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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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狼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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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把总下又有五小旗,一小旗领二十兵。
施大勇原先就有十三人的亲兵队,又从各营抽了三十七人,组建了自己的亲兵队,队长则是叫郭义担任了。
虽然对于守备大人为什么要打乱原先编制再组新营不明白,但众将都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新营编制后,上下明确得多。以前有的把总手下有四五十人,有的则只有二三十人,他多你少,军饷发放常闹出点事来。现在这一改,大家实力都一样,便没了什么怨言。
………
改编完成后,施大勇又请了巡抚丘禾嘉令,从宁远送粮来的民夫中征用了三百青壮,组成松山辎重营。平时便负责对民夫们的管理和押送之职,战时则充当辅兵。辎重营的千总是原先的亲兵队长李大山,各队把总、小旗则从青壮中直接任命。
宁远方面对松山擅自扣下三百青壮颇为不满,修书一封告到锦州的巡抚衙门,却被丘禾嘉压了下来。其后整个辽东的注意力全被一件大事吸引了过去,那便是经略孙承宗下令挂前锋将军印、辽东前锋总兵祖大寿率兵一万三千,民夫两万六千前往距锦州三十余里的大凌河筑城。
这是第三次重筑大凌河城了,动用军民四五万,几乎是抽光锦州一线的明军主力,耗资甚巨。在孙承宗的严令下,上至辽东巡抚衙门,下至各地卫所,均是投入到这次大凌河筑城任务之中。而在松山发生的这些事情,便不再为人注意。
。。。。。。。。
大凌河筑城是四月初三开始的,从那天开始,施大勇的任务便繁重起来。以前,他是将松山屯积的粮食往锦州远,路途不过二十多里,现在却要往相隔快六十里的大凌河运,艰辛自不必言。
好在运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后金方面好像聋了一般,对发生在眼皮底下的明军重修大凌河城不闻不问,除了偶尔有些后金骑兵前来侦察外,便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原本十分担心后金方面会出兵阻扰明军重修大凌河城的官员们全松了一口气。祖大寿上报,若按现在的工程进度,大凌河城大抵八月底便能修建完毕,届时,大明在辽东的最前线将由锦州转变为大凌河城,而上报朝廷的奏疏上也可以加上“收复失地三十余里”,这对于急切盼望辽事有起色的崇祯皇帝而言,无疑是一件大喜事。龙颜大悦之下,辽东的文臣武将们自然也都要感受下皇恩浩荡。
皇恩是否浩荡,对于小小松山守备而言,还说不上有何切肤之感。
施大勇一门心思忙他的事。
运粮是大事,练兵更是重事。
大凌河城修得热火朝天,施大勇的练兵也在如火如荼进行中。
利用后世知识进行大跃。进式的武器装备革命虽然失败,但后世的练兵方法还是可以采用的。
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内,施大勇每天不厌其烦的教导武、勇二营的士兵分清左右和列队训练,粗致让他们达到了后世大学军训的水平,虽然不尽满意,但能有如此成就,施大勇还是相当自豪的。
列队训练很枯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用,但却能让士兵们找到集团的归属感,这种感觉在战时尤为重用。
一支容易溃散的军队无论如何是成不了强军的。
武、勇二营的武器装备却依然是旧有的鸟铳,这是大明军队的制式武器,施大勇虽知道这种鸟铳没有什么效果,就算采用三段射击法,杀伤力也极有限。但如果让他们不用鸟铳,他一时又没有什么好的兵器可以提供给他们。因此只能让士兵们继续使用鸟铳,但同时施大勇强调了大刀和长矛的重要性,并对将领们暗示,鸟铳只是辅助性武器,关键还得靠大刀长矛。
“剌刀决胜论”在施大勇的不停灌输下,诸将大体都有了个清晰的认识,结合以前对建奴的战斗,均是认同守备大人这一观点。
当然,明知劣势而不有所作为,不是施大勇的风格,更不是一个赌徒的风格。拿着一手丑牌,最明智的办法便是放弃,而不是在那装大牌,想“偷鸡”取胜。
战场之上,永远是实力决定一切,“偷鸡”行为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赢,就得有大牌,赌桌上的真理用在战场上便是——不打无把握之仗。
。。。。。。。。
鸟铳没有用不要紧,只要能够保持阵列不被八旗骑兵冲垮,烧火棍总归是可以起到一些效果的。而要保持阵列不被骑兵冲垮,靠鸟铳却是肯定不行的。
四月十七日,施大勇下令武字营及辎重营全部到附近的山上砍伐桦树,对砍伐的桦树要求只有一个: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短。
标准是一丈,粗要超过半过半尺,用后世的丈量法便是长度要达到三米半,宽要达到二十厘米以上。
桦树的木材质地最硬,不易折断,可以承受重力,因此在拿了十几种树型做了实验后,施大勇把目光定位在了桦树。
部下们对守备大人下令伐取桦树莫名奇妙,但军令不可违,三天后,按照施大勇的要求,一百根达到标准的桦树整齐的摆放在营中。
一一检查了这些桦树后,袁大海下了命令:“把这些树全部削尖!”
闻令,千总黄安只好又命令手下的把总带人把桦树削尖。
一根长三米多,粗超二十厘米的桦木还是很重的,一个人拿有些吃力,两个人拿倒是正好,但施大勇却是让三人拿一根。
在命令武字营所有士兵每三人以右手紧握一根桦木,左手持盾后,施大勇爬到一处高台上,手挥令旗,命令士兵们按令旗指示前进或者后退。
行进时,要求抬木前进;停步时,要求桦木尖朝外,平放于地;战斗时,则斜持木尖朝上,同时,举盾于顶。
“进!”
“停!”
“竖!”
如此演习了不下百遍,直把士兵们累得口干舌燥,人人都有苦色时,施大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今日操演结束,明日再继续。
次日,又如此操练,一连操习了三天。




第六章 鞑子兵少 我必能存
望着武字营的士兵每日尽抬根木头走走停停,不时平放,不时竖举,勇字营和骑兵营、辎重营以及那些来运粮的民夫们都乐坏了,看热闹一样对着武字营指指点点。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武字营的军官们也是一肚子意见,千总黄安接连问了几次,施大勇也不告诉他如此练兵有什么目的,只严令他继续操练。直到第四天下午,施大勇才把自己如此练兵的目的告诉诸将。
“鞑子骑兵厉害,我军无法与之野战,正面冲来,单靠鸟铳长矛无法制敌,阵列一乱,我军必溃散。故本官想到这木尖制敌法,所伐之木,长度皆有一丈,鞑子兵若来,则士兵持木竖起,以桦木之坚阻敌于阵前,如此便可护我军士于阵中。”
“此法可行?”黄安不太相信,区区一根木头就能抵挡得住建奴骑兵。
邵武、蒋万里等将也表置疑,从军这么多年,他们还没有见过用木头来抵挡骑兵进攻的,倒是见过以车阵拒敌的。
见状,施大勇也不再说,挥手要众将随他出营,命武字营持木列阵,又遣亲兵牵来四匹老弱战马,以布蒙其眼,使人狂驱往武字营踏去。
马及数十步外,命令不动,近十步仍不动,但至一丈距离,最前士兵要被惊马冲撞时,方才突令举木。
顿时,被操练得已近麻木的士兵们本能的蹲在地上,迅速将手中木棍竖在地上斜举向前方,瞬间,木尖丛立。四马未及冲入阵前,便被木尖硬抵入腹,“扑通”摔倒,长嘶哀鸣不已,马上骑士也受惯性之力从马上跃下。好在只是演练,并不是真的冲阵,否则早就被后面的战马踏成肉泥。
“大人好手段!”
蒋万里是骑兵出身,一眼便看出那些木尖的用意了,顿时由衷赞了一声。
他这一赞,黄安他们忙也识趣的叫好起来:
“有此战法,何惧鞑子骑兵冲阵!”
“桦木质硬,不易折断,顶住一骑足足有余,只要一骑挡于阵前,后面的鞑子骑兵就要乱了!”
麻忠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人,若鞑子从两翼而非正面袭来又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问得好,也问到了点子上,施大勇赞赏的看了一眼麻忠,点头道:“这点本官也考虑到了,所以日后咱们行军时,武字营三队分列前、左、右三面,勇字营则居中,而骑兵营则于阵后。任鞑子从哪一面冲来,咱们总能有周旋空间。”
众将想了想,都认为不错,骑兵把总孙有劲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鞑子骑兵弓箭厉害,先以箭至,乱我阵列,又当如何?”
闻言,施大勇朝那些士兵左手的挨牌指了指,反问他道:“你以为本官向巡抚大人求来这数百盾牌是用来看的吗?”
孙有劲迟疑一下,兀自又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此法固然巧妙,借助长木化解建奴骑兵之利,然卑职以为战事若开,建奴必集重兵而来,届时,数千乃至上万骑兵蜂涌而至,我部凭长木真能抵挡?”
闻言,众将都怔了一下,施大勇也呆了呆,凝视场中的武字营半响后,方回头对众将说道:“若鞑子以重兵攻我,则我必不能存。”
听了这话,众将顿时一片黯然,却又听施大勇慷慨激昂道:
“然则鞑子兵少,我则必能存!只要诸位与我一心,他日我松山军必然不断壮大,今日是是千人,他日未必不能扩为万人,届时,又何惧他鞑子兵来!本官也非轻率之辈,非浪战之人,焉会令我军陷于鞑子重兵包围之中,诸位且可宽心便是。但消本官在,我松山军便无覆没之危,只会越变越强!”
诸将听了守备大人这等豪迈之语,精神皆是一振,忙齐致抱拳哄然响应道:“我等誓与大人共进退!”
挥手示意部下们不必如此后,施大勇视线落在蒋万里脸上,沉声说道:“防守之道虽重,但却是小节,战场决胜,还需进攻。你部皆为骑兵,乃进攻利器,我松山军要想建功立业,你部任重道远,还盼蒋千总能以大明为念,以皇上为重,他日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扬我大明国威,壮我松山军威!”
闻言,蒋万里轰然便道:“末将誓死报效朝廷,报效皇上,守备大人放心,他日战场之上,我部必奋勇杀敌,战至一兵一卒,也不后撤一步!”
施大勇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视线缓缓移到东北方向的锦州,众将见了,以为守备大人是在望着锦州方向,却不知,守备大人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大凌河城。
大凌河,白山黑水的大明之殇!
。。。。。。。。。。。。
五月十八日,施大勇奉巡抚衙门命,再次押运粮草前往大凌河。一路无事,安全返回。
六月三日,再押粮草前往大凌河,仍是无事。
本以为下次再送粮草前去要等半月后,不想才回松山,便又接军令,命再押粮草三千石前往大凌河城。
“才回来又要去,就是催命也没有这么急吧?”
部下们对于巡抚衙门的命令很是气愤,昨天才回松山,今天就又要去,难道大凌河城的那些兵都是饭桶不成,一下就将半月的储粮全吃了么!
施大勇倒没什么怨言,一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二来自己是丘禾嘉一手提拔上来的,要不是他,哪里轮得到自己坐这松山守备之位,松山军的改编和装备也无法落实。另外将来要借助丘禾嘉的地方还有很多,除非自己造反或者投皇太极去,否则巡抚衙门的命令就必须要听。既然如此,说些怨言又有什么意义。
安抚众将后,施大勇便令武、勇二营和骑兵营参与这次的押运,辎重营则马上征召五百民夫,准备好粮草后立即出发。
车队是六月四号中午出发的,随行的除了松山军四营一千二百兵外,另有五百民夫和一百六十辆大车。
留守松山的只有十多个老弱兵以及原本松山堡的军户数十人,这些人都是整编时刷下来的,上不得战场,留在家中看看东西倒也凑合。好在松山虽是军屯重地,但前有锦州,后有宁远,倒也不担心后金军会插上翅膀飞来。





第七章 辽事的关键是野战
装运粮草的车队速度自然不快,天色将晚时才到达锦州,也没有入城,就在城外扎营宿了一夜。
次日天未亮,便向锦州方向赶去,到傍晚时,在离大凌河城不到十里的鸡鸣驿扎营。一路除了锦州和大凌河方向来往的明军快马外,没有见到后金侦察骑兵的出没。
第二天天未亮,施大勇便传令全军出发,在中午时分终于赶到了大凌河城。
连续两个月的修建已经使大凌河城初现规模,东南北三面的城墙基本上已经建完,只剩北面的城墙尚未完工。城内城外到处是忙碌的士兵和民夫,密密麻麻的好似工蚁一般。
大凌河城是建在大凌河以南的,北面原先也有座小城,叫小凌河城。不过早在三年前便被后金拆毁了。这次辽东经略孙承宗要祖大寿抢修的是大凌河城,没有命令再筑小凌河城,可能也是知道筑城任务太重,耗费钱粮太多,短期内不可能大小凌河城同时修建。
其实施大勇对这个时代的辽东战事了解的不是太清楚,但他知道孙承宗这人是明朝所谓“关锦”防线的缔造者,也是所谓“关宁铁骑”的缔造者。
但是,用后世的目光来看孙承宗搞的这个“东方马其诺”防线,只能说他在徒耗钱粮,因为他的每次大修土木都在加快大明覆亡的脚步。
对与错且不去管他,听巡抚丘禾嘉说,上次孙承宗来锦州,曾对锦州城内的文臣武将说过“大明若要固辽,就必修此城;而后金要想攻明,也必拆此城。”
由此可见大凌河城在孙承宗辽东方略中的重要性。实际从当年袁崇焕为辽东巡抚起,明金两方对大小凌河二城的争夺就非常激烈,就拿大凌河城来说,已是两建两拆,这一次是第三次重建了。
唉,真不知道孙承宗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重复一件根本无用功的事情呢?这座大凌河城修起来又能如何,金兵只要截断大凌河与锦州的通道,不用打,困也能困死大凌河城。
或许孙承宗的想法是好的,修建一座坚城继而巩固一片区域,然后再往前推进,不断的修建新城,每座新城都像一把尖刀插入后金的心脏,最终通过无数坚城挤压后金的地盘,缩减他们的战略活动空间,然后再与他们进行决战。固然胜不了,也可以依托坚城之利消耗后金的兵力。
时间长了,后金必败无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应该如此。
可问题就在这时间上,要知道老天爷可没有给大明太多时间,而且你每动用重金修建一座新城,关内的百姓就被你逼反一批。
等到中原处处烽烟时,又哪里来的重金可以供你继续打造坚城呢?
再说,没有强大的骑兵,你修再多的坚城,届时后金把城一围,阻断你的粮道,坚城再坚又能如何,到了不是以人为食便是开城投降的结局。
辽事的关键还是野战能力的问题,这点不解决,任何防线都没有用。
一支只会被动防守的军队绝对改变不了王朝灭亡的命运。
施大勇也急,“恶性循环”是他对孙承宗的辽事战略下的评语。但是知道又能怎样,不知道又能怎样,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无奈,与其去操不应该自己操心的事,倒不如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当务之急便是将松山军练出来,以松山军为立足根基,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能够通过一己之力将历史的车轮拉往另一个方向。
赌徒也好,无赖子也好,富家子也好,总是汉家儿郎,须是当不得奴才的。
………
大凌河城肯定是被皇太极重兵包围的,否则就不会有祖大寿的第一次投降。只是不知道大凌河城具体是在哪一天被围的,说实话,每次押运粮草来,施大勇心里其实都是忐忑不安的,他怕自己也被围在大凌河城内,最后不是被人吃就是去吃人,再然后跟着祖大寿去当汉奸或者替满人为奴。
还好老天保佑,前后几次押运,都没有碰上后金军来围。但老天爷也不可能天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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