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村民被吓得开始骚动起来,四处乱跑。
伊藤端起机关枪和日军对准老百姓一阵狂扫,老百姓们纷纷倒在了地下的血泊中死去。
伊藤见老百姓均已死去,下命日军放火烧毁了村里房子。
黄大柱惊讶地看着死在地下的老百姓和冲天的大火,惊讶的张着大口,呆呆地站在那里,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
周进,土豆,王大力三人在山上看着村里,泪流满面地跪在雪地里,他们看着山下的大火,王大力几次要冲下山,都被他们二人抱住了。
土豆伤心地用手抱着王大力痛哭:“是我们害了你们啊!我们对不起乡亲们啊”
周进用衣袖檫了把眼泪恨恨地:“乡亲们,我们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三人跪地对着村子磕了三个头,起身,三人朝山下走去。
春杏手里拿着一叠布走在村外的路上,看到远处村子里的大火,脸色煞白,跌跌撞撞急急忙忙地朝村里跑着。
春杏跑进村子,看到地下躺着一片惨死的村民,吓得脸都变了形,手里的布也从手上掉在了地下……忽然,她仰天长笑着跑向村外,显然,她疯了。
土匪们争先恐后争看着缴来的机关枪和望远镜,纷纷议论着。
“这家伙可真厉害,比得上几十条步枪的火力。”
“我们大当家的做梦都想搞它一挺呢。”
黑龙拿着望远镜,掉过来,倒过去,反复看着。
水生接过望远镜,疑惑地:“这是啥玩意?不能吃不能喝的。”放在眼前一看:“怎么东西变小了呢?”掉过来再一看,惊讶地大声:“这东西真不耐,能把山下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的,赶上千里眼了。”
其他土匪争抢着望远镜,相互传递着……。
黑龙:“这玩意儿真他娘的邪乎,小鬼子咋捣鼓出这么个玩意儿……”
舒邦林看着手下,脸上带着笑容,他走向寨子。
舒邦林来到寨内屋里,撩开门帘进来,看到舒果借着外面的光在缝制着一件衣服。
舒邦林:哦!我女儿什么时候学会做衣服了啊?给谁做的?
舒果把衣服平放在炕上:“给他做的,您看他身上的衣服都破成那样了,还怎么穿呀?”
舒邦林把衣服展开看了看,见衣袖是一大一小,衣扣也是和扣眼对不上。
舒邦林取笑地说道:“这衣服要是穿出去准把小鬼子吓死。”
舒果有些害羞:“我看人家女人家都能做,我为什么就做不好呢?”
舒邦林:“你呀,比男孩还野,哪是拿绣花针的,给你一挺机枪还行,放下吧,去看看他,给他换换药,等会把我的衣服给他穿上吧。”
舒果:“人家毕竟救过我,我也该拿点东西谢谢人家啊,我也太没用了。”
舒邦林把她手上的针线拿下来放在针线篓里:“别做了,你有是真有心谢人家,就给他买一身吧,该给他换药了,你去把药汤端来。”
舒果起身离去。
舒邦林见她离去,来到了另一间房。
李凡东披着件棉衣,坐在火盆前看着书。
舒邦林走来,轻轻地拿下他身上的棉衣,他看到李凡东身上几处烙伤血肉模糊:“等会再换次药。”
舒果端着药碗走进。
舒邦林在给李凡东的伤口上上着药:“你这要不是为了救我女儿呀,就不会吃这么大的苦头,没想到我女儿又把你救了回来,也好,算是我们还了你一个人情。不然我心里老是惦记和你,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舒果:“爹,你在唠叨个啥呢?”
舒邦林冲她笑了笑:“没唠叨个啥,你不是也天天念叨他吗?”
舒果害羞地:“爹,您说什么呢?”
舒邦林:“还不好意思呢,这不,是你把他救来了。”
舒果把药碗放在桌上:“这是我爹亲自配的药,喝了吧。”
李凡东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无从下口。
舒邦林对他笑了笑:“喝吧,没事儿,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就是有点苦。
李凡东转脸又看了看舒果,舒果薇笑着点了点头。
李凡东接过来喝了一口品了品,紧接着一口而尽。
舒邦林和舒果满意的笑了。
舒邦林:“你的伤没伤着骨头,没有大的问题,好好的养养,有个三五天就会好利索了。“
李凡东沙哑着嗓子:“大叔,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我得马上走。“
李凡东话音一落,舒果和舒邦林同时惊讶地看着他。
舒邦林:“走?往哪儿走?“
李凡东面露焦急:“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判断鬼子肯定会来报复的,我不能连累你们。”
舒邦林:“哼—让他们来吧,鬼子要想上山,别想。你看,我们这里三面悬崖,非常险要,没有任何办法爬上来,正面,日本鬼子要想上山那是妄想,这里只有一条七拐八弯的半山小路,这可是上山的唯一的通道,我们在每一个弯口都有几个弟兄日夜把着,再多的鬼子也别想上来,小鬼子的大炮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再看我们的寨子,哼哼,修建在山洞里,就是小鬼子的飞机来了也拿我们没办法。”
李凡东看着他很有把握的样子,耳边传来张强对他的怒骂声。
“叛徒,叛徒,你是个叛徒。”
骂声不停地的回荡,
李凡东很内疚地垂下了头。
舒邦林安慰着:“你就放心的在这儿好好养伤,鬼子们想上山,哼—没那么容易。”
舒果帮着把李凡东脸上和手上的伤口缠着纱布。
舒邦林用手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微笑着看着他:“李先生,这几天习惯吗?”
李凡东:“习惯,没什么不习惯的。”
舒邦林:“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并且,从你的表情上能看得出你有很多的难言之隐,你肯定是有来路的人,我们想留下你,我深信,有你在我们山寨,肯定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
李凡东:“我也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舒邦林笑了笑:“呵呵!麻烦?什么麻烦?自打日本鬼子占领了中国,中国就没有少过麻烦,老百姓就没有的过过安稳的好日子。我过去没有当过兵,也没有打过仗,只是想利用我家祖传的医术多为老百姓办点事,没想到日本鬼子杀害了我的妻子,还有我那只有十几岁的二女儿,至今没有下落,可恶的日本鬼子夺走了我行医的权利,逼着我拿起了枪。”
李凡东心情沉重地看着一边。
舒邦林语重心长地安慰着他:“其实,我已经猜到你是个军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谁都知道,进了日军的宪兵队,就没一个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从你身上的伤,我就能看出你受了多少的皮肉之苦,你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糊话,你是条汉子,怪就怪吉野太狡猾了。我为什么要下令封山,就是怕有人伤害你。”
李凡东伤感地:“我本来是怀着一颗强烈的报国之心能回到我自己的部队的,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土匪……。”
舒邦林:“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认为我们是真正的土匪,山上的这些弟兄没一个不是穷苦的老百姓,他们以前都有家,有地,有自己的父母和妻子儿女,本来可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过日子,自从日本人侵占了中国,他们的家没有了,他们的父母和孩子也没有了,他们不上山就会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做活的标本,他们是被鬼子逼得没活路才上了山的啊!”
李凡东:“可是你们抢老百姓啊!”
舒邦林:“是抢,不抢我们吃什么?穿什么?我们除了八路军,什么人都抢。”
李凡东疑惑地:“为什么不抢八路军的?”
舒邦林感触地:“他们都是些由穷苦的老百姓组成的队伍,穷得连饭都吃不饱,能有什么给我们抢的?”
听到舒邦林的这番话,李凡东侧过脸沉思着……
舒邦林:“不过,他们八路军能真正的打鬼子,能舍生忘死地帮老百姓,我不得不从内心里佩服。”
李凡东:“我想问问上次在城里?……”
舒邦林:“哦,我们山寨目前不到三百人,全都是被鬼子逼得走投无路的老百姓,还有很多要来投靠我们的,我也想扩大队伍,但我们苦于没有装备,总不能要他们拿着大刀片子和小鬼子们去拼吧?为了筹集资金,我们在城里抢了日本人的商行,就是想购买一批武器,没想到日军反映那么快,那么顽强,一下子就把我们打散了,那天要不是你,我就见不到我女儿了。”
李凡东:“那天只是一个巧合,难得大叔有着一颗报国之心,说起日军的顽强,我早就听说过,他们从小就受到军国主义的教育,崇尚武士道精神。投降,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会给他们在日本的整个家族带来永不可抬头的严重后果,假如战死沙场,他们的家属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抚恤金。”
舒邦林:“哦!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水生匆匆跑来:“大当家的,城里传来消息,鬼子有一批物资要从我们这里过。”
舒邦林眼睛一亮:“哦!知道都是什么吗?”
水生:“棉衣,粮食和食盐,时间就是明天。”
舒邦林:“好啊,我们正需要这些,看来我们可以过个好年了。(转脸对李凡东)李先生,真是想啥来啥啊!”
李凡东思索了会儿:“我看这里面有阴谋。”
舒邦林:“何以见得?”
李凡东:“你们在黄龙山袭击了鬼子,又救了我,按常规鬼子肯定不会罢休,鬼子不但不立刻进行报复,反而招摇撞市的运送物质,这分明是在钓鱼。”
舒邦林毫不在乎地:“怕什么,打不过我们就不打,打得过就没说的,等我们回到山上鬼子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李凡东:“黄龙山的地形是不错,这几天我仔细观察过,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但人马一旦下山,只有一条回山的路,鬼子的一挺机枪就能堵住退路,就是他们真的运送物质,肯定人数不会少,山寨里全部人马下山也就三百多人,一旦被鬼子拖住,其他鬼子几个小时就能赶到。大叔,您想想,这么重要的物资鬼子为什么不走大路呢?吉野是个非常狡猾的家伙,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舒邦林摸着胡子:“恩,有道理,这么说这一票不干?“
李凡东:“绝对不能干。“
舒邦林:“好,就听你的,不干。”想起了什么:“这么重要的物资我想对八路军也是非常大的诱惑,他们肯定也得到消息,我担心他们会上当啊!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不知道真情为了这批物资,第二个可能是识破了鬼子的阴谋为帮我们而来。”
李凡东:“您说的八路军最近老有人提起,但我听说他们只是一支普通的军队,战斗力和武器装备都很差,甚至整体军队素质也很差。”
舒邦林:“你别小看了这支军队,他们可是真心对待老百姓,真正地打日本鬼子,这样的军队才是值得我舒邦林佩服的军队。”
李凡东微微点头,思索着:“八路军?他们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呢?”
舒果:“爹,你真听他的?”
舒邦林:“人家说的有道理嘛。”
看着舒邦林接受了李凡东的意见,舒果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舒邦林仿佛看出了她的内心,故意严肃地瞪了她一眼。
山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大当家的,王村,王村……”瘫坐在了凳子上。
舒邦林:“王村怎么了?”
山豹:“王村,完了,全完了,鬼子,鬼子把全村人都杀了……。”哽咽着:“房子也全烧了。”
舒果:“啊!这都是真的?”
山豹:“本来我是去找王大力,一进村……一个活的也没有了,村里全都是尸体,连老人和孩子都没放过,全,全死了,太惨了。”
听山豹这么一说,舒邦林脸都白了,气得冒出了青筋:“这狗日的日本鬼子,简直就不是人类。”
舒果:“那你没见到王大力吗?”
山豹:“没有。”
舒果:“王大力他在哪里呢?难道他还活着?”……
(待续)
(第五章) 被迫投靠 之二
八路军驻地,一个院子了围了很多的八路军战士,脸色均十分的严肃,有几名战士在擦着眼泪。
王大力在一间屋子正伤心的向周进哭讼着。
土豆、舒珊等人,他们均在不停地檫着眼泪。
王大力檫了把泪:“长官,发给俺一杆枪吧,俺要报仇,俺要给全村人报仇啊!”
周进递给他一块毛巾:“大力兄弟,我们八路军就是为了全国的老百姓打鬼子的,是要报仇,不光是为你们报仇,我们要为全中国的百姓报仇。”
王大力:“俺要当八路军,长官,俺现在没有家了,发给俺一杆枪吧。”
周进:“想当八路军我们当然欢迎,我们八路军的大门,就是为穷苦的老百姓开着的,日本鬼子欺负咱老百姓,而我们就是要靠老百姓组织的力量把他们赶出中国去,好,你就留下吧。”
王大力:“俺就跟着你周连长干了。”
周进:“想在特务侦察连干,首先你要具备几个基本条件,那就是端起来能吃,躺下来能睡,站起来能打。也就是说对吃的东西,不管好不好只管肚子饱,不管是什么条件,倒下了就能睡,睡醒了就能马上辨明谁是敌,谁是友。”
王大力:“能,俺都能。”
周进点了点头:“那好吧,你留下吧。”
杨帆和刘文杰并肩慢步走在指挥部的大院里的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上,两人相互交谈着。
杨帆:“要说李凡东这个人,我们在军校时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强的人,也是最优秀的学员。平日里训练,什么样的苦他没吃过?国家被日军占领了,我们都怀着一颗强烈的报国之心,没有一天不想着早日回国杀敌,要说他叛变,出卖自己的战友,打死我也不信。”
刘文杰:“可是事实是他出卖了张参谋他们,日军在牛头山设下的埋伏,使得他们遇害就说明了一切。”
杨帆:“是啊!这件事情很难解释,从理论上讲有这个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他也不可能想到回到部队,唯一出路只有落草为寇,上面要想法除掉他,我作为军人,不得不服从,咳……我真有点为难啊!我们毕竟是在一起摸爬滚打多年的战友啊!军人也是人啊!”
刘文杰:“军部为了保密,把我这个警卫营长改行干这种清理门户的勾当,不过,我会给你老兄留个面子的,尽量不要你下手,免得你心里难受。”
杨帆:“那就多谢刘营长了,哎…你是河北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文杰:“我的祖上本是武术世家,看到我的家乡被日军占领后,亲眼看到日军对百姓烧,杀,抢,奸无恶不作,我对日军恨之入骨,现在,我见到日军就眼红,不杀几个难解我心头之恨。”
杨帆:“刘营长英勇杀敌的故事我有所耳闻,小弟我非常佩服,也听说到刘营长多次冒死救过军座。”
刘文杰:“那都是往日的旧事了,不提了,侯参谋长要见你,赶快去吧。”
杨帆:“有机会我们好好的聚聚哦?”
刘文杰:“好说,好说。”
杨帆和他分手走进指挥部。
侯参谋长面色严肃地站在指挥部里的地图前。
杨帆走进,打了个立正:“报告参谋长,作战参谋杨帆向您报到。“
侯参谋长转过身看着他:“找你来有个任务交给你,这个任务非常重要。”递给他一份电文。
杨帆接过,看到上面写着:“背叛的李凡东在日军压送途中被黄龙山土匪劫走。”
侯参谋长:“看到了吧,李凡东的叛变,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损失你是知道的,不管他现在在哪里,也要把他找到。”
杨帆惊讶地:“除掉他?”
侯参谋长:“对,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我知道他和你是多年的战友,但你是军人。”
杨帆打了个立正:“长官,我知道怎么做。”
侯参谋长:“由刘营长亲自带两个加强连前往黄龙山要人,只有你认识他,所以,就派你和刘营长一块去,如果他们不交人,就把他们消灭,至于李凡东,活的死的都行,不能让共军得到他,对外说,我们是为了剿匪,为国安邦。”
“是”杨帆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