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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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游戏-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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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游戏》
作者:洗芝溪
文案:
    智者的游戏,寻找快乐的人生。 
    百年游戏,就是每个人都能自主选择人生起点的游戏。自己做自己的上帝,自己为自己选择最“正确”的出场。 
    于是,一定会有人选择暴力,从此大杀四方;也一定会有人选择反抗,从此奔走他乡。 
    大盗与圣人,谁又真的高尚?那不过是正确的现实,冲进了错误的理想。 
    直到某一天,那个宿命中的女孩,从他的梦境中来到人间,世界轨迹从此改变方向……


楔子

第零回 华山

我想,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道理,是一个人应该坚持的吧。——古羽西风肃杀,长长的官道上,没有几个行人。
道边一家小酒肆,几间黄土房,屋侧贴着已经泛白的通缉令。经略西北的卢中水大人年前就发下严令,凡见私贩青白盐的西辽人,一律就地正法。
酒肆的伙计正躲在屋里懒懒地烤火。虽只晚秋,关外的天却已极冷,这样的天气,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了。
“掌柜的,你知道是谁杀了陆一指不?”无聊的伙计在找掌柜聊天解闷。
正在一旁喝酒的掌柜斜睨了伙计一眼,却不答话,心想着:这事情整个江湖都不知道,我知道个鬼啊。
这陆一指是纵横西北的马匪,江湖排名前五的高手。西北只要有他在,就没有第二个人敢在这里称王。可是,去年却从华山传出消息,一个虬髯汉子,只用了三招,就割破了陆一指的喉咙。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然而,整个江湖,竟没有一人知道这汉子姓甚名谁、出自哪个门派。
但自从陆一指被杀,马匪就开始猖獗起来。人贩子、私盐贩子,不绝于路。西北军不得不暂缓了对西辽的进攻,开始大力整治马匪。也正因如此,西北各路的行商也日益减少,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小酒肆,变得越发困难。
伙计正发着呆,却听有人敲门。来客人了。
伙计忙不迭地起身去开门,走进来的是两男一女三个黑衣人,全都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不过,女人是个大肚子,被其中一个男人抱扶着,像是要生了。
伙计忙闪身将三人拦住,道:“你们不能进,在店里生孩子犯晦气。”一个男人直接扔过来一锭金子,叫道:“一间干净上房,热水,再找个稳婆来!”
伙计掂了掂金子,足有十两,心中骂了句:“妈的真晦气,好不容易来桩生意,却是死马匪,这西北路上也就你们敢这么阔绰。”他不敢得罪马匪,只能应承着开了上房、打来热水,又要出门去。临走时,那男人还补了句:“敢报官,你全家死。”
伙计心中“呸”了几声,只能去附近村里找了接生婆来。
回店里时,两个男人已经在喝酒了,在他们桌边,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一个男人始终用手握着,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见伙计回来,一个男人问:“这里离华山还有多远?”伙计心想:“马匪该不会是去找华山派报仇吧?难道他们知道陆一指是谁杀的了?”他心里好奇,却又不敢问,只是回道:“不多远,过了渭河就是。”男人微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约在傍晚时分,就听见屋里传来婴儿啼哭声,孩子生下来了。
不多时,稳婆笑盈盈地抱出一个已经包裹好的娃,道:“恭喜官人,是个千金,这模样可俊,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一个男人接过婴儿,因为用斗笠挡着,看不出他的表情。却听另一个男人有些兴奋地道:“大哥,你真厉害,这都老三了。给咱三小姐起个名儿吧?”
头一个男人抱着婴儿走到窗边,打开窗来,却见夕阳正好,便道:“外面霞光真美,就按她娘的名字,叫绮霞吧。”说完,他微叹了口气,又轻声道:“动手吧,不要让女儿看见。”
另一个男人立时明白,也不知从哪来的一柄剑,就架到了稳婆脖子上,问道:“你家何处,我会把接生钱送过去。”
稳婆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却说不出话来。男人一回身,又看向伙计。伙计也被吓住了,正要往外跑,那男人道了声“对不住,你知道的太多”,一柄袖剑便直穿他的心藏……
宁国至善十五年,天下已经太平得太久太久了。
除了几个马匪扰乱边陲,中原朝廷一年中实在发生不了多少事。为了翦除匪患,朝廷出了不少力,成果却相当有限。看来,光靠西北军可不行。卢中水这人,打仗还不错,缉盗剿匪,他不擅长,得派些年轻得力的人去。
西岳华山之巅,有一处翠云宫,据传是沉香劈山救母的所在。也不知华山派哪位前辈心血来潮,便将其主庭设在了这里。宫门前有一棵千年的老枫树,就站在这滚滚云涛之间,看着千年来在此走过的无数英雄。
这时候,两个身着常服的少年人正站在枫树下。少年人都是二十岁出头,身背长剑、腰挎书囊,看来皆是文武全才之辈。
年长的少年,就是新科登榜的进士周宜知,表字义智。至善帝此番给他的差事是将马匪彻底剿灭,必要时,他可调镇国军一个营的兵力供他差遣。
而另一个年龄稍小的,是他的师弟,名唤田庄敬,表字静明。其人九岁就做了秀才,却从未想过参加乡试,生平除了与人吵架,似乎没有太多爱好。
宫门前一个华山弟子见二人站在树下发呆,慌忙上前相迎,询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周宜知从怀中拿出一个请柬交与那弟子,道声:“玄兵老人寄此英雄帖与我师兄弟三人,叫我等来此一晤。”
弟子拿过请柬看了看,又问:“怎么只来了两个?”
“我大师兄石报国因与你华山派的黄六如黄大侠有故交,便先去会他了,稍后即来。”
“那二位别站着干等了,先请进去吧。”
周、田二人道声谢,抬脚走进那翠云宫大厅中。
“哈哈哈……长乐三杰,却少一人,有趣有趣啊。”突然从厅内传来有人大笑的声音。二人连忙向内观看,只见一个能容纳百十人的大厅里,竟是空空荡荡,只正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一个身着儒士衣衫的年轻人,端坐正首。笑声正是从他发出的。那笑声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反复传播,让人感到可怖。
周宜知止住脚步,冷眼看向那年轻人,闷声问道:“你不是玄兵老人!”
那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阵笑,笑毕却忽然将脸一转,亦是冷声问:“你手里拿的请柬上,何处写了玄兵老人的字样?”
周宜知道:“给我师兄弟三人的信,前面一段俱是相同,请我们到华山赴约,可末了却各有一段几十字的瞎拼乱凑,全无文理可言。若非我田师弟粗通梅花易数,从三封信送到手上不同的年月日时,再加八卦之数求余,这才从这段乱文中找到了‘翠云宫’三个字。周某不才,也算遍交中原名士,除了玄兵老人,中原还有谁能将这周易象数之学玩弄到这样程度?”
年轻人听他说完,便将眼光移到了他旁边的田秀才身上,像是看奇景一般,从上到下看了半天,这才说道:“田秀才,三岁读诗书,七岁便通晓六经,九岁即中秀才,天下人皆说你是不世出的天才,可你却在考中秀才后,不再进学,每日只吐狂言,所以得了个‘狂儒’的称号。可那些蠢人又哪里知道,天下间只你能破解我设下的谜题,只你配做我一生的对手!”
田秀才闻言,与周宜知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方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叫我等来,又所为何事?”
年轻人向座中一挥手,道:“请坐吧。华山之地甚偏,没有好茶招待,只有陈年的平山绿茶,还望二位见谅。”
田秀才一愣,旋即便坐了下首,将桌上早已泡好的茶端起来咂了一口,又细细品了几分,这才回道:“阁下倒是有心,知我师兄弟皆是扬州人,特意备上这扬州的平山茶。说起来,倒真是有段时间没品过这个味道了,多谢阁下美意。”
年轻人略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周兄也请坐吧。不过,这里本放了三个位子,正是为‘长乐三杰’准备,可惜令师兄未至,只好空着了。”
周宜知见田秀才落了座,只好也跟着坐下,却不饮茶,只是问:“阁下可否告知你的身份,如此大张旗鼓把我们师兄弟叫来,又是为何?”
那年轻人也如田秀才一般,举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方缓缓道:“不才姓白名乔,北辽人。生平没甚爱好,只会与人舌战。在下听说扬州长乐帮的三位师兄弟俱是个中高手,故而相邀。”
听到“舌战”二字,田秀才便一下来了精神,忙问:“白兄竟是相邀舌战,有趣得很。话不多说,请出题吧?”
旁边周宜知正要反对,白乔抢先一拍手,道声:“田兄果然爽快。在下听闻你们师兄弟是奉旨来西北剿匪的。倒要请教二位,当以何种态度剿匪呢?”
田秀才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除恶务竟!”
白乔却摆了摆手,做出不屑的表情,道:“书生误国,书生误国矣!”
田秀才倒不生气,却问:“敢问阁下有何高见?”
白乔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摇头晃脑地道:“田兄可知西北之患匪难除,原因何在?只因走私之利,堪比国帑,这条道上,多的是亡命之徒,恶是除不尽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此养一头狼,才能镇住群魔乱舞……”
“喂喂喂,你们不能进去!”他这话刚说了一半,却从门外传来嘈杂声,像是华山弟子在阻止什么人进大厅来。白乔立即停了话头,口中默念一句“狼来也”,便唤外面:“放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走进两男一女三个人,俱着黑衣,其中一个女人,怀中还抱一个婴孩。为首的男人,手中拿一个包裹,刚一进门,便大声问道:“黄六如不在?他在哪里?”
白乔轻声一笑,回道:“黄大侠有事不在,你可坐这等他一阵子。”
那人也不客气,便在八仙桌剩下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这样尴尬地沉默了好一阵。这时,白乔方道:“在这华山之巅有一个老规矩,谁能在这里坐到一个位子,谁就可称当世英雄。今日我等四人有此荣幸,日后便足可称英雄矣!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找黄大侠所为何事?”
新来的黑衣人却并不答他话,只是将手中包裹紧紧攥着,很明显,那东西对他很重要。
正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周宜知、田秀才的大师兄石报国,而另一人,神态飘逸,说不出的潇洒自如,黑衣人刚一见他,便唤了声“黄老兄,别来无恙?”
那人自然就是华山派的黄六如了。
黄六如正要回应,石报国却向周宜知大喝道:“你要剿的匪就在面前,竟还在此安坐吗?”
周宜知一惊,“难道他是……”还未说完,石报国手中剑已出鞘,直刺坐着的黑衣人。那人见状,瞬间从座中弹起,与另一个站着的黑衣人同时攻向了石报国。与此同时,周宜知亦拔出背上长剑,与石报国并肩对敌。双方便在这空旷的大厅中打斗起来。两下实力又极相当,这一打就从厅内打到了厅外。
“哇呜!”黑衣女人怀中的婴孩哪经得住这样激烈刺激的生死搏斗,便不住啼哭起来。黄六如忙过去抱拳道:“夫人请随我去偏厅,别让孩子受了惊。”黑衣女人知道他是黑衣男人的朋友,便也不多话,就随他去了。
变起突然,可是厅内,竟还有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
“白兄,他们都走了,我们的舌战可以继续了吧?”
“田兄不想问问那三个黑衣人是谁?”
“不需问。”
“为何?”
“抢了我大师兄位子的人,都活不下去。”
“这个人可不见得。”
“哦?”
“因为他是魔君龙慈。”

第一卷 大浪淘沙

第一章 进入

诗曰:
霜霞七雪燕,夏悦紫晴兰。
弦静情困鲤,爱芜梦惜蝉。
很多天前就收到了某公司的游戏邀请,某大学物理系博士生刘信却始终犹豫不决。
游戏手册上是这样写的,此游戏是在超大型量子计算机上,借助大型仿生系统实现的一款真人游戏。游戏者通过替换游戏中已经存在的NPC开始游戏。而游戏者一旦进入,直至在游戏中死亡时方能脱离游戏,一切游戏体验均与真实世界一致。游戏者唯一能带进游戏的,只有你的思维和记忆。当然,游戏中的时间过得要比真实世界快很多,不会让玩家在游戏结束时却已然老去。玩家报名参加游戏的时间从××年×月×日到×月×日。此外,手册封面上赫然还有几个大字,游戏完全免费!
刘信放下手册,心中很快就想到了《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在这部并不怎么出名的好莱坞影片中,主角自从生下来就生活在一个别人专门为他创造的特殊世界里,他每天的一言一行都被万千观众所关注。很显然,眼下的这个《百年》游戏,也正是与之相似。据刘信了解,进入这个游戏的人,都要与游戏公司签订协议,所有在游戏中的行为均可由游戏公司在网上发布。换句话说,玩家就像是演员,游戏公司就是导演兼摄影。当然,游戏中的隐私镜头会被技术自动处理,无法被他人看到。
什么样的人想要参加这样的游戏?刘信深深地思索着。
当然,那些想要出名、想要曝光度的人,会是这游戏的主角。这个游戏的宣传力度这么大,如果你在游戏中的表现被人注意到,点击率自然就会上去,再由游戏公司一炒作,想不出名恐怕都难了。一旦出名,那么等你离开游戏时,必定是各种商业机会纷至沓来,而这,不正是这个时代的主题吗?难怪,这几天就见到有人在社区公园里摇头晃脑地恶补古代经典,走科举这条路的确是一个以最快时间在游戏中混出名的方法啊。
然而,在电影里,楚门是天然的主角,哪怕他每天的生活都很无聊,一样会有很多人关注。可参与这游戏的玩家却是成千上万,即便你在游戏中闹得风生水起,难道就一定会在游戏外出名吗?没有人知道答案。
正犹豫着,电话响了,是最好的朋友于良。
“阿信,我已经想好了,我就选一个富商家的纨绔子弟,娶他三十个老婆,一个月每天换一个。哈哈。”
“你这家伙……”
“怎么?听你语气,好像还在犹豫。别犹豫了,你不是说不再去想化学系那个女生了、要找新的真爱吗?真实世界找不到,干吗不到游戏中去找。我们两个就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物,以后咱们兄弟二人并肩闯江湖,无敌二人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再学它一套降龙十八掌,哎,据说金庸小说人物要全部登场呢,我一定要去调查下胡斐当年那一刀究竟是砍了还是没砍。”
“又不是金庸自己写的……”
“还有啊,你看了没有?这几天网上都闹疯了,很多人都想靠这游戏出名。有人说要做医生,因为只有医生可以提前学习。不过我是不指望了,要这么几天把那些阴阳五行的东西背下来我可没那水平。有人说要把现代音乐带到古代,因为音乐是不需要什么技术的,那些网络歌手们正好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打广告。还有一个人在网上召集人玩农民起义,因为这个最有轰动效应嘛,好像他们连帮派名字都取好了,叫什么宇宙帮。最搞笑的是,有个家伙居然想做太监,哈哈……据说××大学几个做实验的家伙已经在准备一进去就开始测物理常数,他们连实验仪器怎么造都设计好了。好了,好了,不给你说了,我去联络美女来玩啊。你别犹豫了,就这样,拜。”
刘信放下电话,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他和于良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同学至今,于良天性开朗,刘信则少言寡语,两人在一起聊天,就会经常出现刚才的场景。
“不过就像阿良说的,找个像化学系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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