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越人的徭役。所以,他们才可能一出门就是前呼后拥,万众跟随。若是主公能够轻徭薄赋,少征或者一段时间不征赋税,百姓闻听,自然归心,此所谓仁政。”
“那扶弱呢?”刘尚心头一动,脸色更加的严肃,显然。刘晔的话,他听进去了。许靖与薛综也是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刘晔笑问道:“至于扶弱嘛,主公来时也是看到,越人勇悍,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为什么我们能够用少量的兵力,能够打败数倍与我们的越人?”
刘尚脑子里灵光一闪,也是笑了起来,拍手赞道:“好一个扶弱,子扬之言,却是振聋发聩,令人头脑一轻。”
听得正起劲,两个人却是突然打起了哑谜,这可急坏了许靖与薛综,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许靖仗着年纪大,开口问道:“这个扶弱,主公可否明说?”
刘尚又笑,对两人解释道:“文休与敬文想必都听过我在豫章施行的各项措施了,子扬的意思,就是教越民耕植,改善越人的生活。只要地方官能够对汉越百姓一视同仁,何愁越人不倾心归附?”说完,看着刘晔,两人同时点头,十分的有默契。
听完刘尚的说明,许靖薛综同时叹服,这些措施,其实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因为以前的交州地方官,也有很多人这样做的,不过,他们做的,都是零星的,分散的。而刘尚所要做的,就是全面的,高调的把这些措施推广开来,弄的人尽皆知。使的越人能够完全的相信,而且,这些措施一旦真的开展起来,除非士家也有样学样,否则,要不了多久,得了实惠了越人,是不会再站在士燮一边了。可是,有一句话说的话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士家子弟,真的有那个决心施行改革吗?
起码,刘尚就不相信士家的人,有那种壮士断腕的决心。要不然,士家也不会据有交州如此稳定的后方,却一直偏安了,可见,士家的人,都是些只想保持既得利益的人,最少,士家的主流,是如此打算的,而刘尚,就是抓住他们的这个软肋,从另一个层面,发动一场无声的战争。
当然那,这些都是个人的想法,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毕竟不同,也不是每个人,都向的那么深远,那么透侧。
就这样,安抚越人的措施,就在苍梧的太守府中,由薛综开头,刘晔补充,最终由刘尚拍板,算是正式的确定了下来。不过,想要立刻施行,也需要时间,亲越虽然急迫,但是抵挡士燮的攻击,却更加的紧迫。
因为,这一天,士家的人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起兵把刘尚驱逐出交州。所用的名义,自然是士燮交州刺史的身份。尽管,这个身份,是他自封的,时候找朝廷追认的,但是交州一地,士燮的这个身份,还是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同时,逃亡郁林的区景,也在木离的帮助下,重新站稳了脚跟,并且跟郁林太守士匡接触上了,现在,他就跟随郁林太守士匡一道,带兵一万,一起往合浦赶去。
交趾的士燮,也带着交趾的军马三万人,赶到合浦,加上士家从其他各地调集的兵马,汇合上合浦城中原来就有的两万人,约有十万人,诈称二十万,又征调了大量的越人民夫,押运粮草辎重。
经历了长久的和平,合浦城外,又是重新出现了大量的军营,从城门一直延伸到了十里之外,绝对是旌旗蔽日,长矛横空。就连往来的行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出城一步,山雨欲来,哪怕普通的百姓没有这个文才,也是能够感受到的。
而这个时候,就在苍梧南海两地的百姓惊恐万分的时候,屯驻苍梧的刘尚,却一方常态的开始了大量的裁军。这些裁掉的军队,都是一路上抓来的俘虏,刘尚只选择了其中受过训练的强壮军卒,补充各军。这样一来,除了破军营的士卒依然只有五千人外,定难军的已经扩张到了三万人,牛四的山越兵,也增加到了一万人,其余的降卒,一部分被释放,大部分却是被集中起来,开始在南海修筑大量的防御工事。就是霹雳车,刘尚也调集了数十辆过去。
士燮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大军全力攻破南海,切断刘尚同武昌的联系,然后聚集优势兵力,攻打孤立无援的苍梧。为了能够迅速的攻下南海,士燮可是自己手里的精兵,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各地的越人,也正如刘尚所料,开始蠢蠢欲动,就是苍梧这等重兵云集之地,也时常有零散的壮汉出没。
诡异的气氛下,时间,已经快要进入五月。春耕,结束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调兵遣将
士家兵马的调动,终于打破了交州长久以来的沉寂。这块大汉最后一块平静的地方,因为刘尚的到来,到底卷入了战火之中。
合浦城外,士燮一身戎装,坐在中军的最中央,他的身边,士家的子弟,按照辈分的高低,坐在他的身边。文武将佐,济济一堂。其中就有许多中原避难交州的名士,比如袁微、恒邵、张旻、程秉等众。流亡的区景,木离,也赫然在坐。他们的身边,更有三个极为雄壮的越人,与两人旁若无人的肆意谈笑。在场的众人,非但不加斥责,反而都是默认了。
这三人,就是这次相助士燮的越人中的头领,却是三个嫡亲的兄弟。乃是征氏后人。其祖上两位女祖宗,曾经带领越族起义,极得越人拥戴。所以,士燮一决定出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邀请征氏作为援军。而这三个人,就是在征氏越族这一代的领军人物。就是见了士燮,也最多拱手而已,其他人又怎么敢多说呢。
军中将领,陆续来齐。士燮咳嗽一声。小声议论的众人,都是停了交谈,抬眼侧耳,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就是区景这等骄横之人,也是慑于士燮的名头,规规矩矩的做好。
士燮满意的点点头,先是对征氏三兄弟示意,然后才说道:“南海、苍梧二郡,本是我交州之地,如今刘尚名托诏令,实有侵吞交州之意,我自思为官一方,当保境安民,岂能容刘尚孺子肆意胡为?今日召集你等,非是我妄动刀兵,实在迫不得已,不得不为,你等也须精诚努力,助我得胜!”
众将凛然,齐声大喝道:“愿从士府君号令!”
袁微也起身道:“刘尚穷兵黩武,贪图寸土之地,而置百姓于水火之中,主公当上表朝廷,罗列刘尚罪状,然后进兵南海,方能占据大义!”
张旻也谏道:“交州承平日久,如今兵祸骤起,恐怕各地百姓,皆是不安。主公应当檄文各处,一来声讨刘尚罪状,师出有名,二来安定民心,使之不至于为刘尚所诱!”
文武意见一致,士燮心中也喜,当即就令程秉起草檄文一封,选那轻快骑士,传递各处,又令袁微上表一封,罗列刘尚罪状,随后,大军结集,就留士壹镇守合浦,士武自请为先锋,领兵一万,带着区景木离一道,往南海杀来,征氏三兄弟,老大征洛,老二征间,也带着五千越族勇士,随同士武先行,老三征闵,却是领着剩下的两万部落勇士,与士燮的中军一起,随后接应。又有士袛,作为后军,押运军粮。
这一路大军,浩浩荡荡,逢乡过县,连绵数里,一日之间,过之不绝。探子得知,飞速报进南海。
这时的刘尚,还在南海城中安排防卫。听到士燮大军一动,不由蹙眉,急忙召集众将,一起登上城头。果然见到城外数十里外,烟尘滚滚,明显有大量军马往这边赶来。没过多久,烟尘越来越近,就见大片步卒,飞奔而来,直达南海城下,停在了千米之外。当先一人,脸色蜡黄,胡须怒张,见到城上帅旗飘动,许多将领聚在一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不由扭头问区景道:“那些人中,哪个是刘尚?”
区景望了望,有些不确定道:“中间穿白衣者,当是刘尚。”
士武大喜,对身后众将道:“既然刘尚在此,我等当努力上前,引他出来厮杀,也显示我交州男儿的血性!”
众将一声大喝,就带着兵马一起上前,一直逼近城门之外箭射之地。士武跃马出阵,马槊斜指城头,大声叫道:“城上的哪个是刘尚,出来搭话!”
一连叫了三遍,城头全无反应。士武大怒,感觉受到了轻视,又是大喝道:“刘尚小儿,士武在此,可敢出来一战!”
又是叫了三遍,城上依然没有反应。城外的敌军,都是闹哄哄的发笑。都以为城中的守军被吓破了胆子,不敢露头了。士武吼了一阵,嗓子都冒烟了,也没有见到一个搭话的,更是得意起来,高声叫骂道:“刘家的小子,要是你怕了,就乖乖的开门投降,我人心好,看你可怜,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众人闻听,齐声大笑,就是城内,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奇怪的是,城上还是没有动静,就是城头的那些将士,也是一个个不见了踪影。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这些人孤零零的笑声,一直在回荡,不知不觉,大笑的敌军都是心中惴惴,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比起用尽全力,却一拳打在空气上还要让人难受。
尤其是区景和木离,那可是真的见识过刘尚军马的强悍的战力的,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刘尚会因为一支先头部队,就被吓的不敢露面。越想越是狐疑,尤其是面对士武这样无礼的挑衅,城头别说反应了,就是一个回嘴的都没有,这也太可疑了。
士武叫了一阵,也是疑心起来,急忙拨转马头,来到区景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刘尚,到底在搞什么鬼?”
区景苦笑一声,暗道我又不是刘尚,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脸上,区景却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迟疑道:“不管刘尚如何,我们只需小心在意,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
狠瞪了区景一眼,正在无计可施,哨探的军卒却是飞奔而来,叫道:“将军,刘尚带着将校,正在东门饮宴。”
“什么?”士武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一把抓住那个小卒,厉声喝道:“你可是看清了,真是刘尚本人?”
那小卒脸色刷白,被士武凶恶的样子吓的不清,结结巴巴的禀道:“没错,上…上面确实是刘尚本人,帅。。属下亲眼见到了帅旗。”
士武大怒,一下子丢开那个小卒,马槊一指,大叫道:“刘尚小儿,如此无礼耶!儿郎们随我来!”说完话,一夹马腹,就往绕城而走。区景木离想要阻止,只是谁听他们的,都是气愤愤的就拔腿就走。显然,大家都感觉受到了侮辱。尤其是士武,一想起刚才傻乎乎的跑到城边耀武扬威,那脸上,就是一阵发烧,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可以说,一上来,刘尚就给了他一个极为难堪的下马威,这让习惯了高位的士武,脸上如何挂的住。
好在这一次,刘尚却是在东门,并没有让士武在扑了一个空,不过,刘尚虽然在上面,却没有跟士武搭话的意思,照样同众将一起,就在城楼上摆开了流水席,大家开怀畅饮,好不热闹,完全无视了外面的大军。
士武更是大怒,暗道你刘尚倒是打的好算盘,想看我的笑话,现今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痛快!想到这里,士武就令部下嗓门大的五十人站在前面,开始高声骂战。
只是,这些人话还没有出口,却是引起了太史慈的主意,当即离席而起,取下李广弓,对这城外就是一箭,一个敌军正要开口叫骂。只感觉胸口一凉,“啊呀!”一声栽倒地上,眼见得已经不活了。
城外众人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连续的弓弦响,前面三人,应声倒地,鲜血留了一地。
其余军卒,纷纷丧胆,连滚带爬,就往后面跑。士武也是脸色白了一白,暗自咂舌,这么远的距离,还能一箭毙命,这要多么高超的弓术,才能够做到,起码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弓术,已经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来。
城楼之上,看到太史慈发威,将士齐声喝彩,就连魏延这等嫉妒自负的人,也是由衷叹服,就是他,也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保证射中人的,更何况是一箭毙命。
刘尚也适时的斟满一杯酒,递给太史慈,笑道:“神乎其技,就是李广复生,也不过如此!”太史慈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中也是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魏延见了,好胜心起,也是离席跪下道:“现今敌军士气以堕,某愿请兵三千,出城却敌!”
旁边的杨阿若,赶忙站起身,大叫道:“我也愿领兵三千,出城杀敌!”
魏延大怒,争辩道:“这可是我先说的,再怎么也该我出去杀敌!”
杨阿若不甘示弱,挑衅道:“我也不须三千,就本部马军两千人,保证杀退外面的敌军,若是不成,请斩我头!”
魏延更怒,干脆起身叫道:“你要两千,我只需一千,若是不胜,这头也不要了!”
两人都是不肯轻易服输的,就那么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看看气氛闹僵,刘尚急忙阻止,伸手扯住道:“文长。阿若,不可如此,你二人就是我心腹大将,立功的机会有的是,何必为了一条小鱼,而失了和气?”
魏延还是不服气,拱手道:“不是我强要挣扎,只是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吧,我既然请令,阿若就不该抢夺?”
杨阿若也是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道:“大丈夫就该征战沙场,奋战不息,老是待在城里,不是闲的发慌!要不,你同我打一架,谁赢了谁就出战!”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下马威
魏延语气一滞,脸色也是有些发黑,怒道:“军中谁不知道你杨疯子的大名,打起架来不要命,谁跟你打谁倒霉!”
“那是你技不如人!”被人当面奚落,杨阿若反而洋洋得意,仿佛魏延是在夸他一般。
众人都笑,还是刘尚做主道:“干脆你们两个一起出战吧,只是上了战场,不可在意气用事!”
两人大喜,虽然不能独占功劳,有些遗憾,他们还是飞速奔下城楼,前去召集兵马。这时候,见识过太史慈弓箭的士武,早就吓破了胆子,有了退兵之意,只是因为突然见到城上好像发生了争吵,他又有些好奇的停了下来,想要看个究竟。也就是这一耽误,注定了士武的悲剧。
还没有来得及把毙命的士卒收敛起来,就见南海城门,突然间打开,随后,一彪军马冲了出来,看人数,足有三千,杨阿若人瘦马快,抢先冲了出来,嘴里大叫道:“哪个是士武,速速把脖子伸过来受死!”
一个面黄肌瘦的武将,也敢口出狂言,还是指名道姓要杀自己,士武也是火爆的脾气,当时就怒了,抽出马槊,就要上前接战。再说,现在这么多部下看着呢,他要是熊了,那可就成了笑柄了。交州尚武,可不比中原那么多花花肠子。
只是,士武还没有出手,身后却是冲出一骑,大声喝道:“哪里来的痨病鬼,胆敢口出狂言,且看我来斩你!”
却是区景看杨阿若瘦弱,也想起两次被刘尚所败,引动了心火,想要杀刘尚一员武将,出口恶气。
杨阿若见了,大叫一声“来得好”抖擞精神,也是舞动大刀,迎面而上。只是一交手,区景就后悔了,杨阿若的武艺,都是那种章法杂乱,以命搏命的杀招,而且速度奇快,令人防不胜防。交手只十合,区景就是冷汗狂冒,手脚酸软,眼看着已经露出败迹。
木离见了,一声怒喝,也催马出阵,使根狼牙棒,前来夹攻。魏延见了,眼睛一亮,也是从侧边冲来,截住木离。喜道:“原来是你,且休走,今日我们当分个胜负!”
木离大急,狼牙棒横扫,挡开魏延,就要去救区景,魏延从后追上,长刀下劈,对这马首就去,木离无奈,拨转马头,只能一边抵挡,一边叫道:“征兄助我!”
话音未了,士武军中,突然冲出两匹快马,征洛仰天高呼,叫道:“区兄弟莫慌,我来助你!”
征间使用一对金瓜锤,也紧紧跟上,却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