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对她父亲的那份感情,真让人羡慕,我跟我爸怎么不会这样,我爸对我总是很严厉,没她和阿赞杨这么明显,可能我是男的关系。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会黏糊一点,我要是跟我爸这么黏糊,我爸肯定会打我,说我神经病。
当天晚上,我特么就做了噩梦,梦见我爸骑摩托车撞死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我当时被吓醒了,一醒来全身都是虚汗。
我特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白天才怀疑跟我爸之间没感应,羡慕阿静和阿赞杨,晚上就做噩梦了,真是乌鸦嘴。
我起床洗了一把脸之后,躺下又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记着那个梦,我不放心我爸,所以我给我爸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爸问我干嘛,我把做噩梦的事跟我爸说了,并且让他最近小心点,别出远门,最好别坐摩托车。
他笑着说让我别胡思乱想,让我安心上课,我说让他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要告诉我,别像阿赞杨一样,受伤了怕阿静伤心而瞒着阿静。
他答应我说好,我才放下心来。
然后我就跟舍友去军训了,把这事也给忘了。
军训一半的时候,我爸来了电话,我一看电话吓了一跳,跟教官请示得到允许之后,我跑到边上,马上接了起来,手机里传来我爸有点哆嗦的声音:“白狼,我真碰到事了。”
“啥事,爸您说,您不会真撞死小女孩了吧?”我头皮一麻,开口问道。
“没有!”我爸说完,我才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事?您说,您别吓我!”我焦急的问道。
“我骑摩托车到镇里去买些日常用品,然后回农场的时候,到了那条必过的石拱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有三座一模一样的石拱桥,我不知道该走哪座!早上你给我打电话说梦的事,所以我马上停车,给你打电话了。”我爸的声音有点抖!
“怎么会这样?”我特么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昨天就不应该乱想,现在就出事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但我强自镇定,我跟我爸说:“爸,您现在就站在那里,别动,您附近可有什么参照物?”
“没有!”我爸说没有。
“那您等着,千万别走,肯定会有人经过那桥的,您看准别人走哪一座,最好多看几个人过去,然后您跟过去,如果可以的话,有车过去的话,您拦车让人载你,把摩托车放一边。”我的脑子快速运转道。
“好!”我爸一口答应下来。
“您别挂电话!”我全身都冒汗了,紧张得直跳脚,那边教官一直看我,我只能连连点头道歉。
“白狼,有车来了,一辆拖拉机!”那边传来我爸惊喜的声音。
“爸,您把摩托车熄火,就说摩托车坏了,让拖拉机拖着摩托车过桥!”我赶紧建议道。
“好。”电话里传来我爸跑过去跟人商量的声音,我的呼吸急促,胸口砰砰直跳。
“白狼,司机同意了,我现在在摩托车上,拖拉机正拖着我的车过桥。”我爸紧张的说道。
“嗯,您别挂电话!”我再次强调道:“把手机放口袋里,过了桥立马告诉我。”
我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也都是汗!
“白狼同学,教官喊你呢!”我的下铺过来叫我了。
“哥们,你跟教官说下,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处理完马上过去。”
“哦,好!”我下铺跑回去跟教官汇报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军训了起来,没有等我。
“白狼,我过桥了!”电话里传来了我爸的声音,声音很是激动!
“过桥了就好!您现在跟拖拉机回农场去,我现在要军训了,到了家里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交代道。
“好。”我爸说完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入口袋,才发现我全身湿透了,比那些正在军训的同学还湿,我抹了把汗,朝着同学们冲了过去。
我爸到家后有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彻底放心下来,我就纳闷了,影子不是说会保护我爸吗?怎么没出来帮助我爸?难道她在家里?也是,我妈在家呢!
要是能多出一个影子,一个照顾我妈,一个照顾我爸,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中午军训完了之后,我又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说没事,到家之后就好了,我才放心,我让我爸要不然让阿赞杨看看,我爸说阿赞杨受重伤,不好去打搅,反正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下午到晚上,每隔两个小时,我就给我爸打电话,每次都只说几句就挂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一直到午夜才睡着,可是凌晨的时候,我特么又被吓醒了,因为我做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梦。
我没有多想,抓起手机就给我爸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我爸带着睡音接了起来:“儿子,怎么啦?这么晚还打电话,我没事!”
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不是,爸,我刚才又做噩梦了,跟昨晚的一模一样,我觉得这事太诡异了,肯定有事情要发生,天一亮,你就花钱请辆车,带着我妈到南山的福临观,找归墟道长,就说是白狼的父母,然后把我的梦告诉归墟道长,让他帮您解梦,如果小道童不带你们去见他,您给我打电话。”
“好!”我爸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爸挂完电话之后,我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多。
可我再也睡不着,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又打给了我爸,他们起来了,已经联系好了一辆面包车,说七点出发去南山福临观。
八点的时候,他们到达福临观,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小道童在门口等着他们,我当时吃了一惊,难道师父又算出来他们要去找他?
如果这样的话,师父是不是算到了关于我爸的什么事?
我爸见到师父归墟道长之后,他立刻给我打了电话,但是传来的却不是我爸的声音,而是师父的声音:“徒儿,你爸中了降头。”
“怎么会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好你聪明,懂得让你爸来找我!”师父说道:“把你的梦境原原本本再告诉我一遍!”
我便将梦境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师父,因为同样的一个梦,我梦见了两次,所以对于那些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说完之后,师父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问我梦境中的地点是在哪里?我说有点分辨不出来,但是肯定是在我们镇里回农场的那条路上。
师父说知道了,然后把他的电话告诉了我,他说他会跟我爸妈一起下山,他让我别担心。
有师傅一起下山,我当然放心了,心里对师父的好感和感激一下子飙升了数倍。
中午的时候,我爸打来了电话,我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师父让他买一件红色的小女孩衣服,然后让他开着摩托车载着师父在镇里与农场之间的那条路来回的走。
走了几趟之后,果然在离镇里不远的一个村庄路口,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
师父让我爸拿着那件新买的红色衣服,走到那个小女孩的边上,跟小女孩说他也有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儿,然后给女儿买了一件衣服,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他女儿,所以想让小朋友帮忙试试新衣服。
那小女孩一听有新衣服试,很高兴就答应了,她立马脱下身上的那件红色衣服递给我爸,我爸将新衣服递给她,她正在穿衣服的时候,我爸拿起她的旧红衣服就跑。
跑到摩托车前,将那旧衣服放在轮子前方,然后开着摩托车,将那衣服碾压了几次后,而后一把火就把那旧衣服给烧了。
师父告诉他,他中的降头已经解了,只是作孽了。
我爸想问师傅到底怎么了,可师父却不说,他让我爸将车子放在路边,然后跟他坐在边上。
突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赛车从路中间飞驰而过,那个小女孩正在试新衣服,穿上之后,高兴极了,在路中间蹦蹦跳跳。
咯吱一声急刹,那赛车刹车都来不及,一把从小女孩的身上碾压了过去,而那辆赛车上的年轻人也被甩了出去,当场毙命。
我爸吓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噗的一声,师父当场喷吐一口鲜血!
第032章 降头师的报复
我也吓傻了,我问师傅怎么样了,我爸说师父很虚弱。
他吐完血之后,还硬撑着,在路边给小女孩和那个赛车的司机做完超度的法事,才瘫坐下来。
我爸立马按照他的要求,骑着摩托车载着他往福临观而去!
到达福临观之后,师父就昏迷了,说观里的其他道士正在救师父,他在阁楼外焦急等着,所以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急得不行,我说要不然我现在回去!
我爸说我回去能干嘛?他让我安心上学,千万不要回去!
他说我要是回去了,阿静肯定也会跟着回去的,一回去就露馅了,肯定会知道阿赞杨重伤的事。
我想也是,可我担心得要死,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够专心上学呢?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和阿静一离开家,家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阿赞杨重伤,我爸中降头,师父为了给我爸解降头,竟然晕倒了!这到底是怎么啦?
在接下来的几天,直到一周的军训完毕,师父都没醒过来,而我每天都心不在焉的,每天都会打几个电话,问我爸关于师父的情况。
我爸说师父的情况有所好转,这几天手脚都有知觉了,观里的主事告诉我爸,师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说师父在头两天的时候最危险,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应该很快可以醒来。
我爸说那个主事告诉他,师父是将降头转嫁到那个开赛车的司机身上,所以作孽了,因为受到了降头的反噬,攻了心脉。
还有一点是被当时的景象给冲击到了,眼睁睁看着两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枉死,却救不了,那种急火一上来,师父年老体弱,承受不住就昏迷了。
师父昏迷后的第七天晚上,才苏醒过来,我爸就守在我师父的边上,因为我爸的命是师父救的,所以这几天我爸妈都守着他,虽然观里的其他同门说不用我爸妈守,观里会有人守的,可我爸妈一再坚持,他们也便依了。
师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他收藏的两只野猪獠牙拿了出来,属于同一支野猪的,牙大概有十公分长,有点弯曲,师父已经在上面刻满了符文,他让我爸妈一人各戴一个在脖子上,他说凶猛动物的獠牙,对于抵御降头非常有效,比如虎牙豹牙等,一般戴了这种凶兽的牙齿之后,都不容易中降头的。
但是由于虎和豹的数量很少,要收集到它们的獠牙很困难,所以就只能收集老公猪的獠牙来做护身符。
我爸一见那野猪獠牙就后悔了,他说他打的老公猪起码有二十头以上,獠牙最长的能有三十公分长,可每次都整只卖了,獠牙都没留下。
本来军训完的那个周末,我就想奔回去看看他们的,可阿赞杨在电话里跟阿静说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意思很明显,他的伤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去恢复,所以我只能咬牙再忍一个星期,因为阿静肯定要跟我回去的,我不能让她看见她爹重伤的模样,不然她肯定会伤心死的,还会恨我瞒她的,甚至不理我都有可能。
所以我又忍了一周,一周之后,我带着阿静奔了回去,我说我师父昏迷了,我要去看看他,我并没有提阿赞杨的事。
然后我将他送到农场见到阿赞杨之后,发觉阿赞杨似乎已经恢复了,至少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便放心了,我便和我爸妈去了南山福临观。
一见到躺在床上的师父,扑通一声,我就给跪下了,我在地上连连给我师父磕头,要不是我师父,只怕我爸现在已经出事了。
“白狼,起来,我没事!”躺在床上的师父朝着我连连招手,要我起来。
我便起来,快步走到了师父的边上,师父本来就很瘦,很老迈,此刻病倒了,更显得苍老和憔悴,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熄。
看到师父这模样,我的眼泪都涌出来了,我说道:“师父,对不起,连累您了。”
“傻孩子,别这么说,这都是命中注定,这也都是缘分!”师父消瘦的脸上挤出了笑容。
我却像个小女孩,哭个不停,师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不用担心,我的命数我自己知道,这次作孽,折寿了三年,但是我还有好几年可活,师父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狠狠吸了一口冷气,折寿三年,这是什么概念?师父都那么老了,他的三年是多么的宝贵!我的心里顿生种种的不忍,恨不得我替他去折寿,且不说他是为了救我爸,就光凭他是我师父,我就应该这么做。
“师父,您知道是谁下的降头吗?”我咬着牙齿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事和你们隔壁的那个降头师有关系,你可以回去问问他。”
“阿赞杨?”我和我爸妈瞪大了双眼。
我知道师父和阿赞杨有隔阂,师父本来就很讨厌降头师,还跟阿赞杨斗过法,所以师父会不会猜错了,我说:“阿赞杨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在家里养伤,经常都是卧床的,再说了,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他没有动机去给我爸下降头的。”
“我没说就一定是他下的,但应该跟他就关系,你们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师父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修养两个月就能彻底好起来的。”
“嗯,知道了,谢谢你,师父!我每隔一个星期就回来看您,反正鹭岛离咱们这里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周末我们都有放假的。”
“嗯。”师父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要好好学习画符,每次回来我都要考试,不过关就要受罚。”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下定了决心。
“你们回去吧!”师父说完,就表示他要休息了。
我们便告别师父下了山,我心里很不情愿相信,这事跟阿赞杨有关,但是到了农场之后,我们还是先去了阿赞杨的家里。
正好他和阿静在吃饭,一见我们进门,他立马去打饭,让我们在他家一起吃,可能是饭不够,他又下了米到电饭锅里,他说很快的,大概十分钟就行了,反正菜很多。
“白狼,我听阿静说,你师父病倒了,情况怎么样?”吃饭的时候,阿赞杨问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已经好很多了,相信再休息一两个星期就能下床了。”
“是怎么回事?”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我师父说跟他有关,难道真的猜错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年纪大了吧。”我看了看阿赞杨,又看了看阿静,她也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意识到当着阿静的面,这个东西肯定不能问的。
所以这顿饭,都没怎么说话,阿静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但是她应该是认为我们在为师父的事情烦恼,所以心情不好,她还一个劲的安慰我,我只能挤出笑容应对。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回了家,不耽误他们父女相聚的时间。
可是刚进门关上了门之后,我妈的影子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她戴着虚弱的口吻说道:“白狼,这一切的确跟隔壁的阿赞杨有关,他重伤回来之后,有三个降头师便追到了农场,好像是说阿赞杨在外面抢了他们几单生意,我一见他们准备对阿赞杨赶尽杀绝,立马出手,与他们斗,所以就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