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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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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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水皱了眉,送了马不行,还欲送人进庄亲王府?可这话是问小兜兜,旁人答不得。
  小兜兜纳闷地问:“他会骑马?”
  “他会养好这匹金马,一直都是他伺候的,中途换了人,容易出差错。”秦中岳笑着诱导,小兜兜又问道:“那他跟马在一起吃?一起住?”
  “自当如此。”秦中岳有些焦急,只厌这孩子问题太多。
  小兜兜撇了撇小嘴,嘀咕道:“那不用特意为其准备屋子了,不过还得在马棚里搭个小木板床,不然睡外面下雨怎么办。”
  秦中岳抽抽着嘴,还未等再说话,就被小团子和小豆子围上了,秦中岳看他二人,苦笑地提前做好准备,咬着牙根儿笑着道:“金马只有一匹,已经让你们哥哥要走了,你二人欲要何物?”
  小团子边比划边说道:“我们当然不会要宝马,二叔给的金玉床睡得有点儿小,太子大伯再让人给制作一个?要大的,能翻滚两下也不掉地上的。”
  “最好能让我睡到二十岁那么大的一张床。”小豆子在一旁补充。
  秦中岳只想把自己的脑袋捶了!
  这哪里是不足两岁的孩子?这俨然就是一对活阎王!
  那金镶玉的床、还要能睡二十岁那么大的,这得多少玉质金财?这要多么精致的雕工?这要多大的本钱?
  祁善本就是银子富足,何况给小团子和小豆子花也舍得,也不心疼,那才也送一张小床而已,可秦中岳不同啊,他舍不得,更是心绞痛啊!
  嘴角抽抽着,秦中岳开始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非赶着这么个时候,拿这几个小家伙儿当什么台阶下?这明摆着是个坑,而他却硬往下跳。
  转头瞪了秦穆戎一眼,秦穆戎一脸淡漠,仿若与此事无关。
  小团子和小豆子看秦中岳这半晌都未答话,只得对视地嘟囔嘴,小团子失望地道:“太子大伯又心疼了,我们还是去找二叔要吧,他肯定给。”
  小豆子点头,则直接往庄亲王爷那方跑去。
  明启帝狠瞪秦中岳一眼,指着他斥道:“窝囊,抠门!”
  秦中岳不应这俩小家伙儿的物件,明启帝的脸上能好看?他乃当今皇上,大月国最尊贵的人,自己的儿子居然失言不尊,他这脸往哪里搁?
  本来庄亲王爷就有嘲讽之意,明启帝更是下不来台,只得斥了秦中岳一句后,亲自与小团子和小豆子道:“放心,你们大伯一定会给做,而且用汉白玉雕,朕替你们做主了!”
  小团子和小豆子立马跪在明启帝跟前磕个头,然后也不怕生地窜到明启帝腿上,挨个地亲他一口,算是回报!
  文贵妃在一旁附和地夸着,“瞧这几个小家伙儿,跟皇上这个亲,皇上这一年定是大顺大吉,臣妾也在此给皇上贺喜了。”
  说着,还起身福了福,这可是让明启帝哈哈大笑,“好,都是朕的乖孙子,都有赏。”
  小团子和小豆子也识时务,亲了明启帝就下来,聚在庄亲王爷身边笑着,老爷子那本不顺当的心思也被这三个小家伙儿给搅和顺了,挨个地摸着小脑袋瓜,笑着给明启帝赔罪道:“宠得越发没规矩,连臣弟都不怕了,皇兄可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朕也高兴,高兴。”明启帝摆了手,其余的郡王、皇子皇孙上前叩拜,多是在这宫里头长大的人,都守着规矩,明启帝也按宫规赏赐,自没有再像小兜兜几个那般大手笔。
  秦中岳这个心焦气躁,为顾脸面仍旧挤着笑,可那番笑比哭还难看。
  他被明启帝斥了,更是勒令给俩小娃子弄金镶玉的床,而且还没落着好?挨个地去亲了明启帝,却根本无视他,这可是他出银子,他出料,这是哪门子的事啊!
  秦穆戎的脸上没了那丝冷漠,多了几分讥讽的笑意,叶云水看在心里也跟着乐,这秦中岳可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他派去的那马夫可是要多盯着些。
  小兜兜也不害羞,也不胆怯,带着几个小的在庄亲王爷和秦穆戎之间乱窜,偶尔还拿着物件去找十四郡王一起玩耍,乐裳也不似以往那般拘着十四郡王,反而放他与小兜兜几个一起玩。
  四个小脑袋瓜凑了一起,叽叽喳喳叫嚷不停,倒是多了几分大年三十的喜庆……
  
  第559章 宫
  
  明启帝这方继续等候接二连三的叩拜。
  待全都礼成,女眷们则到后殿去歇,下晌年夜之前要去“安和宫”叩拜太后。
  文贵妃及众妃行在最前,夏氏一同带着几个小家伙儿跟在其后,而乐裳则与叶云水则居尾……
  二人相挽而行,乐裳则叹了口气,看着叶云水道:“还以为再也出不来了,害怕,惊恐,如今出来,却又想窝在那宫中不愿动弹,这人就不能按自个儿的想法活,我可以静一辈子,小十四却不行。”
  “别这般悲观,你有这本事,就是在逃避。”
  叶云水这般劝慰却是让乐裳点了头,苦笑一声,言道:“世子妃说的对,一直都未摆正自个儿的位置,连‘本宫’这二字都觉得刺耳,却还不得不说,其实这条路最合适我,只是不愿认这命罢了,如今已是思忖好了,为了十四,我必须要争。”
  叶云水出言道:“这次是求了德妃娘娘为你与十四郡王说的话,文贵妃娘娘如今虽在宫中主事,可她终归只有一个人,且无德妃娘娘的沉稳,往后可多与其亲近一二。”
  乐裳点了头,“皇上欲为我新建宫殿,我拒了,愿守在那‘安和宫’中为太后祈福,在那我心里头也安生点儿。”
  叶云水没有拒绝,倒觉得乐裳开始用了心,“……皇上欣赏你的性子。”
  乐裳停住脚步看着叶云水言道:“往后我有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还都要靠世子妃来提点,你也可放心,皇上身边的位子我自不会再放过。”
  叶云水拍拍她的手,却感觉乐裳在颤抖。
  有怒、有恼,有不忿,可人生不就如此?都是身不由己。
  二人跟着进了后殿,与众妃在一起吃茶,歇息,叶云水倒没生疏,与文贵妃、德妃在一起说着养生的话。
  夏氏只坐在一旁听,不敢随意插言,小家伙儿们则都聚在乐裳与文代荷那里玩,惠妃、淑妃俩人好似无人理睬,角落中吃茶叙着闲话,贤妃则坐在一旁小寐,绝不掺杂任一其中。
  而这一会儿功夫,孟玉欣与袁蝶锦也到此,文贵妃正了正神色,只受了礼,便坐在一旁继续与叶云水叙着话,德妃则看了几眼那些小家伙儿,问着叶云水道:“他们可别玩累了,带下去先小眯一会儿,晚间的礼可不少,他们坚持不住。”
  说罢,则吩咐文代荷,言道:“你带着世子妃与小侄孙们去内殿看看,再找几个熟稔的嬷嬷在一旁守着,大过年的别出什么差错。”
  文代荷红了脸,立即福身领命,叶云水与德妃二人对视一眼,她也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是想趁这机会,让叶云水帮文代荷探探脉,看是否能为肃郡王留个后……
  叫上了孩子们,叶云水则与文代荷、夏氏往内殿而去,孟玉欣似是看出些端倪,正欲说些什么,文贵妃则叫住她,“太子妃今儿可是有什么急事?连早间的请安都未露面。”
  孟玉欣停住脚步,只得缓言请罪,“太子爷交待,让臣妾二人将‘延庆宫’布置妥当再来。”
  “重要得连宫礼都可不行了?太子妃还真是知道轻重缓急,不过本宫不是皇后,也没资格说你什么,自个儿掂量着办吧。”文贵妃说完此话,则又与德妃说起旁的事,孟玉欣往内殿看去,叶云水与文代荷早已走得没了人影……
  文代荷带着叶云水等到了内殿,将其余的太监宫女全都打发下去,只留下她贴身伺候的,以及吴嬷嬷、邵嬷嬷二人。
  叶云水让夏氏带所有孩子们去歇歇,而她则与文代荷私谈起来。
  “世子妃……”文代荷开了口,可又不知后半该如何接话下去,脸色通红,攥了攥手,“我,我想请您……”
  “我知你要作何,不用多言。”叶云水直接拽过文代荷的手,直接探上她的脉,文代荷的脸更是红,还挂着一股期待之色。
  细诊半晌,叶云水则直言道:“无妨,虽有寒症但不重,服下几副药调理下便可要孩子,可是有了身孕,不少的禁忌不能服,这些你要知,德妃娘娘也要知。”
  文代荷露出惊喜,又觉失态,立马收敛回来,给叶云水福了福身,“有劳世子妃了。”
  “无论是从何处而言,都希望肃郡王妃能一举得子。”叶云水思忖片刻,提笔下了方子,而后又写了禁忌之物,益服之物,簪花小楷整整写了三页纸,让文代荷甚是感激,捧着那三页纸就似是宝贝,叶云水连忙道:“这可不是生子的方子,那物件我可没有,只是调养的。”
  “世子妃这双巧手下的方子,就是臣妾的福。”文代荷羞赧地将其折叠好放起来,而这一会儿夏氏也从里面归来,“孩子们都歇下了,待前面传信儿了,再让他们起身便可。”
  叶云水点了头,“你也跟着歇歇。”
  夏氏也知自己在这方不如叶云水熟悉,便又点头回去,文代荷与叶云水则离开这内殿。
  文贵妃与德妃瞧见她二人行出,又看到文代荷脸上红扑扑地挂了喜色,自然心中有数,让宫女给叶云水端了茶,则开始东拉西扯,说起了这宫中又添了喜的良人、贵人。
  文贵妃说着便看了袁蝶锦一眼,与孟玉欣言道:“你这可是要加点儿劲了,连个小宫女都能给太子殿下生子,你这太子妃却连点儿动静儿都未有。自个儿生不出,却还让身边的也保不住,皇上可是很不高兴,本宫这母妃也只能给你提个醒儿。”
  孟玉欣还未有何表示,袁蝶锦却先动容地眼中含了泪,转过身去轻轻地用帕子擦了。
  惠妃有些忍不住,则是道:“大过年的,说这些作何?”
  文贵妃在一旁白她一眼,冷言道:“本宫这也是怕皇上改日忍不住气,驳了她太子妃的位子,唉,好人本宫是当不成,连句话都不允说,那本宫闭嘴得了。”
  提到驳了太子妃之位,叶云水明显感觉到孟玉欣僵了片刻,却硬是起身福了福,“母妃教训的是,定牢记在心。”
  袁蝶锦越掉泪越是忍不住,孟玉欣只得先带她离开,惠妃在一旁歪过头去,硬往嘴里灌了杯茶,却还呛咳两口,德妃在一旁皱了眉斥道:“用个茶如此不小心,养出那样的皇子也不奇怪。”
  “轮得着你来训我?”惠妃撂下茶杯,回此一句,却让德妃恼了,“本宫说你有何不可?难不成那腌臜事要本宫宣言出来?你舔着脸皮去求皇上,本宫还没脸皮替你圆这个事!”
  惠妃忽然噎住,目光扫过殿中之人,在叶云水的身上停留片刻,则寻个借口道:“本宫头晕,先到内殿休息。”
  说罢,便欲起身离去,文贵妃在一旁道:“内殿都是小郡王和小侄孙子在休憩,你如若要歇,便回你的宫中去,晚宴开始,自会让太监去传你过来。”
  这话明摆着是撵人……惠妃猛一跺脚,立即转身离去。
  德妃扫了一眼淑妃,淑妃也如坐针毡,思忖半晌,却拽着贤妃借个去净房的理由也先行离去。
  这后殿之中只剩下文贵妃与德妃、乐裳、文代荷及叶云水了……
  叶云水倒是在纳闷,是什么事让惠妃没了底气?难不成又是陆郡王惹了什么祸?
  文贵妃看出叶云水的疑惑,也没隐瞒,直言道:“……说是去寻肃郡王,结果与一宫女撕扯不停,那宫女投了井,一个堂堂郡王,在宫中如此放肆,让本宫都没有脸来提此事。”
  陆郡王去寻肃郡王?又让宫女投了井?这话虽说得简单,可其中之事却未这般单纯。
  如若是寻常宫女,自不会与陆郡王撕扯,二来纵使不愿跟陆郡王,也会禀明德妃抑或文代荷,投井自尽?这绝对不可能,显然是陆郡王做的手脚,将其扔在井里。
  可他跑去将肃郡王宫中的人扔在井里,这是要做什么?
  叶云水有些思忖不明,又听德妃在一旁道:“从来也没去过本宫那里,谁知如此心血来潮,旁边还一个守卫都无,这个郡王当得也太过潇洒。”
  “回头本宫禀明皇上,让其无事莫登后宫大门,肃郡王久居宫中是因身子不康愈,皇上惦记,他一个好端端的郡王长久地来往此处作甚?”文贵妃如此话语,德妃则点了头,“本宫也忍不住要说上一说了。”
  文贵妃与德妃对视一眼,各自微微点头,显然是二人携手,准备清理清理后宫中的人。
  叶云水心中略有猜度,恐怕这陆郡王又给太子秦中岳当了替罪羊,秦中岳去寻肃郡王,应该是想知太后手中的南方军总令之事,那这宫女单独来见,兴许是秦中岳布置在肃郡王身边的影子?
  恐怕之前德妃一直都知肃郡王身边有太子的人,但如今才开始动,应该也是表明,她不会再如皇后还在时那般隐忍了。
  叶云水独自思忖,却忽然感觉德妃一直在看她,低头含笑,没有多言。
  而这一会儿功夫,门口已有太监来回,皇上与庄亲王爷准备前往“安和宫”叩拜太后,召所有宫妃跟随前往……
  
  第560章 祭
  
  众人收拾妥当,一行前往正殿,随明启帝与庄亲王爷于“安和宫”祭拜太后。
  簇簇人流涌进,“安和宫”往日的肃穆、静谧被惊扰,连挂于枝头歇息的鸟儿都撩起翅膀,不满地鸣叫几声飞远。
  今非昔比,朝荣夕灭,太后不在,一切都变了味儿。
  明启帝与庄亲王爷前后进殿,共同携手在太后墓牌之前送上两盘热饺子。
  庄亲王爷拄着拐,一瘸一瘸地送上,终究没控制住心酸颤抖,眼角湿润地掉下几颗水珠。
  明启帝哀叹一声,跪在地上行礼磕头,众人接连上去叩拜,小兜兜、小团子和小豆子三个人也无例外。
  磕完了头,小豆子拽着叶云水的衣角问:“娘,老祖宗还不回来?”
  叶云水捂住他的小嘴,摇了摇头。
  小豆子眨着眼睛去看十四郡王,他团着小脸在抹着泪。
  年岁小,懵懂不明,小兜兜拽着小豆子到一旁,悄声道:“老祖宗睡了,别吵醒她。”
  说罢,便正了正神色,看着别的人继续叩祭。
  小豆子歪着小脑袋站在那里看着,叶云水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感觉嗓子忽然僵紧得说不出话,转过身去抹了抹眼,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正是秦穆戎。
  他的眼角也有红润,显然是不愿见这股伤感一幕。
  叶云水不明这大年三十为何还要上演如此一幅子慈悲孝,是真的心中悼念太后?还是为了向所有人展示一番明启帝的身体力健?以孝为先的国任?
  荒唐!最是荒唐!
  虽两世为人都未有过父母,可叶云水每每见到那丧礼之时哭天抹泪、嚎啕大哭、恨不得跟进炼人炉里,而后抹抹脸开始分财产、娶新媳妇儿嫁新夫的人就想唾骂两句。
  活着不孝,死了烂叫,而如今大年三十,明启帝命众人跟随而来,哭天抹泪这一番情形可不也是如此?
  昏君、懦夫!只能心里骂上如此两句,可再一看庄亲王爷那一幅苍老之相,叶云水只得沉叹口气,给秦穆戎使个眼色,让他上前劝阻一番。
  秦穆戎似也觉这噱头渲染太过,则上前搀扶住庄亲王爷,老爷子有些不愿离去,秦穆戎则凑其耳边嘘声道:“再不走你就被召进去了!”
  老爷子僵怔一刻,便欲回头叱骂,而这会儿功夫却早已被秦穆戎强扶着拽了一边坐着去,连拐杖都未能用上。
  冷哼一声,庄亲王爷歪脑袋坐在一旁,小家伙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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