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发迹史 (1-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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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的发迹史 (1-3册)-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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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鳌拜说:“成年了!”

  小妾说:“皇上懂得治国了么?”

  鳌拜说:“自然是懂了!”

  小妾便有些不解了,她问:“那大人为何不辞职呢?”

  鳌拜骂道:“你真是个傻瓜!有权有什么不好?人家削尖脑袋钻权呢,我何故还要将权拱手相让?”

  小妾说:“有权有什么好?还难操心!”

  鳌拜笑道:“你不为官,自然难知其妙。那些小官小吏总结出做官的好处,要不要听?”

  小妾连忙点头说:“要听!”

  鳌拜说:“一是可以对下属耍威风;二是不必担心柴米油盐贵;三是可以吃饭喝酒不付钱;四是讨妻纳妾合理又合法;五是可以指鹿为马;六是可以奋笔成大师;七是可以到处为人师;八是可以贱名留青史。”

  小妾问:“奋笔成大师是什么意思?”

  鳌拜说:“就是指当官的不必练字,只要愿意挥毫,便可成为书法大师!”

  小妾说:“世上哪有这等事?他的字不行,难道也会有人愿尊他为大师么?”

  鳌拜说:“你不捧他为大师不要紧,他有他的下属捧他呀!”

  小妾一想也是。但她还有一点不懂,便问:“什么是贱名留青史?”

  鳌拜说:“就是说不管他是清正廉明,还是贪赃枉法,都可以在历史上留名!”

  小妾问:“贪赃枉法也能留名?”

  鳌拜说:“臭名!”

  小妾说:“臭名有什么好?”

  鳌拜说:“总比无名强呀!”

  小妾陷入了沉思,因为她想不出鳌拜的道理所在。

  二、鳌拜逼迫康熙处决苏克萨哈

  鳌拜正与小妾谈笑之时,突见弟弟穆里玛走来,且神色有些慌,便知弟弟必有要事。于是让小妾退下,然后问穆里玛:“弟有何事?”

  穆里玛说:“兄有性命之忧矣!”

  鳌拜笑道:“我今日还看了皇上与苏克萨哈一场笑话,如今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穆里玛说:“兄长有所不知。我刚从宫中来,得知苏克萨哈呈上一折,其意是要请求为先皇帝守陵寝。兄长你看,苏克萨哈之举不是逼兄长下台么?若得逞,岂不有性命之忧?”

  鳌拜听了,心里暗惊:苏克萨哈该死!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苏克萨哈此举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他是以退为进,以自己辞职逼我鳌拜辞职!我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鳌拜心里虽惊,但外表却若无其事一般的说:“弟弟勿忧!此举今日在早朝之时已与苏克萨哈急论过,皇上已驳回他的奏请。”

  穆里玛说:“早晨之事我已耳闻。然而愚弟认为苏克萨哈既写此奏折,必有不拉兄长下台而不罢休之意。”

  鳌拜认为弟弟说得在理,便问:“弟弟有何高见?”

  穆里玛说:“愚弟认为不如趁此将苏克萨哈除去,免得阴魂不散。兄长想想,如今皇上年幼,我们尚可以凶色厉言吓之。一旦皇上成了气候,我们就难有活路!所以,愚弟认为此时除去苏克萨哈,可免将来一忧。”

  鳌拜想了想,觉得穆里玛此话有理。但他认为苏克萨哈与自己同为辅政大臣,又从无劣迹可觅,要杀之实在不易,于是他对穆里玛说:“此事只怕有些难。”

  穆里玛说:“我是来给兄长提个醒,并非想兄长立即杀他。只要兄长有此想法,不愁找不到机会。”

  原来苏克萨哈见自己以退为进之计失效,不但没有逼退鳌拜,反受鳌拜一顿奚落,心里实在难受。

  回到家后,他苦思良策。他觉得不将鳌拜扳倒,自己没有生路不说,皇上亲政也会成为一句空话。他自然知道皇上不准他辞职的良苦用心,但他认为皇上之所以不逼鳌拜交权是皇上对鳌拜心存幻想,如果自己再逼一逼,便可能成功。

  于是,他苦思良久,写就一奏折,大意如下:

  “臣以菲材,蒙先帝不次之擢,厕入辅臣之列,七载以来,毫无报称,罪状实多。兹遇皇上躬亲大政,伏祈令臣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则臣仰报皇上豢育之恩,亦得稍尽。

  谨此奏闻。”

  苏克萨哈写好以后,就亲自送去。

  谁知康熙帝今日心里也不愉快!他本以为自己亲政,必可图鸿展志。没想到鳌拜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霸道,根本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所以他也闷闷不乐。

  就在此时,康熙帝接到苏克萨哈的奏折,康熙一见之下,心里大怒。他大骂苏克萨哈不识时务。若不是他提出辞职,自己也不用看鳌拜之傲态。如今此事刚调摆好,你又来个这样的奏折!你苏克萨哈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尤其当康熙帝看到苏克萨哈的奏折之中有言是“伏祈令臣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更是大愤。你苏克萨哈竟然宁愿去为先皇帝守陵寝,也不想做朕的辅政大臣,你苏克萨哈到底是什么意思?

  康熙帝一气之下,当即写就朱谕如下:

  “尔辅政大臣等,奉皇考遗诏,辅朕七载,朕正欲酬尔等勤劳。兹苏克萨哈奏请守陵,如线余息,得以生全,不识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可以得生?着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具奏。”

  康熙帝此谕一下,鳌拜便得风声。他将皇上朱谕阅览多遍,心里欣喜若狂。心想:苏克萨哈,你死期至矣!

  鳌拜认为:要想将苏克萨哈置于死地,必须让议政王中有人说话。鳌拜将议政王逐个在自己头脑之中筛过一遍,心里便选定了康亲王杰书。

  原来康亲王杰书位望较高,在议政王中有较大威信,一般亲王是不敢驳他的面子的,而杰书又恰恰惧怕鳌拜。

  于是,他让人将康亲王杰书找来。

  康亲王一见鳌拜,笑着问:“鳌公让我来,可是请我喝酒?”

  鳌拜说:“正是!不过不在此时,却在办完事之后。”

  康亲王问:“办完何事?”

  鳌拜说:“诛杀苏克萨哈之后!”

  康亲王大惊,急忙问:“苏克萨哈何来死罪?”

  鳌拜说:“苏克萨哈背负先帝,藐视冲主,心怀异志,难道不是杀头之罪么?”

  康亲王问:“此话怎讲?”

  鳌拜便将苏克萨哈所奏及皇上朱谕全告诉了康亲王杰书。杰书听了,作声不得。

  鳌拜见杰书不开言,便让杰书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下复陈如下:

  “苏克萨哈系辅政大臣,不知仰体遗诏,竭尽忠诚,反饰词欺藐主上,怀抱奸诈,存蓄异心,本朝从无犯此等罪名,应将苏克萨哈官职尽行革去,即凌迟处死,所有子孙,俱着正法。”

  康熙帝一见此复陈,心中大惊。查清朝律例,凌迟处死,乃是大逆不道的处分。苏克萨哈只不过语言过于激烈,怎么能加以凌迟?还要灭族?康熙帝召康亲王杰书及遏必隆和鳌拜说他们的复奏谬误。

  鳌拜当即反驳说:“宁愿为先帝守陵,也不愿为皇上辅政,不是欺藐主上,存蓄异心又是什么?”

  康熙帝见鳌拜之言激烈,知此复奏出自他之意,便问:“你与苏克萨哈,不知有什么仇隙,定要斩草除根?朕意恰是不准。”

  鳌拜说:“臣与苏克萨哈并无嫌隙,只是秉公处斩。”

  康熙帝说:“只怕未必!”

  鳌拜说:“若不如此办法,将来臣子都要欺君罔上了。”

  康熙帝说:“欺君罔上的人,眼前何曾没有?朕看苏克萨哈倒还是有些规矩。”

  鳌拜再次坚持,康熙依然不答应。鳌拜大怒,挥臂向前,仿佛要揍康熙帝。

  康熙帝见鳌拜如此凶恶,早已吓坏了,支吾道:“就要办他,亦不应凌迟处死?”

  鳌拜抗议地说:“即使不凌迟处死,也应斩首!”

  康熙帝死不答应。杰书和遏必隆便劝鳌拜,说:“只要能处死就行,何必计较形式?”鳌拜见他二人说得有理,便答应只处以绞刑。

  苏克萨哈上法场之时,鳌拜来了。

  鳌拜对脖子上已套了绳子的苏克萨哈说:“人生在世,最快乐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手里了!”

  苏克萨哈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鳌拜说:“我即使要死,也是死在你后面了!你没看到我死不遗憾么?”

  苏克萨哈便不说话,只是仰起头望着苍天,天空里没有一丝阴云,苏克萨哈叹了口气,那绳子便把他的身体往上吊。

  苏克萨哈的身体便悬于半空,像个巨大的惊叹号!

  三、孝庄皇太后给康熙讲小鹰与老鸡的故事

  康熙帝哭哭泣泣来见孝庄皇太后。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出现鳌拜在自己面前的凶相,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他决心要惩治一下鳌拜。然而,他知道鳌拜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怕了,他便只有来找孝庄皇太后。因为他知道鳌拜对孝庄皇太后还是有些顾忌的。

  孝庄皇太后让康熙帝哭哭泣泣地站着,也不安慰,也不赐坐。

  康熙帝边哭边说:“奶奶,您一定得为我出这口气!”

  孝庄皇太后不声不语地坐着,仿佛没听到康熙帝的哭泣一般。

  康熙帝渐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止住哭,羞着涩涩地站着。

  孝庄皇太后问:“玄儿,你哭够了?”

  康熙帝看了看一脸慈祥的祖母,然后便勾下头。

  孝庄皇太后又说:“你以为皇帝是好当么?你还年轻,自然要受些委屈!”

  康熙帝说:“奶奶,我能不当这个皇帝么?”

  孝庄皇太后骂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不当这个皇帝,谁当这个皇帝?你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这大清的天下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难道你想做个不肖子孙,拱手将这天下让给别人?”

  康熙帝说:“我当这个皇帝可以,可奶奶得治治鳌拜那混蛋。”

  孝庄皇太后笑了笑说:“治鳌拜是你自己的事,谁也不能帮你!”

  康熙帝说:“奶奶如果不帮我,我怎么当这个皇帝?”

  孝庄皇太后说:“你听说过我们满洲人驯鹰的故事么?”

  康熙帝说:“没有!”

  孝庄皇太后说:“那我说给你听听,想听么?”

  康熙帝点点头说:“可以。”

  孝庄皇太后说:“我们满洲人喜欢驯鹰,而且能够将鹰训练成勇猛的猎手。”

  康熙帝问:“鹰在天上飞,人怎么能抓到呢?”

  孝庄皇太后说:“傻孩子,你以为鹰一生下来就会飞么?”

  康熙帝说:“那是人在鹰不会飞时抓到的么?”

  孝庄皇太后说:“正是!我们满洲人在抓到鹰之后,便把不会飞的雏鹰与老鸡放在一起。”

  康熙帝惊奇地问:“与鸡放在一起?”

  孝庄皇太后说:“正是!”

  康熙帝说:“那鸡不会欺侮鹰么?”

  孝庄皇太后说:“雏鹰确实会被老鸡欺侮的!”

  康熙帝问:“那鹰不会怕鸡么?”

  孝庄皇太后说:“不会!”

  康熙帝说:“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鸡毕竟是鸡,鹰毕竟是鹰!”

  康熙帝在心里仔细琢磨着祖母这句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康熙帝又问:“让鹰与鸡天天同吃同住,就不怕鹰也会变成鸡么?”

  孝庄皇太后说:“不会!”

  康熙帝问:“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又说:“鸡毕竟是鸡,鹰毕竟是鹰!”

  康熙帝说:“就算鹰不会变成鸡,但终日被鸡所欺侮,鹰总会失去信心的,或者说鹰最终会变得懦弱起来的。”

  孝庄皇太后说:“恰如相反,鹰不仅不会失去信心,而是信心越来越强!”

  康熙帝问:“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鹰一天天强大起来,而老鸡却一天天衰弱下去。”

  康熙帝说:“那鹰也不再会有鹰的勇猛性格,而会学会像鸡一般温柔的呀!”

  孝庄皇太后说:“绝不会这样!”

  康熙帝问:“那是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鹰心里从小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康熙帝问:“仇恨的种子?仇恨的种子从哪里来呢?”

  孝庄皇太后说:“是的!难道鸡欺侮它,折磨它,它不会仇恨鸡么?”

  康熙帝沉思默想,是呀!它怎么能够不仇恨鸡呢?可是,即使它仇恨鸡,它也不一定有本领报复呀!因为它天天与鸡在一起,又从哪里学到鹰的本领呢?

  于是,康熙帝问:“鹰天天与鸡在一起,怎么能学到本领呢?”

  孝庄皇太后说:“只要心里有仇恨,就不愁学不到本领!”

  康熙帝说:“请奶奶指点。”

  孝庄皇太后说:“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一只鸡呢?”

  康熙帝一听,心里颤动起来。是呀,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一只鸡呢?自己既然是只鹰,就不应该怕鸡。康熙虽然觉得信心被祖母帮助树立起来了,但仍对如何惩治鳌拜心里没底!

  康熙帝问:“鹰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鸡呢?”

  孝庄皇太后说:“等鹰会飞的时候。”

  康熙帝说:“等鹰会飞的时候?”

  孝庄皇太后说:“你等不及了么?”

  康熙帝说:“不是等不及,而是等不起!”

  孝庄皇太后问:“为什么?”

  康熙帝说:“我的头脑中时时刻刻都是苏克萨哈全家抄斩的惨相!”

  孝庄皇太后说:“你是皇帝,得熬得住。”

  康熙帝问:“为什么我是皇上就得能熬?”

  孝庄皇太后说:“满洲人驯鹰还有一个绝招,我还没有告诉你。”

  康熙帝问:“是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暗地里给鹰喂生动物肉。”

  康熙帝问:“就那样血淋淋的喂给鹰吃?”

  孝庄皇太后说:“是的。”

  康熙帝听后,愣住了。他的心里在问:怎么会这样呢?要为练一只鹰出来那得牺牲多少动物啊?

  孝庄皇太后见康熙懵懵懂懂不说,便猜知他是犯傻了,也不管他,只让他这样傻乎乎地呆着。

  康熙帝突然说:“我明白了!”

  孝庄皇太后问:“你明白了什么?”

  康熙帝不答反问:“鹰能斗过鸡么?”

  孝庄皇太后坚决地说:“能!只要鹰总是鹰,而不变成鸡!”

  康熙帝听到这里,向孝庄皇太后辞别,舒心地笑了。

  康熙帝出了祖母的寝宫便对索额图说:“我们到天坛去!”

  索额图点点头。索额图是索尼的儿子,索额图受孝庄皇太后之托,常年侍卫着康熙帝。

  康熙帝与索额图出了正阳门,进入永定门,径直来到圜丘。

  圜丘是皇帝祭天的地方。

  但康熙帝今天来,却不是为了祭天。他站在圜丘中央仰望着天,神色肃然,一脸崇敬。

  索额图问:“皇上在看什么?”

  康熙帝说:“看鹰。”

  索额图问:“天上哪里有鹰?”

  康熙帝说:“朕看到鹰在空中盘旋呢!”

  索额图问:“鹰在哪里?”

  康熙帝说:“鹰在朕心里。”

  四、鳌拜身着黄袍,床下置刀

  索尼既死,苏克萨哈已灭,四大辅臣只余其二。而遏必隆生性软弱,鳌拜本来就未把他放在心上。加之,经历杀苏纳海与苏克萨哈,鳌拜把康熙帝当孩子一般愚弄了。

  所以,鳌拜以为天下再无人敢与之斗而变得更加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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