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可严渊吩咐,不得不从,只得拼了命的上去。
结果如他们所想,只一会儿功夫就被几个婆子掀翻在地上,乱成一团。
眼见是报不得仇了,严渊破口大骂:“你这小贱人,给我等着,老子不把你扒光了,老子就不信严!”
陈宁玉只看着他冷笑。
早在很久前,她就一直想抽这个人的脸,今儿他送上门来,她岂能不如愿?别说还能派上用场了,就是可惜只打了他一个巴掌,实在是少!
陈宁华亦吃惊的看着陈宁玉,陈宁玉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可是她打别人耳光却是第一次,还是以这种方式,若在平时,她只会不理会,绝不会那么主动的迎上去。
莫非,她原本就想……
可为什么呢?
陈宁华百思不得其解。
☆、第31章 红颜祸水
这边吵吵闹闹,声音很大,不一会儿就来了几个人,严渊眼见其中一人,像是遇到救兵般叫道:“三皇子,我四处找你没找着,总算出现了,快借些护卫于我,我要把那贱人抓了!”
来人中正有李常洛,但不止他,还有杨延陵与杨延康。
说起来,他们是在客堂遇上的,自两位老夫人去说话之后,杨延陵兄弟两个无事可做,在客堂喝茶,正巧就遇上李常洛,李常洛说要去看塔,邀请他们一起去,杨延康本来就愿意,而杨延陵给他面子,便一起走了。
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李常洛听到贱人二字,皱眉道:“你在说谁呢?”
“她!”严渊把手指向陈宁玉,“她刚才打……”
他猛地顿住,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陈宁玉吃了。
李常洛脸色沉下来,淡淡道:“静洲,她们是武定侯府的姑娘,你胡说什么?快些走罢,小心我告诉华英姑姑,你又闯祸了。”
“什么闯祸,明明是那贱人不对,我可没有动她一根手指。三皇子,你只把人借给我就是了。”严渊不肯走,他原本也是为找李常洛才寻到灵泉寺来的。
可李常洛怎么肯,耳边听严渊骂陈宁玉贱人,心中已是恼火十分,语气也严厉起来:“什么借你,我不把你抓了就算好的了,佛门清静之地,你还不走?”
若是平时,这二人也算交情不错,常一处玩的,可今日李常洛死都不帮他,严渊忍不住奇怪。
此时陈宁华说道:“恕小女子多嘴,此事怕是有误会,只因这位公子语出不逊,我四妹才会打了他一记耳光,怕也是气狠了。”
原来是陈宁玉打人了,难怪严渊死活不肯走呢!
李常洛对严渊算是了解的,在他看来,严渊此人极度好色,他这种性子,不难理解为何陈宁玉会打人,定是严渊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冒犯她了。
不过她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倒是叫人惊讶。
李常洛心想,当时是什么场景呢?她这玉手扬起来,真不知是何种风情!
他目光一时有些迷离。
杨延陵就立在他二人身边,不由眉头轻挑。
他如何看不出来,都是陈宁玉的美色在作怪。
难怪说红颜祸水,今日可见一斑。
李常洛道:“不过是误会罢了,静洲,看在我的面子,此事就罢了。”
“什么?”严渊大叫,“她打我,这就完了?此前我便告知身份,她非说我冒充,她什么人,竟敢打我!”
“你今日所作所为符合你的身份?真是咎由自取,若是还不依不饶,我回去便告知父皇!”李常洛很严肃。
华英长公主的名头不吓人,这皇帝的名头可吓人了,严渊立时脸色大变,他此生被打的那次,就是皇帝老子亲自动手的,打的他差点屁股开花。
“好,我大人有大量!”严渊恶狠狠瞪了陈宁玉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李常洛关切的看向陈宁玉:“陈四姑娘,你无事罢?静洲这人是孟浪了些。”
陈宁玉心想,难道你就不孟浪?
她看他一眼,垂下眼皮淡淡道:“我无事,多谢三皇子关心。”
只是随口一句话,就让李常洛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眼前的人真是一举一动都透着美感,精致的五官并不作任何描画,却秾丽璀璨,像是夜晚的萤火虫一般,永不会叫人忽视。
李常洛的目光黏在她身上,挪不开来,他看着她,声音也不由温柔了几分:“没想到你们也会来看塔,说起来,这塔上才有意思呢,你们可上去瞧过了?”
其他三位姑娘都看得出来李常洛不是问她们的,故而都不开口。
可陈宁玉也不想与李常洛闲聊,回道:“塔太高了,咱们不方便上去,三皇子请慢慢观塔罢,咱们也来了一会儿,得回了。”
这话让李常洛很不舒服,每回他想亲近她,她都在回避,这一次也是,可身边好些人,他如何能得寸进尺?
等到人走了,李常洛看向杨延陵:“你们两家都交好的,你觉着这陈四姑娘如何?”
杨延陵实话实说:“长得挺美。”
李常洛面色微变,皮笑肉不笑的道:“莫非你看上了不成?要说你武定侯想娶她,似乎也不难,听闻你们两家正有这个意思,可是?”
杨延陵道:“不过是互相走动罢了。”
这个回答似是而非。
李常洛心中警铃大响,他走了两步,缓缓道:“陈四姑娘真是让人一见倾心。”
杨延陵脚步微顿,笑一笑道:“美人,谁不倾心?”
李常洛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杨延康头上直冒冷汗。
真不知他这大哥到底听没听懂李常洛的意思?若是他,定会说,三皇子看上,乃陈四姑娘的福气,这才是上上之策么!
陈宁玉回去后,心情大是不好。
这三皇子,简直就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
她连美味的斋饭都吃不下。
偏偏陈宁柔还凑过来,小声道:“四姐啊,三皇子为人还真不错呢。你看,不止为你出头,说话还那么温和的,一点不摆架子。”
陈宁玉呵呵笑了两声,不作答。
陈宁柔就同陈宁华道:“三姐,你说是不是?”
陈宁华想了一想,又看看低头夹米粒跟夹珍珠一样的陈宁玉道:“好似是比上回给人印象好些,到底他是皇子呢,听说也得皇上喜欢的。”
这算什么?陈宁玉奇怪,居然连陈宁华都替三皇子说好话了?
她啪的把筷子扔在桌上道:“我饱了,你们吃罢。”
她站起来就走。
若是陈宁华,或是陈宁柔处于她现在的位置,她是绝对不会为三皇子说话的!
在这一刻,陈宁玉是真的失望。
胡妈妈正禀告太夫人,听到三皇子三个字,太夫人心头一跳,问道:“可说了什么了?”
“倒是没有,还是与武定侯,杨三公子一起来的。”
太夫人自我安慰:“应是恰好遇到。”又问,“宁玉真打了那严公子一巴掌?”
“是啊,那些婆子都说傻眼了,从来没见过四姑娘这等厉害的,一个耳光上去,打的严公子好似都眼冒金星,差点站不稳。”胡妈妈听说了,也是吃惊。
陈宁玉给人的印象虽不是软弱,可却性子很好,总是笑如春风的。
太夫人叹口气:“也不怪她。”
胡妈妈这才想到什么。
“四姑娘与长公主,傅二公子的感情真好。”她恍然大悟。
太夫人伸手捏捏眉心:“只她今日所作所为传出去,恐有人说闲话。”
胡妈妈道:“早叫她们管好嘴巴了。”
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回芙蓉苑后,陈宁玉坐在池塘边,吩咐白桃去厨房拿些馒头来喂鱼,她闲暇时看看这个,心情也能好一点。
白桃不一会儿就回了,脸色不太好。
“取些这个难道还不准了?”陈宁玉奇怪。
白桃摇摇头,犹豫了会儿才道:“刚才去,听到几个婆子说姑娘的事情,原来上回姑娘打了严公子,都传开了,外头说姑娘凶悍呢,也有说不知那公子对姑娘做了什么的。”
陈宁玉无甚反应,只把馒头拿过来。
碧桃气愤道:“还有这事儿?明明是那严公子不成体统,该被打!”
“是啊,奴婢还想打他呢!”丹秋道,“怎么这些人尽会胡说呢,当场又不是没有旁人,严公子能做什么,只是满嘴污言秽语罢了。”
陈宁玉把小块馒头扔进池塘,看着一群鱼游过来抢食:“确实是我过了,他们会传也不奇怪。”
“那会对姑娘名声有损呀!”谷秋着急,“总是哪一个婆子传出去的,我不信那么丢脸的事情,那严公子还会到处乱说!”
这传言,杨家定是不会散播的,敌人有时候总是来自内部,陈宁玉拍掉手上碎屑,“凡事都有代价,我一时冲动打了人,该承受的也得承受。”
她慢慢走进去了。
几个丫环面面相觑。
☆、第32章 他的心思
太夫人也为这事儿头疼,照理说那些下人胡妈妈都已经吩咐过,怎么还会被外人知晓?
难不成是杨家的人传的?亦或是三皇子?
太夫人正想着呢,长公主府派人来,说是想接陈宁玉过去。
应是长公主也得知了,太夫人去把陈宁玉叫来。
“这会儿你可想去?”她问。
陈宁玉点点头:“姨母来接了,我自是要去的。”她坐到太夫人身边,抱歉道,“上回是我错了,不该惹事,祖母莫要生气呢。”
太夫人叹一声:“你这丫头一向谨慎,倒为那浪荡子坏了名声,我是替你不值。”
“名声真这么容易坏,要来又有何用?再说,京都谁都知道他严渊是个什么东西,”陈宁玉道,“祖母不要担忧。”
太夫人点点头,又叮嘱她几句。
陈宁玉便去往惠英长公主府。
太夫人叹一声,斜歪在榻上,对胡妈妈道:“还是得把宁玉嫁出去呢,如今也不能太挑了,若有合适的,得快些定下来。”
“可三姑娘还未定下呢。”
太夫人捏捏眉心:“宁华要嫁人,原先我便在寻着了,如今与宁玉的终身大事索性一起办,两个姑娘同年出嫁,也没什么,宁华早几天便是。”
胡妈妈道:“倒也是,算是双喜临门。”
太夫人便去喊张氏来。
陈宁玉到得长公主府,长公主见到她,第一句便是:“你真打了那贱种?”
“是。”陈宁玉笑笑,“只可惜打的不够重。”
“好,做得好!”长公主很高兴,“果然不愧为我的外甥女!”
傅成提醒:“娘子,外头可不是这么说的。”
“外头那些没脑子的,理他们作甚?宁玉这样的,难道还能嫁不出去了?”长公主笑眯眯拍了拍陈宁玉的手,“放心,你想嫁谁,姨母都给你做主。”
陈宁玉对于长公主的彪悍,一向都很服气。
傅朝清进来,看到陈宁玉,目光复杂。
“二表哥。”她朝他一笑。
“阿玉,你手疼不疼?”他问。
“什么?”陈宁玉不明白。
“下回别胡乱打人了。”傅朝清正色,“他这样的,何必脏了你的手。”
不等陈宁玉回答,长公主道:“脏什么手,那死东西,我恨不得杀了他呢!只他见到我就跟兔子一般跑了,我想打还打不着。”
“旧事了,再提了干什么。”傅成看看傅朝清,其实也是掩藏不了怒气的。
当年要不是严渊,傅朝清也不会如此,说是意外,实际上却是人为。
可是,难道他们真能杀了严渊么?
傅成暗地叹了口气。
陈宁玉并不想陷于这种沉重的气氛中,笑了笑道:“姨母,我得闲做了几双鞋子给您,您试试罢。”
长公主笑道:“还用试么,你做这个的手艺最好,穿着舒服。来来,去我房里罢,我也得了几样料子,给你做新衣服最是合适。”
长公主有什么好的都会留给陈宁玉一份,当真如同女儿一般。
两人说得好一会儿,陈宁玉方才出来。
傅朝云是傍晚才回的,如同长公主,好好夸了陈宁玉一番,又拉她去找傅朝清。
“一会儿咱们再去钓鱼罢?我跟你说,傍晚的鱼才好钓呢。”
陈宁玉好笑:“莫非我不来,你都不钓鱼么?”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傅朝云道,“你不在,朝清也不肯理我,只一个人在书房,也不知成天做什么,哪里有那么多的书可看。”
他是不爱看书的,幼时便随同傅成习武,而傅朝清在他眼里,便是一个书呆子。
陈宁玉道:“这天下的书,真要看,一辈子也看不完的。”
“这话怎么说的跟朝清一样?”傅朝云哼了一声,“我反正觉着没意思。”
说话间,二人就到傅朝清的书房门口了。
傅朝云径直进去,说道:“怎么阿玉来,你还不出来呢?”
傅朝清把手中的书放下:“方才她与娘说话去了。”
陈宁玉难得来一次他的书房,环顾一周,只觉得这书是一日比一日多,书房原是三间打通的,都被放得满满,她虽也爱看书,可比起傅朝清,实在是差远了。
只可惜,他身体不好,不然以皇帝对他的赏识,若没有那年寒冬,严渊推他入水一事,兴许早在朝中为官了!
可现在,严渊却好好的,只不过被皇帝亲手教训了一顿,而傅朝清呢?他一身抱负如何实现?
陈宁玉的心不由得发疼。
严渊被她打,一点都不冤枉!
“阿玉,咱们走罢。”傅朝云已经喊了傅朝清去钓鱼了。
陈宁玉忽然想起玉螳螂的事,抱歉道:“二表哥,你送的玉螳螂被人打碎了。”
傅朝清怔了怔,片刻之后才道:“没事,下回见到有趣的,我再送你。”
傅朝云却几步走到书房一个架子前,拿了一个玉螳螂出来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么,把这个送给阿玉就行了。”
这个玉螳螂与上回那个很是相像。
陈宁玉的心“砰砰”的跳起来。
傅朝清看着玉螳螂,却神色自如,问陈宁玉:“阿玉,你要么?”
陈宁玉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玉螳螂看起来是一对的,她一个,他也一个。
当初他为何要买两个呢?
兴许,只是无心之举?
她慢慢的摇摇头:“既然是你留着的,我怎么能夺人所好?”
“你喜欢就拿着么,还跟他客气?”傅朝云却把玉螳螂塞在她手里,“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我那儿也有好些,你要不去我房里瞅瞅,有看上的就拿走罢。”
陈宁玉握着玉螳螂,手心发烫。
傅朝清低头看她一眼。
二人目光对上,陈宁玉只觉得他眼眸好似漆黑的海洋一般,她的影子倒影在他瞳孔里,显得孤单,又有些无措。
这两年,她一直都不了解他的心思。
不了解,所以她一切都当不知,她喜不喜欢他,好似也不重要。
傅朝清淡淡道:“确实只是个小玩意儿,也谈不上贵重,就送你罢。”
他找了一个锦盒出来,让她把玉螳螂放进去。
他再盖上盖子,叮嘱:“这回好好收着。”
她嗯一声,接过来。
三人随后便去钓鱼。
谁料傅朝云刚把鱼竿甩到水里,就见不远处,李常洛正过来。
傅朝云大吃一惊,对陈宁玉道:“阿玉,你快些回去。”
可是迟了,李常洛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三皇子你怎么来了?”傅朝云的语气俨然没有之前客气。
李常洛眉头一皱,刚才他得知陈宁玉来长公主府,按捺不住便也跟了来,只是见到长公主时,她的表情跟傅朝云一样,很是不欢迎。
这家人怎么回事?
现在可还没有立太子呢,他也是有力的候选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