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那难以操控的铁手瞬间变得和自己的手掌一样,它干脆利落的插进钥匙孔,打开锁链,精准得难以想象。
于此同时,黑暗囚室的顶部,那莲蓬头再次打开,带着细微苦杏仁味的禁魔喷雾如约而至。
霍法挣开锁链,站起身,脸上的伤口迅速在活化肌肤下愈合,他活动了一下脑袋。他捏住鼻子,拿起钥匙,迅速打开牢门。
跑出禁魔药水的范围后,那股淡漠感烟消云散,霍法看了眼掌心的钥匙,微微愕然。
这算什么,压力过大导致自己突破极限了么?他明明精神力不够掌控那把钥匙的,为什么突然就够了呢?
想了半天,他还检查了一下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一无所获的他转头幽灵漫步消失在了物质世界,顺着阿格莱亚的魔力波动找了上去。
。。。。。。
这些妖精大概对洞穴有着天然的癖好,它们把这些洞穴修建的四通八达,结构极其复杂。
不同的洞穴都放置着不同的东西,有魔法材料,有神奇生物,甚至还有麻瓜里的管制物品,枪械,罂粟。这些妖精真的是什么生意都做。
在洞内穿行了几分钟后,霍法看见了那个将自己关押起来的女妖精。
它正提着一个马灯,左扭右扭地往前走着,丝毫不知道身后那个迅速接近的家伙。
等霍法离她快到五米的时候,它才察觉到不对劲,猛地一转头。提着马灯到处照了一下。
手掌摸向腰间,在口袋里寻觅了几秒,发现钥匙不见了。
嗯。。。。。。怎么。。。。。。
它神色一变,几乎立刻就要往回赶。刚一回头,一只细长的手掌从身后中伸了出来,按住那个女妖精双马尾的脑袋。
它看见身后一双淡金色的眼睛,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他身后来了,它想叫,但嘴巴被捂上,霍法松开手,接住了女妖精手里下落的马灯。
淡淡道:“不好意思。”
妖精的脑袋和旁边的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直接了当地昏迷了过去。
提起马灯,霍法看了看周围。
此刻,他已经走出了山洞中囚室所在的位置。周围也不再是囚室那样原始,这些妖精对自己住的地方也是相当地考究。这是一间隅角呈斜面状的长方形大厅,二十米长,六米宽,十米多。天花板上饰有阿拉伯式图案,散发出明亮柔和的魔法光芒,照亮这间房间的藏品。
有三十来幅出自大师之手的名画装点着张挂着雕花图案的墙壁,画框格式相同,每幅画之间有闪闪发光的盾形板间隔着。霍法还看到了一些极其名贵的画作,其中几张还在前世的初中美术课本上欣赏过。
梵高的星月夜,莫奈的教堂,提香画的不知名女人。。。。。。也不知道是真品还算赝品。
虽然此刻并不是欣赏画作的好时机,但他依然还是提着马灯在画作附近转了片刻,毕竟他从没见过这么多画堆在一起。
其中,霍法看到在这些妖精藏品的最中央,有一副巨大的油画,它比身边的那些油画大很多很多。
在那张油画中色彩斑澜绚丽到极点,乍一看霍法还以为是某个疯子画出来的抽象画。但仔细一看,竟然还不是。
那画中画着一头身型庞大的斑斓巨龙,它形状扭曲,怪诞。盘踞在悬崖顶端,周围都是虚无和苍白,龙神情寂寥,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样子。
霍法不知道为何自己会从龙的脸上看出人的情感,他一点都不知道,但毫无疑问,这张油画就是传递给了他这样的感觉。
正看着,远远地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那小姑娘长得还不赖,应该是有媚娃的血统。)
(不错,要我说,拉尔法应该把她卖掉,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霍法一惊,立刻熄灭了马灯,躲在了一旁。可听见声音,却良久不见人来,霍法直起身,缓缓向说话的地方溜了过去。转过转角,发现此前打牌的两个妖精正站在一个房间附近聊天。
“卖钱,她卖不了钱,最近国外的那些巫师都学精了,喜欢玩什么以物易物的戏码,好像都不用金加隆了一样。”
“真的假的?”
“骗你?前段时间就有一批东方巫师用火球换了一批药。”
“哼,弄一堆龙回来,如果没有财宝可以看守,那还有什么意义?买我们保险的人越来越少,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说到底还是魔药不够,那些巫师也不是傻子,看到我们药越来越少,都不上当了。”
“不上当?哼,下次你和拉环说一声,让它把那群抗议的巫师都拉走,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拉去哪里?”
“让它们去古灵阁取药,到地方把它们扔地底去,省的给那些火龙买饲料。”
“可是万一那些家属找上来岂不是麻烦?”
“就说是德国佬杀的好了,这年头死千八百个人的,谁会在乎。”
霍法一言不发地躲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资本逐利,他早已知道,但他发现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妖精的冷血无情。这些家伙居然拿药物和别的国家换取火龙,再拿火龙看守财宝。甚至还要拿巫师去喂龙。难以置信,果然是印证了东方那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151章 24,希望()
拱形房间内,一排排瓶瓶罐罐放在柜子上,几个轻巧的活动小桌上摆放着一些绷带和手术工具。室中央摆着一张大铁床,室内被魔法光芒照得如同白昼,光线柔和,一切都显得十分和谐。
唯一不和谐的就是铁床上的那个女孩,她手臂和四肢都被皮带固定在床板上,她砰砰地敲着床板,死死地看着妖精:“什么保险,什么援助,全都是假的!”
外面那两个妖精的话她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她身边有一只妖精正在给阿格莱亚青肿的眼睛上贴药膏,但她是如此愤怒,以至于妖精根本没办法给她青肿的眼睛涂药。
贴药膏的妖精放下瓶子,耸耸肩:“谁让你们这些家伙把钱从古灵阁里面拿走呢?那可是我们的金子。”
“你们的金子?要不要脸,那明明是巫师存进去的金子!”
“存进银行的钱就是你的钱?谁告诉你这个道理的,小姑娘?”妖精嗤笑道,“只要我们稍微通货膨胀一下,你的钱就不是你的钱了。别告诉我这麻瓜都懂得道理,你还不懂。”
“你。。。。。。!”
阿格莱亚一口气没喘过来,她脑门青筋暴起:“你们是不是巴不得巫师死光了才好,死光了他们存在古灵阁的资金都成了死账。你们想怎么数就怎么数。”
“死光?死光了哪里好。死光了谁来创造财富,嗯?年轻。我们妖精可不会光着脚去轮船上做生意。”
妖精微笑地抬起一根手指:“巫师还是要有的,不管谁来管事,你们总归要钱,有钱才能生人,人再创造财富,一波一波的割下去才是王道,这些你家里人没有教你么?”
阿格莱亚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咆哮道:“你不怕我把这些事捅出去么?”
“捅出去?”妖精一拍脑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
它抬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对准阿格莱亚的脑袋:“一忘皆。。。。。。”
咚,一声闷响打断了妖精的施法。
它立刻警觉得看向门外,想起了什么,好像自从一分钟之前,外面站岗放哨的两个同伴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了。
它收回了手指,侧头盯着外面片刻后,随即缓缓地转向门口。
“威利。。。。。。?卡塔。。。。。。?”
它呼唤着两个同伴的名字,却没人回答。走到房间门口一看,它脸色一变,自己的两个同伴不知何时软绵绵地昏迷在了地上,各自头上都顶着一个大包,看起来有人让它们的脑袋互撞了一次。
妖精顿感不妙,它猛一转头。却惊悚地发现,那个女孩的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个本来就它们关在笼子里,打算拿去喂龙的灰头发的少年蹲在床边,微微一笑,解开了被绑在床上女孩手腕上的皮带。
“你。。。。。。!”
它一声尖叫,抬起手臂。
可那个被解开皮带的女孩抄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暖壶,砰咚一声砸在了它的头上,把妖精没喊出来的话砸了回去。
随即她跳了起来,猛虎下山一样扑倒了妖精,一拳一拳地砸在它的头上。
一边打一边骂:
“吸血鬼!”
“蛆虫,该死!”
“把我的药还回来。。。。。。!”
她是如此地愤怒,以至于没几下,妖精长长的鼻子就歪成了两断,晕倒在地。
霍法赶忙拖住了暴怒的阿格莱亚,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他可以理解对方。绕了这么一大圈,一无所获不说,还被这些妖精骗得底裤都不剩,这种打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只是现在泄愤太不理智了。
“走吧,再不走,等这里的妖精都反应过来,我们就走不掉了。”
阿格莱亚剧烈地挣扎开来:“放手!”
“冷静点。。。。。。”
“你有资格说我?”阿格莱亚不依不饶地挣扎,眼眶都红了,“我哪儿也不去,我要把我的药弄回来。”
霍法把她按在了墙壁上:“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你还想引火烧身么?”
啪!
她把手掌按在霍法手臂上:“我不甘心!”
“等回了伦敦,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给魔法部,这么多妖精不是我们能对付的。”霍法晃了晃她的肩膀,“你是那种家族的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么?让你妈来处理吧,已经够了,回家去吧。”
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女孩和泄气的皮球一样,她身体软了下来,靠在了墙上,捂住了自己的脸,脑袋上的兔耳朵耷拉在脸上。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她自言自语。
霍法松开了手臂,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等了大概有三十秒,阿格莱亚终于承认了这令人无奈的现实,她搓了搓脸,长叹一口气,神色黯然地点点头。
霍法松了口气,好歹自己的同伴没有上头。
他拉起对方的胳膊,准备带她离开,可这时,他有种芒刺再背的感觉。一抬头,只见一道狭长的黑影迅速地爬行消失在了头顶。
阿格莱亚顺着霍法的眼睛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霍法低下头,眯起眼睛,“走。”
。。。。。。
由于决定要回去,阿格莱亚的心情很快转晴,她一边和同伴在黑暗的甬道内穿行,一边嘟囔道:“下手真黑,都被你打成猪头了。。。。。。”
霍法:“你家开医院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说得轻巧,这兔耳朵怎么办啊?”
“回去割了吧。”霍法随口说道。
“割,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阿格莱亚不高兴地撞了霍法一下,说道:“下次再和你出门我就是狗。”
。。。。。。
离开山洞的一路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不少,可一路上,那些妖精仿佛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全然不见踪影。
时间是日落前一个小时,空气宁谧而清凉。
两人走到洞口位置时,看见两只高达六米的山怪站在洞口,东张西望。
由于怕被妖精发现,霍法带着阿格莱亚进入阴影,但从山怪旁边溜走后,霍法却发现,那两个本该骑在山怪肩膀上的妖精却消失了。被蒙着眼睛的两只山怪什么都看不见,木头一样呆在原地,甚至他幽灵漫步的状态消失,那两个山怪也没有丝毫反应。
走过那傻傻呆立的山怪,霍法看见面前空荡荡的吊桥。此前那些来往的巫师全都不见了。
卖保险的,推销药品的,接待工作的,贩卖食物的,都不见了。
阿格莱亚站在霍法身边,纳闷地看着周围:“那些人呢?”
霍法摇头:“不知道。”
他看了看天,此刻的海尔茨堡呈现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氛围,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那光芒照射在石壁表面,显现出一种铁锈斑斑的色泽。
“怎么我们进一次山洞,出来世界就变样了啊。”
阿格莱亚一边说话,一边走上了吊桥。两人咯吱咯吱地踩着木头往前走,四面那些货箱还是老样子,堆得和小山一样摇摇晃晃,唯独人不见了。
走上一处营帐附近的时候,霍法看见了山壁多出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划痕,好像被锋利的爪子挠过。
这是他进妖精山洞前不曾看到的东西。
他摸了摸墙壁,一言不发。
情况太过诡异,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关注系统的探索奖励,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早点结束自己这趟堪称诡异的旅途。
阿格莱亚突然捅了他一下。
霍法:“怎么?”
阿格莱亚平伸着手指,指着前方一处营帐入口。
顺着她手指低头一看,竟是那个古灵阁的老妖精拉尔法。只见它十字摊开,平躺于地,身边摆着一根拐杖,似乎是仓惶逃蹿的时候摔倒了。
这一幕让霍法始料未及,他和阿格莱亚对视了一眼,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
对方还有鼻息,只是非常不稳。它苍老的脸上眼珠翻着,脖子肿得和甲状腺一样。不仅如此,妖精皱巴巴的脸上还有一个个绿色的痘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
一个痘痘撑大后突然爆开,腥臭绿水飞溅。霍法吓了一跳,赶紧捂住鼻子后退好几步,恶心反胃。
“这是什么情况?“霍法惊疑地问阿格莱亚。
“这是,蛋白眼之毒。”阿格莱亚声音凝重。
“蛋白眼之毒?”
“蛋白眼是澳洲的一种龙,这种龙会在杀死猎物之前,用毒牙让猎物麻醉沉睡。中了这种龙毒的人身上会长出绿色的痘痘,这也是龙痘疮的来源之一。”
“龙毒?澳洲?这里不是威尔士么?”
霍法赶紧掀开营帐的帘子,来到了海尔茨堡的露天场所,随即他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一个个倒下的妖精和巫师,所有人全都昏倒在地,脸上带着绿色的疮痘,脖子高高肿起。空气中遍布着令人压抑的寂静。
一丝微风吹过,卷起一张被踩烂的废传单,贴在了霍法脸上。
他撕走脸上的废纸,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猛一转身,只看见自己的右侧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大铁皮箱,那箱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有着黑色的眼睛,容貌普通,穿着毫无特点的灰色长跑。他左手拿着一个晃荡的乌鸦面具。正是此前看到的那个骑龙的男人。
他的姿势是如此地放松,又如此地慵懒。几乎和一个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居家男人一样,但偏偏这满地晕倒的妖精和巫师又是如此的刺眼。
“嘿。”男人友好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霍法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要进入幽灵漫步,可当他伸手去拉阿格莱亚的时候,却发现一道无形的结界将自己和同伴隔开。
女孩在外面焦急地拍击结界,开合嘴巴,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你做了什么?”霍法抬头问道。
男人摆了摆手,说道:“别慌,我没恶意,我只是想问一件事。”
“什么?”
“是这样的,我在找一头龙,一头世界上最强的龙,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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