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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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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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两年么?”悠然睁大眼睛。他不是从小就喜欢自己?

  “想这件事,只有两年。”张并很认真的样子。不能让她误会自己,她小的时候自己可真的没想这件事。

  悠然无奈,只好陪着丈夫做床上运动。好在张并如今有了经验,可以快可以慢,温存体贴,倒是一种享受,只是,他也太持久了吧?往来迎送间,悠然迷迷糊糊想着。

  次日二人依旧起得迟。除去一日三餐,和餐后散步,二人只关在房中或喃喃说着情话,或偶尔做些风流事体,亲个小嘴,摸个小手,倒也快活。

  各自把幼时的趣事拿出来讲,其乐陶陶。

  晚上,张并带悠然到玻璃房中,二人搂抱着数天上的星星。

  浩瀚的夜空,一颗颗闪亮的大星星小星星,“星星真美。”悠然由衷赞叹。

  “你更美。”张并也由衷赞叹,眼神炙热起来。

  悠然要回房去,张并依了她,却犹不死心,在妻子耳边低语,“悠然,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

  悠然狠狠瞪他一眼,敢情他造玻璃房,也为的这个?

  “有饭吃,有觉睡,就行了。”他的要求乍一听上去简单,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唉,性对于男人,真的有这么重要?号称排在水、空气、阳光之后,第四位。

  这晚悠然被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遍了,悠然恼火,“我也要看你!”待到张并很大方的给她看,看到一处关键地方,却捂脸道“你好丑!”

  “不丑,你好好看看,真的不丑,”张并温柔的吻着妻子,执拗的要求着,悠然拿开手看了一眼,又捂上了,真是好丑!

  “不只不丑,还很有用,不信,你试试,”张并喘息着,慢慢进入悠然。

  又是缠绵半夜。

  绿苹和绿漪满脸陪笑,“劳舅爷再等等。”今儿三朝回门,这两位还是没起。

  “无妨。”孟正宪笑吟吟,“是我来早了。”一大早被老爹催着来接,这会子真是还早。

  勇敢的莫陶承担起重任,壮起胆子去悠然起床,“从前在孟家可不都是妹妹去叫么?这样重大事体,只有妹妹能做得。”莫利马屁拍到这程度,莫陶不得不去。

  待出来,莫陶已是汗流浃背。

  平北侯府众丫头景仰的目光,又令莫陶精神起来,摆出一等大丫头的威风,命令着小丫头们,“打水!”“备早餐!”“准备马车!”“回门礼可装好了?”忙活起来。

  能命令一帮丫头的感觉,真是好啊。莫陶内心得意,恨不能仰天大笑。

  待到张并忽匆匆出来,孟正宪已是灌了一肚子茶水,心情却依旧好着,见了礼,寒暄毕,孟正宪催促“快动身吧,爹等着呢。”

  “是,劳烦舅兄稍等片刻,悠然她,还要过会子。”张并连连道歉。

  孟正宪笑起来,“从前,在家的时候,五妹妹只要一听说要出门,小脸儿发亮,立码颠儿颠儿的收拾了就走。”小姑娘家家的,那么爱出门玩耍。

  “如今听说要出门,还是高兴。”悠然出现在门口,笑嘻嘻接上。

  孟正宪怔了一下。妹妹看起来不一样了,两三日不见,她好像换了个人似。

  但究竟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孟正宪这个疑惑,一直延续到回孟家。不只他,孟正宣也有这感觉。

  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而已。

  孟赉和钟氏坐在上首,孟赉看着地上叩拜磕头的女儿女婿,不动声色。待行完了礼,孟老爹先是把悠然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继而黑了脸。这才两三日,女儿已脱尽少女的清丽,变成少妇的华美,眉宇间还有倦色又有媚意,孟老爹狠狠瞪了张并一眼,这臭小子!

  咦,怡然也来了?她自带着股怒气出嫁后,不怎么回来的,今日也来凑热闹了?悠然心中想着,面上和嫣然、欣然言笑晏晏,就连不怎么相熟的孟夫人,也亲亲热热相待。

  嫣然慢条斯理的品评茶水点心,季筠忙的脚不沾地,对这一向挑剔的小姑子,只一笑了之。

  孟老爹本是最温和的一个人,唯独待女婿不客气。这是朝中闻名的事,所以大家伙看到张并被孟赉叫去书房,倒也不甚吃惊。

  悠然快到书房时,正好听见房里张并被孟老爹训斥,“告两个月假做什么?好不晓事!”

  悠然推门进去,笑容中透着无限寒意,“爹爹,您当着朝臣训斥他可以,背着人训斥他,我可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出自《诗经?小雅?北山》,意即“有人遛达闲扯淡,有人百事都得干。”

  风议,放言高论。“己不任劳;而转持劳者之短长。”自己不干活儿,还要议论干活儿的长短过失。

  靡事不为,无事不作。“勤劳王事之外;又畏风议之口而周旋弥缝之也。”

  85君子实维

  孟老爹看到宝贝女儿的笑容比当初她劝自己装昏倒时更冰冷;眼神中满是威胁逼迫,由不得不生气;骂道“死丫头!偏知道气你爹!”

  张并轻斥道“悠然;不许对岳父无礼。//”

  孟老爹骂完女儿;回头又骂女婿,“我们父女说话;有你什么事?出去!”

  张并恭敬应道“是!”临出门又低声交待妻子,“莫惹岳父生气。”

  悠然笑咪咪点头,那是我爹;难道我不知道心疼?

  孟老爹见宝贝女儿对那臭小子很是和悦;更加生气;拿起桌上的天青色薄胎汝窑圆笔洗作势欲摔。

  “很贵的,爹!”悠然赶忙跑过去,心疼的抢过笔洗,“这是汝窑呢,摔不得,您摔个便宜的吧。”小心把笔洗放好,四处寻便宜好摔的物件儿。

  汝窑是宋瓷之冠,釉中含有玛瑙,色泽青翠华滋,釉汁肥润莹亮,被历代称颂,开窑时间只有二十年,烧造时间短,传世不多,在这个时代汝窑瓷器已经非常稀有。唉,流传到了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汝窑已只剩下67件半,珍贵非常。

  这样的珍品,让老爹一生气摔了?暴殄天物啊。不行不行,悠然找到一个普通官窑白瓷茶杯,这是便宜货,不心疼!殷勤递给老爹,陪着笑脸,“爹,您摔这个!”

  孟老爹看着女儿忙来忙去寻便宜东西给自己摔的模样,已是心软气消,更见她仰起小脸儿一脸讨好,撑不住想笑,偏又不笑,板着脸训斥,“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哪有这么明公正道糟贱东西的?”

  悠然狡黠的笑笑,“爹爹教训的是。”要摔笔洗的人是你老人家好不好?这会子又板着脸教训人不爱惜东西。

  “爹爹教训的是?那你方才还顶撞爹?!”孟赉气哼哼道。死丫头,骗谁呢。

  “爹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他也就罢了,私底下再训斥他,我岂能不心疼?”悠然理直气壮。

  人人都知道张并是季野公子孙,人人都知道张并不肯认祖归宗,难免会有人因此诋毁,说他桀骜不逊,说他数典忘祖,皇帝也难免会怀疑他野心太大,不甘心受制于人;孟赉一介文官,并无甚权势,屡屡疾言厉色把张并训斥得满头大汗,低头认错,众人在嘲笑张并怕岳父的同时,也会深思:为什么一个不肯认祖归宗的冷漠男子,却这么怕岳父?

  如今的情形是魏国公府放出风声,愿意认回张并,舆论对张并不利:天朝实情如此,一个男人再怎么发达,再怎么自己有出息,不能被家庭认可,总是一个遗憾。若是家族想认回你,而你不愿回,那就有趣了。什么?父族要认回你,你自己居然不愿意?数典忘祖!不肖子孙!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程濛那种“我生了你,你便要听我号令”的思想,不是她一个人独有的,天朝有多少人都会这样想,都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没有他,怎么会有你?”,这是人们劝告心怀不满子女时常用的话。也是很多人心中所想。

  所以,张并不肯认回魏国公府,依天朝传统看,是不对的,是不仁义的。

  这时放出风声,说张并在魏国公府受了什么样的亏待?时机根本不对。

  孟赉久经官场,自然圆滑,他这样温文尔雅的人训斥高大威猛的张并,场面很有喜感,流传很快。等到张并这谦恭敬上形象深入人心时,就可以有所作为了。

  舆论不是掌控在某些人手里的,谁都可以利用舆论。当然利用舆论是有技巧的。

  张并行军打仗的本领世所公认,在军中威望极高,这威望是个双刃剑:皇帝会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替他治军,却又怕这人过于完美。

  “你总要有些短处才好,最好是为人所笑。惧岳父如虎,这个短处其实不坏,又逗乐,又让人放心。”悠然这话说的不错,皇帝在听到张并早朝略晚一晚便被岳父训得满头大汗时,当即开怀大笑起来。

  “阮大猷是畏妻如虎,你是畏岳父如虎,甚好,甚好。”悠然笑咪咪的很是满意。

  阮大猷不世名将,却独独怕老婆怕得要死,传闻阮夫人挑挑眉毛,阮大猷便会吓得跪地求饶。

  孟正宪这热血青年还为此拍案大怒过,很是替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抱不平。

  “唉,咱们阮将军纵横沙场无人能敌,西北将军威名赫赫,却会怕老婆!”扼腕叹息。

  “唉,咱们张大帅横刀立马,令鞑靼人闻风丧胆,何等英雄!偏偏见了岳父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痛心疾首。

  这就对了。这样名声有什么坏处呢?到了军中一样言出令行,威风八面;到了皇帝面前,到了朝堂之中,被笑笑而已,却是大为放心。

  “这你便不懂了,爹当着人训斥,是为他好;背着人训斥,也是为他好。”孟老爹一脸淡定,“告两个月假做什么?你看朝中有谁在京中成亲还要告两个月假的?”

  只有回乡成亲路途遥远的才会请长假,在京中成亲,请两个月假,不是明打明告诉众人你有闲暇之心?不勤于王事?

  悠然撇撇嘴,人和人能比吗?朝中又有谁是九岁就上了战场的?张并虽是初次成婚,却已经有将近二十年工龄了好不好,搁二十一世纪也是该有晚婚假期的。

  “他寻皇上告假时,爹猜猜他头先说的是多少时候?”悠然卖起关子。

  孟老爹一脸蔑视,不做理会。悠然自问自答,“两年,是两年。”

  孟老爹先是吃惊,继而气愤,眼睛望向书房外,恨不得立时把张并拎进来教训一通。成个亲敢请两年假?!

  “一身伤病,需要休养;快三十了才娶媳妇;天下安定,只想娶妻生子,安分渡日。”悠然一一历数张并寻皇帝告假时说的话,“爹,您听听,他说的对不对呀。”

  孟老爹哼哼两声,没言语。

  悠然见好就收,顾左右而言他,“爹爹,小宇是不是明儿就搬家?”自己这娘亲实在太没心计,敢紧送出去才放心。

  孟老爹怒道“一个个这般急着搬走?”嫁了爱女,搬出去一个小儿子,再带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离的这么近,您想什么过去看看都行,还名正言顺的。”悠然安慰道。真的,是做爹的去看自己亲生儿子也好,是做伯父的去看自己侄子也好,都是正大光明的事。

  其实黄馨就算留在孟府,孟老爹天天也见不着。若孟老爹敢到黄馨处过夜,钟氏不知会出什么招,黄馨可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嫁了人,离开爹,高兴不?”孟赉慢吞吞问道。

  “爹爹,儿子长大了是媳妇的,女儿长大了,”悠然斟酌着措词,“是人家的。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呀。”

  孟老爹重重的“哼”了一声,闲目躺在躺椅上养神,不理会悠然了。

  悠然搬个小凳子坐在老爹身边,絮絮说着话,“爹爹,有两个月假呢,我陪您到西郊散两日可好?”又俏皮加上一句,“可以带上她!”

  孟老爹本是不理会她的,听见这一句,睁开眼睛,迟疑道“可行?”自从外放回京,再也没有和黄馨、悠然共同游玩的快乐时光。

  “当然可行,”悠然笑吟吟,“明儿小宇就搬了,她也搬了,到了外面海阔天空,想去哪儿不成啊。”

  孟老爹大为动心。

  悠然又哄了半天,待老爹笑了,才拉着老爹出来,“厅上还一群人呢。”

  看到孟赉和悠然说说笑在笑的走出来,张并松了口气,上前恭敬行了礼,和悠然一左一右陪着孟赉。

  孟赉本是对张并爱理不理的,却是看见悠然威胁的目光,心里骂了句死丫头,勉强客气的叫了声“贤婿。”

  本是有些憋气的,可张并受宠若惊的傻样子,又令他开心起来。

  渐渐的,孟赉一人乐滋滋走在前头,张并和悠然稍落后几步。

  “你没气着爹吧?”张并低低问。“没有!那是我亲爹!”悠然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他是你爹,又那么疼你,训斥我是应该的。”张并这好女婿的模样,令悠然大为感动。

  三人回了前厅,孟赉和张并回到男人当中,悠然回到女人当中,叙起话来。

  钟氏和孟夫人言谈甚欢,见到悠然,孟夫人取笑道“侯夫人回来了。”

  悠然红了脸,羞的低下头不说话。

  “这孩子,成了亲还是这么害羞。”钟氏和孟夫人笑着互相看看。

  嫣然掩着小嘴轻笑道“可不是,大姐姐还只是侯府世子夫人,五妹妹已经是侯夫人了。”

  钟氏拉下脸来。见自己娘亲要发怒,欣然忙开口,“五姐姐是个有福的。我和五姐姐晋见太后时,太后娘娘亲口说的呢。”

  钟氏听到女儿着重“太后”两个字,按下脾气,冷冷道“三丫头说的不错,五丫头比大丫头还有福气呢。”

  悠然只拈着衣带,低头做羞涩状。这姿势其实有些累,不过此刻悠然觉得说话更累。

  嫣然挑拨不成,也不生气,只慢悠悠喝茶吃点心。

  “今日烦嫂子过来,明日又要烦嫂子过来,真真是过意不去。”钟氏跟孟夫人客气着。明日孟正宇迁居,正是要本家长辈在场。

  原本意态闲适的嫣然,脸拉了下来。小宇搬出去住是好事,只凭什么跟着出去享清闲的却是黄姨娘?

  想起丁姨娘含泪劝自己,“只要你好,宇哥儿好,我什么都不求。”嫣然更是火大,只是前些时日她和丁姨娘已是在孟家闹过一场,被钟氏拿话堵得死死的,“丁姨娘去,将来宇哥儿娶了媳妇,人家是拿她当婆婆好,还是不拿她当婆婆好?宇哥儿将来如何自处?”

  嫣然生气之下,看见悠然头上赤金闪亮六凤衔珠金钗,笑道“五妹妹戴的,是六凤金钗么?真是好看。”

  本朝制度,公、侯夫人,可戴六凤钗,再往下的品级,不许超过五凤。

  像钟氏,便只能戴五凤金钗。

  钟氏果然脸色又难看起来。嫣然这丫头是提醒自己呢,悠然品级比自己高!

  从未亏待过她,出嫁时更是厚厚陪送一副妆奁,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钟氏看嫣然的眼光便有些不善;想到悠然品级比自己高,看悠然的眼光也有些不善。

  出了嫁又怎样?做嫡母的永远能教训!

  一直不说话的怡然艰难开口,“不只五妹妹是有福气的,六妹妹也是有福气的。福宁长公主府,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天潢贵胄呢,依我说,六妹妹才是有福气。”

  欣然娇嗔道“怡姐姐!”已埋在钟氏怀里不肯抬头。

  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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