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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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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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这些人喝的过程有些繁忙,白楚峰嘴巴只是舔舔酒面,随手把仍然满酒的碗递给身旁的卫士,并接过另一个满酒的碗。
“唉!”
在场宾客都在模糊间听到一声长长叹息,发现那原来是白马将军的叹息,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在他们的将军身上。
“唉……”白楚峰再长叹一声,摇头说道:“今天大家在此把酒言欢,本该是热闹之事,但……唉!本将军一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我们也曾经一起喝酒,十分痛快,可惜如今却不可再也!”
虽然白楚峰在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但乱世中的‘人间生死两茫茫’他又不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嘴皮上说着其实也深有同感,七情上面,在场宾客似乎都能感受那种悲苦。
宾客都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来安慰他们的将军,只好用喝酒的行为来掩盖那不知所措的尴尬。
突然:“越弟啊!都是兄长的错,去年此时我们一起练兵,切磋武艺,今天却独剩我一人把酒空对月,越弟啊!越弟……”白楚峰的声线也渐渐由洪亮转为低沉而沙哑。
“将军,节哀!”众人都纷纷跪倒在地,表示痛心。
“死者已矣,大家都敬上吧!”白楚峰举碗对天朗声说道,众人也跟着捧碗举天。
“兄弟们,都喝吧!”
众人听令,也都把酒喝到肚子里去了。
但是,当他们把盖在脸上的酒碗拿下时,发现他们的将军举向天上的碗依旧高举,一会儿过后才缓缓把碗放下来,并在胸前横洒出一幕酒帘落到地上。
有些人看见此情景立刻莫名地打起酒嗝,或许他们在想:早知如此,何必冲动。而其中那些慢了一步的家伙便暗自偷乐地把酒迅速洒到地上。
“不高兴的事情都过去了,宴席开始吧!大家继续痛饮!”白楚峰转头向大家嘱咐道,却提听见不少人都是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将军!”
白楚峰不在理会那些快陷入迷糊的宾客,而是执起夫人之手共进厅堂,赵云在身后紧随而来。白楚峰却见堂内有位兄台正在默默吃酒,看见自己的时候举着酒杯点了点头,他也只好报之一笑。



第十五章  三友
白楚峰只是稍稍一笑回之以礼,却并没有多理会那位吃酒之人,而是领着夫人继续往府内走去,而那些宾客也磕磕碰碰热热闹闹地涌进厅堂。
白楚峰把房门关好,走进虽阔落却不奢华的内房,看着公孙瓒的结发之妻,作揖说道:“嫂子,刚才小弟失礼了!”
“勿说此话,妾身反要多谢将军。”夫人语带失落。
“嫂子才莫说这些话,我也不是真正将军,实在不好意思!”白楚峰像个小男孩尴尬地说。
公孙夫人含蓄地一边笑,边走到白楚峰的身后,双手娴熟地为白楚峰解下那套属于公孙瓒的战甲:“将军言重了,这其中实不需计较是谁在帮助谁。”
白楚峰脱下来一身沉重的战甲,舒展了一下肩膀,看着公孙夫人把战甲都整合到专属的架上,便把脱下的头盔递给了夫人,最后一整套战甲完整了。
看着公孙夫人深情地凝视着公孙瓒的战甲,心想:刚才大院里,她是否曾把自己幻想成真正的公孙瓒,想象着一家人的真实团聚!
“嫂子一直都很挂念公孙将军?”
燕赵的男女都豪爽率真,但碰到白楚峰这样直接的问题,公孙夫人只能含蓄地点着头。
“公孙将军常年在外,遗下你母子,是一个值得你挂心好丈夫吗?”
公孙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在看战甲一眼,而是看了看白楚峰,随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白楚峰,才慢慢说道:“女子谁人不愿意自己的夫君留在身边过些平安简单的日子,但天下的男儿却又都如此,妾身能盼他如何?伯圭虽然不能陪在我母子身边,但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
那年我父亲身为郡守,却被奸臣诬陷,让朝廷将其发配交州日南(现在的越南),伯圭不畏艰险乔装追随于路上,直到父亲获赦便护送归来。”
公孙夫人一边叙述,白楚峰也一边点头,在他心目中公孙瓒虽然不是什么善长仁翁,但的确是有些道义,就像传说中的黑社会大哥一样。
“自从妾身嫁入公孙氏以来,伯圭比从前更拼搏功名,因为他知道他在公孙氏的地位十分卑微,只有熬出头来,他才能主宰家族和个人的命运,才能给我过上好日子,才有了今天……”
“嗯,公孙将军的事我在子干老师那里也略有所闻!”何止是略有所闻,白楚峰知道的公孙夫人也未必知道。
“将军……”
白楚峰见公孙夫人忽然下跪,连忙将其扶起来:“嫂子请起,小弟受不起啊!”
然而公孙夫人挣扎着就是不愿起来:“将军,容妾身妄言,妾身并不贪图什么荣华富贵,只是续儿的将来是我所忧,妾身也不求续儿要像他父亲一样的封侯拜将,只要在一隅之地安稳下去……伯圭和小叔都走了,我们这支公孙氏就只剩下续儿了,可他还小,又没有了父亲……不过,因为有了将军,将军,妾身求你,求你帮助我们这一脉公孙家吧!”
公孙夫人不仅挣脱了白楚峰的搀扶,更拜倒在地上。
“嫂子是真的言重了,你刚才都说是互相帮助,我们其实都是在同一条船上,我白楚峰……”
“将军,谨记你于何时都是将军啊!”此刻,公孙夫人打断并提醒道。
“是的,本将军失言了,我想说我不会丢下你们母子。”
……
“公孙将军……”
是赵云,白楚峰这个在房中与公孙夫人谈话,却认得是赵云在门外呼唤。
“子龙,进来再说!”白楚峰听到赵云的语气并不寻常,便打开房门让其进来。
赵云向公孙夫人行过一礼,便对二人说道:“刘纬台、李移子及乐何当那三人还是来了,在府外叫喊,使硬要进府中,还请将军与夫人定断。”
白楚峰根本没法说上话来,只好把目光投向公孙夫人。
“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都是先夫的好友,平日来往密切,但不过是术士及商贾一类人。而此次府上都是邀请一些名士及尊长,借此推搪而没有邀请他们,想不到今夜却不请自来……将军便在房中休息,待妾身打发他们。”
白楚峰与赵云对眼相望,看来只得靠公孙夫人出马才行。
……
“公孙大哥,小弟乐何当来拜会你了!”
“李移子恭贺大哥前线报捷!”
“刘纬台想念兄长,请一叙!”
先是乐何当与李移子打拍房门,最后刘纬台温文地问候。
“将军,要不让子龙将他们驱逐……”
“不,容易坏事!”
事出突然,白楚峰同样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方法。外面那三个人不断叫门,看来这公孙瓒平日也太纵容这些朋党了。越是如此,白楚峰越知道不能现在就给他们使硬的。
“三位叔叔,将军远道归来身心疲倦,今夜与众人痛饮也酒力难当,如今请让他在房中好好休息,来日妾身再陪将军拜会各位叔叔。”公孙夫人好不容易才赶上三人,便在房门外再次相劝。
乐何当没有理会公孙夫人,继续叫喊道:“大哥海量,怎么会如此醉倒……大哥,今夜不请小弟也罢,但小弟听闻大哥在冀州受伤,心下急切,故特来探望,大哥就出来见见小弟,好让我安下心来!”
“若然大哥真的醉倒,莫非真的是受伤之故?”刘纬台推测说。
“大哥,是不是我们兄弟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不肯相见,大哥请明言,若能弥补,兄弟什么都愿意。”李移子自怜地说道。
公孙夫人难堪地说道:“请勿如此,三位叔叔……”
“娘,为什么爹爹不出来见叔叔?”此时公孙续经过,看见眼前一幕甚是奇怪。
“这……”公孙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
“续儿乖,过来,叫醒你爹爹,叔叔们只想知道你爹安康否!”
听闻乐何当如此教唆公孙续,其他二人也应声附和,白楚峰和赵云都想不透是这些人特别情深义重,还是特别不识趣,不知规矩,这可是将军府啊!
莫非有基情?
“爹,开门啊!续儿想跟爹爹一起睡!”
“续儿,你爹太累了,明天晚上再说,乖!”公孙夫人连忙拉开一面茫然的公孙续。
“大哥,你连你儿子都不管了,怎么一回事了?”外面那三人见状况奇怪,都有点急了起来。
“子龙……”房内的白楚峰使着眼色,赵云便走到房门前故意轻声对外说道:“公子,将军已经熟睡,且勿打扰。”
三人听到赵云的声音同时惊讶:“这是谁?”
李移子忽然盯着公孙夫人,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质问道:“难道嫂子你……”
公孙夫人马上有种众口难辨的感觉“我……”
“反了,大哥被奸夫害了!”乐何当立刻让情况大大不妙得超出了大家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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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过了48小时,饿龙终于做爸爸了,小龙啊!小龙!



  第十六章  梦中杀人
“大哥被奸夫害了!”
……
“我ri!”房中的白楚峰都有种想出去打人的冲动,公孙瓒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此时,白楚峰和赵云都察觉到房门正被人冲撞,而公孙夫人也正在不停劝阻。
白楚峰拉着赵云细语数声也马上冲入床上被窝,背对着房门等待着,赵云也学乖了,不能够顶着房门使事情变得煞有介事,。
乐何当和李移子最后猛地往房门撞去,只听见砰一声,十分响亮,然而房门没有任何动静,自己反而倒退了几步,不过就在他们站稳的时候,房门却自动开了,走出一身银甲闪闪的赵云。
当看见赵云那英伟不凡的模样,乐何当和李移子当下更肯定刚才推想的“奸夫说”。
“奸夫,还我大哥!”乐何当内心感觉到赵云的厉害,只是指着赵云厉声喝道。
“放肆!”赵云大喝,乐何当心里猛地一虚,若不是身后的李移子和刘纬台扶着,他早就软坐在地上。
赵云扫视房外人等,见公孙夫人默然点头,便正言道:“公孙将军有令,任何人等不得打扰,违者军令处置。”
乐何当三人小心翼翼朝赵云身后望去,见床上卧着一人,便不理会赵云,大喊道:“大哥,大哥……”
赵云此时虎步前行,挡在了乐何当面前,并顺手把身后房门关闭上,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阻拦?”乐何当质问道。
“本将乃将军近卫骑督,赵子龙,奉将军之命在此守卫。”
一旁的刘纬台也质疑道:“可笑,你在此守卫,那嫂子呢?你说打扰者军令处置,嫂子岂不是被赶出来!”
“这位先生说的不错!”赵云肯定地说,令到刘纬台三人都很愕然,唯独公孙夫人并无异样。赵云不予理会三人,接着解释:“实不相瞒,将军常年征战患上了一种怪病!”
“什么怪病?”李移子问道。
“……”赵云有点难以启齿,乐何当便追问:“你说话啊!”
赵云一再犹豫才说:“那是‘梦中杀人’!”
“梦中杀人?”乐何当三人以及公孙续都惊讶地喊了出来,只有公孙夫人默然不语,赵云也默默地点头。
“那为何如此?”三人都问道。
“常年征战,杀戮太多,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身心太疲累,将军就发生如此怪异之事,曾经就有急来报信的使者在营帐内被将军无辜地杀害,将军发现后也后悔不已,就命云在将军休息之时守候,不得任何人靠近,以免错杀无辜!”
乐何当三人非常惊讶,都望向公孙夫人以求证,而公孙续则一面惊惶地看着娘亲等待答案。
“唉……子龙,你怎么能把将军的怪病说出来,万一外传,人人都以为将军是残暴奢杀之徒,可会坏了将军的名声啊!”公孙夫人无奈地摇头叹气。
“嫂子,我们兄弟为什么不能知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那大哥他……”
乐何当还是有点不甘,但刘纬台却把他拉扯着,向公孙夫人请辞:“嫂子,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大哥了,改日拜会!请替我们兄弟问候大哥!”
待三人离开后,公孙夫人则带着公孙续到别院安寝,赵云则继续站在门外把守下去。
“不好意思了,老曹!”
白楚峰听闻外面的事情都解决了,便在被窝里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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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曹公,小心着凉。”此际,一位相貌仪美,却粗衣简布的文士从曹操身后出现,并为其披上一件锦袍。
“谢了,文若。”曹操对荀彧说声道谢。
“曹公,公孙瓒击退袁绍,平原解围,使幽、冀、青三州相连,声势不小。而袁绍留守东光的张郃也被其擒获。”
“哦!那公孙瓒倒是名不虚传,看来‘袁大头’的麻烦也不少啊!呵呵……”曹操情不自禁地由心底发笑。
曹操站在东郡东阿县的城头上,一边回话,一边背着北风看着城下又一批的的青州降卒被遣发出城,又可以说这些所谓青州降卒其实应该叫做青州变民,而目的地是兖州的陈留郡。
“袁绍军资也确实紧张,不可能与我军提供余粮。曹公刻下遣发青州变民,从济北到东郡再往陈留,途中耗费甚多,还需解决这些人的居所与口粮……这些人本来就是因为饿肚子才造反的,也因为饿肚子才投降我们,若处理不当恐怕令这些变民再起干戈啊!”荀彧有些想不透地提醒。
“文若,这倒不需要担心,陈公台那边已经说动陈留的士族为我们供应粮饷,同时以部分降卒作为交换,这个冬天我们是可以撑过去的。”曹操说罢,同时又脱下自己身上的锦袍,披上了荀彧荀文若身上,又说:“文若要保重身体,东郡就交给你了。”
荀彧正想推掉袍子,但曹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表示不许,就只好说道:“曹公放心,只要袁绍与公孙瓒相持,东郡虽与平原郡相接也不存战事。此处土地肥沃又兼黄河之利,当可成为我军的粮仓。然而曹公得注意袁术,将来南面会有一场恶战。
再说,曹公是兖州之主,但陈留的士族不过是因青州黄巾压境,刘岱阵亡,在我们四方劝说下才不得已而支持曹公。如今这些士族得到这些黄巾变民充当私属,虽不足道也不可小观,一旦情势有变,他们都是一个变数。”
曹操听罢荀彧的分析也默默点头,却稀松平常地回应说:“文若勿忧,陈留有公台在,自然不会有什么乱子,我们小心行事即可。而袁公路更不足惧,他若平了江南而来,我倒怕他,但如此一来却要耗费他不少时日,那时候若我军能拥有徐州,我曹孟德也不见得怕他,加上‘大头’他不会坐视不管。”
“孙坚威名远播,袁术失之当实力大大削弱,但别因孙坚之故,轻视了他的其余大将,而且论钱粮和人口,袁术所据之淮南还在袁绍的冀州之上。”荀彧还是劝曹操不要轻敌。
“文若提醒的是!不说这个,兵来便遣将来挡,走吧!看看枣祗那家伙,说话一套一套的,就不知道干得如何,若不是他说服我,也不会留下这么多黄巾变民。”
目送那批青州变民后,曹操就拖着荀彧之手往城下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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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迈过一道道坎,扮演过许多角色,但能够发现其实自己还是原来那个自己,这个是很难得的。



  第十七章  新任长史
“公孙将军,你醒了吗?”
“宪和……”
白楚峰一早起来,梳洗完毕,那套战甲还放在原处,在公孙夫人的挑选下,换上一套武官普通时候穿的衣服,并把自己装得十足一个公孙将军的模样,便开始在公孙府上溜达起来,谁知到又碰见了简雍。
“不是梦游吧!”简雍在白楚峰周围转了一圈,然后一手压在白楚峰的佩剑上,反问道。
稍思量,白楚峰马上装怒而道:“你昨晚既然都来了,还碰个正着,干嘛不出来帮忙解围?你怎么当将军麾下的长史?”
“本想把酒喝完再出手,谁知道将军本事,没有属下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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