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为了活着而痛并快乐着的人后,我发现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那些为了权利金钱而不择手段不顾亲情的人,他们根本不理解生命的真谛。当你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你还能追求什么?那些过去的富贵与平庸都将化作一团灰飞而被遗忘,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生命的真谛。”袁锐深沉的说着这些憋在自己心里的话,与其说是在劝说山口美子,倒不如说是阐述自己活着的理由。 山口美子的沉默让这个阴暗的空间充满死亡的气息,许久,山口美子缓缓说道:“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想失去父亲,更不想因为父亲的离去而使整个家族动乱。我想过离开这里,可我更留恋这里,这里有我生活的点点滴滴,有父亲曾经的痕迹,有母亲笑容的记忆。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我真舍不得……”山口美子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在哭,伤心的痛哭着。 “山口小姐,你的父亲希望你离开这里,我是说,要是他看见你这样痛苦,一定希望你离开这里,远离不属于你的生活,远离玷污圣洁的尘埃。” “可就算我想离开,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我只希望他们能放过你,这样我的良心就能得到安慰。” “你本是善良的小女孩,为何总是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呢,在你身上很难看到阳光。”袁锐的话起了作用,山口美子想到了离开,想到了生存。 “因为我的家庭,我没有朋友,我渴望朋友,真的。”山口美子露出纯真的一面,而哭是每个性情女孩的专利,她慢慢的学会了哭,学会了表达。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真的吗?” “真的。” 山口美子突然蹦了起来,虽然她被困的像粽子,但这份激动还是让她兴奋不已。 “袁锐,我们怎么逃跑。”山口美子竟主动提成逃跑。 “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纳泥?”(日语,‘什么’的意思。)山口美子惊讶的说道。 袁锐轻轻的闭上双眼,浮华中仿佛滤过一抹浓彩,浑然间似是流过一丝清泉。手指轻轻拨动,绳索上的结便打开了。 袁锐在昏暗中站了起来,他的身影此刻无比高大,仿佛置身于炼狱间的救世主,看的山口美子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做到的。”山口美子的惊讶溢于言表。 “我会变戏法你信吗?” “我信。” “为什么这么信我呢?”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啊,朋友这个词似乎有着特殊意义,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多数的朋友是用来出卖的。而朋友一词更是张嘴就来,一顿饭甚至一句话就能成为朋友,如此轻率。 袁锐解开绑着山口美子的绳索,试探性的想地下室门口靠近,门是锁着的。 “怎么办?”山口美子问道,她现在是盲目的相信袁锐真的会变戏法。 “我给你变个戏法,你闭上眼睛。” 山口美子听话的把眼睛闭上等待着。袁锐手指轻轻勾动,在天堂之手的作用下,门栓缓缓的打开了。 “好啦。”山口美子睁开眼睛见们已经打来,激动的看着袁锐说道:“你这是什么戏法,真神奇。” “先别理会什么戏法了,逃出去再说。” 袁锐山口美子二人一前一后小心的向前探索着。 “前面有人。”袁锐小声说道。 山口美子伏下身子紧贴着墙壁停住了,她看了一眼袁锐,眼神中透漏着恐惧。 “别怕,我有办法。”说着袁锐轻轻的向拐角处靠近,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头观察走廊里的动静。他发现有两个西装男站在走廊里抽烟聊天,袁锐勾动手指,其中一个西装男抬手打了另一个人的耳光,力气之大,声音之响,让躲在远处的山口美子都能清晰的听见耳光声。被打的人先是惊异的看着对方,然后马上回击了一记耳光。两个人争吵起来。最后竟厮打在一起,满地翻滚,谁也不让谁。袁锐从躲藏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两个人相继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分开,两个脑袋便撞在一起,轰的一下,他们眼冒金光昏死过去。 袁锐向躲在远处的山口美子招手,当山口美子走到两个西装男面前时,她惊讶的看着袁锐似是在搜索答案。没等山口美子询问,袁锐开口说道:“他们两个打架,然后就成这样了。” 山口美子半信半疑的跟在袁锐后面。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中一个西装男醒了过来,他大声喝着,手里的枪直直的对着袁锐和山口美子。 袁锐手疾眼快,猛的向前一冲,那人见袁锐来袭,急忙扣动扳机,啪,是一声,子弹射了出去,袁锐一把推开山口美子,手指轻动,子弹改变了轨迹,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西装男马上调整枪口对准袁锐刚要开枪,袁锐手指再次勾动,那人横飞了起来重重撞到墙壁上便不能动弹了。 枪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很多西装男向这边靠近,现在不是等的时候了,袁锐拉起山口美子快速的向走廊尽头跑去。门口处一个西装男窜了出来,袁锐毫不犹豫的一甩手臂,那人便飞了出去,紧接着两个三个更多的人冲了过来,袁锐哪能给他们聚集的机会,见一个甩飞一个,一旁的山口美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终于抛出庄园的大门,袁锐如释重负的放松了警惕,他拉着山口美子一直向前跑着。“啪”又是一声枪响,袁锐心中一怔,他仔细搜索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痕,没有。他急忙向山口美子望去,她也没事,但山口美子却呆呆的站在那里向不远处的庄园看着,袁锐回过头看见山口直男正举着枪对着山口美子,而在山口美子和山口直男之间,山口镇宏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口中吐着血沫,奄奄一息。 “父亲!”山口直男大叫着跑向躺在地上的父亲。他一把抱起山口镇宏泪眼涟涟的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 “直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山口镇宏奄奄一息的说道。 “父亲,我们为了山口组付出了多少心血,到头来却传给了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我不服!您为什么要替她挡这一枪呢?父亲!”山口直男哭的泣不成声。 “混蛋,她是你的妹妹,你就忍心动手吗?我不能让你再一错再错下去了,我对不起大哥。”山口镇宏目瞪这山口直男手中缓缓的掏出一只匕首用力的刺进山口直男的身体。 “啊!”山口直男不敢相信的看着父亲,鲜血在匕首刺进去的地方湍湍流出。 “叔叔,哥哥!”山口美子奋力的向二人跑去。在她靠近两人的时候,山口父子已经倒在血泊中。 …… 事后,山口美子没有离开这里,袁锐最终了解到真相。原来是山口直男想要谋取山口美子父亲的位置,于是就联合坂田社,杀害山口镇雄。车祸和追悼会事件都是他策划的。当他决定亲手解决自己妹妹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准备在庄园抓住山口美子,并以摔碎杯子为号。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山口镇宏的一个不小心碰掉杯子,把事态推上风口浪尖。山口直男迫不得已只好顺水推舟。山口镇宏发现儿子的行为后,奋力制止他,可山口直男已经变成发了疯的狗,根本听不进去,山口镇宏只好出此下策决定清理门户,而意外再次发生,山口美子逃跑山口镇宏替她挡枪,这些都不在山口镇宏的意料中,而事实就是这样,也许是他为自己儿子所犯下的罪过救赎吧,父子俩共赴黄泉。###第三十章:午后黄昏
山口家的不幸,与其说是偶然,倒不如说是必然,刀尖上行走哪能不伤个脚皮。而山口美子更是不幸中的不幸,死了的人可以一了百了,活着人尤其像山口美子这样看似冷傲实质单纯的女孩在痛失亲人,忍受背叛的煎熬,周旋于尔虞我诈之间的刀光剑影中,才是艰辛,痛苦。 袁锐在日本之行的第七天回到祖国,这天是杜金金考研的日子,杜金金在考点门口足足等了他两个小时,不见袁锐身影后怏怏走进考场。在近三个小时的纸笔相磨后,杜金金走出考场,她走在人群中点着脚向门口望去,搜索她最想见到的他,可结果再次让她失望。 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独自徘徊在十字路口,红灯暗了,绿灯亮了。街口处手执鲜花的他,露着灿烂的笑容,眼神中折射着浓浓温情的光。有着拨云见日的力量。阵阵清风揭去她盖在心头的阴霾,她委屈,兴奋,快乐,甜蜜。重重滋味掺杂在一起,带着百味的眼泪,穿过拨开的障碍,深深的重重的投进他的怀里,幸福的光波在他们的周围激荡渐远,感染着每个受其影响的人们。 无需言语,两颗靠的如此近的心同节奏的跳动着,它们在诉说彼此的心语,而那是默契带来的快乐与幸福。 在这个午后,袁锐与杜金金第一次手拉手走在陌生的人群中,他们感受着别人投来的祝福与羡慕的目光,脸上洋溢着初恋般的愉悦。 下午的考试继续进行着,杜金金在埋头苦思的同时也憧憬着人生美好的未来,迫不及待的结束笔下的任务,踏出考场大门的瞬间,她的心已经随风而去,飘向一下站幸福。 有人守候的感觉是幸福的,尤其是自己心仪的另一半,在爱与被爱的路上人的智商是最低的,他们为了彼此失去最后一丝理智,而杜金金就是那种要么不去恋爱要么不能自拔的心理恋爱者。 大门口,袁锐翘首以盼,杜金金的身影婀娜而飞速的奔来,在距离袁锐数米的时候她张开双臂然后一跃扑进他的怀里,此刻女孩矜持与羞涩已经完全抛掷脑后,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如何整理思绪去表达呢,而现在的方式也许是目前最好的诠释吧。 杜金金没有注意到袁锐一旁的母亲正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的心中在想,这还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女儿吗?她脑海中所能找到的关于女儿的信息告诉她,女儿变了,起码现在变了,这难道是恋爱的作用吗?可以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完全不去理会别人的看法。 袁锐用尴尬的目光看着一旁发呆的杜金金的母亲,他想推开抱着自己的杜金金,可他又不想破坏这种温馨的感觉,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杜金金母亲的肩膀上,并投以幸福的笑容。 女大不中留,杜金金的母亲完全相信,她的女儿的心再也不能离开这个人了。 回家的路上,杜金金挽着母亲,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不时的侧头去看袁锐,冷静后的杜金金感到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尤其是在自己母亲面前。 为了不让杜金金尴尬,袁锐总是拉着杜金金母亲聊家常,杜金金向袁锐投去谢意的目光。 …… 考研结束后等待成绩通知的日子里,杜金金难得的解脱,没事就会去找袁锐,在殡仪馆里她见到了分外眼红的文君,两个人天生是死对头,一个桀骜不驯一个温文尔雅,各有千秋。在袁锐的整容室里,文君故意弄些血腥的东西在杜金金面前摇来晃去,杜金金阵阵作呕,实在呆不下去就跑到走廊里消化看见的血腥一幕。其实文君也不到哪去,她晕血,杜金金走后,她也差点昏过去,强打精神面前站了起来。 袁锐为此非常头疼,虽然杜金金没有说什么,可在她的眼里,袁锐还是看出那种女人与生俱来的妒忌与醋意。 而在一个迷人的黄昏傍晚,杜金金的这种妒忌与醋意真正爆发出来,也为两个人的关系埋下一丝阴霾。 这日,袁锐下班回家,鲜红的晚霞,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他想起儿时,几个小伙伴手握塑料制的刀剑,在夕阳下舞枪弄剑,自持为白眉大侠,神雕侠侣。或是赤手空拳,比划着,降龙十八掌,天马流星拳之类的虚幻场景。豆沙包,扇纸卡,踢毽子,跳皮筋,捉迷藏……每个黄昏傍晚乐死不疲的玩着耍着。那时,没有现在的烦恼,唯一的烦恼就是作业能否完成,或是第二天早早的来到学校找个同学的作业本奋笔急耕。应付老师迷惑家长,多么美好的童年。 家中战凝的凝望,守候在每个午后黄昏。有时袁锐会同情的望着发呆的战凝,而下一秒决绝又占据他的心扉。他很矛盾,战凝的执着能换来什么?一纸空文还是永无止境的等待。与杜金金的恋爱更是坚定了袁锐本来就以放弃前爱的决心,他要对战凝说不,他选择在这个美好的黄昏彻底摊牌。 回到家中,战凝一如既往的备好了丰盛的晚餐,袁锐犹豫着,以前他也说过让战凝离开这里,可每当看见战凝盈满泪水的双眼时,他犹豫了。今天他不想在做任何迟疑,他想好了应付战凝恳求诉苦的每句对策,他必须毅然决然。哪怕战凝哭着闹着,他要摆出自己的道理结束这场本该没有的闹剧,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战凝。 晚饭时,袁锐打算吃完最后的晚餐就和战凝摊牌,可没等他说话战凝却先开口了。她告诉袁锐今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而且就在袁锐刚刚回来后不久那位客人才离去。袁锐没有追问客人的身份,战凝主动告诉了他,当战凝提到来人的名字是杜金金时,袁锐心中一怔,停止了吃饭。他紧紧的盯着战凝搜寻接下来的答案。 战凝漫不经心说着她与杜金金见面后的话。其意思就是杜金金因为听到战凝是袁锐的女朋友后,本来还是满心欢喜的等着袁锐,而后马上变的神情恍惚,在离开袁锐家的时候,甚至都没有跟战凝道别。说到这战凝又补了一句,她说她忘了在女朋友的前面加上‘前任’两个字了。 袁锐双眼冒火的看着战凝,那些准备好摊牌的话,被怒火燃烧殆尽。他撇下筷子走进卧室拿起电话拨通了杜金金的号码,电话那边已然关机,袁锐的心沉进深渊,刚刚建立起的美好瞬间崩塌。 战凝握着筷子吱吱作响,她的双眼已经模糊了,她想过离开,试过忘记。甚至买好回老家的车票,而她不能离开,她现在只能忍着,等着自己想要的结果。###第三十一章:新年伊始
新年伊始,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不时的敲击这袁锐的心,孤独的守在凄凉的房间中,在与杜金金的隔阂产生的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袁锐试图跟杜金金解释,可杜金金根本不见他,他给杜金金发信息,杜金金的电话始终关机,到后来号码被注销了。 战凝因为过年回到老家,袁锐把家里的锁换掉了,他拎着些礼品来到周彪妻子所住的地方,现在的周彪妻子和儿子住的地方已经不是富丽堂皇的别墅,取而代之是一间60平米的民宅。在城市的老区,这种红砖机构的筒子楼,在岁月中赫然的挺立着,与周围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它是个古董,且是个风雨飘摇即将拆除的古董。 “妈,袁叔来啦。”周彪的儿子跑进屋里喊道。 袁锐紧随其后,周彪妻子正坐在简易的沙发上织着毛衣。 “嫂子。”袁锐的声音不高,带着丝丝歉意。 “来啦,坐,你不用总往这跑,我们什么都不缺。”周彪妻子口气中带有一丝敌意。 “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们。”说着袁锐摸了摸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孩子的头。 “周天,到妈妈这来。”周彪妻子怏怏说道。 “妈,袁叔给我买了个学习机,新出的,特棒!”周天握着学习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说道。 “嫂子,东西我放这了,祝你和小天新年快乐。” 周彪妻子没有说话,依旧在那里织着毛衣,袁锐识趣的离开了,走了不远,周天跑了过来拉着袁锐的手问道:“袁叔,有压岁钱吗?” 袁锐一愣,连忙说道:“有,有,我没包红纸,就直接给你吧。”袁锐在钱包里抽出所有红色的钱,大概有八百递给了周天。周天如获珍宝的急忙把钱塞进自己的裤袋里,小声说道:“别告诉我妈。” 袁锐点了点头,看着周天又蹦又跳的跑远,袁锐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