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没别的活路了，不找八路军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人渐渐消失在丛林里。
（第十五章） 首遭创伤 之二
作者：刘韧忠
战士们各带着胜利后的喜悦回到了驻地，争抢着看着刚缴获的战利品。
水生和德子等几名战士围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前议论着。
“真是一匹好马呀！”
“的确是好马，小鬼子真他娘的不怕累，从日本把它们骑过来，不怕把马累死。”
水生不停地抚摸着枣红马：“这小日本还真他娘的有点人性，把牲口喂得腰圆体胖的，你们看它这身毛，油亮油亮的。”
德子也抚摸马，突然，他发现马的屁股上有一块烙印：“你们看，这上面写着字呢。”
战士们均围了过去，一战士上前看了看：“这是我们蒙古文字，这匹马是我们蒙古马。”
水生异常愤怒地说道：“狗日的小日本，真他娘的缺德，骑着我们中国的马匹来杀害我们中国人，这哪里是人啊！简直是畜生。”
德子跑过去又看了看其他的马匹，屁股上均印有同样的烙印。十分气愤地说道：“我还以为抢的是日本马呢，本来很高兴的，这一看倒来气了，哎…太扫兴了。”
这时，李凡东和舒果，舒珊走了过来。
舒果看到德子扫兴的样子问道：“德子兄弟，怎么不高兴呀？”
德子抬起头，指着烙印说道：“中队长，李参谋，你们看，都是我们中国的马。”
李凡东他们仔细看了看马屁股上的烙印。
韩三合：“这都是我们蒙古字。”指着另几匹：“看看，都是一样的字。”
舒果气得直咬牙：“他奶奶的小鬼子，吃着咱们中国的粮食，骑着咱们中国的马，再来杀咱们中国人，这口气真他娘的难咽。”
李凡东脸上露出了忧郁的神色：“看来，日本鬼子连我们的蒙古也没放过，看着这些来自蒙古的马，不知道日本鬼子在蒙古又杀害了多少老百姓呀！”
舒珊看到有一匹马的身上流着血，上前从挎包里取出一点药檫在了伤口上，嘴里喃喃地对马说着：“给你檫点药，很快就会好的，放心在这里住着，我们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一战士跑到舒果面前：“报告，带回来的马肉已经准备好了，炊事班长要我问你是不是分到各中队去？”
舒果眼一瞪：“别来烦我，要分不分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吃不下。”
那战士疑惑地抓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她。
舒果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生气。”
那战士不解地转身离去。
李凡东对水生等人说道：“这些马对我们太有用了，带几名战士把所有的马牵去溜溜，它们刚受了点惊吓，让它们放松放松。
水生招呼着几名战士，牵着马离去。
周进陪着舒邦林走来，豹子和黑龙跟在他们身后。
舒邦林：“看到你们打胜仗我心里真是很高兴，可惜呀，我就要离开你们了。”
周进：“舒先生，我们也舍不得您啊，没办法，总部要您，不过，我们的任务也很艰巨，您年龄也大了，总指挥把您要去也是在关心您啊。”
舒果和舒珊看到了他们迎了上来。
舒珊：“爹，您这就要走吗？”
舒邦林抚摸着她：“珊珊，爹就要走了，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舒果：“爹，您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舒邦林看着李凡东和周进：“大队长，李先生，我的两个女儿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回来的。”
李凡东：“大当家的，您放心的去吧，我们会多打胜仗给您争脸的。”
几个人和黄龙山的旧部均依依不舍地与舒邦林道别。
李凡东和周进抬头看了看天。
周进：“天色不早了，走吧，团长说好了，在夹子湾一带接您。”
李凡东对黑龙和豹子嘱咐了一番后，三人跨上马策马远去。
一座紧靠公路的村庄。
村口。王重年、庞同海带着二十几名身穿八路军服装的人向村子走来，见一青年妇女左手提着一桶水，右手牵着个约四岁的小男孩往村里走着，他马上热情地跑上前去把水接了过来。
庞同海上前抱起了孩子。
青年妇女把他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是？”
王重年赶紧露出笑脸：“我们是八路军。”
青年妇女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哦，你们是八路军同志啊，刚才还有三位从我们村过去呢。”
马六九听了一惊，和王重年对视了一下。
妇女打量着其他人，当她看到了马六九时，眼睛盯着他。
马六九怕她认出自己，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青年妇女问道：“你们不是周连长的队伍啊？”
王重年马上挡住马六九：“我们是八路军129师的，前几天打鬼子被打散了。”
青年妇女看着马六九：“这个人好面熟啊，好象在哪里见过。”
庞同海赶紧解释道：“哦，你可能把他看成游击队里的什么人了，八路军都是穿一样的衣服，乍一看都一个样。”
王重年接过水桶：“走吧，我们把你送回家好了。”
他们说着，一起朝村里走去。
黄昏，天空一片彩霞。
几名八路军战士骑着马等在大路口。
舒邦林和黑龙、豹子策马跑来。
一战士策马迎上：“奉八路军总指挥命令在此迎接舒邦林先生。”
舒邦林：“感谢总指挥，我们走吧。”
黑龙：“大叔，祝你一路顺风。”
舒邦林：“谢了，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舒邦林说完，和迎接他的几名战士策马离去。
黑龙和豹子掉转马头朝原路返回。
院子里，王重年等人帮着挑水，扫院子。
庞同海匆匆跑来：“有两个八路军骑着马朝村里来了。”
王重年和其他人下意思地掏枪。
马六九：“慌什么？放他们进来。”
妇女一惊，仔细一看，认出了马六九：“这不是马家大少爷吗？”
马六九朝庞同海一递眼色。
庞同海领会，拿起一根木棒把妇女击昏倒在地。
很快上来几个人把妇女拖进了屋子。
妇女刚被拖走，黑龙和豹子骑马来到，他们看到院子里有八路军，好奇地下马走进了院子。
王重年迎上：“哦，同志，你们是哪部分的？”
黑龙将他打量了一番：“你们是哪部分的？”
王重年：“哦，我们是129师的，刚到。”
黑龙：“129师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庞同海从屋里走出：“是这么回事，我们去执行任务，正要赶回部队，在这里歇会。”
王重年递上水：“来，两位同志辛苦了，喝碗水。”
正在这时，那妇女歪歪倒倒地跑出，冲黑龙和豹子大声喊道：“快跑，他们是坏人。”
黑龙和豹子刚要掏枪，王重年等人一拥而上把他们抓住，把他们的枪下了。
马六九从另房间走出。“啪…”的一枪将妇女打死了。
马六九走到黑龙和豹子面前：“说，你们的队伍在哪里？”
黑龙看着死在地下的妇女，猛地一脚将马六九踹了个仰八叉，再猛地一挣，挣脱了马六九，紧接着一顿乱打，将王重年、庞同海等人打翻在地。
豹子乘机也挣脱了，在地下捡了一支枪，接连几枪打倒了几个。
黑龙大喊一声：“快跑。”
两人刚跑出院们，被王重年、庞同海和赶来的其他汉奸一阵乱枪击中倒在了地上。
马六九赶到院门口，看着口里在吐着血的黑龙，冲其他人大骂：“他妈的，谁让你们打死他们的？”
其他人均不敢言语。
马六九看着黑龙，蹲在他的身边：“说，你们的队伍现在在哪里？”
黑龙用怒眼瞪着马六九，一口血水吐在他的脸上。
马六九气得对准黑龙一阵乱枪将黑龙打死了。
公路边的几条小路，分别有一队队日军快速朝村里跑来。
日军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村子。
村民们见大批日军冲进村子，来不及躲闪，均惊慌失措地到处乱跑，村子里一片慌乱。
石川来到院门口。
马六九：“太君，对不起，这两人太厉害，没办法抓活的。”
石川看了看黑龙和豹子的尸体：“马上弄清他们的身份。”
一日军走来：“报告，刚查看了两匹马的马掌，这两匹马都是川岛骑兵中队丢失的马。”
石川：“这就证明他们就在这一带活动，马上报告吉野联队长。”
马六九：“太君，村里的老百姓怎么办？”
石川：“统统赶走，不愿意走的死拉死拉地。”
月光下，战士们忙碌着搬运东西。
李凡东铁板着脸站在月光下。
周进和土豆舒珊走来。
周进：“李参谋，别再难过了，我们会弄清楚是谁杀害了他们的。”
李凡东：“他们都是好样的，和一中队长都是生死兄弟，就这么死了，不知道她心里有多难过啊！”
舒珊：“李参谋，好不容易把她劝平静了，走吧，部队已经准备好了。”
土豆：“我们在东西两面都发现了大批的敌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凡东：“大队长，我们往盘石岭方向转移。”
周进：“好，土豆，你带二中队把敌人往南边引，然后在盘石岭会合。”转身对舒珊说道：“让二龙和四豹子跟一中队长一道走，命令部队马上转移。”
土豆小声：“大队长，林小伟去乱石沟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他会不会？”
周进：“是啊，去有些日子了，部队先转移，再想办法。”
国军军部，军长、侯参谋长和其他几名军官看着沙盘讨论着。
侯参谋长：“日军在乱石沟具体在搞什么名堂我们没有办法弄清楚，我们这个团安放在盘石岭唯一的作用就是控制这条通往河北的道路，但是，遇到日军的大型运输部队根本没有能力拦截，所以呢，日军也没把这支部队放在眼里。”
军长：“如果增派力量呢？”
侯参谋长：“不现实，再说了，现在雁门关的战事很紧，前线也没有多的兵力可派了。”
军长：“你的意思是放弃？”
侯参谋长：“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还不能放弃，多少对日军也能起到威慑作用，我是在想，如何让盘石岭发挥更大的作用。”
军长：“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把那个团长换了，我不是让他去享清福的，马上换人。”
侯参谋长：“我也有这个意思，我建议把杨帆派去当这团长。”
军长：“可到是可以，我担心他去了士兵们不服他，他很难在这支部队里有威信。”
侯参谋长：“这很简单，我相信他应该能行，把警卫营抽一个连交给他带去，把二连换回来。”
军长：“好吧，马上通知他，安排检察科长廖一松监督。”
周进、李凡东和舒果在山上的一处峡谷查看着地形。
舒果：“这个地方真好，鬼子怎么也不会找到我们。”
李凡东：“地方是好，但部队这么多的人要吃、要喝就有点苦了。”
周进：“苦就苦点吧，干革命哪有不吃苦的，这里满山遍野都是野菜。”
舒果：“天天吃野菜我可受不了，一个月不沾肉我就浑身没劲。”
韩三合跑来：“报告，林小伟回来了。”
周进：“哦，他现在在哪里？”
韩三合：“在大队部，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李凡东：“好啊，他可是派往乱石沟唯一回来的同志，我们是不是去看看？”
周进：“走，去看看他。”
马六九用纱布紧包着脸，带着一队“八路军”来到了康家坪村口。
铁蛋拿着红缨枪把他们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王重年迎上：“小同志，我们是八路军。”
铁蛋：“是八路军叔叔，你们终于回来了？”
王重年：“是啊，回来了，你知道我们的部队去哪里了吗？”
铁蛋：“我不知道，要问老村长。”
庞同海：“能带我们去吗？我们要尽快找到部队打鬼子呢。”
铁蛋：“我带你们去吧，你们可要小心，到处都是地雷，都跟着我走。”
马六九朝手下一挥手，跟着这名儿童团朝村里走去。
老村长牵着头驴刚走出自家院子，突然看到了马六九等人，他疑惑地站住了，看着来人。
儿童团快步跑上：“爷爷，八路军叔叔要找你。”
王重年迎了上去：“老人家，你好啊。”
老村长：“哦，是八路军同志啊，你们好，你们是？……”
王重年：“我们是129师的，上级分配我们到游击队，正到处找他们呢，你能告诉我们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老村长：“没听说有分配来的啊？”
王重年：“是这么回事，敌人一直在找他们，这样也是为了保密嘛。”
老村长：“那都到屋里坐吧。”
王重年等人走进了院子。
几名“战士”马上帮着打扫起院子。
老村长看着马六九：“这位同志负伤了？正好我这里还有些药，走，进屋去我给你看看。”
庞同海：“哦，我们八路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用了，不用了，一点点小伤。”
老村长：“什么话？到我们康家坪就等于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庞同海：“老人家，真的不用了，我们为了打鬼子，受点伤是常有的事情，没多大的问题。”
老村长：“看你们跟我客气什么？你们为了我们老百姓打鬼子多不容易啊？将来打跑了小日本还要娶个媳妇呢，这脸破了可不好办？”拉着马六九往屋里走。
王重年上前把他拦住：“老村长，真的不用麻烦您老人家了。”
老村长：“奇怪了，我要给他治伤你拦着我干什么？”
“这，这……”王重年显得不知所措。
老村长打量着马六九：“我看着你怎么这么面熟？”
马六九赶紧把头扭开，指着自己的嘴，示意不能说话。
“哦，呵呵，是这样啊。”老村长转过身思索着：“他们不象自己人，前几天有两位同志就是牺牲在假八路军的手里，难道是他们？不行，陈书记他们马上就要来了，要尽快弄清他们的身份。”
老村长又看了看马六九仍在思索：“他怎么这么面熟？为什么不说话呢？”想到这里，他抱起一捆柴说道：“我去给你们烧点水。”
老村长把柴往马六九一扫，一下就把贴在他脸上的纱布刮了下来，看到他的真面目一惊：“马六九？”
马六九和王重年等人看到露了馅，马上扑了过去，把老村长拖到了房里按在了地上。
老村长挣扎着把手伸向一个药罐，抓住一根细绳一拉，药罐立刻“嘶—嘶—”地冒出了白烟。
马六九一看，大喊一声：“不好，地雷。”
马六九和王重年、庞同海转身就往外跑，刚跑出门外。“轰—”的一声爆炸，没来得及跑出去的两名“八路军”同老村长一道被炸死了。
铁蛋正走到村口，突然听到了爆炸声，回头一看，发现有几名“八路军”正向老百姓开枪，他转身拔腿就往山上跑。
马六九看到了铁蛋，对手下喊到：“快跟着他，到处是地雷，不然我们很难出去。”
王重年和庞同海马上招呼其他人跟着铁蛋朝村外跑去。
余秀芝、陈继海和两名民兵正走着，依然听到了爆炸声，马上紧张起来。他们趴在山上往村里一看……
余秀芝：“不好，是老村长家。”
陈继海：“赶快去看看。”
四个人很快朝村里跑去，刚跑到一个转弯处，看到了铁蛋正朝这边跑来，仔细一看，他后面跟着十几名穿灰军装的人。
余秀芝大声喊：“铁蛋，往这边跑。”
铁蛋听到余秀芝的喊声，朝山上大喊：“二婶，他们是假八路军。”
这时，马六九等人朝铁蛋开了枪。
陈继海：“不能让他们伤了孩子。”掏出枪朝马六九等人开了枪。
两民兵也同时开了枪。
陈继海递给余秀芝一颗手榴弹：“你快去把孩子救上来，我们掩护你。”
余秀芝接过手榴弹，很快朝铁蛋跑去。
陈继海对两个民兵说道：“扔手榴弹，掩护他们。”
三人同时仍出了几颗手榴弹。
余秀芝乘着烟雾很快接近了铁蛋，扔出手榴弹拉着他就往密林里跑。
马六九甩了甩头上的土，看着陈继海等人：“他们就三个人，给我打，抓活的。”
王重年、庞同海等人立刻往陈继海等人扑去……
两民兵分别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