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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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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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谦王的动作,吴王和庭王同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自古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帝王家的夺嫡之争,不弄个你死我活血流成河,都是不正常的。就算是先帝以及现在的皇帝,就算当初有谦王的力挺,同样也沾染了其他兄弟的鲜血。
  这也是谦王目前支持敦王的原因之一,所有的皇子中,敦王是最仁善的,只有他在皇位上,才能使这场战争所流的血最少。至于敦王性格不够坚韧,手段不够狠辣,这些都不是问题,不是还有齐王,有程沅珈在背后嘛。
  吴王还没回京,从各种渠道得知这个消息的官员,就已经明白谦王的用意,这是在为敦王上位扫清道路啊。于是,以敦王妃有孕,不便照顾敦王为借口,又开始动起了敦王后院的心思。知道敦王对王妃心意甚笃,他们也不管明目张胆的来,而是把心思动到了贤妃那里。怎么说贤妃都是敦王的养母,与敦王的感情非常好,贤妃从来都是将敦王视为己出。而给自己的儿子纳妾,本来就是母亲常做的事情。既然程沅珈这个正妃指望不上了,就让贤妃给安排吧。于是,带着女儿去贤妃处请求召见的诰命夫人忽然多了起来,让贤妃也非常的为难。
  贤妃出身萧氏,而萧氏却是七百年前从九星戒空间迁出来的家族,本来就是属于素菱的奴仆后裔。时隔七百多年,即使萧氏大多数的族人也不知道自己家族真正的来历,但并不表示完全没人记得,至少每代的族长和几个资格最老的长老们还是知道的。当初敦王大婚前,族长就接到以族中保管的至宝上传来的主人的指令——扶持敦王继位,不得送女子入敦王后宫。收到指令后,家主立刻通知了贤妃的父亲,让他将指令带给贤妃。
  因为这个指令,贤妃在养子大婚的时候也没送婢女过去,只是整理了两个箱子的奇珍异宝,送到敦王手里,算是给儿媳妇的见面礼。现在这些个官员夫人的意思,她当然心知肚明,可家族的指令在身,她根本不能违背。
  贤妃为难了很久,决定还是让程沅珈自己处理。她将那些来拜访的人,都登记造册,送到了程沅珈的面前。程沅珈正觉得无聊呢,忽然见那些人还不死心,顿时乐了。
  珍儿和坠儿看到程沅珈脸上露出的笑容,反应各自不同。珍儿是为那些人担忧,惹到了咱家小姐,就等着遭罪吧,不知道小姐这次要把她们玩到什么程度。而坠儿则是兴奋,好久没动手了,又可以玩玩了,不管是谁,这回不把她们玩死玩残,都对不起自己这身马上要到金丹期的修为。
  “坠儿,这事情就交给你了,要什么人手直接去找柳少蕴调用,不用问我。”程沅珈将册子扔到坠儿手里,道:“一个月内,这里的人,全部要倒霉,凡是想着让我闹心的,这辈子都别想开心。”
  “好咧。”坠儿喜滋滋的接受了这个任务,这种给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带起灾难又能娱乐自己的事情,她都非常乐趣去做,而且做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更不要担心因果,本来就是她们自找的。小姐已经有了身孕,算是给孩子积福,这些人都会留得性命,不过想幸福喜乐的过完余生,那就别指望了。
  坠儿在珍儿万分同情的眼光中,开开心心的拿着册子出去了。当然,珍儿的同情也只是针对那些即将要倒霉的人。

  35,谋划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京城的老百姓过得非常的欢快,时不时的传来各种小道消息,充实了他们的生活。
  某天某侍郎家的夫人和小姐游湖的时候,船进水沉没,侍郎夫人和小姐被救上来的时候,因在水中挣扎得太厉害,别说外衣了,连里衣都挣扎掉了,让下水救人的热心百姓看得赏心悦目,据说这对母女刚上岸就晕了过去,还是这些热心百姓把她们抱上了一辆平板车,送回侍郎府。不知道是失误还是疏忽了,一路上居然没人想起给她们盖点东西,就这样一路春光,逛了大半个京城……
  某天,某少卿家的嫡女和庶女带着家丁去郊外寺庙里上香,路上在凉亭里歇脚的时候,凉亭忽然坍塌了,把两个小姐以及身边的丫鬟以及两个小厮一起压在下面了。众家仆手忙脚乱的把坍塌的屋顶掀开时,却看得忠心护主的两个小厮将两个小姐各自抱在怀里,死死的压在身体下面,抱得那个紧啊,家仆们怎么都分不开,只能把已经都昏迷过去的四个人,就这样搂抱在一起的送回了家。
  某天,某御使家的嫡出小姐在家里的花园散步的时候,不知怎的和父亲的小妾起了冲突,不但把这个姨娘狂揍了一顿,还把她身边的丫鬟都打了。不巧的是这个姨娘居然怀了身子,被她这么一打,滑胎了。这个姨娘也是个受宠的,哭哭啼啼的闹得合府上下不得安宁,最后这个小姐被送往庵堂思过。
  某天…………
  坠儿把小册子当扇子,甩啊甩的,乐呵呵道:“全处理完了,没一个好下场的,看她们还怎么来我们王府。”
  珍儿皱着眉头道:“会不会下手太狠了?”
  “不狠怎么让她们滚蛋。”坠儿无所谓道:“敢来给咱们小姐添堵,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也不用别人出手,光我坠儿一个人,就能让她们全闹腾开来。”
  珍儿经常给主子做替身,也沾染了主子的傲气,点了点头道:“真是些不知死活的,凭她们也配。既然她们没自知之明,就让我们来告诉她们该怎么做。想要安稳的过日子,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年纪到了找个顺眼的赶紧出嫁,别想着攀高枝,更别想着觊觎我们王爷。前次也许就是小姐下手太轻了,她们才没长记性。”
  “就是啊,如果有下次,我就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惨绝人寰。”坠儿磨牙道。
  程沅珈正好走进来,三个月的身孕,使她的小腹已经开始有点凸起的迹象,听坠儿这么说,呵呵一笑道:“我也想知道什么叫惨绝人寰。“
  坠儿连忙上前,扶住程沅珈的一只手,很狗腿的笑道:“我会把她们扔到最低等的妓院,或者山贼窝,或者军营里,然后招呼更多的人来现场观摩。”
  “你呀!”程沅珈伸手一点坠儿的额头道:“你也不怕闹得太大,不好收拾。”
  “反正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大魏一个国家,我会扔到邻国或者更远的国家去的。只要让人认不出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坠儿撅着小嘴道。
  珍儿听着则长大嘴巴,半晌才道:“坠儿,我到今天才知道,你真够狠的。”
  “人不犯我们小姐,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们小姐,我就敢直接把她们拍死。”坠儿咬着后槽牙道:“要不是小姐你拦着我,我早就将皇宫里的那位也拍死了。”
  程沅珈把琪儿和南离召唤出来保护敦王的事情,坠儿也知道,事实上,坠儿本身就是南离的后人,到现在,她的先祖南离还奉命在暗中保护敦王。敦王在王府内的时候,南离一般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这时候就会拉着坠儿,教她一些实用法术。所以当坠儿知道皇帝曾经派修真者挟持敦王时,恨得牙痒痒。
  吴王从边关以游山玩水的速度回到京城时,正是京城的夫人小姐们被折腾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坠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吴王也被她算计了一次,在城外非常“巧合”的看了一出美人出浴,于是当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情就是纳妾,将那个出浴的美人收了房。可惜坠儿是不会让那个“美人”有好下场的,入吴王府做庶妃不过三天,大半个王府的人都亲眼见到了这个美人再次出浴,因为在她洗澡的时候,忽然走水了,美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事实上是先烧起来的本来就是她的衣服),就逃了出来。结果可想而知,美人还没被吴王宠幸几次就被彻底嫌弃了,等待她的只能是一辈子的凄凉。
  吴王回京后,进宫见了自己的母亲惠妃几次,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很清楚,如果不能占据主动地位,他只能被舍弃。惠妃是将门之女,天生就不会太多的弯弯心眼,此刻也是一筹莫展。同样处境的还有淑妃,庭王也不是个能被皇帝看重的皇子,虽然因为皇帝迟迟不立储,朝中还有一部分亲近淑妃母族的官员还在力挺庭王,但任谁都看得出,要想和敦王争夺,希望不是一般的渺茫。
  这日可巧吴王入宫看望母妃,而淑妃也带着庭王和未封王的九皇子一起来拜访,几个人不期而遇,免不得坐下长吁短叹一番。
  席间,庭王向吴王使了个眼色,起身道:“母妃,惠妃娘娘,儿臣入宫后还未向父皇请安,这就过去一下。”又向吴王道:“大皇兄是否需要同往?”
  吴王站起身,点了点头道:“正有此意。前两次入宫就见父皇气色不是很好,这次我还带了些补身子的药材,正好送过去。”
  向两位母亲告退,吴王和庭王并肩走了出去。
  宫道上人很少,庭王见四周无人,低声问道:“大皇兄,现在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你现在还能调动多少兵马?京城的兵马你能动吗?”
  吴王长叹道:“北疆的兵权全被收走了,本王这次回京能带着的除了一千私兵,就只有三百亲卫,虽然这些都是本王这些年来悉心培养出来的心腹,身手也是非常了得的,但人数实在太少了,连宫门都打不开估计就全完蛋了。”
  庭王也皱眉道:“的确少了点,我手里的人手也只有你的一半,而且在京城里,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训练,缺乏磨砺,战斗力更是差强人意,凭我们两个合力的两千余人马,还不够钟羌塞牙缝的。”
  “我早就想过了,目前我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被谦亲王和老二发现,就被动了。”吴王皱眉道:“最让本王恼火的是,程家的那个丫头怎么就嫁给了老七。虽然我听说她和老七眉来眼去也好多年了,可我一直以为父皇是想把她纳入后宫的,怎么就便宜了老七呢。”
  “程家的那个女人特别邪门,千万不能招惹。”庭王连忙道:“你是不知道啊,从她大婚后开始,凡是想入敦王府的女人,全都惨了。有点身份背景的,都被迫嫁人了,准备进去做眼线和细作的,全被赐给了侍卫,一个个全被收拾了。这次刚传出怀孕,又有很多官家的女子倒霉,我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居然全是求见过贤妃的。不用想,都知道她们抱着什么心思。我有个感觉,只要被程家的那个女人盯上,准没好事。”
  吴王眉头皱得更紧了,道:“老七现在如日中天,和程家的这样丫头脱不了干系,要不是这个丫头独特的身份背景,朝中支持他的人绝对不会比你多到什么地方去。你看,我们是否可以从她那里入手,一来可以让老七投鼠忌器,拿捏住他,二来也可以抢夺她手里的那些权势。”
  “我看够呛,而且此举肯定惹恼谦王,这老头可是连父皇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的,如果他发起火来,完全可能先把我们烧死了。”庭王立刻给否决了。
  不得不说,谦王这个老皇叔的确是卡在他们咽喉里的一根刺,不把这刺拔掉,他们怎么都不会舒坦。可是这也正是他们的难题,谦王在朝中经营了两代帝皇,前后几十年,又深得先帝和现在皇帝的信任,可谓的权倾朝野,也是他真没做皇帝的心思,否则这皇位早就换人了。谦亲王唯一的软肋就是程沅珈,这个外孙女是被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存在,真正是疼到了心尖上的。但这个程沅珈也不比谦王好控制,诡异的能力,让他们投鼠忌器,而且这女人现在怀了身子,整天躲在敦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就是想抓她也很困难。虽然他们手里有两千多人,但当年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千人,总让他们觉得敦王有非常可怕的底牌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36,憋屈
  两兄弟商量了一路,一致觉得现在要想占据上风,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程沅珈,这是敦王和谦王两个人共同的弱点,也只有抓住她,才能在改变现在他们挨打的局面。程沅珈是非常诡异,而且极度的不好惹,但相比有着重兵的谦王和被周家保护的敦王来说,要容易点。
  只能说他们是不知者无畏,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就被他们认为是朵小白花。
  要抓住程沅珈,闯到敦王府里捉人是最不可取的,且不说这个成功率,就算闯了进去,难道谦王府派去的人就是傻的,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任人来去的?吴王的私兵是精锐不错,但谦王的亲兵那是精锐中的精锐,整个大魏国战斗力最可怕的队伍,甚至比皇宫中的禁军都厉害。所以要抓人,只要在她出门的时候。
  程沅珈的确是很少出门,但并不是说就不出门了。至少她还是偶尔要入宫陪太后说说话的,那最好的下手机会就是从她出门到进入皇城的这段路上了。敦王府的位置并没有太靠近皇城,而是在城东富人和权贵集中居住的地区,相对来说还比较偏僻,到皇宫必须穿过几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大概要半个时辰左右。
  这天,庭王得到消息,敦王府王妃专用的马车一早就已经在大门口等候,看上去程沅珈要出门,于是连忙派人通知早就潜伏在东市街上好几天的吴王下属,准备下手。
  吴王和敦王因为都有官职,天不亮就去早朝了,而庭王虽然也入朝,但为了埋伏捉拿程沅珈,最近一直在装病。吴王也很想装病来着,不过以他的身体,装病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并不适合他。
  马车在王府门口接上了程沅珈,就往皇宫而去。转了两个弯就进入了东市街。这东市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之一,以各种高级店铺林立著称。庭王就坐在街角的一家酒楼内,二楼的包厢从窗口可以一览整个东市街。
  他看着敦王妃的马车进到了东市街,然后一路稳稳当当的从他面前驰过,最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那些准备伏击的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庭王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排得好好的,数百人训练有素的精锐,怎么会一个都不出现。按他们的计划,就在马车刚转弯的时候,就会有埋伏好的人上前,将车夫以最快的速度拉下来,然后他们的人就会驾着马车在第二个十字路口向城南方向急速驰离,中间会遇到保护敦王妃的那些暗卫的阻拦,这就交给其他埋伏的人处理。
  庭王百思不得其解,准备去向埋伏的下属们问问,刚想站起来,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脑子很清醒,视觉听觉味觉嗅觉什么都不缺,唯独不能动,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被牢牢的定在了座位上。
  包厢的门被推开,掌柜和小二走了进来,用鄙视的眼光打量了庭王半天。小二道:“掌柜的,这个家伙好像是带头的,也送到一起去吗?”
  掌柜冷冷的哼了声道:“他当然是带头的,他可是五皇子庭王爷。也不颠颠自己的分量,居然敢对我们主子下手,还真当我们是假的了,给他下点药算是客气的了,如果今天这条街上冲出一个向主子下手的,就立刻活刮了他。”
  庭王郁闷得想吐血,感情他是撞到了人家的产业里了。东市接商铺数百,是京城里有名的商业街,没想到程沅珈居然神通广大到占领了整条街市。
  就这样,吴王和庭王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活活的掐死在襁褓里。但程沅珈也并没有因此把这两个人给收拾了,而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放他们过去了。
  晚上,敦王知道了白天的情况后,好奇的问妻子:“你怎么不惩罚他们呢?这可不合你的风格。”
  “我只是觉得很无聊,京城的贵妇淑女们已经不敢来给我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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