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啊!与家属髡钳……那剃光头的话,蔡琰岂不是……”白楚峰不知道该怎么想象一个尼姑版蔡琰。
“哈哈,你这小子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光和年初,蔡小姐岁不满十,一个小丫头剃光头也无可不可,再说蔡小姐性情率直,卢某那时候第一次见面还以为她是蔡中郎的公子呢!”卢磬暗暗偷笑地说道。
“哦!还小。”
“莫非你对蔡小姐有兴趣?”
“没有啊!好奇罢了!”
“当真?”
“我与她素未谋面,能怎样。”
卢磬也没有在为难白楚峰,只是得意地笑了一笑,然后看着渐沉的天色建议道:“河套虽已入秋,但仍在雨季之末,这昼夜温差变化,黄河之水汇聚成云集散难测,今大风骤起,不如夜里在此留一宿吧!”
白楚峰看着远处因风起而翻涌的密云,不久前的蔚蓝天空已不复在,这天真的说变就变。
“风云难测,天的确要变了……卢兄,其实你心中多系汉国之事,也多有关心,当初又和刘大人、蔡中郎等相识,为何不回中原干一番功业呢?即便如今也不算晚矣!”白楚峰这时又问道。
卢磬望着还在变幻不断的天空,眼神一沉却笑道:“呵呵,虽说如此,但,毕竟这里……才是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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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雨静了,但不安的风还在狂。
卧室的木窗虽紧闭,但仍旧吱吱地作响,屋顶渗漏而下的水滴,掉入室内地面上的水摊上,也嘀嘀作响。
风的狂躁扰人难安,但白楚峰仍能数着嘀嘀的水声缓缓入眠。
只是一阵雷声,轰。
白楚峰双眼不自禁地睁了开来,在黑暗中闪烁出森寒的精光,或许那是外面电光透过木窗缝隙,闪在了白楚峰的眼睛上而反射出来的闪烁。
但闪烁过后,白楚峰显然都无法再进入梦乡,他就仿佛是充满电后的手机一样……荧屏一直在那亮着。
“什么回事?为什么刚才眼前……是梦是幻觉,还是……好像曾经见过……”白楚峰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貌似他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而且似乎有过印象。
白楚峰看了看床头那个随身皮包——皮包是自制的,背挂方便,而且能装一些琐碎物品。从皮包里拿出了那一颗明珠,白楚峰细看了一阵,然后闭眼定神进入了精神世界的海洋。
然而白楚峰很快就离开那里,因为他看到的仍旧是那一片山与那一片海,并无与他日不同之处。
“太让人困惑了。”白楚峰丧气地把明珠放回皮包中,然后前去打开了窗户,迎着灌进卧室的冷风,寻求一丝快意。
这个时候,他眼睛环扫这别院的每个角落,忽然发现有一个最角落的厢房窗户已经被大风吹开,大开大合在拍打着墙壁,只是在这狂风呼呼的时候,几乎就听不到那拍打声。
又是一阵电闪,四周霎时都蒙上了一阵光晕,而那厢房中也因闪烁而呈现出一个人影。白楚峰隐约能看见那人躺卧床上,却不为周遭所烦扰。
“是谁家主人还是客人?这么高的境界,猪托世吗?”
白楚峰心里暗讥讽,人却已往外走去,一步一步朝着那窗户敞开的厢房过去。
“大哥,大哥……”白楚峰在窗口往房内喊了几声均不得到理睬,便欲进内,却发现这厢房的大门之外上了一把铜锁,换言之这人是被反锁在里头,他是什么人呢?既然是被反锁,如今大好的出逃机会错过了,他岂不可惜。
白楚峰心中既好奇又惊恐,大感不妥,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翻窗混进了屋内。
“喂,这位大哥……”
白楚峰推了推床上之人,仍得不到任何反应,便多用几分力推了推,可结果一样,就只好把手指往那人鼻子伸过去——有气;随后又往胸膛按去——有温度有心跳。
可怎么能睡得这么死?
就在这时,白楚峰手上忽然摸到了一些硬物,似乎是那人胸口上一条项链的坠心。既然那人是毫无反应,白楚峰也毫不客气地把项链取了出来,在下一道电光下发现那是一个鸡蛋大小而又圆又扁的金属盒子。
“这个……很细腻的工艺。”
随后白楚峰顺手把盖面打了开来,就在下一次电闪之时,他看见了一样使他震惊不已的东西——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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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这一章估计都能说明一些什么。近段时间才思涌现,写得很快,还因为一个朋友的QQ签名,饿龙突发写了一个小故事,今天周六,特别附送给各位朋友,希望可以开心一下!
不过先此声明,因为对话中均用了地方语言,故其他同胞看完不了解的,请多多保函!
……
……附送小品
《粉末》
导演兼编剧:山中饿龙
主演:特警A,特警B,可疑男子
友情客串:山中饿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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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嘅人同我企系度!你咪走啊!”
“喂!仲走,企系度!”
两个巷岛边防特警追着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从过境通道开始,追到渡轮码头附近,依然不饶不让,而男子把一个尼龙背包紧紧搂在怀里,脸上惶恐万分。
“作死啊!行路唔带眼!”
一名行人在路口转角处被男子撞到,双方都倒在地上,那名行人手中胶袋的物品也散落在地上,有内裤、胸罩、纸尿片、卫生巾、牙膏……还有一盒12片装的安全套。
等等,原来那支牙膏根本不是牙膏,而是一支……凡,士,林。
“喂,你撞倒人都唔讲声对唔住,你边度噶?”那名行人只好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并把掉落地上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又骂道:“家下D后生仔真系无礼貌,素质越来越差!”
而这个时候那名行人又看见从后上来了两名特警,就急急上前拉着特警说:“啊sir,我要报警!”
“报警去搵巡警啦!”特警A被行人拉着,焦急万分,眼见同事特警B已经追远了,只好打发道。
“唔系啊!啊sir……你唔好急啦,听我讲,我啊,你认唔认得我啊?”行人问道。
“我点知你乜春啊!”
“山中饿龙,粤巷澳地区嘅资深名作家山中饿龙,后生仔你应该听过阿叔个大名呱!”
“哦!原来系你,先生幸会,你写嘅书我细细个就有睇了。有乜嘢事我可以帮到你呢?”特警A这时客气地问道。
“头先,有个后生仔撞跌我,然后就走佐去,咁呢……我初步就怀疑是恐怖袭击,你知啦,我咁出名,有人钟意,又有人妒忌,商业对手买凶都唔出奇!啊sir,你一定要抓住渠,同我查个清楚啊!其实哩……撞下都唔系乜嘢大问题,但你又知啦!我老人家来个嘛,撞下好易断骨噶,仲可能会内出血添,唉……想当年,如果系我后生嘅时候就无有使惊渠,有次同奥尼尔打波我同渠对撼,渠比我顶住连三秒区都入唔去……不过,都系D陈年旧事啰,唔好提……唔好提……就怕等阵发觉身体有D乜嘢唔妥,到时候我去问边个索赔呢?所以哩,啊sir,你记得要抓住渠喔!”
“你话有人撞你,尼个人米就系我要追咯个啰!先生!”特警A无奈地回答。
“……”山中饿龙这个时候突然放开了特警A,并退后了一步。
“你又想点啊?”特警A对山中饿龙的反应感到奇怪。
“乜嘢点啊?你仲唔去追,你警察来个嘛,警察捉贼,唔系仲要阿叔来教你呱?傻佐企响度做乜嘢嗟,追啦……唉,真系激死老人家啰!”山中饿龙表示对特警A的办事态度甚是不满。
特警A没有再说话,咬了咬牙转身就向特警B的方向追了过去,并暗地里吐了一句:“叼,死老坑!”
可疑男子被特警B一直穷追,慌不择路之时误进了一处死胡同。而此时特警A也紧随其后来到死角位,慢慢逼近该名男子。
可疑男子背靠着死路的墙壁在踌躇地挪动着身体,眼睛惊栗地看着两个特警慢慢靠近,刹那间,男子鼓起勇气暴喝一声,并奋然拿起背包,不断在挥舞逼退特警,又趁机绕过二人仓皇而逃。
“你同我翻来!”特警A眼急手快,一下就死抓着男子的背包,然而男子却没有弃包而逃,全身发抖之余却试图把背包抢回来。
此时男子却被回过神来的特警B擒拿起来,压倒在地上,却还是死抓着背包不放,拼命挣扎,眼神里充满了不甘。
特警A最终夺过了男子的背包,掂量了一下这包东西足有五六公斤重,然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了其中一包塑料密封包装,里头装满白色粉末的东西,将其戳穿,散落了一些白色粉末。
特警A又用手指沾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在嘴里舔了一圈,便对男子责问道:“你唔好话我知你唔知道尼D系乜嘢来嘅?哼,你都算大胆了,尼次仲唔比断正!”随后特警A也沾了些白色粉末让特警B也舔了一圈,作为鉴定见证。
“唔好讲咁多了,拉渠翻去先!”特警B建议道。
“阿sir,放过我啦,我唔敢了,下次真系唔敢了!我仲有个仔要照顾,渠仲好细噶,渠唔可以无老豆噶!比次机会啦!”男子慌慌张张地乞求道。
“你明知故犯,预佐啦!帮唔到你,我都系跟规矩嗟,行啦!”两个特警就这样一人各自扣着男子的一只手,将其押送走了。
事后,通过相关法律和机关单位调查研究,一男子因携带奶粉数量,超过巷岛进出口条例中(16岁或以上人士每24小时可带两罐900克装奶粉出境自用)的限定数量,而且过境检查中出现恶劣的拒捕行为,经一致裁定,特责令该男子处罚款50万元及监禁两年,克日执行。
……
“连阿叔都敢撞,抵你有今日啦,靓仔……哎呀,我支凡士林呢?”
第三十八章 活死人
当地上的水摊倒映出一些淡蓝之时,一群候鸟洋洋洒洒地从天空划过,偶尔数只会徘徊到民房的顶上,咯咯咕咕地叫嚣着,那些圈里的牛马也会与之和应。
昨夜一阵风雨终究滋润了河套附近一带的沃土,空气格外的清新。
“仁兄!仁兄可早?”一位小哥正在敲打白楚峰的卧室而问道。
“都大白天了,怎么这么能睡?猪托世吗?”当小哥三番四次敲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就吐了几句,随后又往院落的四处走动。
四看之下小哥发现院落一角的某个厢房的窗户打开了,马上就急了:“该死的大风……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怪罪下来可不好。”小哥也立刻快步过去要把窗户合上。
“嗨!仁兄你怎么跑到里面去了?”
小哥惊讶的发现那个窗户打开的厢房中俨然有一个人,那人正趴在几案上正缓缓抬头,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那不正是自己要找的猪托世白楚峰嘛!
“仁兄,这房间进不得,老爷会责怪小人!”小哥着急地说道。
只听白楚峰徐徐睁开眼睛,松弛着声线说道:“那就叫你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请教他。”
……
……
在外反锁的门打开了,卢磬跨步第一脚踏进了屋内,就立刻听见白楚峰淡淡地说:“他是什么人?”
“……”
白楚峰看到卢磬无言以对,也默然一会再问道:“为什么他似活非活?”
“你认识他么?”
“不知道。”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又何来不知道呢!
“某其实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何来历。然你为何要查问此人?”
“卢兄既然与此人素不相识,怎么又让他安躺于此?”
“楚峰果真不认识他?”
“他到底为何在这里?”
当白楚峰和卢磬发生了一连串九不搭八的对话后,一旁的小哥也蒙了,再也没有心思听那二人扯下去,只好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去忙自己的活。
“这事情某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十年了,已经十年过去了!”卢磬看着床上躺卧之人概叹地说,空洞的眼神里装满了无尽的疑惑。
“……十年!”
“他就这样躺在这里十年了!又或许不止十年!”
“……不止十年!”十年已经足够让人迷惑,还不止十年……人生可以有多少个十年。“怎么说?”
“当日的情景恐怕某的记忆也经已模糊,只记得那时行至阴山脚下,为避一时风雨而驻营,只是那风雨比昨夜不知道要狂多少倍……滂沱的大雨使山间泥流瞬间袭至,某一行人来不及躲避,有近二十名兄弟被活埋在泥泞之下,剩下的兄弟不顾一切地将遇险之人相继挖出,或死或伤,但最奇怪的是,某发现从这泥泞之下救出而不论死伤者却共有二十一人,而多出之人正是眼前这一位。”卢磬回忆而道。
“难道他就一直没有醒来告诉你什么?”
“的确,他还活着,却跟死了没差别,而某一直都在等他醒来然后说一个故事,只是很多某所认识的名医药师都没有办法,那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十年有余!到现在他还活着,某不知不觉间也习惯了他一直的存在。”卢磬从几案上捡起起了白楚峰从那人身上拿出来的精致项链,打开了后看了看说道。
“绿洲那位葛道长呢?”
白楚峰马上想起葛玄,但他其实也知道卢磬肯定会找在绿洲还算是知名的葛玄来尝试,结果当然也如卢磬所说:“无可奈何。”
“那真是可惜,不过谢谢卢兄!”
“何故谢我?”
“谢你行义忘利,仁心厚天,如果全天下人都像你那样,天下又怎会是今天的天下。”
“少阿谀奉承,如果天下没有不仁,谁会知道仁德之贵。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说说那个阉人之事吧!”
既然卢磬示意,白楚峰也知情识趣,便亲自关上窗,把那金属盒子挂回床上人的脖子上,并在昏暗之下在那人耳边细声喃了两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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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找贫道来到底有何事?”
白楚峰等那个引路的拓跋氏‘仆人离开后,拉着葛玄走进卧室才说道:“那个于夫罗怎么样?”
“我姓葛的认了,贫道终究是炼丹而不是炼药,丹药丹药,但丹与药终归各有不同……”
“也就是说无可奈何了!”白楚峰总结说。
“你大可不必说得如此坦白,例如说天命难违之类的……你拉我来此不可能就为了于夫罗吧!”葛玄心绪有些沉郁地说。
“那是其中之一吧!其实我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曾经也让你无可奈何。”
“谁?”葛玄是有些莫名其妙。
“看!”
木窗打开了,葛玄也顺着某人手指所指向某个角落的厢房,厢房的大门被一把铜锁在外反锁着,只听白楚峰说:“你对这里有印象吧!”
“几年前绿洲有个姓卢的请我来过此处,看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最后无可奈何了吧!”
“嘿!你怎么就知道呢?”葛玄手指着白楚峰惊讶地问道。
白楚峰没有应答,在窗户口四处瞧瞧,然后又打开门再瞧瞧,发现四下无人之时就对葛玄说:“跟我来!”
葛玄跟着鬼鬼祟祟的白楚峰来到角落的那间上锁的厢房,只见白楚峰在窗户上糊弄了几下,窗户就被打开了。然后白楚峰把葛玄又拉又推的强塞进了房间,自己也利索地翻身入室,再瞧瞧后把窗户慢慢而轻轻地关上。
当火石把油灯点亮后,葛玄虽有些不愿,但床上之人却让他有些开始不自禁起来。
“几年了,他居然还在!”葛玄有些惊异。
“那姓卢的跟你还说了些什么,例如此人何时开始如此?”
“这倒没有,只是略作诊断,贫道无能为力便离开。但这般异状就让我毕生难忘。”
“他到底怎么样的奇异法?”白楚峰心切地问。
“简单而言就是道家所说三魂七魄不见了其中三魂,活死人!”
“活死人……”白楚峰沉吟沉吟,他大概想到的是植物人。
“只是三魂中命魂乃七魄之根本,魄无命不生,体魄是不能长存的,然而数年过去,他依旧无甚变化,确实奇哉!”葛玄一边分析,一边在翻_弄那人的眼耳口鼻检查个大概。
白楚峰认同葛玄的话,植物人在有完备的医疗设施下才能养命多时,但身体也必然会消弱直到殆尽,但眼前这个人已经这样十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