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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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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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刚参加完林江的葬礼回来对吧?”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李荣和另一名警员早早地坐在了会议室里。
    我们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们都是他的好哥们和室友,对他再了解不过了,那请问你们知道林江这个人在校内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情敌之类的?”李荣一说出这句话我就知道,他已经将调查的范围缩小到了校内。
    “情敌倒是没有,他觉得自己太矮了所以不敢追女生,然而他和我一起的时候倒是得罪过不少人,不过都是一些小事不足以那些混蛋下这种毒手吧。”对于林江的案子黄成义都显得很配合,他巴不得能把凶手揪出来也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他。
    “还有就是他总会去调戏一些女生,无论她们有没有男朋友,所以在学校里的名声不是特别好,也收到了很多次那些男人的警告,虽然都是‘小心我弄死你’这之类的话,但是谁敢真的杀人啊就为了这种事。”黄成义在林江生前天天腻在一起,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最有发言权,而其他四个人都沉默不语。
    “这么说还是有不少人憎恨厌恶林江,你能具体阐述一下最严重的事情吗?”李荣继续问话,而旁边的警员不断地做着笔录,这个我在课堂上学过,警察最基本的询问。
    “有倒是有,就是去年我和林江在打篮球时得罪了篮球队的队长,不过事情是他挑起的,他骂林江矮子就不应该打篮球,后来林江就气不过拿蓝球砸了他的脑袋,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他是个练家子,我们完全打不过,过了几天我就叫了人和林江一起把他堵了打了他一顿,他扬言要让我们好看,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这都是一些男生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根本不足以牵涉到人命呀。”
    “小事不一定就牵涉不到了人命,之前就有一个事情,双方为了五十块钱大打出手,最后导致一方当场死亡。”李荣在旁边的警员耳边说了什么,而后又转向我们。
    “如果是那个人(指的是篮球队队长)作案,那的确有可能,他能轻松将林江吊死在那么高的地方,而且他曾说过‘矮子不能打篮球’此类的话,而林江非要打,这可能就是林江脚被锯断的原因,脚被锯断了自然而然不能打球了。”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周兴突然发了言,我对他投去好奇的目光,他居然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分析出这种可能性。
    “对!没错,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终于黄成义和周兴的看法有了一致,但是事情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或许真的如那位同学猜得一样,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林江他患有心脏病?”他的这一句话无疑惊呆了我们在座的五个人,大家都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心脏病啊,而且我们之前去游乐园玩跳楼机还有看恐怖片都没事,他怎么可能患有心脏病,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黄成义显得有些激动,但是情有可原,就连一直被当作树洞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林江一直瞒着我们。
    “林江也不是被吊死的,他是由于心脏病突发暴毙而亡,你们真的不知道林江患有心脏病吗?”这句话显然是在怀疑我们作的案,我感到了一阵隐隐的不安感,警方将矛头指向了我们。
    “我们真的不知道。”黄成义瞬间感到了不知所措,但他说的是实话,因为连他都不知道林江的事,那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那好,我暂且相信你们说的实话,林江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你们当时都在做什么?”李荣是彻彻底底地怀疑到了我们身上,不在场证明调查,凌晨一点到三点我们当时肯定都在睡觉啊,谁知道怎么证明。
    “我一点三十分的时候起床上过厕所,我能证明单崇肯定在睡觉,当时我听到单崇的梦话,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寝室只有他一个人说梦话,所以我能保证。”忠子突然开了口,他一脸坚定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而且的确他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有时候他会叫醒熟睡的我陪同他一起,而且我说梦话是全寝室都公认的事情。
    “恩,陈忠还叫醒我一起陪同他上厕所。”我撒了一个谎,因为那天晚上我一睡就是天亮根本就没有再起来过,但是为了摆脱怀疑,我们就互相做了彼此的不在场证明。
    “两人互相作不在场证明,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你们,我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我很紧张,难道是他看出了某些猫腻,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其他三个人有谁能证明你们的不在场吗?”李荣继续问着话,我感觉到了一股寒气的逼来,压 得我喘不过气,“如果没有的话,你们三个人都有可能是杀害林江的凶手,另外两个人也不能排除嫌疑。”他说完站起身来准备要走,却不曾想到黄成义这时候拍桌而起。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我们六个人天天在一起吃饭,睡同一个房间,一起打闹,这种感情,谁忍心让任何一个人去死,如果换作你,你对天天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下的去手吗!”黄成义的愤怒达到了极致,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我曾经还觉得他是个富家子弟不会太注重感情,但是今天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对,是下不了手,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个体,谁会不顾自己的利益,当某个人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或者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我想我能下的去手,事情不要说得太绝对。”李荣走出了会议室前扔下了一句话“就因为是朝夕相处的朋友,才深知对方的弱点,在必要的时候将其一击击破而且最不会惹人怀疑。”他走后,会议陷入了沉寂,黄成义沉浸在刚才的举动中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谢谢你信任我们。”周兴的话打破了原有的气氛,我没想到首先开口的居然是他,两个人的关系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两人碰肩言和。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黄成义说着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是我却笑不出来,因为笔仙曾说过会让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死去。
    我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谁都没有在李荣的面前关于我们当初请笔仙的事情,或许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都彼此默契地没有开口,如果真的被李荣猜中了,是我们当中某人作的案,我更希望这一切是笔仙对我们的惩罚。
    “单警官,这里有一封给你的信。”护士小刘的突然“造访”打断了我的回忆,将我从那汹涌的记忆漩涡中拉了出来。
    “什么信?张局还没有来吗?”我看了看时间,原来才过去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刚才有个人在医院突然把这封信交给我,让我必须要送到你手上。”她将信递给了我,信封的表面还用红泥印了一个手印,“张局说今天要抓一群毒贩,现在还在待命,没有时间过来。”
    “那好吧,我有事情再叫你。”小刘离开之后,我感觉到了脑袋一阵胀痛,眯了一会儿。
    信封被我拆开了,却不料掉出来的是一支录音笔,我将它放到了一边,信纸上没有任何字,只是单单的一张白纸,谁要将这封信给我?
    “单崇,单组长,躺在医院休息的这几天还好吗,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来看过你知道吗?不过真可惜你没有看见我,这局好像又我赢了,你那些死去的兄弟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们才会丢了性命,真没想到你命居然这么大这一次也活了下来,和五年前一样,最后就你一个人活下来,是不是感觉很刺激,居然你没有死,那么游戏继续,我们要不要让游戏升级呢,我想清楚了,不能让你死,你死了那一切都没有意思了,让我算算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个警察了,呀,手指头还不够用呢,下一个杀谁好,张局?项队?还是一锅端好呢?”
    这只录音笔的声音又是通过处理的,他笑得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对了,你现在肯定躺在病床上啥事都干不了,那好,我去杀人了,要想阻止一切,找出我,杀了我,我可不想坐牢,那太无聊了,我想你亲自杀了我,哈哈哈…”我不知道自己是何表情,愤怒恐惧袭上了心头,我必须马上阻止他,不然张局、项队全部都会死,我见识过他的厉害,但是我只能像五年前那样无能为力。
    
    ☆、第七章 剥皮活尸
    
    午夜三点,图书馆已经闭门有四个小时了,但是旁边路灯发出来的光害怕外面的寒冷,想要钻进图书馆内获得一丝温暖,它们嬉笑打闹着,却不料在图书馆的读书区还坐着一个人,他在黑暗中呈一种认真的看书状,它们不愿去打扰,所以也就回归了安分,漫长的夜,他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透过窗帘的光,强行将我的眼皮掰开,我半睡半醒地摸到了放在旁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又无力地钻回了被窝,冬天离开被窝是最难做到的事情,不过今天是近几个月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天,这是林江下葬后的第二天,大家都假装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地过着生活。
    “听说图书馆出事了。”外面嘈杂的声音阻止我再次睡去,我烦躁地掀开被子冲着窗外骂“吵什么吵,你们要看热闹,我们就不用睡觉了啊。”外面正在飞奔的人群听到了我的骂声,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没有在意重新又砸向了床的怀抱。
    原本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贾强却突然冲进了寝室“我刚才洗脸的时候,听见他们说图书馆有人死了。”
    这一句话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不去管有没有洗漱,穿上衣服就准备去图书馆“忠子呢,去哪了?”一种担忧从心中突然冒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有人出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寝室的人,或许真的是因为笔仙的事在我的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你别瞎说,今天不是轮到忠子买早饭了吗,他估计就是去买早饭了。”黄成义披上了外套准备出门,他虽然在告诉我别瞎想,但是我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他其实自己也很担忧。
    图书馆门口围满了人,保安将全数都挡在了门口,我们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但是当我们看到现场的时候,旁边的贾强忍不住地失声叫了出来,然后一阵呕吐,秽物脏了一地散发着臭味混合着浓浓的血腥味直接越过鼻孔,将我的胃翻山倒海,我尽量遏制住胃部的难受,周兴难受地摘掉了眼镜,他忍住呕吐逼出了眼泪。
    在读书区的第三排,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他的桌前还摆着一本书呈一副看书状,只是他全身没有了皮,血淋淋的身子看得到肉,死者微胖,就连眼珠都被挖走,能看到到两个空洞的眼眶,血从凳子上缓缓地滴落在地上,速度很慢很慢,让我想起了林江死的时候,新鲜血液的味道,我不敢去看他,但是人的好奇心总是会驱使我们时不时地瞟几眼,我看见尸体的脖子上挂着一块弥勒佛,我突然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在我离尸体就剩下不到五步的距离时,有人的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来者,是崇阳市公安局的队长李荣。
    “李队,那是我同学,我同学!”我抓住他的手试图冲过去,可是他却牢牢地框住了我,使我无法挣脱。
    “尸体全身被剥了皮,身上没有任何表现身份的外貌,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那就是你同学。”李荣刚到现场,他观察过尸体,他正为死者的身份感到纳闷,没想到我突然窜了出来。
    “尸体的脖子上挂有一个弥勒佛看到了吗?”我放弃了抵抗,指着尸体说“你把它摘下来,如果弥勒佛的肚子上有斑点,那么…那么死者就是忠子。”我说话时候的语气渐渐淡了下去,我实在不想证明死者是忠子。
    他听了我的话,领我们过去,他将那块玉摘了下来细细地观看,然后让我带上手套,他把它递给了我,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忠子的,虽然现在这块吊坠上沾满了血迹,因为之前忠子在看玩笑的时候说他自己手上有斑,佛祖没有,所以他就不会保佑自己,那就要在佛祖的身上弄上斑,这样的话佛祖在治好自己的皮肤的时候,就会顺带治好他的皮肤病。
    他一直觉得皮肤病是他的丑相,他不敢和女生交朋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怕自己手臂上的丑斑会吓到他们,但是怎么治都治不好,他的朋友也很少,所以平时都沉默寡言,只有同我们一起的时候,他才能不拘束地谈天说地,仰天大笑。
    “这是忠子的弥勒佛!”黄成义也凑上前来,他的话再一次证明了死者就是忠子,我拿着手中的吊坠慢慢的感觉脚越发的无力,我跪倒在地上,李荣让黄成义他们把我扶到旁边坐下,我坐在忠子的对面,看着忠子的尸体不由地发怵,李荣拿走了我手里的吊坠装进了透明的袋子里密封好。
    “死者名字叫什么?”李荣来到我面前,我都没有发现,眼睛只是出神直勾勾地看着忠子。
    我突然回过神来,可是旁边的周兴却替我回答了所有的问题“死者是我们的室友,名字叫陈忠,今年二十三岁,和他一样是法学系的学生,福建厦门人。”周兴说着将李荣的目光带到了我的身上。
    “李队,死者的死因还没有查出来,但是凶手手法残忍,完全是一种很熟练的剥皮方法,死者死了至少有五个小时,所以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两点到四点左右,其余的我都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法医刘松脱掉了沾满血的手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因为检查一具失去皮的尸体需要非常谨慎,所以刚才紧张的工作,使他逼出了汗来。
    “你吩咐一下小洪带两个警员去检查一下整个图书馆,我还有事情需要问他们。”李荣将死者的信息告诉了法医后注意又回到了我们身上。
    照相机的声音回荡在忠子的身边,但是他听不到,如果他活着的话,他一定会站起来将所有的相机都砸掉,因为他最讨厌拍照,他不想自己丑陋的手臂,成了谁人照片里的污点。
    “死者又是你们寝室的人,你们这次还要和我说案子和你们无关吗?该告诉我真相了…”李荣的话几乎很明显的就是让我们说出隐瞒的事情,他坚信我们撒了谎。
    “真相!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你还没有给我们答案。”黄成义又冲动地扯响了喉咙,使得站在旁边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是又一场好戏即将要上映了。
    “陈忠的身体,从他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应该有不小的力气,我们检查过他的尸体,身上只有前额的伤,如果不是熟人的话,他怎么可能被突然袭击,当有钝器从面前袭来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出手格挡,但是他手上也没有伤,却只有头部一处的伤,而且是致命伤,凶手足足敲了他的脑袋不小于五下,已他的体格我看在场的同学里也很难找出能不进行搏斗就能将他制服的。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熟人作案,你们刚才也告诉我,死者平时沉默寡没有多少朋友,那么说他信任的人也就是你们几个,你们还说自己没有撒谎,凶手就是你们其中的一个!”李荣拍桌子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图书馆里,不知道是否波动了陈忠的灵魂上天堂的路,我扫了四周,学校里的学生的确都很难轻易将陈忠撂倒,而且没有进行任何搏斗,我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三个人。
    “你既然非要怀疑我们…”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件事情。”黄成义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突然开口将他打断了,他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什么事?”我的话明显是中了李荣的下怀,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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