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欧罗巴》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仗剑欧罗巴- 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光辞职了?”我心里如遭重击,脱口而出问道:“她不是还要帮你们拍一季那啥。”
那啥,对我来说是一大块心病,果照事件是我和羽田吵至分手的一根导火索,每当想起,我都会心痛。
薇薇安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你真是好笑,那天是羽田第一天转任文职,那个环保case是羽田升任策划负责的第一个项目,你一上来就大呼小叫什么?羽田要肯脱光,早就是一线名模了。”
我无声地仰天惨呼,头靠在高高的椅背上,简直想疯狂地给自己几巴掌。
“当时羽田回来,很多姐妹都想帮她出去解释,可羽田就是不肯。”薇薇安轻叹了口气,“第二天,我一早去办公室,就看见桌上留了封辞职信,之后,就谁也联系不到羽田。”
薇薇安遗憾地摇摇头:“羽田是这一行的人才,公司等了她两个月,可无法再等下去,只好接受她的辞职。我们给职员安排的高级公寓都是按天收费的,无法再帮她留下去,因此,我需要找她的朋友帮她处理一下。”
我此刻已经是麻木地听着薇薇安在说话,如果不是坐在她的车上,我简直想一头撞死,我就是头冲动的蠢驴!
汽车驶入灯火通明的曼彻斯特,天气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薇薇安在羽田公司附近一幢豪华大楼前停下,她给我一把钥匙:“8楼5号,三天时间,可以吗?”这位模特公司高层显然是简洁高效的作风。
“我明天搞定了,就把钥匙留在门房。”我对薇薇安说。
薇薇安点点头,“如果遇见羽田光,替我祝她好运。”她最后这么说道。
我拿着钥匙,从心里吐出一口气,羽田去哪里了呢?我一时真的猜不到,而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来过她居住的地方,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是一个失败的男朋友呢?
我走进大门,这幢豪华公寓无愧是按天收费的,内饰相当明亮,两个燕尾服的门房一左一右站在大厅。
“请问,需要登记吗?我来帮朋友处理一下房间。”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问道。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门房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其他人要,您就不用了,我认识您,您刚才在电视里在打进博尔顿一球,干得好。”
我无语地苦笑了下,看来这是一个曼城球迷。
电梯停在8楼,我的手有些发抖,我现在算是盗窃吗?光已经甩了我,可我还以她男朋友的名义来动她东西。
钥匙打开房门,这是一个不小的套间,比以前我的鸽子窝大多了。
我看着满地都是仓促的纸袋,塑料袋,行李箱,还有一个是我从国家队拖回来那个,里面几乎全部装的是衣服,看来光从我那儿搬回来时相当匆忙。
她一定非常生气,我心里想着,从地上衣服的乱扔程度,我能想象出她当时的心情。
我这个蠢货,我暗暗骂着自己,叹了口气,来到内间她的卧室,卧室反而东西不多,除了桌上满满当当的化妆品,就是墙上一张大大地我的海报。
我轻轻地坐在她床边,抚摸着她的床单,想象着她在曼彻斯特的每一个早晨和夜晚。
忽然一件东西触动我的视线,光床头柜抽屉没有关好,露出东西的一角,我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蓝色的日记本。
我的心里开始打鼓,偷看不?我问自己。
犹豫半晌,我开始打开了日记本。
第一页,2011年5月17日,今天在达汉姆郡拍了雪景,英国5月居然飞雪了,就像光的人生一样,忘记那些不愉快吧,光要加油!
我回想了下去年这个时间,我应该是和赫普斯签约不久,去意大利南部的卡利亚里试训,从上面的字迹来看,这应该不是羽田第一本日记。
接下来都是一些在那里拍摄的心情,看来羽田那段时间过的相当不愉快。
我接着慢慢看了下去。
2011年10月19日,正信来了趟曼彻斯特,求我复合,我有过那么一丝心动,但还是拒绝了他,虽然他是第一个令我心动的男人,但我不想再伤心,正信改不了的,他的半个脑子里,只装着性。
忘记他吧,光。
2011年10月28日,妈妈去世三周年,我想念着妈妈,就像妈妈临死前说地,日本男人靠不住,中国男人还实诚一些,为什么正信除了开性,就不能和我正常交往呢?他是如此地让我失望。
我想起浅井在日本跟我说的话,叹了口气,正信虽然大我们几岁,可心智上明显和我以前一样,是个糊涂的混球,也许是他家庭条件太好吧,迟迟长不大。
2011年11月11日,昨天很想妈妈,突然很想妈妈做的中国菜,所以在曼彻斯特找了家中国餐厅。谁知道刚一进去,几个踢球的人就围了上来,正好心情不好,灌醉他们脱身吧。
薇薇安姐的组合酒bo确实管用,不到半小时4个就倒了三个。
只是最后的这一个中国男人,他太奇怪了,一场无聊的喝酒而已,他却拼命地撑着自己,这人也是四个人最怪地,从一开始,他的眼神就很清澈,没有一般男人那样野兽的眼光。
不为了我,却拼命地撑着喝,说他幼稚吧,可偏偏他眼神里又露出沧桑。
我不想再纠缠下去,出门甩开他们脱身。
乘着酒意,我叫车去看风车,每次看着它转啊转,就连想什么都会忘记,真好。
谁知道就这么看着风车,就再一次撞到了这个中国男人,不,准确说,他是一个浑身带着冲劲的少年,他比正信看起来更清澈,更执着,我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瞬间,我起了那么一丝疯狂的念头,世间的男人是否都只是为了那件事呢?我想在这个少年身上赌一把。
2011年11月17日,那件疯狂的事已经过去一周,我们今天在伦敦拍泰晤士河,这条河总是这样的美,不管换那个模特上去,都别具风韵。
我在英超狼队官网查到那少年叫吴,才18岁半,他是否太年轻了呢?我不知道,他很单纯,单纯到有点可爱地笨拙。可我还是没有信心,他会不会只当这是一夜情?
2011年11月25日,我有点想去找吴,可这样会不会太可笑了呢?他也许已经忘记我是谁。也许,他和正信没有太大的区别。
2011年12月6日,上个周末,我还是忍不住去了伍尔弗汉普顿,我去买票看了球,吴所在的狼队主场被打了个0比3,这少年看起来情况不妙。
喝了个咖啡,躲开散场的人流,我正好在球场外碰到了他,吴身影沉重,但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眼神是那样狂喜,我能深深记得,他眼神里的感情。原来他真不是一般的男人,真好。
吴重感冒,可还是陪我在他家聊了一夜,我这才知道,他13岁就独自来了欧洲,一直在阿贾克斯打拼,终于在今天签约狼队,他是个执着上进的人,我知道,他的未来一定会很好。
吴早上退了烧,本该多休息,可他坚持陪我看电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男生陪我看电影呢。
吴的想法很独到,他的思想很深邃,不像是一般的18岁男孩,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在恋爱吧。
2011年12月18日,快圣诞了,公司也放了假,为了吴,我偶尔也看看狼队的英超,吴开始出名,他越踢越好。
2011年12月21日,吴告诉我,他向球队请了假,要跟经纪人去巴西半个月,这意味着,我想和他一起过新年泡汤了。
我不想回日本,怕正信再来纠缠我,还是去其他地方玩玩吧,比如,布拉格?
2012年1月1日,在布拉格,我迎来的新的一年,这里布满中世纪的印记,各种文化交错,忧伤而繁复。
2012年1月29日,是否我每次找吴他都会输球呢,他刚从巴西回来,我们约在伦敦见面,狼队又输了,吴很拼命,我看的出来。
他在巴西晒地跟黑人似的,可看见我还是很高兴。
我们又一个多月没见了,我害怕吴会忘记我,可他没有,他告诉我,他每天都在想我,这是真的吗?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玩了伦敦,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约会吧,牵着吴的手,穿梭在伦敦的大街小巷,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2012年2月18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去了伍尔弗汉普顿的莫利诺球场,生日这天我终于没有给吴带来霉运,他们主场赢球了,吴还进了两个,全场都在为他欢呼,我觉得很骄傲。
我第一次站在羽田角度看着我们的爱情,良久,一滴泪水从我的眼眶落下。




第三十一章  天涯海角,你在哪里?
2012年3月5日,和麟的感情越来越好,我们去了纽基冲浪。这也是我第一次带他见小爱。
麟比我哥可靠多了,小爱这么说。
是吗?我有点忐忑。
2012年3月23日,我们在利物浦拍女性摇滚风,麟他们要来利物浦比赛,可我忽然有点想躲开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跟他见面越多,我就越想逃避。
我想逃避什么?
-------------------------
我着急地向下翻,下面是几页空白,忽然想起,在打完埃弗顿之后,羽田就跟我回伍尔弗汉普顿了,一直呆到赛季末,怎么可能再回来记日记?
几页之后,字迹又出现。2012年5月17日,只有个日期,后面写了几行字,又用笔抹掉,我费力地认了认。
-------------------------
我应该和麟好好在一起,为什么总是在胡思乱想。抹掉
我越来越爱麟,可也越来越害怕,想起爸爸甩门而走,想起在东京街头遇见他抱着一个比我还年轻的女孩。抹掉
我最近总是在想,也许会和麟在一起,结婚生子吧,可我不想变成他的附属,他越来越有名,整个伍尔弗汉普顿都在为他疯狂,以后还会有无数的美女找他献身,如果我也有一个女儿,那我们母女会不会也像被爸爸抛弃一样被他抛弃?
我决不会让我的女儿也受到这样的打击。
-------------------------
接下来的日记又是空白。
我呆在床边,羽田的心里这么复杂,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你真是傻,我怎么可能为了任何女人抛弃你呢?我在床前轻轻摇头。
接下来一页,用笔杵了个黑点,却没写下去,页面上有几滴干枯过的水滴样,应该是泪痕。
我摸着泪渍,心里一阵难过,这是在回中国那趟飞机和我吵架之前还是之后?
不管怎样,我要找到羽田光,好好把她呵护在怀里,再不让她有任何地担惊受怕,一世都快快乐乐,安心无忧,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我开始慢慢收拾起羽田的东西,不管怎样,我得先把她的家搬到我那里,然后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
羽田卧室里东西不多,很快搞定了,只是我很奇怪没看见那个玩具娃娃。
还是先收拾客厅那堆衣服吧,那可是大头,我来到客厅,地上我那行李箱打开着,看来羽田拖东西回来就先整理地它,我看着行李箱,忽然涌起一丝不安地感觉,是什么,我又说不清。
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就算羽田在飞机上和我吵了一架,那最多也就是一时的生气,怎么也不至于要和我分手,出走,辞职这么严重。
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我扫视打量着这个光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客厅除了四处乱扔的衣服,就是落地窗前一个红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旁用USB线连接着一个读卡器。
我看了看行李箱,看了看读卡器,想起一件事。
我几乎是冲了过去,启动电脑开关,电脑启动着。我一时心脏都有点不适,不会这么巧吧?一个不妙的事实开始浮出。
“快点,快点啊!”我忍不住出声催促着一台电脑。
电脑桌面是一张曼彻斯特的风车,我连忙点开电脑管理,查找着移动储存盘,点开图标,我痛苦地闭了下眼。
这果然是那张中国女记者偷拍国家队集训时的记忆卡,前面几十张,都是机场拍摄希丁克入关时的照片,当然,还有我目无表情拖着行李箱走过的照片,以及之后我跟希丁克合照的照片。
此刻,我仿佛变成了羽田,想象着她在找到这张记忆卡后,好奇偷看的样子。
看到这里,她一定在傻笑我。
接下来,是一些国家队集训训练场内的照片,以及希丁克和助手在基地内的生活照。
再接下来一组,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我在餐厅,跟张婷解说足球词汇时的照片,也是最后几张。
那女记者忒歹毒,她是从我背后偷拍的,用的连拍,一共七八张。那角度,我正拿着勺子,张婷眼波流淌地看着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在说着亲密情话,我正拿勺子喂着张婷。
下面还有日期。
我把脸放进双手,这是上天的捉弄吗?光本来就对这方面有着很深的心结,你偏偏让她看到我出轨。
难怪,那日记她写不下去,难怪,那页都是泪水。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不行,我必须马上找到羽田光,我稍一犹豫,拨通了格曼的电话,“回伍尔弗汉普顿了吗?”我问。
“刚下车呢?怎么了?”格曼问。
“去我家,叫阿雅儿开车,再到曼彻斯特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忙。”我说。
格曼愣了半晌,回答道:“你真是坑人啊。”
挂掉电话,我继续整理起羽田的东西来,虽然格曼有些不满,不过我丝毫不怀疑他的友谊,我只担心阿雅儿的驾驶技术,阿雅儿自来到英国,就一直缠着麦克学开车,看来在印度那次逃亡中差点无人开车,给她留下不轻的记忆。
在我终于大包小包的整理好东西后,格曼带着阿雅儿到了。
两人一边进门还在一边吵架,阿雅儿正在抱怨格曼:“都是你电话听得不仔细,害我整整多兜了一圈。”
我一把抓过阿雅儿,指着笔记本电脑说,“你能不能从这里找到羽田光在日本家里的地址?”
“什么?”阿雅儿傻了,“什么什么是谁?”
在他们过来的时间里,我考虑再三,就像那次在利物浦找羽田一样,我推想了很久羽田心情,如果真闹到她辞职那么严重的话,那她唯一想去找的,就是她的妈妈,而羽田母亲早已去世,那么羽田能去的,就是她们以前的家。
还好格曼和阿雅儿都不是笨人,我大概花10分钟就解释清楚了这件事。
“噢,原来是有的人闯了祸,现在在想办法擦屁股。”阿雅儿点点头,摸着下巴看着我。
格曼轻轻地推了推她,“别说了,帮忙吧。”
阿雅儿想了想,一边思索一边坐到电脑前,“要找到她以前的住址,除非这电脑里储存有相关资料。”她摆弄起电脑来。
我焦急地看着阿雅儿,顺便指了指地上的东西对格曼说,“麻烦你明天帮忙找搬家公司,帮我全搬到伍尔弗汉普顿去。”
“那你呢?”格曼担心地看着我。
“只要确定了她在哪里,我不管任何地方都会赶去,直到找到她为止。”我说。
阿雅儿两手一摊,“没有,她电脑里除了大把的照片,什么都没有。”
照片?我心中一动,坐到阿雅儿身边,“那有没她以前的生活照?和她母亲在一起的时候。”
“那就得根据照片日期查一查了。”阿雅儿撇撇嘴,继续开始搜索。
一会儿,阿雅儿点开照片,“这些是2004年的,看看有没有。”
照片上,出现少女时期的羽田,一头短发,清纯十足,看起来刚上初中不久。
“挺漂亮的嘛,难得追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把人家气跑了。”阿雅儿BS地看了看我。
“下一张,下一张。”我催促着。
翻过几十张照片,终于有一张是羽田光和她妈妈在家门口牌拍的,羽田妈妈比她更清瘦一些,一眼能看出也是美人一个。
“用这个门牌号能找到吗?”我问阿雅儿。
“别吵,我正在比对呢。”阿雅儿皱着眉毛呵斥我。
片刻,阿雅儿找过一张纸条抄写起来。
“山梨县,南都留郡。”她说,“应该没错。”阿雅儿满意地拿笔杵了杵纸。
我拿过纸条,轻轻吸了口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帮我一件不漏的运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