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福哥目前主要精力都放在制作军械上,好在他搜罗的工匠够多,而且多以木工为主,所以他制造弓弩的人手最不缺乏。为了加强效率同时防止泄密,贵福哥将诸葛连弩的构造图按照组件拆分成十几个工序图,严明尺寸和规格,而后将工匠们分成班组,明确责任人,按照十二小时工作制二班倒进行流程作业,一些连杆、活页等易磨损部件则改成熟铁或铜质构造,则由铁匠和锁匠来制作,所有的组件完工后,再汇总到总装营房里,由贵福哥亲自挑选培训的几十名技艺精湛的工匠师傅负责组装,这些师傅算是核心技术人才了,自然要增派几倍守卫严密监护。
连弩弹丸的制作则交给泥瓦匠和印刷刻板的刻字匠来完成,刻版的刻版,打模的打模,几天功夫就作出数十万枚弹丸泥胚,天国圣城的百工衙自然也不缺少烧砖窑的工匠,很快就烧制出一窑窑的矩形弩弹。
就这样,五天之后,贵福哥带着工匠师傅们作了一次全面测试,测试结果让他不太满意,连弩发射的陶片弩弹能射出去二百米远,有效杀伤距离大概在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五十米左右。而距他前世的记忆,中国明代的普通弓箭手就能将箭射到二百五十米远,而满洲八旗骑兵更是擅开硬弓,能将箭射出三百五到四百米远,幸亏现在这些八旗大爷们的后代都抽鸦片废掉了,否则贵福哥真不好意把连弩拿出来显眼。
但是跟百米射程的前装洋枪相比,诸葛连弩的除了射程稍微占优势,而射速却是前装火药枪的十倍以上,所以要是将对射大占便宜,但就是十个清兵换一个连弩兵这样的交换比贵福哥也不舍得,为了减少己方连弩兵的伤亡,贵福哥决定给每个连弩兵都配一面盾牌,可这样他还觉得不保险,于是挠了挠头,决定再搞一样攻防武器组合;
他首先发明了一种临时防具衣服,就是草绳衣,具体方式就是用稻草或芦苇编成方格状的网兜子,方格子共有八块,每个方格子里能插放一块长方形砖头,这样每个兵士胸腹前都悬挂着一排砖头,颇有点活动砖墙的喜感,他也不管这些十三四岁少年每人身上带八块砖赶路,受不受的了。
在贵福哥的设想中,每人八块砖不是白带的,它们不但是防具还是攻击武器的弹药,鉴于诸葛连弩的射程太短,贵福哥又画出一种木制抛射机,它抛射的弹药就是砖头大小的石块,这种抛射机依靠兽筋腱索或马鬃绳的扭转来储存扭力能,从而把石块发射出去,有效射程大概在三四百米。
中国史书上没有扭力抛石机的记载,但在西方它不是什么稀奇的发明,古罗马帝国曾携带它横扫西方数十个国家和地区,把地中海变成其版图中的内湖,那蝎子弩的可怕杀伤力曾经让凶悍的蛮族勇士闻声色变。
贵福哥之所以复制这种扭力抛石机,就是看中它的超快射速和容易就地补充的石块弹丸,为了方便运输,他设计的是一款小型多臂扭力器,四个人轮流操作,可以同时发射四块石块,而且拆卸运输轻便,一只毛驴就可以驮走,贵福哥计划制造五百架,组成一支专门压制敌方洋枪的战队,取名为‘飞砖战队’,编制为一个师,二千五百人,后来因为这支战功赫赫的部队因为运输驴子很多,又被称为‘飞驴师’,历任师帅被称为驴师长,受尽了嘲笑。
贵福哥的想法很美好,可是军械制造过程中工匠们很快提出了一个困难,那就是扭力索远远不够用了,天京城里各种物资短缺,好容易搜刮的一点物资,就连诸葛连弩的弓弦也很不够,更别说五百架扭力投石器了,当问题反映上来后,贵福哥一拍脑袋说;“这个好办,去拿一把快刀来。”
快刀拿来后,贵福哥毫不犹豫把自己头发割了,还笑着道;“咱们城里大牲口是少,但架不住人多啊,缺少马鬃就用人发代替吧。”其实私下里他早就想剪头了,太平太国男子的发式总是披散着显得很散乱,难怪被叫长毛,不方便不说还容易生虱子。
就这样,在幼主贵福哥的带动下,童子近卫军一万多人都剃了光头,还有不少女兵也自愿剪短了头发,最后连带着数千工匠也‘自愿’捐献了头发。
可是,因为制作的军械太多,而抛石索具和弓弦又是易耗品,一般一把弓需要三四条备用弦,所以原料还是远远不够,没办法贵福哥只好发起一个‘共建理想天国,捐献头发、马鬃为保卫圣城作奉献’活动,写了几十幅宣传标语,而后打发十几队童子军去各街口,各城门口张贴并搞拦路募捐活动。
然而一天下来,各队童子军回来大都两手空空,细问原因之后贵福哥才知道,原来这天京圣城里官员太多了,基本上能在街上溜达的都有官职在身,而且特么最小的都是旅帅,师帅,太平军等级森严,童子军们年龄幼小军职位低微,根本得罪不起这些官僚,而那些带着护卫的骑马者更是有封号的爵爷,再给童子军几个胆子也不敢剪人家坐骑的尾巴啊。
其实这真不怪童子军无能,要怪就怪洪天王封官封的太多,太滥,到末期连管菜园子的杂役管事都封王了。
“唉~~~”听完汇报后贵福哥叹了口气道;“大冷天的,还得本殿亲自出马啊!”
听到这句话,站在厅堂两侧的女兵头领黄五妹和萧素娥走上前来,抱拳道;“幼主殿下,你要出去么,那么我们随行护卫吧。”
“不用,你俩身材太好太惹眼,带你俩出去平白给本殿招惹是非,还是在营中留守吧。”贵福哥摆手挥退了两个面部羞红的姑娘,扬声唤道;“潘芝、李芳兰,唐水姑,你们三个黑瘦矮小的跟我出去罢,顺便拿两个椅垫子。”
卒长唐水姑糗着脸撅着嘴走到贵福哥面前道;“幼主殿下,你现在就嫌弃我们又黑又丑哑,不如早点打杀死了的干净!省得以后在你面前惹你心烦。
贵福哥呵呵一笑道;“怎么会,你和潘芝,芳兰她们都是我的师傅呢,晚上我已经叫人煲了一锅好汤,好生给你们补补身子骨,很快就会长的白胖了。”
唐水姑这才转嗔为喜,原来贵福哥这些日子每天做完指导设计工作,巡视完营房后,就在她们四个大龄未来老婆的悉心调教下苦练武功,为了根骨强健,平时吃饭他还将偷来的鹿筋虎骨等药材煲汤当菜吃,和他一起分享的就只有黄五妹、潘芝、李芳兰,唐水姑四人,连靓丽婀娜的骑术教习萧淑贞和萧素娥都没资格分一杯羹。
贵福哥把先来后到分得很清楚,亲厚也很分明,因为前面四女对他是舍命跟随,后来的这女将在没彻底拿下之前,可就说不一定喽,尤其她们还是萧王娘洪宣娇派来的人,更得小心使用。
这时,女卒长潘芝、李芳兰各捧着一个椅垫从厅后走出来,笑问道;
“殿下,您要带着椅子垫干什么啊,难道您也像信王千岁那样,搬把椅子坐在城门楼子上,催收各路进城人马的入城费?”
“切!本殿怎会像大伯那样,干出那么没技术含量的事情呐?”贵福哥不屑的道;“本殿出马,逮的就要是大鱼,碰瓷没听说吧,走啦走啦,路上我教你怎么扔垫子,一定要提前掷到我屁股下哦,然后看我跌倒后,表情要夸张,要大喊‘哦,殿下!幼主殿下!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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