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王爷杀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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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王爷杀手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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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后,就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留不下来!”
  她说着说着,连口气都混乱起来:“没关系的,一定能找到解药。对了,湖盈盈…湖盈盈有留下医书……或者我们去找玉面神医景络,他现在应该在江南慕容府……”
  “对,对!”她站起身,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着:“对,你等我,酝溪,你等我,我回去找一找湖盈盈留下的医书。如果不行,我绑也把你绑去江南慕容府!”
  看得出来她有多心急如焚,连听我把话说完都没有,就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茫然地坐在原地,看了看自己被她捏得通红的手腕。
  又开始忍不住低低地断断续续地笑着。
  但我没想到,她刚走没多久,弄无邪居然来了。
  而且弄无邪说的话还和她相差无几。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我靠在窗前,有点迷惑:“你从前不是最讨厌我抢走六爷的宠爱了吗,呵,现在你应该如愿了才是。看我落到了这样一个下场……”
  弄无邪没有动,千娇百媚的少年脸一瞬间有点扭曲:“沈酝溪,你要死也别死在宫里!离开这里对你们谁都好,六爷只是想要你……”
  “消失。”我接过话来:“他只要我消失,对吗?他想要问心无愧地做皇帝,而我,却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为了登上这个皇位所做过多少不堪的事。原来他也会有怕的一天啊,而且弄无邪,你发现没有。你依旧喊他六爷,你也不也仍然没有认清楚我们现在的位置么。”
  我上前一步逼近他,摇摇欲坠:“可是我们都错了,他现在是九五之尊,是天龙之子。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六爷了。他现在是天下人的主子,不是你一人的!”
  弄无邪惊惶离去后,我双腿控制不住,一软跪在地上。
  素衣赶紧来扶住我:“娘娘。”
  我看着又只剩下我们二人的冷宫,风空荡荡地灌进来。
  真的有点冷。
  我突然很想很想,回到睿王府里我的那间房去。
  若梦和迟杏守在门边,会为我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闲来时和凤离坐在房内下棋,一边帮他出谋划策怎么对付太子。
  真希望日子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候。
  而这里,只有孤零零的风。
  什么都没有。
  夜里我便发起了高烧,意识都渐渐混沌。
  只能依稀听见素衣手忙脚乱地将冷宫仅剩的被子都拖来盖在我身上,哭着求着外面的小太监什么。
  声音太远了,我听不清楚。
  突然,一个很清晰很低沉的声音,几乎在我耳边炸开。
  近在咫尺。
  “酝溪。”
  他喊我:“酝溪。”
  我想睁开眼,努力了良久却徒劳无功。我都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能听见那个声音断断续续时远时近地说着。
  “我好累。我得到了天下,我什么都得到了,明明只要再杀了你就好了。可是,这些夜里我一直在做噩梦,一直梦到血刹雾宫里我把你弄丢了。我梦到你不在我身边,我梦到你真的被我杀了。我却觉得心里好难受,像是什么东西被掏出来了一样。”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再能伤我半分,你也不例外!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跟他们走?为什么你不走?为什么你还要留在这里……让我痛苦!”
  我听着那个痛苦的声音,心不知为何剧烈地疼了起来,想伸手去抱住那个人。
  可是头上眼上都被放了千斤重的担子。
  我动不了,恍惚间感到一只手探上了我的脖子。先是温柔地摩裟,却逐渐开始用力。
  一点一点,将所有空气断绝在外。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就要窒息了。
  连意识都越来越模糊。
  突然听见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然后放在我脖子上那只手募地松开。
  空气又一次源源不断地灌了进来,一个沉重却温暖的物体倒在我身上,隔着被褥抱着我。
  耳边再一次听见那人接近叹息一样的声音,又痛苦又无奈:“酝溪,你放过我吧。我好累,我想杀了你,可是我居然下不了手。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你,我居然也会觉得痛。”
  那道声音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不知道。
  本来发烧就剧痛高热的自己,因为脖颈上那一掐,彻底失去了任何神智。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听不见。
  我也累了。
  是真的累了。
  你耗不起,我也耗不起了。
  我会放过你。


  负情篇四
  再次醒过来时,意识真的已经很薄弱了。
  恍惚地撑起身子,我唤素衣:“素衣,帮我把那个蓝色的包袱拿来。”
  素衣一双眼都是红肿的,看来是哭了一整夜。
  手忙脚乱地拿来一碗药:“娘娘,你先把这个喝了。”
  “还真有能耐。”我打趣她:“我都沦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那个太医肯开药给我?”
  她舀了一勺,吹了吹:“是葵嫔娘娘,昨夜奴婢实在走投无路,去了葵嫔娘娘那里。正巧宁皇贵妃也在,是两位娘娘唤来了太医。”
  “昨夜?”我若有所思:“昨夜还有谁来过吗?”
  素衣摇了摇头。
  我不死心:“皇上,没有来过?”
  她依旧摇摇头,像是有点胆怯地看了我一眼:“昨天处置了前朝三皇子殿下,皇上一整夜都在御书房。”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几个字:“处置三皇子?”
  她闻言一抖,清瘦的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处置他什么了?杀了,还是剐了?”我静静地看着她。
  她颤抖的手又舀来一口药,小声道:“奴婢,奴婢昨夜去葵嫔那边听见的。葵嫔娘娘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好像三皇子失去了所有记忆,被大理寺卿公孙熔大人带回府中。说是照看
  ,其实也就是软禁监视罢了。但不知为何,皇上却对外宣称三皇子已死。”
  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我面无表情,指了指一旁的包袱:“把那个蓝色的包袱拿来。”
  在包袱最下面的一件外袍里摸了摸,终于摸到那块不自然的凸起。
  我用力将它抽了出来,看着手中静静躺着的物体。
  素衣有点疑惑:“娘娘,这块木牌是什么?上面好像还写着…巫马玉……轩辕云观……?”
  “没什么。”我将木牌捏在手心里,重新躺回被子里:“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那块木牌还是当时那个样子,上面的字有些刺痛我的眼。
  这是当时从血刹雾宫出来时,巫马玉不知不觉放在我身上的。
  他说只要有这个木牌,不论是南疆还是中原的所有邪物都不敢动我。不知,可不可以让他们听我号令呢?
  我这么一想,手竟不自觉开始动起来。
  滴了一滴血在木牌上,拿着木牌在床沿轻敲三下,然后又倒过来敲了三下。
  木牌在手中快速颤抖着,开始嘶嘶地低鸣起来。
  远远的门外好像来了一个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在和素衣说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恨自己这么好的听觉,那个太监的声音稳稳地传进我耳里。
  “皇上再过三日就要册封大理寺卿公孙大人的妹妹为贤妃娘娘,来顶缺后宫无正妃级妃子的位置。”
  “你胡说什么?正妃级妃子不是有吗,我们娘娘就是的啊。”素衣像是猜到了什么,不敢置信:“莫非皇上他……”
  小太监叹口气:“我们做奴才的,乱嚼主子舌根本来就是大罪。但是素衣姐姐,我且奉劝你一句,这个宜妃大势已去。她害死蓉贵妃肚子里的龙子,壁丞相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皇上对她有
  情也就罢了,你看现在这样,哪还是半点有情的样子。你现在还有退路,赶紧请旨调去其他宫里,让其他嬷嬷来就行了。”
  素衣声音哀婉却坚定:“不,我不会走的。”
  “素衣姐姐,你犯什么傻!哎,小克子是劝过你了,你不听也罢。三天后皇上迎娶贤妃,这宜妃日后的日子肯定就更难过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坐在床上,茫然间有点恍惚。
  凤离他,又要迎娶新妃了啊。
  后宫无正妃级的妃子。
  他果然,早就不把我当他的宜妃了。
  木牌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用力地向下打了两下。
  我醒神,低下头打量了它的异样,视线突然瞥到床边的黄色大眼——
  我猛地坐起身。
  一个穿着衣服的黄眼腐人,也就是南疆常说的蛇灵大人。
  竟凭空出现在这冷宫之内,毕恭毕敬看着我:“云观大人召唤吾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我平复了一下内心,轻喘了喘气:“你有没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蛇灵一愣:“云观大人这是要害人,还是要自断?”
  “当然是害人啦。”我阴森一笑:“要毫无解药,一招毙命的。”
  蛇灵犹豫了一下,缓缓割了自己的一点血,装进一个小白玉瓶里。
  “云观大人,这是吾之血。吾乃万毒之身,此血绝对是常人所难受。只要让那人喝下去,半个时辰内必死。”他递过来。
  我小心地收回,门外就传来素衣推门的声音。
  “快躲起……”我回头,眼前早已是空空如也。
  我将白玉瓶小心地放在枕下,声音有些倦意:“素衣。”
  “娘娘,怎么了?”
  “皇上,明日是不是要迎娶新妃了?”
  素衣沉默了一会儿:“娘娘,你都知道了?”
  我坐起身,素衣立刻为我披上一件外衣。
  “给我拿纸笔过来,我要写一封信。”我道。
  “信?”素衣一顿,还是跑去给我拿了纸笔来。
  我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昔日死生契阔,只换与君一见。”
  折好递给素衣:“拿去给葵嫔,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在今晚之前给皇上。”
  素衣接过那封信,扶我进被褥里躺好,才轻手轻脚往小葵那里去。
  我翻过身,握紧枕下的那个白色瓷瓶,呼吸都慢慢重了起来。
  凤离。
  这是我给自己最后一次,鱼死网破。
  我想实现当初的诺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可是我们终究无法做到下一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原来时间,竟是那么脆弱又无情的东西。
  半小时后,素衣回来,小心翼翼地喂了我喝药。
  晚膳时,江尚香又一次来了,强迫性地让我跟她回去,明日启程下江南。我答应她,等今天一过,明天这个时辰我便跟她走。
  直到到了吹灯时分,冷宫里还是空荡荡的,四处都是灌进来的呜咽的风。
  我坐在床前,低笑着出神。
  外头的夜已经老深,又冷又黑。
  风吹得院子里的门哗哗作响。
  我有点茫然:“素衣,皇上还是没来吗?”
  素衣有一点畏惧,支吾了半天都没敢出声。
  我立刻及指导了答案,本来也是,我早已是个不受宠的妃子。
  不仅心肠歹毒加害皇子,还勾结前朝余孽妄图颠覆朝廷。
  他怎么可能再来见我。
  内心里的疼痛压抑着终于爆发。
  我断断续续地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
  我从枕下摸出一块晶莹润泽的玉佩,细细摩挲着。
  还记得初见时偷取这块玉佩,他坐在涟漪千字楼的二楼。
  我化妆成小丫鬟,端了茶水颤巍巍地送去。
  那个俊美到妖孽的男子,凤眼细长,里头透出的玩味和轻佻让人不自觉收紧了呼吸,滑出一个不坏好意的弧度来:“瞧你这个小丫鬟长的还挺清秀,在这陪爷坐一坐再
  走。”
  忘情悬崖上,他那么孤独的眼神一闪即逝。
  风凉凉地从崖底吹上来,他勾着无赖的笑容,用吊儿郎当的口气不怀好意地说:“可是酝溪啊,爱情里面从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臭脾
  气,哪怕你不是荣华富贵身份显赫,甚至天天想着如何算计我,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啊。怎么办?”
  血刹雾宫里,他挡在我身前。
  一字一顿地看着巫马玉说:“你是魂魄,可以不死不灭。她只是一个凡人,只能被你锁在这雾宫里孤寂地等待死去,然后容颜慢慢腐朽,终生都不会快乐。即使她是那人的转世,但她也不
  是你的那个云观。她是沈酝溪,她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聪慧狡黠敢爱敢恨的沈酝溪!!你的云观在那尊冰棺里,你得到的只有她的白骨陪你在这里生生世世永不灭!”
  湖盈盈去世时,他彻夜守在我床前。
  听见我要杀他时,身子顿了顿,唇边漫出一个很苦涩的弧度:“如果你非要杀我才解恨,我甘愿献上项上人头。只是因为是你,我才不愿说谎。我欺骗过很多人,利用她们,毁掉她们。可
  唯独对你,我想让你相信我。”
  四哥死的时候,他踏着一地风雪而来。
  解开大氅将我整个人裹进去,声音声音是浓郁而化不开的苦涩疼惜。他说:“酝溪,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登基时,他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封我做他的宜妃。
  他着龙袍,我戴凤冠。
  站在全天下人面前,他对我道:“酝溪你看,这天下都已是我的。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将你夺走,答应我,永远伴在我身侧,永不离弃。”
  我从凤冠珠帘的间隙看向他,那双轻佻的凤眼此刻满满都是王者霸气,却又夹杂着丝丝柔情。
  我微笑:“酝溪答应你。”
  永伴君侧,永不离弃。
  可如今,我要食言了。
  我缓缓抬眼。
  明日,就将这一切恩怨纠缠做个了断吧。


  负情篇五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外面喜庆的叫嚣吵醒了。
  漫天都是敲锣打鼓声,整个皇宫都仿佛笼罩在一片又一片喜庆的红色里,十里红妆一直铺到了宫门口。
  我将手中的白瓷瓶随手扔在枕下。
  只觉得全身都提不起任何力气,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却感觉远远不如心里那个地方痛。
  “娘娘……”素衣在一旁迟疑地看着我。
  “凤离没有传令过来让我也去参加吗?”我笑了笑,瞧她为难的样子,又道:“果然啊,他早就不当我是他的妃子了。”
  我从床上撑起身子,忍住腹部的剧痛,对素衣道:“去给我拿套正装来。”
  “可是娘娘……”
  “要你去拿就去,怎么那么多废话?!”我脸色不好看,瞪着她,几乎是从齿间逼出来的:“快去!”
  素衣含着泪,跌跌撞撞就去拿了。待换好了正装,还细细地梳了尊贵的发髻,玲珑玉坠挂了满头,胭脂水粉下一张苍白的脸都仿佛可以藏住。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柳叶眉桃花眼,风姿也没有差当年多少。
  只是红颜仍未老,恩宠却难回。
  我紧握着手中的淌龙玉佩,由素衣搀扶着,背挺得很直,一步一步朝永和殿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感到喧嚣声近了,是那种铺天盖地的喜庆声,我站在那里,却感觉恍如隔世。
  就像当年他迎娶我的那个时候,也是这般,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而他说,我要给你这世上最好的,让所有的女子都嫉妒。
  如今不过两年,就一切都更迭了。
  下面黑压压都是人,满朝文武百官和宫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庆洋洋的笑容。就连凤离身边站着的宁皇贵妃、蓉贵妃静贵妃等人都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只有我一个人,肃杀着神情,一步
  一步朝那个男人走去。
  身边的人很快发现了我,露出各色不一的神情。有以前受过我恩惠的宫人,顶着四周的压力,还是低着嗓子喊了一句:“宜妃娘娘。”
  不过很轻的四字,所有人就像听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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