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勉强笑道:“不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等到攻下巴陵,我会让你带一些人逃到文聘那里,到时候,你如此如此,若是事情成了,我发誓,最少也要软禁那小子一年!一年的时间,够你们折腾了!”
蔡中脸色一变,心中嘀咕道:“何不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留着也是个祸害。”可是一想到蔡夫人在信上叮嘱他的话,蔡中虽然哭着脸,还是勉强点头,
既然姐姐要我配合这人,那就配合吧,反正那些人死不死与自己何干!想到这里,蔡中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说的,还请你也记住今天的话!”
“我发誓,若是毁约,天地不容!死无葬身之地!”刘尚发了个毒誓!
蔡中心中大定,他虽然武艺不堪,可是邪门歪道也是知道不少,就像刘尚说得,一年,足以决定很对事情了!
“那我回去了,你要取巴陵的时候,再来通知我!”
刘尚失笑,突然觉得蔡中还挺有趣,“不必通知了,就现在吧!你先回去,召集几个人,把守城的人灌醉,我自有人派上城去。当然,要是你觉得麻烦,也可以直接打开城门,我带着人冲进去就行了!”
“不麻烦,不麻烦!”
蔡中也不是傻子,这直接开城门与大意失城门可是两码事,他急吼吼的站起来,朝着刘尚拱了拱手,快步往树林外跑。
刘尚起身送别,又扭头看向徐晃,道:“选择几个精干的士卒,等到四更天,我们爬城!”
徐晃点点头,吹了声口哨,树林中顿时安静,不久之后,眼看四更将到,大群的骑兵缓缓的走出,悄悄的接近了巴陵城墙。
城墙上火把通明,可是却又是静悄悄的,刘尚对徐晃点了点头,徐晃微微一笑,低低的呼啸了一声,随即就见十几个人影飞快的冲过去,手中钩锁一抛,就是搭在了城头,那些人几个纵跃,就是爬了上去。
城头上很安静,上去的人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又是悄悄的走下城口,就见到许多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
“这些人倒是福气,临死前还能喝道如此美酒!”一个人低低的骂了一声,随即手起刀落,把那些人全部杀死,又冲向了城门。
城门口,一个校尉醉醺醺的正在撒尿,突然看到一群人杀过来,脸色不由大变,喉咙里刚刚滚动了一声,大篷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眼睛。
城外,刘尚微微的闭着双目,就在城中厮杀的一瞬间,他的眼睛豁然睁开,刘尚身后,徐晃脸色一沉,目光却是看向刘尚。
刘尚点了点头。
“破军营,随我杀!”
大斧头高举,夜色中,闪过惨白的光芒。随着徐晃的话音落下,巴陵的城门,缓缓的打开。
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这座县城,这一夜,血流成河,破军营势如破竹,以极为微小的代价抢占了粮仓。
巴陵守将蔡中带着数百亲信,狼狈的从城北突围,前往文聘的军营,半路上,不断有溃散的逃兵加入他们,猜中来者不拒,一律收为自己的亲卫,虽然,里面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第二四八章 长沙5
有了蔡中放水,攻下巴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虽然这里并没有衡阳那边那么多的粮食,刘尚还是笑的合不拢嘴。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断了那文聘的粮道,不知道文聘知道后会不会跳脚。不过他跳脚也没用了,反正粮食在手,他一点也不急。
可是刘尚不急,并不代表别人不急,接管了巴陵的城防之后,徐晃急忙跑了过来,低声的道:“主公,虽然我们占了巴陵,可是难保那张羡不会偷偷的接济文聘,甚至末将担心,张羡有可能把文聘接进长沙!”
“公明多虑了,文聘不会去长沙,倒是会反攻巴陵!”
刘尚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公明,你传令下去,让所有人休息一晚,最迟明天,文聘必到!”
看到刘尚胸有成竹的样子,徐晃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向刘尚行了一个军礼,又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不说刘尚屯驻巴陵,却说那蔡中带着数百人狼狈而逃,半路之上正好撞着文聘派出去的探子,探子得知巴陵失陷了,好悬没有晕过去。
这但凡斥候,那个不是头脑灵活之辈,一听到消息,他甚至顾不得上下尊卑了,略微一拱手,就朝着原路疾驰。
蔡中部下多有步卒,反倒是落在了后面。一个亲卫看到那探子的态度,心中大为不满。怒声道:“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无礼!”
冷哼了一声,蔡中笑道:“且让他猖狂,等下子有他们好看的!”说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边的步卒。
一个步卒微微点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吓的蔡中脖子一凉,急忙扭过头,闷头赶路。
其实巴陵离着文聘的军营并不是很远。探子一路狂奔,赶回了军营之内,也顾不得现在还是凌晨,文聘已经睡下了,飞速的冲到文聘营帐,见到里面已经掌灯,火速闯了进去,跪下大声道:“文将军,祸事了!”
“出了什么事!”文聘正在看书,突然见到有人闯进来,不禁勃然大怒,只是等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文聘的脸色又是一变,这个人他认识啊,不就是下午派去巴陵的探子吗,蓦地,他的心中闪过一片乌云。
“文将军,巴陵,失陷了!”那探子语气惊恐。
“不可能!过去的都是骑兵,他们怎么攻城?”文聘瞳孔一缩,手中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真的,小人半路上碰到了蔡中将军,他正带着数百残兵往这边赶来!”
“呀!蔡中匹夫!”文聘又惊又怒,眼前突然一黑,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坐席上。
现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他们这支大军完了!
“文将军,出了什么事情,我刚才听说,那蔡中带着数百人过来…。”
黄忠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文聘瘫坐在坐席上,不由的吓了一跳,一个可怕的预感突然袭上了心头,
文将军这个样子,那蔡中也跑了过来,该不会…。
“汉升,巴陵,失陷了!”文聘沙哑着嗓子,强迫自己表现的镇定一点,可是说出来的阿话,却是一阵阵的颤抖。
黄忠脸色剧变,身体晃了几晃,也跟着栽倒在地上。周围的亲卫面面相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时间,仿佛停顿了,场面死一般的沉寂。还黄忠沉稳一些,经过了初始的慌乱,他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一步走到文聘身边,朝着文聘的长案用力的砸的下去。
碰,楠木的长案四分五裂,那声响,打破帐中的沉寂。
文聘身子一抖,显然被这突兀的情况惊了一下。他抬起眼,正要问问黄忠为什么,一阵脚步声已经匆匆而来。
蔡中狼狈的冲进来,大声叫道:“文将军何在,速速点齐兵马,我们要夺回巴陵!”
“蔡中!蠢猪!你还敢来见我!”
一见蔡中,文聘双眼瞬间就是红了,一个前扑,抓住了蔡中的衣襟,就那么把他提了起来。
蔡中脸色惨白,更有一种羞怒,“文聘,你想清楚了,我乃堂堂监军,你这样,莫非要造反不成!”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逞威风吗!”文聘喘着粗气,血红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杀机,右手突然掐住了蔡中的脖子,手臂上一条条青筋,仿佛蚯蚓一般。只要一发力,蔡中定然身死。
只是容不得文聘用力,一只更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文聘的手腕,黄忠须发张扬,大喝道:“仲业,冷静一点!”
“呼呼…。”文聘被黄忠铁钳般的大手死死的握住,一股钻心的疼痛涌入手臂,右手一松,蔡中落在了地上。
死里逃生,蔡中剧烈的咳嗽着,一边奋力的往外面爬去。可是黄忠一步拦住了他,厉声喝道:“蔡中,老夫问你,那巴陵兵马五千,你为何一晚上就失陷了!”
蔡中强忍住恐惧,悲声道:“是我没用,今天多喝了几杯,却没有料到那刘尚早就在城中安插了亲信。趁着我们防备松懈,偷偷的打开了城门!”
“竟然是这样?”文聘将信将疑,虽然对于蔡中的话有些怀疑,可是一连联想到昨日刘尚的古怪举动,他却是想歪了。
一旁的黄忠显然了解一些文聘的想法,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怪不得那刘尚只是带着骑兵前往巴陵,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是想拦住我们的后路,等待江夏的援兵,没想到,他竟然提早在巴陵埋伏了后手!”
文聘颓丧的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恐怕不止如此,可能在我们出兵之前那刘尚就已经有了出兵的打算。这些内应,也当是他提前埋伏的精锐。”
蔡中本来还在惶恐呢,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了,急忙接口道:“可不是么,我只是放着外面,哪里知道城中还有奸细,不过,这一次虽然巴陵被攻陷了,刘尚的骑兵损失也很大,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有机会重新把城池夺回来!”
文聘诧异的看了一眼蔡中,虽然心中极度恼怒,可是蔡中说的对,这巴陵万万不能失去。
“黄忠,立刻出去传令,命令所有人都起来,我们立刻杀回巴陵去!”
“诺!”
黄忠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急冲冲的跑了出去,荆州兵营,早已经人心惶惶,蔡中一过来,并没有遮掩的意思,聪明点早就猜出来了,就是有些迷糊的,也有逃过来的同伴热情想相告。
几乎一瞬间,整个军营就仿佛炸了锅一般,人人都是不知所措的在营中乱走。直到文聘命令下来,众人才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将士们火速动身,事关自家的生死,所有人都是拼了命,除了剩余的兵粮的与武器,其余的一概抛弃,文聘黄忠两个人心急火燎,场面话都是顾不得说了,一声令下,大军发足狂奔。
早有探子发现了端倪,报给刘晔知道。
太史慈魏延也赶了过来,听到探子的话,一起笑道:“看来这次文聘要吃一个大亏了。”
刘晔呵呵一笑,沉声道:“既然文聘走了,我们也可以放心攻城,传令下去,大军准备攻城器械,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去长沙!务必要在主公过来之前,要让这张羡屈服!”
众人点点头,纷纷起身,各自准备不提,
却说文聘一路急行,却是并没有放松对刘晔大军的关注,他自己更是亲自断后,可是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有人跟来,文聘心中颇有些疑惑。不禁找来黄忠,蔡中,问道:“你们说,那刘尚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我们撤退,他却是按兵不动!”
蔡中插嘴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长沙还有张羡蹲着,我们却是那笼中之鸟,他先破长沙,再来进攻我们,很正常啊!”
是啊,很正常,可是从你蔡中嘴里说出来就有些不正常了,文聘颇为惊异的看了看蔡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来。看了看黄忠,脸色也是阴沉的很。
文聘略微有些茫然,问黄忠道:“汉升,你看呢?”
黄忠摸着胡须,沉声道:“不管刘尚要做什么,我只是知道,若不能尽快夺回巴陵,我们这些人就全完了。”
文聘默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吩咐传令官道:“传我军令,命那些断后的人都回来,我们全力赶路,告诉大家,要想活命的,到了巴陵,给我狠狠的进攻,不管谁后退,杀!”
那传令官心中一突,急忙点头,飞速往后面冲去。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蔡中忽然道:“两位将军,虽然我们要死战,可是弟兄们到底要吃饭。我们军中还有不少粮草,不如先做几顿干的,再攻城不迟!”
文聘点点头,被蔡中一说,他尽管不饿,可是也要考虑到士卒的感受,尤其是如今士气低迷,再强迫大家饿着肚子攻城,也有可能会激起兵变的。
叹息了一声,文聘派了几个探子先去巴陵哨探,随即下令大家停下,蔡中更是亲自带着人,挖了几个大坑,就从军粮中选了那上等的新米,开始埋锅造饭。
晨风吹过,文聘黄忠撇开蔡中,两个字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如何攻城。蔡中也不介意,却派了几个人前往附近山中搜寻村民,抢了几只鸡鸭。
文聘黄忠虽然不齿蔡中的做派,可是香气扑鼻,两人的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安静的围成一圈。又招呼了几个副将过来,静静的等待开饭。
第二四九章 长沙6
休息了一夜,刘尚的精力恢复了不少。城外的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薄雾。一轮红日已经迫不及待升起。
可是怎么看,这轮红日都带着一股血色。微微的阳光洒大地,露出了地面残破的巴陵城。还有地面上一滩滩的肉泥。
这些,都是被骑兵践踏之后惨景,一群降卒两人一组,一边低声的哭泣着,一边收拾着袍泽的遗体。
城外已经挖好了数十个大坑,里面烈火熊熊,腾腾的烟柱直接冲向了天空。巴陵城静悄悄的,惶恐的百姓躲在各种角落里,透过过一个个匪夷所思的门洞,紧张的窥视者外面。
一队队骑兵呼啸而过,整个早上,这身影就没有停过。许多人下意识开始了祷告,不管是哪个,总要保佑自家才好。
巴陵的城门,已经彻底成了摆设,破破烂烂的倒在一旁,低矮的城墙上,还有着略微发黑的血迹。
这一切都说明了昨夜那场惨烈的厮杀。还有许多战马的尸体静静的被摆在城外。等候着火化,
刘尚走上城头,满意的看了看,笑道:“这样一来,应该能够瞒住文聘的探子了。“
徐晃点点头,随即又是叹了口气,“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可惜什么,可是却是相视一笑。
徐晃笑了一下,忽然说道:“蔡家不可信,主公还须小心!”
刘尚颔首:“却是不可信,这一次虽然是各取所需,到底也要小心,这样吧,公明你吩咐下去,先把那些粮草集中起来,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们烧了它!”
“主公快看,远处有烟尘!”
瞭望的士卒大声的叫道。
刘尚微微一笑,文聘,总算来了!
“传令,大军集合!公明,放火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你随我来!”
刘尚走下了城头,追风立刻跑过来,把头凑到刘尚的怀中,又有亲卫送来马槊。不远处,两千骑兵已经严阵以待。
一个漂亮的翻身,刘尚跃上了马背,马缰轻抖动,追风已经高兴的冲出了城门,徐晃呼啸了一声,胯下战马箭一般的飞了出去,随后,才是隆隆的马蹄声。
远处,文聘脸色略微有些发白,他没有想到刘尚竟然主动出战,而且还是只出来了一千骑兵!
是自信,还是看不起自己手下的兵马?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文聘乐于接受的。他又看了看巴陵,特别是那空洞洞的城门,心中多少放了些心,蔡中说的没错,这个巴陵已经很残破了。只要一鼓作气,他一定能够重新夺回城池!
荆州兵一分为二,文聘带着一路径直压向刘尚,黄忠则是带着一拨人谨慎的接近城门。时不时的还要观察一番刘尚兵马的动静,
他们都不认为刘尚就这么一点兵马,更何况刘尚现在的举动,本来就有些反常。
“辅国将军难道不怕我们现在攻进去!”相隔百余步,文聘下令大军停住眼神凶狠的看着刘尚。眼中,尽是疑惑!
刘尚微微一笑,呼啦一声,身后骑兵同时让出一条通路,“若是仲业要进去,我随时欢迎!”
看到刘尚那样子,不知道为何,文聘突然有一种怒骂的冲动,他很想说,不要叫我仲业!可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总不能封住刘尚的嘴巴。
不管愿意不愿意,文聘很无奈的接受了这种敌人的亲近。他上前一步,,以便让双方的士卒都是看的见他。
“众人听令,但凡能够杀了刘尚者,官拜将军,赏金一万!良田千亩!”
“吼吼吼!”
荆州兵一听,眼睛顿时绿了,原本因为断粮而低迷的士气顿时一振!他们对那个将军位置倒不是很在意,可是一万金那是什么概念,千亩良田那又是什么概念,出身入死,还不是为了发财吗?
刘尚苦笑一声,“仲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