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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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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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影响战局。只是施大勇有点惋惜,当时金军初败时,战场上散落的无主战马可是有好几千匹,可惜当时未能想到风向会变,否则提前收拢无主战马带回锦州,自己可就一下成了爆发户。有这几千匹战马,对日后组织骑军可是大有臂助。现在,却只能追悔莫及了。
不过日后到哪去找战马是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眼下还是先顾着如何守住锦州吧。
守不住锦州,万事休提。守住锦州,才有希望。
鉴于北门是金军主攻之处,且当年赵率教守锦州也是主守北门,故施大勇分给黄安、邵武、蒋万里三人各800兵,松山本军、团练卫所兵、溃军各占三分之一。另要锦州知府陈昂速组织5000青壮协守,待青壮组织好,再各调500与黄安他们。余下全部集中在北门待命。
粮食方面,也是十分充足。锦州本就是明军屯粮之地,相比松山这个中转站而言,锦州城内的粮食足够五万军民食用一年有余。不过丘禾嘉仍有担心,他告诉施大勇现在城中有不下十万的辽民百姓,再加上这近万人的军队,城中粮食虽多,也不定能撑上半年。
施大勇对此却不担心,他告诉丘禾嘉,且不说金军经大小凌河一战,已伤筋动骨,元气大损,能不能真的再来攻打锦州还是另说。就是来了,难道还能如大凌河一样长期围攻吗?
赖小冰河气候影响,这天已瞬间从炎炎烈夏变成秋风萧瑟,且气温每天都在下降,若气温再这样降下去,金军誓必撤围,否则一旦降下大雪,金军再强,也要被天气击败了。
便是金军顶住严寒,真的对锦州长期围攻,也完全不必担心缺粮。至少,在头一个月里,锦州百姓还是有自己的存粮的,无须大军配给。再说,锦州城内那么多大户,这些人有很多做得就是粮食生意,家中存粮多得吓人。真到粮食危机时,直接从这些大户手中购买粮食便行,不卖就抢。只要能够守住锦州,什么手段都要用上。
纵是不便抢粮,也无须怕断粮,莫要忘了锦州可是三面环海,他建奴没有水师,到时要朝廷从宁远、登莱各处调运水师把粮食往锦州运就行。
总之,别的或许施大勇不敢打包票,可是这粮食他却是敢打包票的。
退一万讲,即便局势的走向全不按自己预计的走,而是全往最坏方面走,如洪太真不顾一切把锦州围住,又如城中粮食真的吃光,又如崇祯使了昏招,不令宁远、登莱往锦州运粮等等…
也完全不必担心缺粮的问题,锦州城中百姓固然不下十万,缺德的商贾大户也不在少数,若真到不可为那天,说不得也要学祖大寿了。当然,在做这禽兽之事之前,定然是要设法将无辜百姓从海路撤走的,撤走多少算多少。总之,城破之后,也要他皇太极得到一座空城,绝不给他留下一个活人!
当然,这一点,施大勇不敢对丘禾嘉说,只能深藏在心中。
…………
锦州知府陈昂虽是朝中官员争相怒骂的“阉党”,但却也是有才干之人,与那些东林官员比起来,务实得多。
得知大军已败,陈昂没有感到害怕,马上收拾东西逃走,而是立即找到丘禾嘉,先表达了自己身为锦州知府,要与锦州共存亡的守土之责,尔后便提出由知府衙门出面组织青壮守城,另外还要召集锦州士绅们,要他们捐献犒军银子,好激励将士们守城。甚至还说如有需要,自己当也与将士们一起同上城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对此,丘禾嘉大为感动,悉数同意陈昂的提议,对陈昂更是刮目相看,当今天子登基之后清除阉党时,他还只是个举人,人云亦云,对所谓“阉党”份子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认知。只知道这些人不要脸跟着魏忠贤这个大太监,定然是帮趋炎附势、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哪里有什么真本事。所以到辽东任上后,对陈昂这个“阉党”出身的知府很是不待见,若不是陈昂在朝中有几个身居要职的东林朋友,早被他弹劾罢官了。
现在再看陈昂,却是瞬间否定了从前的观感,感慨陈昂不怕死的同时,也不禁怀疑起以前对“阉党”分子的认识。
他却是不知,这所谓“阉党”全是那帮东林官员对投靠魏忠贤的官员诬称,他更不知,阉党官员中十之七八都是一心要为国办事,却苦于被东林压制,受不得那些东林官员整日党同伐异,却不问政事,不懂政事,只懂清谈高论,这才转而咬牙投了魏忠贤,以期能在魏公公的帮助下,放手为大明做一番实事的。
然而成也魏公,败也魏公。似陈昂这等一心要为国家做事的官员尚有很多,如今却顶着个“阉党”余孽的脏名任人唾骂,像陈昂这样好运还能复出的官员能有几个?大多都是心灰意懒,归隐乡间,再不问国事了。
施大勇与陈昂也见了几次面,向对方提出关于征发青壮协守的一些要求,另外还请他出面安抚城中百姓。陈昂一一答应之后,施大勇又向他提出锦州军管的问题。
陈昂不知这“军管”是何意,施大勇告诉他,便是从现在起,锦州城内所有军民都要听从他和巡抚丘大人的命令,除了他和丘巡抚的命令,任何人的命令都不做数。
闻言,陈昂一惊,他乃从四品的知府,施大勇不过正三品的参将,大明文贵武贱,在他这从四品的知府面前,施大勇这个正三品的参将根本不可能对他发号施令,反而要执下礼,连平起平坐都不能!
他能屈尊亲来与施大勇商量守城事务,乃是为了锦州安危,为了城中这十数万百姓命运,不想对方却提出一个叫人难以接受的非份要求,实在是叫他愤怒不已。
丘禾嘉是巡抚,听命于他自然是应该,可是凭什么要他堂堂知府也听命他施大勇呢?
陈昂想不通,他再务实,也过不了心中的坎,这事关他知府脸面,若是答应了他,日后传出去,叫他如何见人!
想都不想,愤而拒绝道:“本官乃朝廷任命的锦州知府,施参将固然守土有责,可本官也是责无旁怠。你我文武殊途,应各守本份。于本职内做本职之事便好,至于军管听命之事,本官就当未听过,施参将好自为之!”他把这“参将”一职说得很重,起身便要走。
不想,施大勇却伸手拦住他,冷冷的盯住他,嘴角一咧道:“陈大人,本将军不是在与你商量,也不是与你探讨什么,而是命令于你。听清楚,是命令,本将军现以锦州参将身份命令你锦州知府陈昂,即日起,这锦州城中大小事务必须报经本将军知晓,否则,本将军便罢了你这锦州知府!”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锦州军管
未戴青铜面具遮掩面目的施大勇说这话的时候,宛然便是一座凶神,面目十分的可怖,看着就叫人害怕。然陈昂却是不惧,反是更加愤怒,袖袍一甩,昂首便斥施大勇:
“你好大的口气,本官这知府乃吏部叙任,天子亲授,便是要罢,也应由吏部报备,内阁合议才能免官,即便是经略大人,也不能说罢就罢,却不知你一个小小参将如何就能罢了本官!”
按制,辽东经略有权直接罢免知府以下府县官员及参将以下武职官员,但要罢免知府以上官员,却须具表上报,由吏部视被劾官员罪名轻重定议,再报经内阁知晓,尔后才能报至皇帝处,最终是否罢免被劾官员完全以天子之意为准。
本朝以前,内阁商量出意见后,都得先送司礼监,再由司礼监转呈皇帝御批,内阁只能附上类似参考的建议,不能独专。自崇祯登基,司礼监批红一权被剥夺,因此内阁可以直接呈递皇帝,省了司礼监这块,程序上却是简便了些,也避免了太监干政带来的隐患。
陈昂所言说白了就是孙承宗都无权罢免我,丘禾嘉这辽东巡抚也是不能,更别提施大勇这锦州参将了,休说只是区区从三品,便是正三品又能如何?
大明吏制,以文节武,自永乐以后,武将出言要罢免品级基本相抵的文官闻所未闻,倒是经常出现七品县令就敢斩杀四品游击的!
因此在陈昂看来,施大勇说要罢了自己,完全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这武夫简直是狂妄至极!狂妄至极!
怒极反笑,陈昂冷笑数声,轻蔑的看着施大勇。那样子似是在说,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小小参将如何就罢了我!
“陈大人,你以为本将是在与你说笑?”
施大勇未料陈昂骨头倒硬,吓不住他,索性便撕去脸皮,反正自己这脸也毁了一半,事关锦州存亡,真就要杀陈昂,也是说做便做了,哪里还会管他后果是什么。
天大地大,锦州最大。
为了锦州,天大的事情施大勇也敢做了,当即把心一横,便起了杀意。
寒邃的目光凝视着陈昂,最后一次劝道:“眼下锦州危在旦夕,建奴随时都会来攻打,为保锦州安危,本将军这才要军管锦州,绝非是为了与你陈大人争权。本将所为,问心无槐,只要守住锦州,待建奴撤兵后,陈大人若是觉得本将军所为过份,大可上表弹劾本将军,不过现在,这锦州城却必须听本将军的!”
“哼!”陈昂仍是没有松动的意思,冷哼一声,怒目不语。
施大勇暗叹一声,有些敬佩陈昂风骨,不忍就这么杀了他,便又劝道:“抚台大人那边,本将自会去说。抚台大人深明大义,当知以大局为重。这军管之事,事在必为,一刻也拖不得,若陈大人执意不从,本将说不得也只能做些对不住大人的事了。”
“军管一事,本朝未有先例,本官身为锦州父母官,若只知听命是从,这父母官如何做得?于公于私,本官都不会答应你,除非皇上有旨意,不然本官只能依例各按本份,不敢擅越。”陈昂这话显然是讥讽施大勇狂妄逾越,想要起不属于他的权力来,干涉不属于他本职的锦州民政之事。
施大勇听后,鼻子一哧,不在乎的说道:“凡例都由人为,这先例也是由人做的。今日情势危急,破例军管又如何了?本将劝陈大人最好答应,陈大人莫要以为本将不会杀你,本将保证,但使从大人嘴中再说出不从二字,本将这便使人杀了你。至于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相信的。”说完,差点莞尔而笑,好在掩饰得快,未露出来。
一听施大勇竟要杀他,陈昂气得双手怒指,脸色通红,叫道:“你!你!…你敢!…”
不待他说下去,施大勇猛一挥手,打住了他,掷地有声道:“本将军喝过人血,食过人肉,斩过无数鞑虏,刀下鬼魂没有一百,也有数十,杀你这违命之人,有何不敢的!”说完,凶光一现,配上那可憎面目,说不出的碜人。
陈昂一惊,抬腿便往外走去,“我要去找抚台大人!”
施大勇哪里会放他走,一个箭步横在他面前,铁塔般的身子往那一震,诈呼道:“不答应军管,你哪里也去不得!”转首朝屋外一吼:“来啊!”
郭义领着六个卫兵立即冲了进来,将陈昂围在当中。陈昂色变,脸色阴晴不定。
“即刻起,陈大人便是本将的贵客,你们寸步不离护着,若是叫陈大人离了这院子十步,我便砍了你们的脑袋!”
吩咐完,施大勇举步作势便要走,看样子似是不再理会陈昂,就这么将他囚禁在此。
“施大勇,你敢公然囚禁朝廷命官!”
陈昂急了,施大勇当真命人杀了他,他却也是不怕,可就这么被囚在此处,呼天不应,呼地不灵,与外界失去联络,却是叫他慌了起来。
“朝廷命官也好,寻常百姓也好,在本将军眼中,都是一视同仁的。”
对着陈昂愤怒的目光,施大勇两手一摊,“本将军一介武夫,粗胚一个,历来便见不得知书达理之人,更见不得如大人这般温文君子。话我已说明白,今日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哼哼,用咱昌平老家话说,谁叫我不好过,我便叫谁过不好。”
“本将还有军务要办,陈大人若是想不明白,便在此想明白为止。恕本将不陪!”
施大勇失去耐心,原是真要一刀杀了陈昂,但见此人还有几分胆色,便舍了此念,毕竟大明眼下不怕死的官员却是太少,要是就这么被自己杀了一个,却是大明的损失。
大不了就这么囚着陈昂,等到金军撤兵再放出来便是。
军管之事肯定是要做的,锦州城内十数万人口,内中居心叵测之人谁知有多少,不进行军管,施大勇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然,等他在城头奋战之时,城内却处处起火,暴民无数冲击城门,那时再想制止可就来不及了。
今日南门发生的骚乱事件已经敲响警钟,抚顺、铁岭、沈阳等城池失陷的前车之鉴可不远,真要是叫建奴细作搅乱锦州城,锦州由此失陷,施大勇却是不甘心的。
衙门的布告贴得再多,不及军管宵禁来得厉害,发现一处镇压一处,毫不手软,一排排的人头挂出来,效果远比一万张布告要来得有用。
在陈昂犹豫时,施大勇头也不回便往外走去,陈昂一急,咬牙叫住,恨恨说道:“本官答应你锦州军管,但你必须先请来抚台大人手谕方可,否则,本官便是死也不答应!”
丘禾嘉手谕?
施大勇微微一笑,点头道:“抚台手谕,本将这便去请,还请陈大人在此稍候,本将去去便回。”
去得巡抚衙门,见得巡抚丘禾嘉后,施大勇先是将锦州城面临的危险扩大了几分,尔后将以前关外诸城皆由细作内应而失陷的事实说了出来,提出当务之急便是在锦州实施军管,否则,万一在建奴攻城之时,城中细作闹乱,局势将不好收拾。
丘禾嘉听后,也觉有理,当即同意下来,在他看来,眼下锦州安危已然寄托在施大勇身上,只要他能守住锦州,再多放些权也不打紧。
得了丘禾嘉手谕,陈昂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当日,锦州实施军管,军、政、民户一应事务皆由锦州参将施大勇全权负责。
为此,施大勇特令郭义与丘禾嘉卫队千总官郑国共同负责军管之事,抽调2000老弱兵丁并衙差300人对锦州实施军管。将锦州城分为四区,分以东南西北四门为基准,区域内一旦发现可疑分子,不须审问即可进行抓捕,若遇反抗,也可就地处死。
酉时以后,全城百姓便不得走动,有违者,立即捕拿。
白天商铺照常营业,百姓购物一户只许出一人,买后即回,不得与他人聚集停留。发现五人以上停留者,立行捕拿。
为使百姓明白。军管的必要性,施大勇以巡抚丘禾嘉名义张贴布告,知府陈昂署名,以安人心,不必太过惊慌。
军管之后,任何人不得出城,也不得放一人进城,便是去海路也不行。违者不问情由,立行捕拿。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万事俱备 只等你来攻
锦州乃辽东重镇,位处抗金第一线,自锦州城筑成起,城中不仅屯积大批军粮,更储备了为数甚多的守城器械。
实际上施大勇对如何守城也心中没底,穿越前,他可没机会指挥一场冷兵器时代的守城战,身体的主人只攻过城,也没当过守军。因此,对于如何守城的印象,施大勇脑海中大抵是后世影视剧中的片段,除此之外,他也很模糊。
为防与时代不符,更为守城成功,施大勇特意到城墙上巡视了一遍,又叫人打开了器械库,在管库小吏的一一介绍下,才大致对自己都有哪些守城利器,又如何运用法有了个详细的了解。
守城战历来皆是相同,便是防御敌人爬城,防御敌人破坏城门、城墙,以及防御敌人挖掘地道等。而守城用的主要器械有:撞车、叉竿、飞钩、夜叉擂、地听、擂石、擂木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千百年来凡守城之军都必备的,明军也不例外。
撞车是用来撞击云梯的一种工具。在车架上系一根撞杆,杆的前端镶上铁叶,当敌人云梯靠近城墙时,推动撞杆将其撞毁或撞倒。
叉竿既可抵御敌人利用飞梯爬城,又可用来击杀爬城之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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