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听,方便你我联系。”
我一下高兴起来,“那么说,我有危险你能第一时间来就我了?”
“这个,”老白挠挠秃头为难的说:“人鬼两界,我过来也需要点时间……”
“算了算了,手机我收下了,等你什么时候申请审批下来什么时候再说吧。”我迅速打发了老白,给玖悦打了个电话,玖悦说跟江心月已经说好了,让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我抄下地址,摆渡地图了一下,就兴冲冲地向着市中心白领聚集地,金领孵化场那堆写字楼而去了。
江心月的事务所是在一栋办公楼的顶楼,整整一层楼,出了电梯就是一个硕大的平台,平台上砌着私家游泳池,江心月这矫情娘们平时是不是就是在这个游泳池里游来游去像个上帝一样俯瞰这个城市呢?这也太奢侈了吧!
我绝不承认我是嫉妒。
走过游泳池旁的卵石路,迎面就是两层楼高的玻璃门,入口处水系瀑布闪烁着五彩霓虹,怎么看怎么觉得奢侈的过分啊。
整个办公空间又大又空旷,地上铺着苏绣地毯,然后是横七竖八的懒人沙发,红酒柜、吧台,整个地方像是一个舞会场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办公室事务所。
江心月懒懒地歪在沙发上,一双雪白的长腿夹在唯一的一张长长的老板桌上,说不上的舒适惬意,眼睛正半眯不眯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的。
“江心月,醒醒醒醒,贵客上门。”我故意不脱鞋,恶意地踩着她的地毯向里走去。
“这是什么饮料?”我顺手拿起江心月桌子上的被子,看里面鲜红一片,刚刚走的嗓子都冒烟了,我很自然地就将杯子向嘴边凑去。
江心月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眼神幽暗,唇角带笑说:“人血。”
我手一哆嗦,那杯子以重力加速度向下坠去,江心月长腿一伸,竟然用白皙秀气的脚背接住了杯子笑道:“我骗你的,这是新榨的西瓜汁。喝吧,别怕。”她的口气,好像在哄一个孩子。
我的自尊心很是受挫,悻悻地端起杯子,凑上去一闻,果真是西瓜清甜的气息。
“这么大地方,整天就你一个人啊?不寂寞吗?”我喝着西瓜汁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四处打量着。
“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我的客户,就是……”江心月声音一顿,鲜红的舌头飞快地在唇边一舔,笑得诡异阴森:“就是我的食物。”
我心一哆嗦,不由得哀叹,我特么跟这些妖精打交道太不容易了,逮着机会就吓唬我,威胁我。我面上故意撑着云淡风轻:“我来找你为什么事玖悦都告诉你了吧?不知道你这事务所的生意……”
“大人还能求到我的门下,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江心月嘻嘻笑着,语气特别不真诚。
“咳咳”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厚着脸皮说:“最近呢,手头有点紧,想赚点钱,我不还有个奶奶需要养活?不知道你这边生意多不多,能不能让几个出来,降妖除魔捉鬼除祟,我也算是个中好手……”我又开始吹了。
“得,大人,你只要别降了我和玖悦就行了。”江心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搬出一摞文件夹来,“随便挑!”
“这么多?你的收费也不低吧?怪不得能发财住这么大地方?”我不无嫉妒地说着:“不如,我来做这事务所员工吧。”我贪心不足。
“知道我的名字吗?”江心月稳稳一个白眼翻过来。
“江心月啊!”
“对了,做我的员工,月月都是降薪月”。
第52章 木有钱
“我……”我讪讪的道:“也不是做你的员工,就是,那个,你经常分我点活,我不是还有个奶奶要养活?”我努力塑造善良、孝顺的正面形象。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挑吧,先把第一个活干完了再说。”江心月向我推了推那堆文件夹。
我一下子都抱了过来,挨个翻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我指着一个文件夹哈哈大笑起来,“说自己家的狗变成了自己的老婆,每天趁着他睡觉的时候舔他肚皮?这是不是精神病臆想?还有这个,这个,说梦到自己死去的老公变成了一只猪,将要在2014年年底被杀了挂在肉案上,嘱咐自己的老婆一定要去买,不要让别人把他吃到肚子里变成大便……哈哈哈哈,江心月你的客户都是些神经病吗?”
江心月又白了我一眼,抽出一个文件夹来说:“你到这家去吧,这家委托人是她家的一个佣人找过来的,问她什么事也说不明白,只说她们主人撞鬼了,让去驱鬼。而且这佣人说了,他们主家要求去一个年轻英俊的男除灵师。”
年轻英俊的男除灵师?这是为了捉鬼呢,还是选女婿呢?
我接过文件夹,看了一下地址,在滨海区一个山坳里,叫做依云山庄的一个别墅区,那个地方的房子特别贵,一平方都得四五万、六七万了,住在那里的人当然都是非富即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富贵人谁请的起江心月这坑爹的除灵师吗?
“为什么要求男除灵师?”
江心月两手一摊,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光暧昧地在我的脸上滑来滑去,笑嘻嘻地说:“也许,是场色鬼宴,就等着大人这样眉清目秀的小哥自投罗网,被吸干精血,那个,尽,人亡。”江心月笑得很是淫邪。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硬着头皮问:“价格怎样,谈好了吗?住那个地方的人应该比较大方吧,能给多少?”不要笑话我现实,我只是,穷。
“十万。”
“十万?”我差点整个人都跳起身来,够奶奶扫十年大街的。
“定金。”江心月又好整以暇地吐出两个字来。
**啊,**啊,无耻啊,无耻啊,贫富差距怎么这么大?活该撞鬼啊,我的仇富值又爆表了。
“你去不去,不去我可就……”
“去,去,”我忙不迭地点头,“十万,还是定金,我干嘛不去。”我对着文件夹傻笑起来,好像那文件夹已经变成了一堆钞票。
“那你自己联系吧,祝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江心月又不真诚地说。
“那个,我手机坏了,还没钱买,能不能……”
“大人怎么混的,如此悲惨?”江心月摇了摇头,“不如大人将鬼骨出售给我,我可以多出点钱。”
“不要!”我双手抱肩好像被侮辱的少女一样:“我还指望着恢复鬼骨大展神威呢!”
“真不卖?”江心月像诱惑小红帽的怪蜀黍。
我拼命摇头。
江心月扔给我一个手机说:“谁让我心慈手软,善良正义呢?这手机给你用着吧。”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江心月又说:“记着啊,我要拿分成的。毕竟这是我们事务所接的活,我看大人也不容易,就五五分吧,我和大人各赚五成。”
丫的!你也太黑了吧!我出力干活,你坐地分钱?可如今这情况,我人在屋檐下,真是不得不低头啊!
我拿着江心月给我的手机一脸愤愤地向外走去,胳膊肘下面还夹着那个文件夹。不管怎么说,总算找到赚钱的途径了。
我要走出玻璃门,突然回头说:“哎,江心月,你到底是个,是个什么妖呢?你的本体是什么?”江心月的本体、曼丽的毛皮颜色都是我还没有搞明白的问题,只不过,她们两个都是讳莫如深,不肯告诉我,不过,我有办法。
江心月果真变了脸色:“你确定要知道?我看那分成不如三七开,你三,我七。”
“别别别,”我忙摆手,“你江心月是最讲诚信的,还是五五吧,五五吧。”我满脸谄媚地笑着,一边退出了玻璃房子,虽然腹诽不断,却不敢表现出来。
“叮咚!”电梯响了,这层楼的电梯是专属电梯,我夹着文加件正要上电梯,电梯门一开钻出一个矮胖圆滚滚的人来,那人一张白胖白胖的脸被大墨镜挡去了一半,蓝色的衬衣都已经汗湿贴背了,他擦着汗,仓皇地与我擦肩而过,剧烈的喘息声到他离我很远的时候都能听到。
这人是?我回过头去,看着那个肥胖的背影,到底是客户呢,还是食物呢?我不无恶意地猜测。
出了办公楼,先去通讯公司补了手机卡,然后给委托人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一听我自报家门是江心月事务所的,立马尖着嗓子骂了我半天,什么早就去找你们了,怎么现在才联系,又什么十万块定金都交了,你们也太不像话了,又什么是不是没有本事一肚子草包,所以不敢去呢?又什么趁早还钱等等等等。
我本着穷人跪着服务的原则,对那个女人低声下气的解释,最后那个女人终于松了口,让我明天一大早清早上去。我连连答应,但又觉得奇怪,不是特别着急吗?按理说不是应该多晚多要去吗?怎么是清早上呢?有钱人都不好伺候,听那尖酸刻薄的样子,但看在钱的份上,我忍了。
我狠狠地原地深呼吸,又想起这个女人说已经收了十万块定金的事,真是气的要肝肠寸断,恨不得立刻就跑回去跟江心月要五万块定金。有这么黑心的人吗,有这么黑心的老板吗?自个喝着小酒吹着空调,十万块就进了腰包……
可是,我也忍了,惹恼了这个妖精,回头不给我钱怎么办?定金都十万,后面的钱还能少了吗?我安慰自己,忍吧,百炼成钢,百忍成神,我距离成神真的是不远了。
只不过,我觉得我好像忍病了,而这病,叫做:木有钱!
第53章 富贵病1
“你是我的人呀人民币,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大脸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我哼着走调的人民币之歌,迎着晨曦,飞奔而上公交车,向滨海区的依云山庄出发了。只不过,住在那里的富贵大佬们出入都有车,所以根本就没公交开到山脚下,我只得在离得最近的地方下了车,开11号我可怜的双腿走过去。
抵达依云山庄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尽管天上的太阳泛着耀眼的白光,可一转进依云山庄的山间布道,浓郁的绿荫就遮天蔽日,阴凉的小风贴着肌肤就刮了过去,竟然还感觉有些冷。有钱人,果然会享受。
越往里走,树木的密度越大,我觉得好像走进了一片森林里一样,还没有走到半山上的别墅区,我已经累得喘息不已了。使劲锤了锤11号,双腿酸的厉害,我一屁股坐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面,地面上是柔软的绿草,抬头是密实的树冠,突然感觉身心舒畅一般,连空气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感觉越来越懒,甚至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我伸展四肢,靠在树上,简直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浓白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挤挤挨挨地包围了我,让周边的一切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叽咕、叽咕”分不清是什么的鸟猛然叫了起来,不知道在哪个方向,却凄厉厉地人。我伸手扒拉了一下雾气,白茫茫的如有实质,周身都是一种寒冷的拘束感,似乎雾气后面藏着什么窥视的眼睛,一双接一双都在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胸腹部仿佛被辗转压抑一样,有些心惊肉掉,我扶着大树站了起来,还是早早离开这里为妙。
然后我就发现好像找不到路了,刚刚明明这林子里只有一条路,其实路还挺宽的,毕竟这里的住户都是开车出入的,但怎么这么宽的路在一瞬间不见了踪影?雾气迷蒙了眼睛,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棵又一棵树的影子,影影憧憧,似人非人的样子。我抬起脚来,酸软懒惰的感觉还如影随形,身子像被一桶水泼了个透心凉,而那冰凉的水就紧贴在衣服上坠着我难以移动。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妙,歪歪斜斜地扶着树干向前走去,脚下好像没有踩到实物一样,软绵绵的似乎踏在虚空,在一瞬间,我简直要怀疑我是不是在腾云驾雾了。
“谁?谁在那?”我无意识地喊出一句恐怖片常用的台词,整个人打了个寒颤,额头就出了一层的汗。刚刚快的好像飞鸟一般出现在白色雾气里的黑影瞬间就跟树干的黑影融为一体了,让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
努力走了几步,双腿渐渐有点力气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小区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富人小区,难道有什么高人在这里布阵不成?以阻止跟捡破烂、收废品一个档次的无业游民?比如说,我?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我摇了摇头,努力将心中的疑惑赶了出去,为今之计,只有赶快离开这里。
雾气依旧很浓,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耳边的风就渐渐变了,变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低低地呜咽,声音听上去特别悲伤,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动物,低低的像旋转的风一样围着我转个不停。
忽远忽近,周末不定,但声音听上去悲伤的厉害,我感觉一阵牙酸,差点都要落泪了。
“什么东西?有种出来,咱单挑!”我咳了几嗓子大喊了一句,耳边就听到扑棱棱树叶震动飞鸟抖翅膀的声音,然后就是寂静,呜咽声、风声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耳边极静,静得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眼前影影绰绰又出现了一个黑影,就立在前方白色的雾气里,若隐若现,一动不动。黑影有一人高,看上去漆黑一片就像一截树干,但我明明记得,刚刚这个地方只有一片白雾。
我拿出夜刃擎在手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那黑影还是一动不动,看在我的眼里就渐渐清晰起来。这还真是个人,穿着黑衣黑裤,整个人捂在黑色衣服里特别严实。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礼帽,帽檐压得特别低,将他的脸整个都遮挡了去,他又好像在低着头,脸部脖颈的肌肤一点都没有露出来,这样乍眼看上去就只能看到一片黑,黑衣黑裤黑帽。
“谁?想干什么?”我擎着夜刃,试探地向他的帽子挑去,谁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呢?难道不知道我就是神吗,专拿鬼的神?怕你,那我岂不是太怂了?
“哇呜哇呜”身后突然传来尖利的叫声,我下意识一回头,就见浓郁的白色雾气渐渐变得稀薄,仿佛棉花糖被捏扁了一样,白色的雾气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而变得一缕一缕的,渐渐稀薄的苍茫中浮现出一双一双猩红却仇恨的眼睛正渐渐逼近。
什么玩意!
我来不及惊呼,抬腿就想跑路。再看前路,那个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撒丫子向前跑去,也分不清方向,到处都白茫茫阴呼呼的,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里,难道是鬼打墙吗?
我正跑得欢实,肩膀突然被什么东西死命地一拉,我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回头一看,肩膀上赫然多了一只手,一只看上去白皙细嫩的好像女人的手,我头皮有些发麻,很怕扭头回去这东西就只是一只手。
那只手劲很大,狠狠按在我肩膀上,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去。我暗暗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猛然回头,正看到那个黑衣黑帽的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身后。
是人就好,是人就好。我还没来得及庆幸,那人猛然一抬头,帽子掉了下去露出了脑袋,我“哇”地一声就惊呼出声。
第54章 富贵病2
什么东西!
黑色的帽子掉落,我这才看清楚,那人长着一个猫的脑袋,乌黑乌黑的毛皮,两只尖尖的耳朵,一双溜圆溜圆的眼睛里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好像一条阴险的蛇。他用他女人的手掌狠狠掐住我的肩膀,乌黑的猫脸慢慢向我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