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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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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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根本没有用处。倒是你要装乞丐,装麻风,这粗糙的东西还能起点作用。”葛玄老实地说道。
“呵呵,逃难的时候,粪坑我也跳……不过今天是可怜了这位仁兄,不知道马超那边怎么样?”
“众人四方搜捕,恐怕没有其他可能了!”
“如今我怕生擒不易,他会死在马超手里!”
“他的生死又与你有何关系?”
“因为……”
话未说出,只听嘟噜几声,二人便立刻随声而去,在附近一处稀疏的灌木丛中还弥漫着一阵将要沉降的尘土,从那刚高飞不远的鸟儿身上判断,此处刚刚发生了一些不寻常。
二人慢慢走近,拨开那参差的枝条,赫然发现一个受伤之人倒伏在地,尽管有些昏厥,但左手依然掩按着右腹,而那鲜血还是不断从指缝间渗透出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来这次马超要扑空了!”泰巴两眼四处张望,确定没有闲杂人等之时,便走进灌木丛中把伤者拖拽到一处更隐蔽的石头堆中躲起来。
“你怎么了?想把他藏起来?”葛玄追随着泰巴的脚步进入灌木丛中问道。
“他的伤如何?不伤性命吧?”泰巴没有回答,反而向葛玄问道。
“还好没伤到五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保他不死!”
‘保他不死’几个字本来是泰巴想要说的,然而却被别人抢先说了,而说话之人显然就不是葛玄,这个时候不仅是泰巴,就连葛玄都是一阵脑后发麻,惊栗地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背对阳光,仅仅是影子就充满压迫感的第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谁?”泰巴盯着精神的压力,用言语质问敌对,并打算以此分散对方注意力的同时,寻找强大气场的缺口,毕竟来者不善。
然而,先机却被对方捷足先登,泰巴的问话反而让自己分散了注意力,对方就趁其话音未落之时,把葛玄抓牢在手里。
“你……”泰巴是一阵窝囊。
“老夫不会伤害道长,只要你给我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老人对着地上的伤者示意道。
泰巴还没有从中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钳制着葛玄迅速离开。及此情景,泰巴咬咬牙一下背起地上的伤者追随那人而去,也不忘路过一店抽起一块烂麻布盖着身后的人。
就这样泰巴离开了绿洲,随着那人来到一处隐蔽的荒石窟中,才有一阵喘气的机会。
“年轻人,不错啊!哈哈……”那人依旧钳制着葛玄,却对泰巴赞赏道。
“呼……呼……”泰巴没有回答对方,只是轻轻地把伤者连同烂麻布一起安置在石壁旁,然后不断喘着大气,眼睛牢牢地盯着那人,但石窟中刚刚燃起的火光非常微弱,不足以照亮那人的面孔,却反衬出其神秘的威严。不过泰巴却能看到自己满手都是鲜血,而腰间还是湿漉漉般的粘稠。
“让……道长……先……救……救治他……吧!失血……太……多了!”泰巴感知伤者的情况不妙,喘着气,指着伤者,像个结巴一样迸出每一个字。
那人很识趣地放开了葛玄,葛玄也很配合。而泰巴就这样与那人静静地等待着葛玄,再没有任何的话语。




 第二十三章  师徒二人
“老夫代劣徒向道长言谢了!”
当葛玄给伤者简单治疗后,便步出洞窟外透一透气,但见到人背负双手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却蹦出一句话来,这话明显就是对自己说的。
“前辈莫说客气话,玄本也打算如此。只是玄身上所带不过一些寻常的创伤药,血是止了,恢复过来恐怕还需时日。”凉风送爽,夜空下的沙丘撩起一阵阵沙浪,葛玄也没有多想,按事实向那人直话直说。
“足矣!待天亮,道长便与那小伙子一同离开吧!”
“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那人的行为十分怪异,葛玄一时间也好奇起来。
“你不必多理,明天你就当做一切也没有发生过。”
如此神秘而高强的人当然不会随意说出背后的秘密,葛玄但愿这一切到了明天真的与他们再没有干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站在洞窟口外,没有再去破坏这个清宁幽静的冷夜。
只是洞窟内的那对冤家却并没有这个雅调。
“你已身受重伤,何必再如此用强?我又不会害你的!”
“荒谬,我落到如此境地,全是拜你所赐!”
“对,正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怎么会身在此处?”
“少假仁假义,你与胡虏都是一丘之貉,有本事就来杀来剐,我绝不受辱!”
口口声声说绝不受辱的正是那个受伤的猎户,或者准确来说就是当日那名黄沙刺客,任谁也料想不到昔日那个强横无匹的黄沙刺客如今会落到如此境地,何况刺客自己本身,但纵使如此,黄沙刺客那股勇者无惧的气魄却依旧。
那黄沙刺客对面的人也不用细说了,当日在黄沙地上交过手,今天黄沙刺客一醒来就看见他,也难怪会此次紧张的。
“我若要杀你,你又怎能待到此刻,我若要羞辱你,你的手脚又怎能毫无束缚,实不相瞒,我救你的确有些私心,但也敬你是条好汉,不忍也!”泰巴此时是秀才遇到兵,心中一阵无奈。而那家伙似乎是硬脖子,心里认定的东西,讲道理也讲不过去。
不过这道理都是一面之词,实在很难拿出论据。
幸好此时,那家伙没有利刃在手,而且身上有伤,泰巴对于自身的安危是不需要怎么担心。
那黄沙刺客倒也没有吭声,只是用眼神在无声对抗,靠那舞动的火光从他那锐气凛凛的眼珠子上映射过来,也是那么气焰逼人。
泰巴心中强作镇定,顺着洞壁徐徐移动,以此化解黄沙刺客的眼神攻势,却无意中碰到依靠在洞壁上的一些东西,只听见金属落地的噼啪一声响,洞内漫起一阵回音,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黄沙刺客的势。
锵,是拔剑的声音,但声音却在中途忽然断了。
因为剑也是断的。
“是碧玉,碧玉剑怎么会在这里?”泰巴发现那是失而复得的碧玉剑,立刻欣喜若狂,完全把黄沙刺客忘却一旁。
那一边的黄沙刺客静静看着古怪的泰巴,心中也在念着那把断剑,曾经那断剑居然让自己讨不到半点便宜。
“把剑放下,你碰不得!”
忽然从洞口传来了一把威严的声音,泰巴的意志差点就要屈服下去,但手握着碧玉剑,泰巴便坚定地向那声音说了一声:“不!”
只是“不”字刚完,泰巴隐约能辨别来者只有葛玄的时候,一道影子已经极快地抢到自己面前,而碧玉剑也被一股无形之力骤然提了起来。
虽说无形,但又怎么可能是隔空取物之流法,只因为太快了,快得根本不让人看清一切。然而泰巴凭着潜意识的自觉,顺手一绕,剑锋所过,似乎摆脱了一些束缚,但那无形的力似乎又如影随形,令泰巴好生不快。
泰巴右手使剑而拒,但左手的剑鞘却莫名地被脱手而去,转而与剑相交,而剑鞘所衍生出来的剑招恰好将泰巴的剑势紧锁,在剑招老去的一刹,剑鞘的鞘口就不差毫厘地套入剑身。
才几瞬间,泰巴手上的剑和鞘均被对方掠去,而最后入鞘的一刹,更像是自己把剑送与他人无异。
“你究竟是何人?”泰巴已经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那人,只是“那人”是谁,直到目前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称呼。
“你刚才使的剑是何人所教?”刚才葛玄已经问过这样的问题,那人并不作答,此刻泰巴同样相问,那人根本不想理会,却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问我之前,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知道!”泰巴被这样强行夺剑,心中已经不快,但对方实在是高明的让自己佩服,也可以不计较,只是此刻言语上如此傲慢,泰巴又怎会如此温顺。
“这剑的背后……与你有何关系?”那人见泰巴如此,倒也不放在心上,但心中似乎有个问题是非问不可。
“什么有关系不关系,这剑就是我的。”
“你的?你的剑又怎会在我手里?”
“大家都看到,是你抢我的!”泰巴的回答似乎有点耍无赖了。
“哈哈,哈哈……难道卢植教出来的徒弟,手上的功夫不行,就只会耍嘴皮!哈哈……”那人忽然大笑起来,而且也悟出了一些秘密。
“你……”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卢植的徒弟?既然不是就算了!”那人说了一通话就让泰巴只会等着眼睛看,而自己就向黄沙刺客身边过去。
“师傅,徒儿不孝!”
“有伤在身,何必拘这俗礼,见你并无大碍,为师便放心了!”那人就搀扶着黄沙刺客安坐在洞壁一旁。
“什么,他是他的徒弟,这两师徒……我们岂不是死定?”这时愣在一旁的泰巴闻得那两人师徒相称,立刻惊讶地冲向葛玄质问道。
“这……那位前辈是答应明天让我们离去!”葛玄也觉得理应向泰巴说的那样,但那人刚才的确答应天亮便让他们离开。
“师傅,不能让他们离开,大丈夫不怕死,我生死其次,但他们勾结胡寇欺我汉人,万万不能放过!”黄沙刺客一把抓紧那人的衣袍,语气恳求,就像一个孩子对父亲的哭诉,完全没有了刚才强者的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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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会太监?不会,问东莞的小姐们吧!哈哈……



 第二十四章  白楚峰
“哦?他居然能在你手上纠缠多时……”黄沙刺客的师傅听罢自己徒弟叙述着那天与马超及泰巴的交手,竟然产生怀疑的目光,更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泰巴。
“这不可能……”黄沙刺客的师傅盯着泰巴默然念出。
此一时彼一时,是敌是友实在难以分清,泰巴和葛玄自当缄默其口,静待其中。
“卢植他如今可好?”黄沙刺客的师傅随即问道。
“……”
“怎么了?你当真与卢植一点关系都没有?”黄沙刺客的师傅随即问道。
“前辈与卢大人他……很相熟吗?”此时泰巴却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了?你觉得老夫与他有仇?”
“我也不想这样认为,但前辈开口便直呼卢大人其名,小辈不敢妄断!”
“哈哈,想当年在京城,我们都是直呼对方的名字,没有不妥?何必拘谨这区区名教之礼!倒是你开口闭口都是卢大人,平日卢植就让你这样称呼吗?”黄沙刺客的师傅倒是语气平和。
“后来,改称老师了!”
“所以你的剑都是他教的!”
“而且剑也是老师所赠!”
“原来如此,但,剑却断了……”
“是小辈学艺未精,为挡马超的一击,害得剑断,辜负了老师的相托。”
“唉……一切都有天数,但愿卢兄弟安好!在老夫有生之年还有相见之日……这剑还给你,以后要小心保管。”剑断在他眼里是不详的。
泰巴接住了那前辈抛过来的碧玉剑,心道该是这前辈在黄沙地上替自己捡了回来,前辈又是卢植的友人,那天下间的渊源真的冥冥中自有相连。
“多谢前辈!”
“卢中郎一生为国,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之徒,委身外族,掳掠中原汉人!你怎配得上?”那黄沙刺客见自己师傅竟然与泰巴攀旧了,愤愤不平。
“史阿,羌胡之举实与他无关,个中缘由应该是一些误会!”黄沙刺客的师傅反而开解道。
“师傅……”却使得黄沙刺客心中一阵凉意。
“史阿?是史阿?”
“哦?”不论是黄沙刺客的师傅,还是黄沙刺客,又还是葛玄,对泰巴这声不经意的感叹产生了好奇。
“他有如此剑法,该是那个史阿无疑,那么前辈是王越大师吗?”泰巴问道,顿时令王越有点惊讶。
“王越?是名誉京师的虎贲王越?”王越这两个字使葛玄也要大惊失色,便可知其名不小。
“你能猜出来,是否卢植曾经提过我?”
“老师未曾提及前辈!”泰巴心想王越你虽大名鼎鼎,但也少臭美。
“卢植那好家伙,原来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哼……”王越虽嘴上这样说,却心中并不气,似乎在他心中,卢植也应该是这样的。
“老师归隐上谷后,也许是要把前尘往事都放入心的深处,才没有刻意在晚辈面前提起前辈……”
“闭嘴,少攀亲,卢中郎若知道你在这边地的好事……”
“史阿……”王越阻扰了史阿的说话,然后对泰巴问道:“小子,还尚未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否告知一二。”
“不瞒前辈,在下……白……楚……峰!”这一字一语均是斩钉绝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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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怎会发生这种事情?呜……不可能的,你们都在骗我……”
“这事情其实我都不愿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
“不可能的,相公他……答应过我……”
“千羽姐姐……唉,小诗,你带千羽姐姐先回去休息吧!”说话的人是赫颜,当每天都在期盼着白楚峰归来的千羽,发现众人归来的行伍间独缺自己的相公,旋即闻得白楚峰在河南地的噩耗,顿时三魂丢了七魄,六神无主,还开始要昏厥过去,无奈之下,赫颜只好让小诗带千羽离开。
不过小诗也不好过,强忍着抽泣扶着半身无力的千羽徐徐离开。
“赫颜大哥,到底此事是怎样的?”反倒是年少,但经历过风浪而成长的乙璃还能够镇定一些,便耐心询问赫颜的来龙去脉。
从匈奴王庭的一趟来回,赫颜也明显比过往要成熟许多,因为他心中那个敬重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心中默念着自己必须要继承他的几分沉着。要在上谷振兴这支辽西过来的赫氏,赫颜也感到将来必须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担族中的责任。
“按赫大哥所说,是至今仍未找到先生的尸骸,那么先生仍然有在生的可能,只是又多么渺茫!”乙璃听罢也是多声叹息。
“我也是如此想,纳杜穆和一些兄弟都留在那边坚持着,就算开山劈石也要找下去,即使找到的是……而且左贤王和黑山的朋友也在四周搜寻,希望大哥吉人天相,只是我们又不敢让玉姐为此多想,真怕玉姐会像她娘那样远走大漠寻他那生死不明的爹,最后一去不返……”赫颜已经失去了一个大哥,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
“这份难过我能理会,我相信玉姐也能坚强下去的,至于乙氏也不敢累赘赫氏,日后若有能报答的地方,乙氏也当尽此……”
“乙小姐怎么说话,把我们赫氏看得太见外了,你们和千羽姐姐就留在这里吧!万一大哥回来见不着你们,他也不会安心的。”
“只是……”
“别再只是了,天作穹庐地作毯,乌桓人走到哪里都是家,你们也该把这里当做家呀!玉姐也不会舍得你们走。”在这个众人都带着哀伤情绪之时,赫颜用那积极的态度撑起一切,只有让白楚峰身边的人都平安,赫颜才觉得无愧于白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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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颜在这个时刻是不得不真正地成熟起来,因为本是一族之主的赫兰玉正处于悲伤之际,即使众人都明白,但众人都难以体会那种深渊般的苦楚。
“为什么上天不能善待玉儿这孩子,乌兰峰的天神啊!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这孩子?”赫兰玉的姑妈展夫人此刻站在屋外静静地从门缝中看着赫兰玉,眼睛也有些酸楚。
也许此刻只有展夫人才能或多或少了解赫兰玉有多么的难过。
自小赫兰玉便失去了父亲,而母亲接着也随父亲而去,没有了父母的痛爱,却要承担着族中的寄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痛爱自己的夫君,却淹没在辽东战场上的沙尘之中。最后白楚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而赫氏也在上谷安稳起来,在赫兰玉以为一切都要好过来的时候,命运却又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原来一切也不过是个容易破灭泡沫。
难道赫兰玉的命格是刑克至亲?到底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苍天呢?就连赫兰玉自己也是如是想。
当赫兰玉依旧困在悲伤中,躲在房中与外隔绝的时候,赫氏邑落以外的世界却依旧如常。




第二十五章  都是朝廷的错
“如此看来,你的际遇也十分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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