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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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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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在变相邀请她吃饭吗?唔,那干嘛说得这么模棱两可,倘若跟他上去,他又没有买她的饭,那岂不是很尴尬。不过真是万幸,他没有失言,居然回来了,真是件好事。
  “那我很快就回来。”涂涂跑下楼梯,察觉他站在原地没动,又跑回来抬头看他,速速的又重复一遍:“真的很快!”
  像一发兔子炮弹,嗖一下跑走了,似乎非常的开心。
  徐景弋怨气的余光目送她离开,握紧的拳头从口袋里拿出来,恨恨的提拳上楼。
  很好,苏护士待会儿吃饱了回来最好老老实实的看书,不要惦记他在那里吃什么。
  匆匆跑到食堂,里面正在卖晚饭,不过人流稀疏,看样子都要打烊了。这是给病人和家属提供晚餐的食堂,东西不贵,就是关门比较早,通常大师傅就准备一轮菜,卖完就收摊了。涂涂上窗口看了一圈,只剩下包子和稀饭。
  山菜馅的包子,挺好吃的,来两个,稀饭是小米熬得,来两份。
  进门的时候徐景弋在沙发上看书,她微微低头,很不好意思的打断他:“你有碗吗?我想喝粥。”
  徐景弋抬头撇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书:“没有。”
  只能回护士站去拿碗,可惜她也只有一个,没办法,只好两份一起搁在碗里。进门的时候,徐景弋已经把书收起来了,他看上去正在大快朵颐——因为他跟前有一份巨大无比的披萨,一大份沙拉,居然还有芝士千层面和巧克力甜品!味道……别样的香。
  “坐吧。”徐景弋腾出一只手拍拍旁边:“来,坐下吃饭。”
  端着小米粥和山菜陷的包子坐过去,实在有一点不好意思招呼他吃。
  那就各吃各的。
  刚吃了两口,徐景弋拿过一套卷子来,还有一支铅笔,“边吃边做。”
  啊,果真是来学习。
  涂涂盯着卷子,铅笔的笔杆子挠挠头。这些是什么啊,半限制区划分错误的是?特别洁净手术间是指?洁净手术间的温度要求?一个头两个大,选择题秘诀是什么来着?三长一短就选短,三短一长就选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糟糕,为什么还有f和e!换对策!秘诀之二,以蒙为主,以抄为辅,蒙抄结合,保证及格。
  还是选2b吧,用的比较多。
  苟延残喘的选完一份试题,整个人都不想吃饭了。看看手里的包子,只吃了一口,连陷都没咬出来,稀饭也只喝了一口,呃……雪白的碗岩上还有她口红剩下的残妆。
  偷偷地瞥了一眼徐景弋,他正在看国外文献,低头十分专注的样子。又偷偷觊觎他那丰盛的晚餐……不会吧,他居然连一块披萨都没吃上,缺了两口的三角块隔在那里。
  “做完了么?”
  完了完了,偷窥他的食物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赶快把卷子交上:“给。”
  徐景弋开始阅卷,苦了她默默地对着山菜包子心里流泪。皮儿厚馅儿薄的山菜包子也是很好吃的,只不过……那个甜品是什么,棉花糖熔岩巧克力蛋糕?咕~~(╯﹏╰)b好想来一口藏进自己的肚子。
  “万级手术间生物监测时采样点数是7,怎么会是13?”景弋蹙眉。
  “呃……”她又没学过手术护士,完全是靠蒙啊,她很想解释的,可是……她太了解景弋了,一定会被批判的。
  只好改口说:“我不太懂,你先吃饭吧,吃完再看。”这样会比较有利于脾胃健康,可怜的景弋脾胃那么脆弱,不会看完她的答卷气的吐血吧。
  “我不饿。”迅速的在卷子上打叉。
  那你买那么多!朱门酒肉臭,路由饿死骨啊!糟蹋粮食可耻!涂涂内心愤怒的挥舞着小拳头,冲出嘴边的话确是弱弱的:“那你买这么多,吃的完吗……”
  “嗯。”没想到景弋一边看卷子还有心情回复她:“吃不完我喜欢放在这里守着。”
  “呃,浪费粮食可不好……”
  徐景弋翻过一页试卷,扬扬眉:“你不也买了两份?”
  每逢大仇必雪耻,翻身的机会来了!翻一下眼皮,轻描淡写的转头对他说:“我也喜欢吃一碗倒一碗。”
  没话说了,他都不理她,让她重重出了一拳,轻飘飘的砸在棉花堆上,真是太不爽了。
  可是……景弋一只手握卷,眼睛明明是盯着题目的,另一只手,怎么可以那么自然的伸向她的碗啊。
  稀饭都冷掉了,皱起好看的眉头喝一口,欣长的食指点点卷面,简直对她的答案一脸不可思议:“无菌手术衣非无菌区域你都会选错?”
  景弋,要不要告诉他,他的嘴巴刚才落在她口红的印子上了诶。
  喝一口又一口,徐景弋眉头越皱越深:“你到底有没有学过护士?这样的题也能错这么多?”
  他早就知道她学的是护理专业,不是手术室护士啊!遇上这样的老师!
  稀饭不离手,转手拿过来一本书,放到她手上:“今晚争取把这本书过一遍。”
  “徐副教授,”她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抽搐:“没有饭吃,我熬不住。”
  景弋扬眉,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吃了她的饭。看看端在手里的碗,他淡淡的说:“我们换饭。”
  “换饭?是……”你吃我的我吃你的么?
  闭一下眼睛表示确定,徐景弋抬手比了比丰盛的披萨套餐:“enjoyyourself。”而后继续从一旁拿过他巨厚无比的外国文献,喝粥,看书。
  景弋大概没有发现吧,她碗沿上的口红残印,都快没有了。
  伸手拿起他吃剩下的三角披萨,看了看,若无其事的继续咬下去。如果说他那样算是跟她接吻的话……现在好了,她已经把他的口水吞进肚子里了。
  唉,味道真不错……
  入夜以后还在看书,只不过徐景弋还坐着,涂涂已经躺下了。
  徐景弋叹口气,关上大灯,从壁橱里拿出毯子,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掖被子的时候心特别软,低头仔细看她睡得香甜。
  面上的酒窝深陷,他不自觉地就把手隔空停在她脸上,纤长的手指一一拂过,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微凉的手指上,无法自制的,低头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
  沙发上的涂涂觉得痒,蹭蹭头动了动,他以为她醒了,匆忙的缩回手,正人君子的坐到一旁,却见她动手挠了挠脸,蜷起胳膊枕在头下了。
  暗暗出了口气,还好她没醒。但是这样一来就露出了胳膊上的伤疤,还没有完全长好,亮晶晶的,凸起一道粉红色。
  这么丑的伤疤……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去楼下药房。
  值班医生还在,从冷藏库里给他取出细胞生长因子,徐景弋谢过回到办公室。在沙发沿上坐下来,观察她半天,涂涂还在熟睡,均匀的呼吸着。轻轻拉过她的胳膊,用棉棒沾了凝胶涂在她手臂上,心里有个地方疼惜的发软。
  伤口涂药有一点痒痒的,她还是醒了,睡眼惺忪,揉着眼睛看他:“啊,景弋……”
  把用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他拿出两本书递给她,声音平静的说:“枕着,睡觉。”

  ☆、第12章 VOL06

  vol06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涂涂觉得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尽的,一个“客”字,用的恰到好处。
  阶下囚都爱睡大觉,她醒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对焦在墙壁上的白钟,掀开被子猛窜起来跳脚。糟糕!忘记扶爸爸起床和给汤汤做饭了!
  一边找鞋一边回想,好像昨晚并没有回家,她和景弋……睡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电话给六嫂,确定父亲已经安顿好,汤汤也已经去上学,她这才安下心来四处望望。
  咦,徐医生去哪里了?
  摸摸抱枕和沙发,其实景弋这里还挺舒服的,虽然比不上她以前睡觉的床,但是软软的,很容易让人躺下就不想起来,害她这么晚才醒,都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不过,难得不用早起,她居然睡得比平时在家里都好。
  桌上的昨夜杯盘狼藉已经被清理掉了,换之的是一份洗漱套装,居然连毛巾和护肤品都有,压在下面的还有一个礼盒。她打开,里面是一件纯棉的t恤和袜子,还有一个折叠封口的纸袋。
  心里的暖不是用语言就可以形容的,景弋好贴心。她小心翼翼的把纸袋取出来,搁在手里转着看,纸袋上烫了十分漂亮的花样,logo都是外文,让人猜不出是什么。
  通常这样的纸袋多出现在街角的美式烘焙坊里,包一些手指泡芙或者马卡龙,上班族白领匆匆提在手里,这一袋……想想昨夜的丰盛,忍不住暗暗的吞口水。
  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一看之下竟然迅速红透了脸。里面竟然是一件bra和配套的内裤,细翻之下居然还有一支大牌口红!这个人!
  涂涂心跳加速,抱着纸袋踟蹰了半天,仔细确定门和窗户都闯不进人和天光,这才脱下衣服,换上新的bra。
  对着镜子看看,脸红红的带着潮色。无论从色彩还是型号,竟然……非常的合适。罩杯刚刚好,面料又舒服,那个牌子涂涂后来想起来,是刚刚进军中国的一个美国内衣大牌,怕是在一般的商场都买不到。徐景弋大概怕她看到价格,细心地把标签都剪掉了。
  景弋……她在镜子前打量着刚刚好的事业线,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么精准的目光,他是怎么用眼睛量就知道的?学会了挑内衣,谁教给他的?还是……陪他曾经的太太一起买过?
  不敢想象太太挽着他的胳膊逛商场的画面,她承认,那样的画面她嫉妒得发疯。
  有人敲门,她吓一跳,幸好门是锁上的,她不敢出声,那人敲了半天,自言自语着屋里没人,然后门外响起窸窣声,一封信从门缝里投进来。
  涂涂不敢动,一直到门外没有人影晃动了,她才迅速穿好衣服,到门前去把那封信捡起来。
  信封看上去饱经沧桑,应该是辗转很多地方才邮寄过来,上面盖着国内以及国外的诸多邮戳,涂涂可以想象这信封曾经的洁白无瑕,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信封里面包着的那张花笺,上面一定誊着和主人一样秀色的钢笔小楷。
  她摩挲着信封上的署名,那里告诉她,这封信件漂洋过海而来,出自徐景弋的前妻
  ——杨佳希寄
  有一刻的慌张以及手忙脚乱,甚至刚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她连呼吸都闭住了。就像是突然见到杨佳希本人一样,她握着那封信,尴尬又不安。
  这算什么?如果给杨佳希知道,她像个小偷一样觊觎着她的前夫,她会骂她吗?她是什么,小三?一个踢出正室想上位的女人?
  想起那张结婚照,佳希,佳希,那么好听的名字,读起来朗朗的上口,轻声念出来就像叹喂一样。景弋那低沉的声音,读起来一定像打在人心坎里,分外动听。看来老天真的是喜欢偏爱一些女人,让她们集美貌、优雅和智慧于一身,惹人嫉妒。
  涂涂捏着那封信,几乎自惭形秽。
  大洋彼岸的女人还在等着他,大洋这边的她想着要追过去。
  脱下内衣和t恤叠好,规规整整的按照原先的样子放回盒子里去,她把信搁在地上,开门匆匆离开。
  幸好出门的时候走廊上没有人,不至于逮到她一早从徐医生办公室出来的幌子。去食堂买早饭,回来的时候宝珠跟她说:“徐医生下半夜就被急诊呼走了,他要你上午尽快去手术室找他。”
  心外科手术室。
  头一回按照手术护士的标准参与手术,进门前就有护士告诉她,里面连排了三台手术,还不能确保会有插队的危重病号。她进门,被安排了最简单的职位,巡回护士。
  脑子拼命地转,一直在想昨晚刚看过一遍的书,幸好原来的巡回护士还在,徐景弋吩咐她只需要搭把手跟着学就ok。
  她在洗手池背贴在墙上的规章制度,徐景弋从一台手术上下来,她帮他洗手做消毒。
  从来没机会那么细心的观察他的手,连指甲缝都要确保小刷子刷到,而那双手真的很漂亮,白皙干净,纤细修长。完全不应该拿手术刀,倒是更适合在钢琴键上灵动。
  徐景弋默默地不出声,温水里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她倒是想起来科里前几天的一个笑话。
  那天一个患者临到要上手术台了,徐景弋过来做最后确定和安慰,他戴着口罩,伸手刚掏出听诊器,老太太就攥住他的手腕子说:“囡囡,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看看好伐?徐教授呢?”当时在场的护士笑得抱团,徐景弋哭笑不得摘下口罩,老太这才十分不好意思的说:“你的手太像囡囡的了,我疑心你们把主刀医生换掉了。”众护士哗然。回来以后,整个科里的人都开玩笑,要徐景弋给他那双“囡囡手”包个高额保险,哪天被手术刀不小心割到了,也能赔钱。
  涂涂叹口气,她一直都觉得景弋真是好,全身上下都是宝。
  洗完手就要换手术服和手术帽,洗手的时候可以不看他,但是穿衣服她不能不面朝他,他戴着口罩依旧沉默,只留下一双眼睛看着她,长睫微动,眸光澄明。
  她送他上手术台,自己也要留在手术台上,原本来以为中午就能结束,结果真的插队进来一个急诊,到了下午才做完。
  在手术台上站了好几个小时,涂涂总算明白了,什么巡回护士,这个活那就是徐景弋的手术小棉袄。渴的时候要给他喂水喝,补充能量还得喂他喝牛奶,换手术台要重整穿着,手术过程中还要请术者转头远离手术野,用湿毛巾给他擦汗……没有办法,他的两手永远举着,两手血,什么都不能碰。
  原来做手术这么辛苦,半天下来,感觉比在家洗两桶衣服还要累。
  好不容易连战告捷,涂涂洗完澡,几乎手脚并用的从浴室爬出来,出门见到徐景弋,他坐在廊椅上喝水,仰脖子的时候喉结一动一动,像在拍电视广告。他喝了半瓶水,抬头见她出来,递给她一瓶,言简意赅的说:“走。”
  她莫名其妙:“上哪儿去?”她还没下班。
  “吃午饭。”
  哦,他还没吃午饭,而她中午的时候好歹还被替换出来,吃了个包子充饥。
  不过这个点,食堂都下班了,还好专门给医生准备的休息区24小时营业,随时都有韩料吃。点了两份石锅拌饭,加酱的时候她不小心把勺子碰掉了,她弯腰去捡,没想到徐景弋也弯腰,还是他先够到地上的勺子,抬头的时候朝她护士服的领口下瞥了一眼。
  面若桃花,连忙用手捂住,挡不住的心砰砰直跳。
  结果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徐景弋突然来了一句:“给你买的衣服不喜欢?”
  她正在喝他刚才递过来的水,一口啌出去,猛烈地咳嗽。
  徐景弋没管她,自顾自的吃饭,她停下来咳嗽,撇撇眼泪问他:“这是什么水啊,这么难喝?”其实她刚才就知道了,那不是什么饮料,是出了名难喝的白花蛇草苏打水,对胃很好,但是味道很多人喝不来。
  徐景弋没回答她,低头吃饭,过了一会儿才说:“明天排了一天的介入手术,你不用来了。”他有些心不在焉,“我们两个有一个在里面就够了。”
  “哦。”她应下,放下勺子,很歉意的跟她说:“徐医生,我今晚想回家看书。”
  他的钢勺子碰撞在石锅壁上发出一声脆响,他顿了一顿,无所谓一般的嚼着饭,点点头:“随便你。”
  吃完饭一起回去,现在的两个人在一起总没什么话说。出电梯的时候,徐景弋才跟她道别,声音有一点冷,像在下医嘱:“我在药房给你开了凝胶,你下班不要忘记去拿。钱我已经付过了,回去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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