手赞成,但问题就在他身为一朝之国王,国师等于是他的导师,负有指正、教导王上的责任,若不是御驾亲征却让国师随军似乎有些于礼不合。可是换个角度想,东方恋月与魔叶流正值新婚燕尔,彼此分不开才是常理。

仁w王沉吟半晌,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不过此事毕竟滋事体大,他总得问过几位重臣的意见再下决定,道:“夜胧爱卿,你意下如何?”

甚罗夜胧打心底不愿意听到仁德王虚伪的叫自己‘爱卿’,忍下恶心的感觉道:“臣以为总宣尉使的请求合情合理,有大军护卫国师大人,确实是比放大人独守孤堡要来得安全许多。”

仁德王没有明言反对就是同意天亦玄的请求了,既然正中自己的下怀,甚罗夜胧才不会傻得去捋仁德王的虎须,心甘情愿让仁德王得以‘顺应民意’。

至于仁德王自己当然也都挑那些不会一时不够理智而持反对意见的人,所以问了几位大臣都跟甚罗夜胧同一个答案,仁德王这才肃然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寡人就准爱卿所请。”

天亦玄当下满面喜色的跪地叩谢,道:“谢王上恩典。”

现场唯一持反对意见的东方知礼等人,因为让天亦玄得以提出这种要求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的人,显然没有立场可以出言反对,一些请王上收回成命的话都只能吞回肚里。

而最赞成的人该属魔字世家,今天国师大人在他们的地点受到侵犯,虽然这次仁德王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责任,但难保再有下一次,到时仁德王不叫魔字世家从地表消失,他们也没有颜面见人。魔叶流把国师带出魔家堡,正是魔家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天亦玄起身退开后,一阵铁炼在石地拖行的声音传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扭头望去殿门前出现两个巨大的身影,虽然众人心中都有心里准备,但是看到两个异常高大的壮硕男子,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寒气。

两个人身穿囚衣,手脚上都锁著铁炼,披头散发、满脸纠结的胡须,看起来一样的狼狈、落魄,但是两人的背挺得比任何人都直,尽管拖著铁炼也不能折损两人顶天立地的气魄半分,囚衣变成厚重的铠甲,铁炼拖地的声音像是铠甲磨擦的声音。

不管旁人怎么看待两人,在两人的心目中,他们依旧是那个驰骋沙场呼风唤雨的大将军,¨、w、é、n、 、r、é、n、 、sh、ū、 、w、ū、¨再多的磨难都无法折断他们天生的傲骨。

众人被两人凌厉的目光一扫,只觉得心寒胆颤差点就要当场跪倒,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不仅拥有著在沙场上培养出来的凌厉气势,先天高人一等、较武官雄伟的身材,更使人无法不对他们感到畏惧。

在凤凰王朝,大部份的将领都不曾参与大规模的战事,其中真正与妖兽对抗过的便是朝中顶顶有名的五大将,然而天人族的三位大将都是属于俊秀修长型,待人和善可亲,若不说破没人能把他们和征战沙场的将军作联想。

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却与之成反比,两人的身高不但在王朝中一枝独秀,相貌更是让人看了害怕,魁武的体魄让天下云英未嫁的女子望而却步,连文武百官都情愿跟他们保持适当距离,省得两人豪气一发把自己给拍到墙上当壁饰。

总而言之,要众人不害怕两人太困难了,这也难怪他们会彼此惺惺相惜。现在两人的目光都停伫在天亦玄的身上,几乎是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的眉头皱起来,两人的脑中分别回荡著「小白脸”、“白面书生”两个词。

已经从侍从口中知道自己能够被放出来并重任将军之职,全是因为新任的总宣尉使,如今殿上仅有一个年青人是自己所不熟悉,不难猜出他就是魔叶流……只是,这位青年人怎么看都比较适合去庙前发白米……

“咳嗯!”

领两人侍从提醒他们应该给仁德王行礼了。

两人勉为其难的把视线收回来,同时道:“吾王千秋万世,永享仙寿。”

仁德王道:“寡人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两位可不要让寡人失望了。”起身道:“寡人在此赐封东方展琴为京南宣尉使兼翊凤大将军、甚罗夜曙为京北宣尉使兼弼凰大将军、魔堤为领京宣尉使兼信凤大将军。”

看到两人听到魔堤之名而震动的两肩,仁德王猜想他们是明白了自己用谁来牵制他们,道:“来人,上符节、官袍。”

已经等在殿外的女侍一一捧著成组的什物进殿,她们先朝仁德王蹲膝一福后,分别走到东方恋月的面前呈金字塔形跪著,头一个女侍手里托盘上放的东西,有三支金色令箭、一对虎符、一顶凤翎金冠和金色的凤羽战铠,还一块折叠整齐、金面绣火凤的布料。

令箭是总宣尉使交付大将军调兵遣将所用,虎符是总宣尉使可以调派全朝兵将、为军界第一人的权力象征,凤翎金冠、凤羽战铠代表出征时的最高统率,金面绣火凤的布料则是让人依总宣尉使的身材制成合身的官袍,是非战时上朝的穿著。

跪在东方恋月身前的女侍轻声道:“请国师为总宣尉使祈福。”

东方恋月在天亦玄的引导下把手放在虎符上,嘴巴微不可见的开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放在虎符上的掌心放出淡淡的白光,缓缓罩住整颗虎符,接著后方其他托盘上的头冠也闪烁著一点白光,托盘跟托盘间分别延伸出一条相连的光线。

直到最后一顶头冠亮起白光,东方恋月仿佛亲眼所见般,丝毫不迟疑的道:“愿我军旗开得胜,我朝国运昌隆。”语毕柔和的白光倏然敛入发亮的点,她收回一半的虎符合在掌中低语片刻,便放进自己怀里。这是为了能够随时为出征的大军祈福。

天亦玄对这么迷信的举动在心里大大的嗤之以鼻,要是这种加持的祝福有效,魏开疆老早带著王朝人打到候风大陆去了,那还会在这里为妖兽烦恼……分明是唬人送死的噱头,不过这么做是还有几分振奋的效果,就不知用在天心盟那些家伙身上有没有效果?

“好。”仁德王看看还跪著的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心中冷笑:你们还是不能不服寡人啊,寡人不让你们起身就得一直跪著,跪到寡人满意为止。虽然两人的气势不减,但仁德王还是看出他们的锐气受挫,收敛了不少。

不过再让他们跪著恐怕火气又要升起来,那一身怎么磨都无法磨损的傲骨真是叫人懊恼。仁德王对两人挺得笔直的背脊摇摇头,挥手道:“都下去为出征的事情做准备吧!”转身离殿而去。

众臣齐声道:“恭送王上!”

仁德王的背影一消失在众人的视界里,东方知礼马上扑到东方恋月的身旁,动作之粗鲁差点把天亦玄给撞飞出去,他急切的关心道:“大人,那个人渣可有伤到了您?”

东方恋月知道东方知礼问的是自己是否失去清白,她想起夜里的事情,打了个寒颤,道:“父亲,相公救了我。”说完,她发觉自己冰冷的双手被另一双大掌包裹住,在场唯有一个人能够明目张胆的碰触她。

仰起头准确无误的对天亦玄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引起周遭一片抽气声,以往见到东方恋月仅觉得美若天仙,但如同搪瓷娃娃易碎且凛然不可欺,今天这么一笑让她整个人活泼了点,虽含有一丝忧伤却更叫人心疼,使得众人心跳加速顿时忌恨起抱得美人归的魔叶流。

倒是首当其冲的天亦玄仅是紧了紧包裹的手掌,算是回应东方恋月了。毕竟受过月心蝶如沐春风式的微笑锻炼后,任何美人的笑容都会逊上一筹,更何况天亦玄的心思根本不在此。

东方展琴最早从东方恋月的笑容魅力里醒过来,他瞪大眼一手指著天亦玄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个男人,竟然让妻子受到伤害,自己却连根毛都没掉,还要妻子说谎保护你!”他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前后推敲也能猜出七八分。

刚才东方恋月的‘不正常’分明是刺激过度,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白面书生没可能救人,否则怎该也有些伤来著,怎么国师身上还有些擦伤,这白面书生浑身上下却没半点受过伤的样儿,还敢在众人面前作戏,以为大家都没长眼睛、没生脑袋吗?

天亦玄有些惊愕的望望东方展琴,实在无法想像他是依据什么推论出这么离谱的结果,知道自己若然辩解只会愈辩愈黑,便一笑置之。

东方展琴直觉天亦玄的笑容很碍眼,几个大步冲上前来两手捉住他的衣襟,道:“臭小子,你笑什么笑,被人揭穿说不出话来了,是吧?”

众人对东方展琴的话觉得似是而非,一来魔叶流确实不像能以一己之力打败东方知贺的人,二来东方恋月若真的失去清白,以她的性子即使是忍辱负重,也绝对不可能再与魔叶流有所瓜葛,三来听东方展琴这么一说,真相顿时模糊起来,只好先做壁上观后再来行动。

~第一百零七章 武会琴曙~

倒是一旁的甚罗夜曙觉得事情都还没弄清楚,东方展琴就给人定罪未免冲动的过份,东方世家的人果然是一遇上国师的事情就理性全无。伸手搭在东方展琴的肩上,道:“兄弟,你这么做是在质疑国师大人说谎骗人,不该是东方人氏的行为吧?”

东方展琴脸上那道疤更显狰狞,低咆道:“你看看她身上的伤,还有刚刚不寻常的反应,她那里像是我们记忆中的国师大人?”他两手捉著天亦玄的衣襟把人给提到半空,道:“臭小子,你给我老老实实招出来!”

他那高大的身材,衬著脸上一道像是红蛇盘踞的刀疤,双目厉芒四射,明显突出粗如蚯蚓的青筋爬满手背,让人忍不住缩缩脖子,好似他那双手是捉在自己的衣襟。

天亦玄的视线从东方展琴那张使人八成不愿意多看一眼的脸孔,移到那双揪痛他的大掌,气温毫无预警的降了几度,他抬起两手从东方展琴的两臂内侧震开那双碍眼的手,道:“要知道真相,何不去问东方知贺?”表情则说‘既然不信任我,才懒得跟你多费唇舌’。

东方展琴震惊不已,不是因为听到东方知贺这个名字,而是魔叶流震开他双手的方式,他先是发觉捉在掌中的衣襟突然鼓胀起来,滑溜地难以捉住,跟著魔叶流出手看似使劲的震开他的手,其实只是很用力而非用劲的推开,而且他的手根本是顺著衣襟滑开……

真正令他惊愕的重点是,在他捉不住魔叶流的时候,为什么魔叶流没有掉下去,仍然像是被他提著似地挂在半空呢?难道他错估了魔叶流的本事?!拧著眉握紧有力的拳头,东方展琴认真的思考起来。

甚罗夜曙占著旁观者清的便宜看清魔叶流双脚落地时,衣袍下摆像是悬了石块似地纹风不动,要知道唯有练就深厚的护体真气之人,因为真气充盈体外包裹住衣物,才能够使得衣袍不随风向而飘动。

这么高深的境界在凤凰王朝可找不出几个人,魔叶流保护得了国师大人是毫无疑问的事,可是他的内力为何有了惊人的长足进步?因著魔堤的关系他对魔字世家虽然没有特别的好感,还是时时的在暗中注意,犹记得他入狱之前魔叶流的功力不过是条涓涓细流……

东方展琴不愧是与甚罗夜曙合作多年的战友,仿佛与甚罗夜曙有同样感想的扭头望去,两人互换一个含有“好兄弟”意味的眼神,离天亦玄较近的东方展琴突地一拳直直轰向他的鼻梁,甚罗夜曙则向前大跨步顺势蹲下,扫出一记扫堂腿。

耳畔厉啸响亮不难看出这两下用足了力道,若被打到不死也非残不可,东方恋月虽眼不能视,倒也从声音听出其中的凶险,尽管明知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伤不了天亦玄,仍难掩忧心的抚胸惊喘出声。

天亦玄飘身后退想直接了当地避开两人的攻击,没料到一后退却撞上故意来挡他的东方知礼,明白这三个人都有意测试他,或者是想把他打出原形,心里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脸上也露出魔叶流惯用的笑容。

东方展琴听到东方恋月的惊喘声,手上不由自主的缓慢下来,所以甚罗夜曙的扫堂腿后发先至,眼见天亦玄三方受敌还笑得出来,让两个征战沙场的大男人对他多了些赏识,却那里知道天亦玄一旦不笑,就代表得罪他的那个人会连惨的N次方都不足以形容其惨。

天亦玄趁东方展琴迟缓的一瞬间,两脚离地跃起避过甚罗夜曙的扫堂腿,一个后弯两手搭在东方知礼的肩上,右脚足尖点向东方展琴的腋窝。

东方知礼怎会让天亦玄借力得逞?忙不迭的伸手拨掉天亦玄的手矮身退开,同时提掌劈向天亦玄的天灵盖。

东方展琴此时招式用老猛地缩回左拳,横跨一步右掌拍往天亦玄的小腿;一旁甚罗夜曙借力跳起,抬脚蹴踢,与东方展琴所攻击之处恰是一上一下的夹击。

天亦玄缩回右腿,振臂挺身,双脚踏上东方知礼欲敢他性命的手掌,冷煞的天道真气钻进东方知礼的骨髓里,他尖锐的惨哼一声,单臂像是被废似地无力垂下,天亦玄纵身翻到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的背后。

此时,东方展琴和甚罗夜曙互换攻击方式,两人神色俱是一凝,东方展琴周身泛起水海色的氤氲,一条破烂的裤子充气般鼓胀,他右掌去势不变用到力尽身子已转面向天亦玄;甚罗夜曙同样不收脚顺势来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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