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瞧您这话说得，这不都是意外么。”要说谁最能得势不饶人，气死人不偿命，那还得是罗昊。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李某人今天领教了。二位小兄弟练过吧？”李邰剑不笨，单看两人伤人之后面不改色，而且跳那么高之后落地也是稳稳当当，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
“没有，绝对没有，要不这位大哥，你多虑了，要不亲自上来试试？”罗昊那会承认，陪着他打哈哈。
“这个么，就不必了，比赛要紧，比赛要紧。”李邰剑其奸似鬼，便只罗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足以让他不敢以身犯险。
“没胆鬼。”罗昊毫不客气就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自是不同小兄弟你勇猛。”李邰剑也不生气，他很清楚，自己也不过是替人卖命的，这么两个来历不明的小煞星，还是不招惹为妙，谁知道有什么来头？就算没来头，就只这身手，自己也得罪不起啊。
“行了。”萧寒阻止了还想继续说下去的罗昊，这件事对他们两人来说，不过是一段小插曲，碰上了自然要出头，过去了也就算了，毕竟这里不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李邰剑对萧寒如此识得进退显然更感忌惮，越发不敢有什么不良的想法。他也知道，这两个小子无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肯定也不可能常驻，自己的首要目标还是郑虎生，不能因小失大。
越是所谓的亡命之徒，越是知命惜命，有了这段插曲，几乎所有毒蛇的队员看到萧寒和罗昊就躲着跑，有不信邪的也偷偷和他们对过脚，可是结果无疑都很悲惨，看着一瘸一拐的队友，其他人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也就越发不敢招惹两人了。
飞扬跋扈的欺软怕硬开始装孙子，憋了一肚子气的自然扬眉吐气，这场比赛，最终以玉虎的大胜而告终。这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原本愁眉苦脸的笑逐颜开，原先幸灾乐祸的愁眉苦脸，概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大抵如是。
这一战之后，罗昊也就此加入了玉虎队，而两人很快就在地下球赛中名噪一时，凶名远播，此后长达一年的时间内，居然再没有任何人敢对玉虎队的队员下毒手，这意外的结果，自然让财叔老怀大慰，虎哥乐开了怀。
而萧寒和罗昊也因此得到了一段足够长的时间，得以异常激烈的比赛中锤炼自己，为日后征战高级别联赛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065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啧啧啧。”萧寒也不说话，比赛结束之后，他和罗昊匆匆和郑虎生告了别，让他代为问候一声廖坤，就一路尾随着裁判出了“巨人”，寸步不离亦步亦趋了好一段距离。
“你到底要干啥？”终于，实在受不了的李继海主动扒下了面具，转过头头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身后的两人。
“不干啥，就是想看看是不是真是你。没想到还真是。”虽然知道多半就是李继海，但当这张脸真真切切出现在面前，萧寒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不能是我？”李继海没好气的道。
“您的本职工作，还是二中的教师吧？”萧寒笑吟吟问道。
“当然，这还用你说。”李继海完全不知道萧寒要说什么。
“这就对了嘛。都说为人师表，为人师表，你今天这行为好像和您的身份有点不符啊。要是我把这事告诉你的队员们，那，哈哈。”萧寒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起来。
“臭小子。教师怎么了，教师不用吃饭，不用养家糊口啊。”李继海瞪了他一眼。
“吃饭？你没工资么？”萧寒奇怪的问道。
“就那几百块钱，够干个屁？”李继海叹了口气：“也罢，我这点事从来也没跟人说过，咱俩也算是投缘，今天就跟你讲讲，发发牢骚吧。”
“哦？既然你非要说，我就勉为其难，听听吧。”萧寒调侃了一句，跟在李继海后面走了起来，想听听他要说啥。
李继海静静的走了好远，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们都是孩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价，就我一个月这几百块工资，也就只够凑合度日的。”
“这不就够了吗？安守清贫，古人不都是这样教育我们的吗？”萧寒确实不明白了。
“你懂啥？喝西北风能有力气教书育人？不管做什么，不都得先填饱肚子？天天饿得晕乎乎的，还怎么桃李满天下？”李继海一挑眉反问道。
“这倒也是。”萧寒想了想老尚在讲台上有气无力软绵绵的样子，有点想笑：“可是，你的工资不够你吃饭的吗？不可能吧。”
“吃饭倒是够，可是谁家能没点事？”说到这里，李继海苦涩的一笑，声音低沉了下来：“我家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再加上我爱人身体不是很好，长年不能断药，就我赚那点死工资，连她吃药都不够，再加上孩子还要上幼儿园，我找点别的来钱的路子，等着一家人饿死啊。”
萧寒默然。每次看到李继海，都只见他笑嘻嘻的，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心里还藏有这么样的苦楚。
“这么说来您日子过得挺艰难？”萧寒突然觉得心里一酸，难怪人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还真是这样。
“难，不难我能出来做这个？难道我还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了，我就得声名扫地，甚至工作都得丢了，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倒是你们两个小孩子，家里也缺钱么？不像啊。”李继海今天还真被萧寒和罗昊的暴力吓了一跳，借机会打听起来。
“这倒不是，我们确实不缺钱，到那去呢，也不是为了钱。”听了李继海的话，萧寒的心情也复杂起来，失去了开始的轻松。
“那是为了什么？”李继海奇怪了。
“对抗啊。你不觉得，在咱们国内，也只有这种类型的比赛才能有那种强度的对抗吗？”萧寒也没有瞒着李继海。
“对抗？就你们俩的身体，在同龄人中已经是足够好的了，还想怎样？”李继海一听这话就笑了，确实，萧寒和罗昊的身体，别说在高中联赛，就算是更高一级的CUBA，也足以横着走了。
“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萧寒一笑，也没有进一步解释。
李继海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过来，看来这两个小子果然其志不小啊，而且能够这么早就为将来的事做准备，也确实是与众不同，说不定，真就能成为中国篮球未来的希望呢，不禁有了点肃然起敬的意思。
“对了老李，我这些钱是今晚上分的，你拿去吧。”萧寒一拍脑门，想起来口袋里还装着几千块晚上比赛的分红呢，掏出来就要往李继海手里塞。
“胡闹。我怎么能要你一个孩子的钱呢？”李继海真有点恼了，他和萧寒说这些，只不过是心中苦闷又无处发泄，得着个机会就发发牢骚，可不是寻求同情和怜悯。
“别急啊，你听我说。我拿这钱呢，心里本来就有点不舒服，而且我拿了也没用，这不你有用么，就先拿给你用呗，这有啥。”萧寒一脸的无所谓。
“再怎么说，你也还是个孩子，你的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要的。”李继海还是很坚持。
“不是，我说你咋这么死心眼呀，谁的钱不是钱呀，你看这钱和你拿的来历一样，我嫌弃它的来路，可你不会呀，再说了，你都快被生活强奸了，还矫情个什么劲呀，让你拿着就拿着。”萧寒可不管李继海说啥，只管往他手里塞。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拿着了，算我借你的，等我手头宽裕了，马上就还你。”李继海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是缺钱，而看样子萧寒拿这钱也没什么急用，拿过来救救急也没什么不可的，就仔细数了数，收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朋友，有难处了互相帮帮忙，很正常。”萧寒很满意李继海的表现，见他收下了，也就放心了。
“我们，朋友？”李继海闻言一乐，想笑又笑不出来，愣在了当地。
“是啊，难道不是么？行了，这才几个钱呀，要知道，我将来可是要去NBA赚顶薪的。”萧寒见李继海表情有些怪异，以为他还是因为拿了钱不好意思，上前搂了他的肩膀，故作亲热道。
李继海心里一热，喃喃道：“是啊，朋友。”
热心助人，不带丝毫杂念，对朋友以诚相待，这样的赤子之情，在成人的世界里，已经很少能够感受得到了，这让李继海有种热泪冲框的冲动。
“所以呢，老李啊，你看，很快我们两队就要进行冠亚军决赛了，你看你是不是到时候放点水，又或者提前给我透露一下你们的战术安排？”萧寒也发现李继海的眼圈有点发红了，还真怕这么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泪，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边去，想都别想。再说了，你就这么肯定你们球队能在决赛和我们相遇？”李继海也知道萧寒是在开玩笑，没好气的一把推开了他。
“那有啥，虽然你们的比赛要到下周才能完，但就咱高阳市这么几支球队，底细我还不清楚么？甭管谁拿你们组第二，那也肯定不会是我们的对手。”萧寒毫不避讳的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继海一笑，没再说话。萧寒说得确实是事实，以十三中的实力，参加联赛的八只队伍，除了二中也确实没有别的球队能够和他们抗衡。
“对了，老李，我可是听说参与赌球的这几只球队，老板可都是很有后台的，你执法这种比赛，安全么？”萧寒有些关切的问道。
“没事，你不看我戴着面具呢么？”李继海一笑，没当回事。
“戴那玩意儿有啥用，就你这点底细，人家还不轻而易举就查得出来？你想，你执法的那一场比赛涉及的赌金能少得了？这些坐庄的，下注的，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裁判？”萧寒可不这样认为。
李继海还真没想到，萧寒对这事的认知程度如此之深，本来不想说太多，一看不行，只好含糊其词的解释道：“没事，我去哪也是经人介绍的，也算是有点后台，没人会去查我的。”
“这样啊。”萧寒听得出来，李继海不想细说此事，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当即抬起手腕，看了看那根本不存在的腕表：“呀，时间可是不早了呢，我们必须得回去了，老李，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就先失陪了。”
“哦。好。”李继海还想说点什么，两人已经飞身上车，一溜烟去了。
066 观战
11月的初冬，天气已渐渐凉了下来，人们大多都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古晗玥也换了一件贴身的白毛衣，将玲珑有致的身段更加勾勒得惹火动人，经常会让萧寒看得转不开眼睛。
就在本月第二周的比赛中，二中所在小组的比赛也宣告结束，赛果不出萧寒所料，二中毫无悬念的三战全胜，夺得了小组头名，将会和新城一中争夺决赛的名额，十三中的对手则会是矿山中学。这两组对决都将在11月22日进行，23日将会由两场比赛的负者进行三四名的争夺，而决赛这个最后的重头戏将会在24日上午举行。
据小道消息，由于上次转播十三中和明威的比赛获得了广泛好评，市电视台将会再接再厉，现场直播这场巅峰对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安雅特意加紧了对新球衣的督制，争取赶在决赛之前让它新鲜出炉。
由于比赛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这最后一周的四场比赛都将移师到市体育场进行。22日上午，二中和新城一中的比赛率先打响，萧寒带着庄凝雪到达体育场的时候，古晗玥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他了，很快，接了安雅的罗昊也安然抵达，几个人会和后，一起走了进去。
“齐风！”罗昊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观众席上和孙映蓉说话的齐风，大声喊了一嗓子。
“你们来了啊，阵容还挺强大，这位美女是谁啊。”孙映蓉没有见过安雅，很是好奇的问道。
“她是我女。。。。。。”罗昊还没说完，就被安雅打断了。
“你们好，我叫安雅。你叫齐风啊，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逐风少年的一员？”安雅对这个一直挺在意，有这种大好机会自然要亲自求证一下。
“是啊，你不知道？”齐风很是纳闷的看了她一眼，看安雅和萧寒他们的样子，应该很熟了呀，怎么会连这事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两个家伙确实是你的队友喽。那你告诉我，他们两个暑假的时候分别都穿那个号码？”安雅可不管他什么反应，有点急不可耐的问道。
“他们两个的号码一直没变呀，萧寒穿13号，罗昊的偶像事艾弗森，一直都穿3号的。”齐风看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给交代了。
“果然。”安雅讷讷的应了一声，心中一黯。虽然她心中早有怀疑，也早有准备，但怀疑是一回事，猜测变成现实又是一回事。
“小雅，你有什么事吗？”罗昊发觉了安雅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你说有什么事？好你个罗昊，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不告诉我实情，就让我一个劲瞎猜，道这会还敢装作没事人一样？”安雅发现自己鼻子一酸，已经濒临事态边缘了，抬手一把扭着了罗昊的耳朵，大声怪责道。
“这个，你也不能怪我呀，是阿寒不让我说的，你也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听他的嘛。”罗昊很有些委屈的解释道。
“哼！”安雅故意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多大点事啊。当初我们瞒着这件事，也不是针对你的，安雅你就别怪阿昊了。比赛就要开始了，赶紧找座位吧。”萧寒一看气氛不对，连忙出来圆场。
“是啊，我也得去热身了，前面这几场比赛教练都不让我上，今天可算是解禁了，得好好发泄发泄，既然你们两个来了，映蓉就交给你们照顾了，别让人吃了豆腐去哦。”齐风也是聪明人，也即兴来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去，死一边去，除了你，谁敢吃老娘我的豆腐。”孙映蓉脱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你们两个，嗯？”安雅刚放开罗昊，这小子马上就又不老实起来。
“我们两个怎么样，用你管。”孙映蓉脸腾的就红透了，可是嘴上却毫不相让。
众人齐声大笑，齐风清咳了几声落荒而去了。其实他和孙映蓉最多也不过亲亲小嘴而已，可是这话从自己女友嘴里说出来，咋就听着这么暧昧呢。
至于比赛的结果，相信很多人都猜得到，新城一中虽然有几分实力，但也肯定不是卫冕冠军二中的对手，但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猜到比赛的进程。
这场比赛，李继海倒是让齐风和石清泉上了，可是他又以身体不适为由将杨曦按在了板凳上，整场比赛都没让上场，尽管如此，新城一中坚持了没有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几个月不见，石清泉似乎长大了许多，最为突出的表现是头发留得更长了，几乎都可以扎马尾招摇过市了，而从比赛中看，他的投篮比起从前，似乎多了几分自信，出手的速度更快，动作也更从容了，似乎眼中的那个东西不是只有两个篮球直径大小的篮圈，而是一个硕大的无底洞。
这场比赛，石清泉没有突破，没有上楼，全靠外线中远距离投篮就拿下了34分，其中三分球8投6中，两分球11投8中，展现出了极其恐怖的命中率，这让萧寒很难不去恶意的揣测，这小子该不会真的去大街上瞧车轮去了吧。
尽管石清泉的表现已经让很多人见识到了二中的恐怖之处，但这场比赛，二中最让人觉得心寒的却并不是他，而是齐风。
上场三节半，暴砍40分外带17个篮板6个盖帽，齐风彻底将此前几场比赛中一直在篮下发挥出色的刘威给打爆了，可怜的孩子全场只得到了可怜的9分4个篮板。在齐风出色的卡位和意识面前，刘威完全占不到先机，再加上爆发力更是明显不如，受到彻底压制的他整场都浑浑噩噩，形同梦游。
齐风的出色，直接就让二中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一个层次，见识了十三中今年的惊艳演出之后，很多人都已经对二中卫冕之旅有所动摇，可是看了这场比赛之后，大多数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