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久没喝过这酒了,想当年跟大哥、二哥结义就是在桃树之下畅饮此酒,后来征讨黄巾便把酒封存在庄园之中,无奈黄巾猖狂,我的庄园几近被毁坏,仓库的酒也被尽扫一空,好在我藏在地窖中还有一些,只是数量不多,一般的时候还真不舍得拿出来啊!”
“那你何不等你大哥、二哥回来后再开酒坛。不过我今天算有幸了。”
“哈哈……老张我今天太高兴了,禁不住酒瘾,待哥哥们大破袁绍回来,我自不会吝啬。”
不过白楚峰在想,好在你酒瘾犯了不等刘备、关羽,不然真要等破了袁绍才拿这酒出来,恐怕自己一辈子都喝不上了。
“既然袁绍尚未消灭,何事能让益德如此高兴?”
“唉,在投奔公孙瓒之前,大哥因讨黄巾有功被封为高唐县尉,也就是平原城南面十里的那个地方。可惜后来黄巾余孽再起余波,势大之下我们守不下去……哼……这么小的一个高唐县也没什么值得好守,我兄弟三人立功无数却只得一小县……哼……不过今天我们总算回来了,还拥有整个平原郡,先生你说,是不是值得高兴。”话里间,张飞已经吞下了美酒好几爵。
白楚峰明白,失而复得是多么可贵的,而且在张飞心中这里还是他们兄弟征战天下的起点,意义非凡。
只是张飞已经呈现醉意,白楚峰劝道:“这真是值得好好高兴的事情,可喜可贺。不过我担心南面的周昂知道我们占据平原,会放弃阳城从豫州撤军反攻我们,好给袁绍助战。益德,今天暂且少喝一点,来日再痛饮。”
“哈哈……周昂想撤军哪有这么容易,除非他是傻子。天下英雄不多,但孙坚就是其中一个,当年在汜水关孙坚杀败华雄,英姿无双,弄得我老张手痒,在虎牢关前看不惯那帮废物去送死,便一马当先大战吕布,但就怪二哥……唉,算了,不提不提,总之平原暂时不会有问题。”
三英战吕布,可张飞似乎对关羽还挺大意见的。
张飞又连饮数爵,并且越喝越狂,白楚峰这个时候只能顺着张飞的话去说,让张飞心情大佳。不过这样又委屈了自己,被张飞抓住说心事,又喝上不少的酒。自小诗事件之后,白楚峰已经是基本禁酒,只是非常场合才喝一点,然而在张飞面前又怎么能只喝一点。
不过这个晚上张飞的确被白楚峰哄得十分开心,说着说着,到兴致尽时白楚峰终于告别了张飞,踉踉跄跄地走到府内的园里散散酒意。
“报……”
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跑过来要给张飞报告,可张飞早已醉卧在房内毫无反应,让传令兵着急万分。传令兵却在此时看到在园中一角歇息的白楚峰,立刻上前说:“张大人醉得不省人事,幸好遇到先生,小人恳请请先生帮忙!”
“究竟……什么事情?”白楚峰懵懵懂懂地说。
“先生跟我来就是了。”
那传令兵说着拉起白楚峰的手就跑起来,可白楚峰步伐不稳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传令兵见状只要把白楚峰翻身驮在背上,健步疾走。
跑惯腿的人果然不同,而且这个传令兵也够健壮,跑起来也十分平稳。白楚峰伏在那传令兵身上感觉如腾云驾雾,不用自己双腿走路真舒服。
那个传令兵背着白楚峰一直走,直到平原城的西门处停了下来,正准备放下白楚峰,谁知到白楚峰居然说:“别,就这样,我走不动了,有什么事情就这样说好了。”
传令兵在这个依然森寒的夜里呼着白气,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们发现了一名袁绍的奸细,但他硬说是来投靠公孙大人的,只是公孙大人已经跟严大人和刘大人挥军北上广川,平原的一切都由张大人说了算,但是张大人又醉成这样,小人只好请先生来辨别真伪。”
“这还不简单,先把来人软禁起来,待明早张大人醒来审理此事即可。”白楚峰也不想动脑子想问题,只好打发一下传令兵。
“我们不是不想这样做,可是那人武艺高强,我们十多个守兵都无法靠近其三步之内,抓也抓不住,赶也赶不走,然而对方单人匹马前来又只守不攻,显然也没有什么敌意,我们也不想惊动其他军中的兄弟,就想找张大人前来处理,顺便让那人领教下张大人的本领,可是……”
“呵呵……你不想惊动其他兄弟,其实你是怕被别人知道你们十几人都打不过一个人,怕丢脸才对吧!”白楚峰笑道。
“先生英明,真的瞒不过先生,只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人在哪里?让我先瞧瞧。”
“就在城门外,我带先生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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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名之祸
话说那个传令兵背起白楚峰走向城门,门卫很迅速地就打开了一扇仅仅够二人通过的门缝,之后也迅速地把门合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般继续站岗。
只见平原城外乌黑一片,除了一阵阵的寒风外空无一人,何来打斗?何来可疑人物?
“那人呢?”白楚峰对传令兵问道。
但这个传令兵没有回答,一直跑到远处的城脚下把白楚峰摔在地上,可在白楚峰还没倒地之前,一个布袋已经往头上罩下,眼前的景象黑上加黑。
被人打包了,还被人捂住了嘴巴,白楚峰想叫也叫不出声音,只迷蒙地感觉有刀架在自己身上,还有有几个强壮的彪汉把他提起向城外的方向奔跑。
那几个人抬着白楚峰奔走了好一会儿,突然把布袋扔到地上,冰凉的草地让白楚峰倍感清醒,只是这份清醒让白楚峰把那伙人的说话声音听得更加清楚,大概就是要绑架自己,前去某某大人那里,还有见人或见尸云云之类的。此时白楚峰心中暗叫糟糕,拼命挣扎。
正当白楚峰静静等待那伙人要对自己干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嗖……嗖……连续数声,并伴随着数声惨叫。
白楚峰感到自己身体无恙,也无痛楚,噢?是那几个贼人被放倒了,有人来救我?光是声音就知道有人放出冷箭,而且出快绝无伦,究竟是谁?张飞?
猜想之间,一阵骏马的蹄声渐渐靠近,随后一人解开布袋,让白楚峰重见不太黑的黑夜。
“幸好及时,这位先生没有受伤吧?”来人初时见有人向白楚峰刺了一刀,心中担忧,但见白楚峰安然无恙,得以存命,心下又高兴起来。
“幸好有你相救,不然我死了都不知道什么事情。”白楚峰徐徐从布袋爬了起来。
冒了一身虚汗之后,酒气也散去多少,白楚峰定神瞧瞧那几个人手执刀剑,而且都中箭倒地的,而且三箭都是同一射中右肩,未取性命,只是在地上呻吟。
再看看那救命恩人,虽然黑夜中看不清楚,但也能察觉他的一身正气,白楚峰立刻施礼感谢到:“真的非常感谢大侠的救命之恩,请问大侠高姓大名,我一定报答。”
“路见不平罢了,微不足道。时下世道混乱,先生出门慎防贼人,请珍重。”那人见白楚峰穿着斯文儒雅,而那几个人中有两人则是夜行衣裹身,大概猜想是一般的匪徒劫财事件,现在把人救下了,也不多管闲事,匆匆告别,看样子他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那大侠也请珍重,我……”
还未等白楚峰说完,那人已经策马飞奔。
“……叫白楚峰,唉,这么厉害的人都不能认识一下!”白楚峰这下感到十分无奈,同时也再次赞叹恩人的箭法高超,如此黑夜之中,连发三箭,箭箭命中同右肩,不简单。
“想阴我,让你阴我……”
白楚峰捡起地上的刀刃,先对对三人的大腿一人戳一刀,这样就确保有任何意外这三个家伙都追不上自己。
“你就算了,好歹刚才你背着老子也背得挺舒服的,你这腿我就留着,但你说,为什么要害我?”连戳两人后,面对那个传令兵白楚峰又手下留情,软硬兼施下,那个传令兵也没有脾气。
“先生饶命,先生饶命。”那个传令兵强忍肩上的痛楚,不停跪拜白楚峰。
“说!”
“…小人无名小卒什么都不知道…。”
“说!”白楚峰一刀划过传令兵的受伤肩膀上,痛楚的反应令肌肉抽动,便使箭伤渐渐消去的痛楚再次回来,痛上加痛,那传令兵十分不好受。
“是刘司马指使,小人绝不敢撒谎,先生饶命。”传令兵含痛地喊道。
“那你说说,刘备为什么要帮我我?不合逻辑,说,说得通就留你一命。”
“……因为这是公孙瓒对刘备下的命令,刘司马密令小人对先生下手,至于为什么小人一概不知道。请先生饶命!”传令兵继续求乞道。
“起来,走!”
白楚峰用刀挟着传令兵起来,驱赶其走动。
“先生要干什么?”
“不信你说的话,我要带你回去城中让张飞来审你!”
“吓……不要……不要,我会比死更难受!”
“知道难受吧!说真话!”
“先生明鉴,小人说的都是真话,不敢有半句隐瞒!”
“那回去把这话对张飞说一遍!”
“呜呜……先生,回去也是死,不如请先生现在就杀了小人吧!”
这个人听到要面对张飞已经七情上面,看来说的是真的,除非他比专业演员还要好戏,白楚峰心想为何刘备对自己就如此做,而且张飞是真巧请自己喝酒,还是因为也知道实情才想灌醉自己好下手?想得太多,要是连张飞都要谋害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多花样。
“如果说公孙瓒要害我,我倒明白他的意思,但为什么要扯上刘备。如果你是刘备的人,又何必供出你的主人,只需要说公孙瓒就足够交代,疑点太多了,我实在无法相信你!”
就靠这一句话,白楚峰捕捉到传令兵得神情变化,他说的可能是事实,但也有些东西给隐瞒了。还有那么一点酒精的余劲发作,白楚峰真的不想再去想着复杂的问题,还是回去上谷好,自由自在,人们都只要衣食住行齐备就满足了,哪有这么多阴谋诡计……小玉啊,难道与你师哥真有关系吗?
白楚峰半信半疑间用刀挟着那个传令兵欲回去平原城中,一切都待张飞醒来再说,他相信张飞,张飞那种个性不会跟这种事情搭上关系。
在这漆黑而寂静的路上,走着走着就容易让人的思绪进入一种惯性的麻痹中,而在这个时候通常也是突变出现的时候。
走在前头的传令兵突然一个回头探月,右手不顾利刃的锋芒牢牢抓住刀身,也不顾痛楚地用左手拔出右肩的断箭,握紧箭头顺势往白楚峰胸前猛刺。
来势凶猛而且突然,而且白楚峰怕被夺兵刃右手不敢放松,只用左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抵挡一时。
只是白楚峰这个时候是双手交错的姿势,十分不好用力,慢慢被那传令兵逼得向后猛退。不过危急之中,白楚峰驶出压箱底的本领,借势一个侧身,顺着带起右腿往传令兵的脑袋奋起一踢。
传令兵无奈左手被抓,无法抵挡眼前的一招,只好立刻放开白楚峰,险险地避过这一脚,但头顶的帽子还是被扫落地上。
而白楚峰却脚步不稳,加上初春的天气夜晚草湿地滑,落地即倒,叭一声非常清脆。
传令兵抓紧机会继续要置白楚峰与死地,无惧向着自己刀刃,一步步地向前伺机出手。
也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从白楚峰头顶掠过直扑在那个传令兵的身上,两个人抱在地上滚动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夜幕里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当白楚峰坐起来的时候,看见一条人影也慢慢站了起来,另一条人影则一直躺在地上,只见站着的那个人徐徐地向自己靠近,白楚峰又握紧手中兵刃慢慢站起来。
“先生勿慌,小人是来救先生的。”当走到白楚峰面前三步时,那人脚步停下来恭敬地说道。
“救我?”
“小人是奉刘司马之命,暗中保护先生,可惜来迟一步,累先生受惊了!”
这个晚上真的很伤脑筋,一时有人说刘备找人害自己,一时有人说刘备找人救自己,混乱,十分地混乱。
“也就是说,刘备知道有人要谋害我?你说,那个人是谁派来的?”
“这个小人不知道,刘司马只是担心先生会发生意外。”
“啊?会不会是公孙瓒?”白楚峰思绪有点凌乱了。
“此事小人不敢乱猜测,但先生请听我说,眼下先生已脱险,请立刻离开平原,不要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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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救命恩人
“先生请听我说,眼下先生已脱险,请立刻离开平原,不要再回来了。”
“离开?这摸黑的时候你让我去哪里?再说,我为什么不能回城里去?”
“刘司马有令,若有突发事情发生在先生身上,就让小人带先生离开这里,同时让先生不轻易露面,以防他人再次有机可乘。”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白楚峰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先生,刘司马确实对此事有些不好的预感,请先生勿让刘司马担忧,也勿让小人难做。”
“难道有张飞在,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碰我吗?”
“张三爷……这个夜里就很能说明一切,毕竟明枪易档,暗箭难防,先生,一切还须谨慎。”看来眼前这个人说的话却是有几分道理。
“那我究竟能去哪?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平原离上谷少说也有近千里,一时间白楚峰真想不到怎么回去,特别在这黑夜里。
“小人龚宁安,先生不如先到一处地方暂避,那里自然有人会照应先生,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吧!”
“如此也好,麻烦宁安可否等会儿到平原给我的兄弟纳杜穆打个招呼,让他立刻前来找我。”
“也请先生稍等数天,为了安全起见,只要你的兄弟因为你的失踪而表现的慌乱,才能让别人信服你出了意外,如此谋事者才会对先生有所松懈,所以就算是张三爷,刘司马也不让我们告诉他实情。”
白楚峰现在也没有主意,随后,龚宁安就带着白楚峰往北面一个村庄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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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疯狂的世界。
白楚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整理了思绪,知道自己替身公孙瓒的事情,知道的人除了刘备三兄弟、田豫、公孙瓒。想来想去,刘备不会如此自导自编一场戏,从而让自己敌视公孙瓒,而且真的要死一个人作为代价去骗自己,这个值得吗?不过刘备怎么会觉得自己会有意外发生,这个也确实奇怪。
而另一方面自问自己对公孙瓒还有利用价值,他怎么可能现在就对自己下杀手,难道自己这一个与公孙瓒样貌想象的人,威胁真的这么大吗?任白楚峰怎么去演公孙瓒,白楚峰也不可能兴起什么大风大浪。
莫非还另有其人,但那会是谁呢?田豫及关张更没有理由这样对自己。目前对白楚峰来说,先把疑凶锁定在公孙瓒身上,因为他对公孙瓒还不够熟悉,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刘备既然有这种预感,估计刘备总会知道点什么的。
在南皮城下那次叫阵,毫无疑问,白楚峰真的把公孙瓒演绎得非常传神,让公孙范完完全全相信公孙大军都到了南面去,才冷不防公孙瓒潜入城里偷袭。可以说拿下南皮城,白楚峰也算是立下一件大功,而首要感谢的是张飞。
张飞不愧为一代画家,那天晚上白楚峰看过箱底的画稿后也赞美不已,特别是那些少女画像的传神。那不是拍马屁的,而是从行家的角度去说。白楚峰在那个时代的专业就是绘画,公司的方案策划手稿,意向插画都几乎都出自他的手笔;在大学泡妞也靠着那支笔头,想学《泰坦尼克号》的杰克那样给女孩来写些裸体写真,当然那只是幻想罢了,但也凭此勾搭过不少女生,因而对绘画也就没少研究。
可惜刘备经常就这事劝戒张飞,而偏偏白楚峰却懂得欣赏。
当张飞碰上了白楚峰,就像伯牙遇到了钟子期一样——知音。
而张飞还化绘画为化妆,经过张飞的笔法修饰后,连白楚峰与公孙瓒之间的最后一点差异都被抹去了。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