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姑娘们继续着她们的舞蹈,似乎刚拉出队伍的姑娘与她们没有半点儿关糸。剩下的千户们,有的助威,有的笑闹,有的将自己碗里的马奶酒泼向了自己看上的姑娘——
完颜勒虎饮尽碗中酒,酒碗一丢,大手一挥:“都干,都给本王干!哈哈,一人一个,多的给本王留着,谁要是敢多吃,本王同样让他穿女人衣服游营去。”然后,又冲着帐子外边高声喝喊:“儿郎们,快将本王的女人抬进来!哈哈,本王要大战三百合!唐保忠给本王的几个汉女人简直太他妈的美妙了!”
完颜勒虎的话刚落音,两个狼蛮子就扛着一个用雪狐皮裘紧裹着身体的女人进了大帐。女人的脸用黑的发亮的头发苫着,看不到。但一双极粉嫩,如润玉一样晶莹的脚露在外边。那一颗颗润莹的脚指,就好像是生在上面的珍珠。而在女人的脚脖子上,箍有一对儿金环。在每一个金环上,又都缀有两个核桃大小的金色铃铛。
随着两个狼蛮子稳健均匀的步伐,金铃铛清脆的声音在混乱的大帐里清泠泠的回荡。
“我的美人儿,我的心肝儿!”完颜勒虎急不可奈地剥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身雄健的肌肉闪着黝黑的光泽。
雪狐裘裹着的女人很快就放到了完颜勒虎的身边,两个狼蛮子躬着身子快速地退出了大帐。
帐子里,此时已经成了肉与欲的汪洋。靡靡之音撩拔着帐中每一个人的原始神经,羞耻心,人与禽兽的界限,在这个豪侈的帐子里完全被打破了。
突然,一声惨叫裂帛穿云。
跟着,完颜勒虎庞大的身躯,伴着飞洒的血水朝帐外疾射而去。然后,那紧裹着雪狐裘的女人,也赤着脚随之掠出了大帐,像风一样。
大帐里的一切都停止了,在女人们肚皮上发威的千户们,一个个就像是被抽了魂魄的木偶。寂静的大帐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挡在帐子口的布帘,飘起还没有落下,完颜勒虎的身体就面冲天跌躺在了帐子门口。他的心口处似被利爪生生掏开了一个大洞,那颗微温的心就跌落着身旁,还散着丝丝的热气。
“刺客!有刺客!”四五个女人的声音,在帐子外尖锐的响了起来:“三狼主被杀了!三狼主被杀了!快来人啊!抓刺客啊!”
一队队的狼蛮士兵,呼喝着围住了大帐,冲进了大帐。
大帐里的千户们这才一个个地醒过了神儿,这可是死了王爷,他们这些跟着王爷出来的千户,如果没有一个说的过去的交待,怕是连个痛快的死法都捞不到。
“妈的!”拔食鱼撒气的一脚,就将刚才还在其身下承欢的女人踢了出去:“狼主的那个女人呢?”
“在外边!刚才就是她和她的奴仆在外边喊叫。”一个小头目这样说。
“蠢猪!”拔食鱼又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小头目:“那个女人才是刺客,真真的刺客!”拔食鱼七手八脚地穿起了衣服。
“怎么办?”所有的其他千户,都将目光落在拔食鱼的身上。
“都他妈先穿了衣服,然后出去追吧!”拔食鱼看到了他将死的未来:“要是跑了刺客,我们就都等着让老狼主来剥皮吧!”
狼蛮子的整个大营乱了,五个裹着雪狐裘的女人,四处点了火,然后骑着快马趁乱冲出了大营,往南朝着翠屏山锁龙峪的方向急奔而去。
“站住!”刘大鸣带着他不满编的一个营,现在就驻守在锁龙峪口处。
为了以少量的兵力阻挡完颜勒虎的大军,姚子洋还专门在峪口左右的山上建了一百架抛石机和八十张床弩。在加上峪口前埋的火药桶,挖的陷坑什么,只要他完颜勒虎敢强攻,就够他小子喝一壶的了。
“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个叫刘大鸣的人?”
“我就是,你们要做什么?”
“我要见你们的姚子洋将军!”
“你是谁?凭什么?”刘大鸣眼眼有点儿发直了,到现在他才看明白,山下来的五个女人,中间那个和他说话的女人似乎并没有穿多少衣服,两条雪腻的白腿就暴露在有点儿微寒的春风里。
“你先看看这个再说不迟!”随着破空的响声过后,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子跌落了在刘大鸣的脚边。
当刘大鸣看到这块铁牌子后,脸色立刻就严肃了起来:“几位姑娘请稍待片刻!”说着话的刘大鸣,弯腰捡起地上的铁牌子,三步两步朝姚子洋的住处跑了过去。
第十章 大汉侦密司
刘大鸣手中的铁牌子,现在就把玩在姚子洋的手里。牌子正面是一头作势俯冲的大鸟,刘大鸣说那是猎鹰。在牌子背后,是大汉侦密司五个楷体小字:“你说这是侦密司?侦密司是什么东西?”
“回首长的话,这侦密司都是直接听命于内阁的存在。它们主要是刺探别国情报,捕杀别国混入大汉的奸细,也在别国制造混乱什么的,当然也是内阁安插在边军的眼线。”刘大鸣如是说:“至于别的细节属下也不清楚了,在侦密司属下也只是一个外围成员,先前只负责暗中记录李千户的日常巨细。”
“哦?”这倒是姚子洋第一次听说了:“都记了些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狼蛮子杀来的时候全拉在了磨刀堡里,现在磨刀堡都让狼蛮子烧成一把灰,那里还能找得到啊!”
“这样啊?”姚子洋摩挲在手里的铁牌子,这侦密司就是一个情报机构了。真没看出来,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刘大鸣还算是一个特工:“你对如今的大汉是如何看的呢?”姚子洋忽然问。
“能有什么好的,无非为民的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作官的贪墨成风、草菅人命罢了!”刘大鸣嘟嚷了几句。
既然大汉皇朝在刘大鸣心里是这个样子的,姚子洋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你带那些人过来吧!”
五个裹着雪狐裘的女子很快就到了姚子洋的面前。
“你就是姚子洋?”为首的女子赤着脚,半截雪腻的小腿裸露在外边,一对儿光灿灿的金铃儿箍在脚脖子上。女子个子很高,几乎有一米七左右,当然长的也很漂亮,唇红齿白的,只是笼在一层薄薄的杀气里。
“你受伤了?”姚子洋看见女子的右手上染满了血,边问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式:“几位随便坐!”
“是完颜勒虎的血!”女子并没有坐下,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适合就这样坐下去,她不坐,跟在身后的四个女子也就没有一个可动的:“人刚让我杀在了大帐里,蛮子营现在很乱,你应该带着你的奔虎军,趁势掩杀过去捡个大利市!”
“真的?”这个消息太好了,当然眼前这个女子也太彪悍了,姚子洋不自觉又细看了几眼——是的,漂亮且有手段的一个女子啊!
“我没有必要骗你!”女子很干脆地道:“再让人给我找一套衣服来。”
女子是个不错的女子,只是这每每命令式的口吻,让当了几天首长、委员长的姚子洋有点儿反感:“衣服?你身上不穿着衣服吗?这穷山窝子里,哪会有合适你穿的衣服。还有,我觉的你现在挺好!”姚子洋也看出来了,这女子应该也就只穿了这么一件裘衣而已。
“怎么?对我有意思?”女子毫不避讳地直接就问了出来。
彪悍——这又彪悍了一把。
“有性格啊!”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姚子洋嘿嘿笑着,从书桌后站了起来,顺手拍了下乐小侯的肩膀:“跑步去吕一针那里,拿一套女人能穿的衣服过来。”
“像你这样的衣服没有了吗?”女子黑亮的眸子盯上了姚子洋。
“有,但是不多,像这样的衣服,我们首长只赏给每次杀敌首功之人!”乐小侯边往门外跑,边这样说。
“哎!你别急着走。”女子说话,她后边跟着的女子中,有两个女子将乐小侯给挡住了。
对于女人,特别是眼前如此好看的女子,乐小侯有点儿手足无措的停了下来,然后看向了姚子洋:“首长?”
“先给我拿一套来!”女子的眸子注视着姚子洋:“我不会坏了你的规矩,如果战后枭首之功落于人后,由你处置。”
“算是军令状?”姚子洋朝乐小侯点了点头,两个拦着乐小侯的女子马上让开了路。
“算是军令状!”此时,女子才开始扫视姚子洋所住的这间屋子。
“怎么称呼你?”姚子洋走到门口,将靠在门后的檀刀提在了手里,朝门外喊:“刘大鸣去把骑兵连拉起来,让陈世虎带所有剩下的人守好大营和锁龙峪口!”
“是首长!”门外的刘大鸣应了一声,跑开了。
“喊我花狸吧!”叫花狸的女子,走到书桌前翻着姚子洋写过的纸:“你写的?”
“花狸?侦密司给你的代号?”姚子洋跨步出了门:“准备好了去峪口,我们在那里集合!”然后翻身跨上拴在门外的黑焰踏雪兽,跑了。
“大人,这位将军头型很怪,难道是出家还俗了的和尚?”四个女子中,嘴角生有一点黑痣的女子,轻步跑到了书桌跟前,往上一探头就叫出声:“咦,粗鄙军汉,竟也能写这么一手好字?姐妹们快过来看看,似乎比咱们大人不相上下哩!”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晒白骨。看天下,多贪腐,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炎黄不受辱。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蛮儿才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惜碧血染浊土。壮士饮尽碗中酒,斩断铁刀不回首。金鼓齐鸣万众吼,不复河山死不休。”花狸低低地将纸上的字念了出来,便沉默了。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蛮儿才罢手。”还是那位嘴角生有黑痣的女子:“嘿,还挺有气势的嘛!”
“黄梅你现在就起身回京去见总司大人。还有将这张纸拿给总司大人!”花狸说着话,将手里的纸递进了那嘴角生有黑痣的女子手里。
“现在就走吗?大人?”黄梅将手中的纸叠了叠了揣进了怀里。
“嗯!哦,白荷也一起回去!”
“是的大人!”一个大眼睛圆脸儿的女子应了一声。
这时候,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跟着乐小侯就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衣服都在这里了!”说着话,将包裹往书桌一扔,就冲冲跑出了屋子。
“好像很怕我们似的?我们有那么吓人吗?”黄梅看着乐小侯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在花狸领着金菊和青竹赶到锁龙峪口的时候,正赶上了姚子洋领着大家高唱奔虎军军歌。雄壮的军歌,高昂的气势渐渐将男儿胸中的热血激荡了起来。
军歌刚罢,姚子洋就振臂高呼了起来:“为父母而战,为家族而战,为民族而战,为天下而战,为子孙而战!”
“为父母而战,为家族而战,为民族而战,为天下而战为子孙而战!”群山回应,声遏流云。
“旗枪给我?”姚子洋手中的檀刀插在了地上,朝乐小侯伸出了手。
“首长!这旗枪还是属下来背吧!”谁都清楚,两军厮杀,大功莫过于斩将搴旗了。
“少给老子废话!”姚子洋劈手将旗枪抢入手中。然后利索的扎绑在了背后:“骑兵连的都有了!”
“有!”
“上马!”姚子洋拔了插在地上的檀刀,帅气的跃上马背,然后手中的檀刀就指向了狼蛮营的方向:“随我冲!”
黑焰踏雪兽仰天嘶鸣一声,着当先冲出了锁龙峪口。
第十一章 始建唐城
旗枪,是一枝短枪与一面军旗的组合。
奔虎营的军旗,是黑底旗面上银丝线绣着一只怒扑的白虎。
狂奔出奔虎营的骑兵连,就像是一支怒射而出的箭矢。而背着旗枪冲在最前边的姚子洋,就是这支箭矢的尖头。
奔马的速度,扯着旗枪猎猎作响。
姚子洋低伏着身子,倒拖着檀刀。狼蛮子连绵的营地,很快就展现在了眼前:“杀!”檀刀卷起一道银光扬起、劈下。
‘呼’从锁龙峪口怒射而出的箭矢,狠狠地扎进了狼蛮大营。本来就乱纷纷的大营,经奔虎营马队突如其来的一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喊声、哭声、叫声、骂声——
头颅飞起,砸落在了乱纷纷的尘埃里,鲜血喷浅,染红了一处处的毡帐。
现在的情况是,完颜勒虎死了,狼蛮营里的十个千户根本就没有了打仗的心思。还有,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奔虎营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混乱就像瘟病一样沾满了整个大营,弥散的血腥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又让恐惧笼罩了每一个狼蛮士兵的心。
当姚子洋带队撞破中军大帐的时候,拔食鱼等一干千户已经纠集不起自己所属的军卒了。
逃跑成了每一个狼蛮士兵的选择,主帅都死了,他们这些跟出来的士兵,不管胜败都会被老狼主充作贵族老爷们的奴隶——奴隶,和牛马一样,就是两条腿的牲畜而已。逃跑吧!就算是在草原上做一路马匪,也比被充作奴隶幸福的多。
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奔虎营的每一个人都杀的没有了力气才罢了手。
毡帐、马匹、刀枪,一样样的物资随处可见。
“发了!”姚子洋翻开一个个的大箱子,满满的二十个大箱,箱子里不是金锭银锭,就是珠宝首饰:“乐小侯你马上着人封运回大营,刘大鸣你马上回忠义堡组织车马清理战场,记住,连一片毛毡都别给我漏了。”
乐小侯、刘大鸣笑着应了一声各自忙去了。
“你呢?”姚子洋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花狸,衣服有点儿大,掩住了女人该有的曼妙身姿。不过,却是平添了几分飒爽英气:“好像没砍掉几个狼蛮子的头吧!”
花狸倒是无所谓的一笑:“前边说过的,由你处置!”
“呃!怎么处置都由我?”
“当然,无非一是杀了我,再就是图谋我的身体罢了!”花狸紧盯着姚子洋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言下之意就很是明显了。
呀呀个呸的,大汉的女人你要不要这么汗彪悍?
下雨了,不大,牛毛般细碎。
花狸、金菊、青竹三个女人,除了晚上才回为她们安排的屋子里睡一觉外,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厮混在了姚子洋的房间里。
花狸在默临钟可大的灵飞经,金菊和青竹是不厌其烦的,一盘接一盘地下着围棋。
书桌让花狸占了去,茶桌又让金菊和青竹占了去。一屋子的脂粉气,逼着姚子洋只能在外边瞎转悠。
这次奔虎营可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顺风仗,此战不光大大提升了奔虎军的士气和信心,就战后光所得之物资也是以千以万的来计数。
战马二千一百匹,用这些儿战马立刻就能组建一个骑兵营了。营里每个战士都给配上三匹,姚子洋要他的让骑兵营来去如风。他要精心打造一支属于他自己,忠于他自己的背嵬军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姚子洋是不可能对大汉皇室有认同感的,没有认同感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忠君护国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趁着这个乱世开创一个他心目中的帝国,属于他的帝国。
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YY过执掌一个国家的帝王梦呢?
不远处的山腰上,忠义堡的人已经在那里做成了六七十个烧青砖的土窑。姚子洋准备烧很多的砖,在锁龙峪里建造属于他的第一个庞大的山城。
那十万余被完颜勒虎驱赶过来的百姓,除了地主、富户和比较有门路的三万余人离开外,有七万之众留了下来。他们多是没有土地的佃户,栖身的房舍又被狼蛮子烧成了白地,他们更没有可以投靠的亲友,所以他们请求姚子洋收留他们。
姚子洋当然要收留他们了,这七万之众再加上忠义堡,就是他想要成就功业的根基了。
既然是收留了人家,人家的吃、穿、住、行,他这个首长就得管。所以,姚子洋让刘大鸣和忠义堡几个做米粮、布匹生意的大商人,去各地收粮贩布去了。而他自己则花了六个晚上的时间,绘出了一个城市的简图,姚子洋称其为唐城。
依着简图,唐城就座落在整个锁龙峪两边的崖坡上。两边的崖坡将被人为地修成梯田状,然后一排排青砖碹起的土窑将在这里诞生。
至于峪口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