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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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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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手轻脚地又从窗外退了出去,捅破一扇窗子的窗纸,把绳子从窗子里穿过,再把另一根绳子一直放到了楼下,然后他们顺着另一根绳子滑到了地面。

    这时正好二柱牵着两匹马来到了这里,他们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马上,二人跨上马,在马屁股上猛抽一鞭,两匹马猛地往前一窜。

    躺在床上的伊腾突然被套在脖子上的绳子猛地一拉,他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被拖下了床,整个光身子被迅速地拖到了窗前,头部刚好通过窗扇,而肩部卡在了窗扇的里面,只见一股鲜血猛地一喷,他无头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下,一股泉水般的鲜血喷在了墙上。

    腊梅被这突于疾来的事件吓得:“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随着她的惨叫声刚落,几名日军和几名便衣拿着枪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伊腾的无头尸体都惊呆了。

    日军军火库内。

    德子从房顶上顺着一根绳子溜了下来,他朝四周看了看,见到处都是一箱箱的弹药箱,他上前摸了摸一门迫击炮,一头钻进了一块大军用帆布里,一会儿,他牵着一根导火索从帆布里钻了出来,把导火索一直牵到从房上吊下的绳子跟前,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盒火柴,点燃了导火索后,迅速地抓住绳子爬了上去。

    日军宪兵队,黑龙端着一挺歪把子机关枪和罗志全,罗志彪从一间房子里溜了出来。他们出来后,相互示意了一下,分别从腰间取出一棵手榴弹,各摸到窗下,一拉弦,各自把手雷弹扔进了窗内。紧接着他们马上就地一滚,离开了窗子,只见“轰—轰…轰…”几声爆炸,从三个窗子里喷出了火。

    几声爆炸后,从其他房间里慌慌张张地跑出大量的穿着单衣的日军,黑龙和四豹子端着枪猛烈地朝跑出来的日军射击。日军一个又一个倒下。

    黑龙边打边朝大门退去,见罗志全拿着两支短枪全然不顾仍在射击,他有些急了,边打边大声喊道:“不能恋战,马上离开这里。”

    罗志全几个点射,打倒了几名日军,马上跟着朝大门退去。

    “呜”警报声,警笛声在夜色里回响。大批日伪军从大街上涌来。

(第十四章)歼敌骑兵  之二
    作者:刘韧忠

    日军指挥部会议室。一张大会议桌前,吉野和十几名日军军官正在开会,军官们整齐地坐着,听着吉野的讲话。

    吉野脸色十分严肃地正说着:“我们在支那山西的整个战区,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大日本帝国非常不利,共党八路军给我们增加了很多的麻烦,华北司令部这次集结重兵,就是要对支那的抵抗武装进行大规模的扫荡,一举消灭他们,命令我部把共党八路军的这支部队消灭在这里。”

    吉野正说着,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房子一震,在他们头顶上掉下大量的灰尘,日军军官们正感到莫名其妙,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军官们都被这突入其来的事件感到疑惑,脸上均露出了惊慌。

    吉野站起身,刚走到窗前观望,“滴铃铃…滴铃铃…”电话响了。

    一日军军官拿起电话“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很急的声音:“报告,军火库发生爆炸。”

    日军军官赶紧把电话递给了吉野。

    吉野接过电话:“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很急的声音:“报告太君,军火库发生爆炸。”

    吉野:“什么?尽快查明原因。”刚放下电话。“滴铃铃…滴铃铃…”电话又响了。

    吉野又拿起了电话:“哪里?我是吉野。”

    电话里很急的声音:“报告联队长阁下,伊藤大佐在春香楼被杀了。”

    吉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电话里的声音:“就在刚才。”

    吉野:“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电话里的声音:“没看到凶手,伊藤太君的脑袋在窗户下面找到的,连肠子都拉出来了,凶手是从窗户上爬进去的。”

    吉野气得脸色铁青:“八格牙路。”再次放下了电话。刚把电话放好。“滴铃铃…滴铃铃…”电话再次响起。

    吉野再次拿起电话:“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报告联队长阁下,刚才宪兵队遭到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有十七名士兵效忠了天皇,受伤情况不明,宪兵队毁坏严重。”

    吉野听到接连报来的坏消息,手在颤抖着久久地放不下电话,呆呆地看电话机,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会议桌前:“各位,今天的会议没办法再开了,我们的军火库被炸了,伊藤君在春香楼遭人暗害,我们的宪兵队也遭受袭击,这些,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命令,你们各自马上归队,加强戒备,做好一切防范,在全城进行封锁搜查,不能放走一个可疑分子。”

    日军军官们齐身站起:“嗨—”

    城门口,水生和二龙骑着马,疾驶地从敞开的城门跑了出去。他们刚出大门,几名伪军跟在他们的马后朝夜空放了几枪。

    紧接着,黑龙、光头等人穿着日军军服和冲出了大门,随后,德子和另一人穿着伪军服夹在黄二柱的一队伪军里跑出了城门。

    跑了一段路,一名伪军牵来一匹马交给他们。

    黄二柱和他们握了握手:“兄弟,没办法,就一匹马你们两个人骑了,乘天色黑,你们快走吧,另外,告诉周队长,鬼子刚成立了一支别动队,大慨有几十人,队长是马六九,要多留神,后会有期。”

    德子二人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黄二柱带着几名伪军朝天空放了几枪,转身朝城里走去。

    周进、舒果、李凡东带领着一队游击队战士摸黑行进在险要的半山坡的小路上。。

    舒果走着走着站住了,看着队伍悄无声息地一个跟着一个地前进,她大声喊道:“弟兄同志们,这一仗是我们参加八路军打的第一仗,我知道你们都她娘的都快要憋死了,今天这一仗都给我拿出你们的本事来狠狠打,多弄几匹好马回来,都别给我丢脸。”

    清晨,太阳从山缝里升起。

    一长队日军骑兵行进在山间的大路上,队中,有几匹马后面拖着几门山炮。

    骑兵中队长川岛和两名日军军官骑着马走在前面。

    川岛看着两边的群山,对身边的另一日军军官说道:“在支那的战场上,我们这支光荣的部队,也一直是让支那军队头疼的部队,我们每一个士兵的刀下,都有砍下支那人脑袋的记录,最少的也有四五个,军官考察团也真有意思,派支部队贴身保护不就可以了吗?偏要我们在后面接应。这次把我们调往福安,实在不明白,没意思透了,不就是一帮支那土八路吗?”

    日军军官甲:“中队长阁下,你不能小看土八路,中村君的死证明了一切。”

    川岛不霄一顾地:“不,不,别忘了他们的对手也是两条腿,而我们是大日本帝国有着光荣历史的骑兵,支那的土八路想跟我们作战,要追追不上,要跑跑不了,你听说过我们大日本皇军的骑兵打过败仗吗?不要多虑,等着到喝吉野大佐为我们准备的山西粉酒吧。”

    日军军官乙:“川岛君,你去过娄烦县,孟县和晋南县,听说那里的玉器不错,你肯定得到了不少的宝贝?”

    川岛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那里的绿软玉,刚玉,碧玉质地不错,要是有了机会能到临汾,乡宁搞点玛瑙,那么来中国我就没枉来了。”

    日军军官乙:“对支那的山西,吉野大佐最有研究,他还对山西的粉酒,老陈醋很感兴趣。”

    川岛:“是啊,吉野大佐曾经对我说过,山西周代就开始生产老陈醋,那是在支那清朝顺治年间,有一个叫王来福的就在清源开办醋房,据说他生产的陈醋过夏不霉,过冬不冻,为山西一绝呀。”

    日军军官乙:“难得川岛对支那的这些历史耿耿于怀。”

    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牛头山前。

    川岛对日军军官甲命令道:“队伍停下。”拿起望远镜朝四处的山上和一处村庄巡视了一番,朝后面的日军一挥手,两名日军端着机关枪朝村庄里“哒哒…哒哒”一阵扫射,随后,在马背上两腿一夹,走出马队“哒哒…哒哒”又朝两边的山上扫射了一番。

    山上,机关枪的子弹打得游击队的阵地前尘土溅起来一米多高,一战士的被尘土溅进了眼睛,他本能地用手把眼睛捂住了。

    日军骑兵用火力侦察了一会,见没有什么动静,收起了机关枪。

    一日军报务员骑着马赶上前来:“报告,吉野联队长来电,福安城刚刚遭到袭击,命令我们加速前进,尽快赶到福安城。”

    川岛也用望远镜再次朝山上扫视了一番,一歪脑袋,朝身后的日军示意了一下:“加速前进。”

    日军马队得令,均把马肚子一夹,马队一路小跑着继续朝前行进。

    山间的公路上,德子和二龙等人骑着马快速赶着。

    日军马队刚刚离开村庄不远,几十名头上戴着草编成帽子的战士,在土豆的带领下,迅速从村子里猫着腰跑了出来,他们在公里的两边掩体里很快架起了枪,形成了一长排阵地。

    周进趴在阵地上,从望远镜里看到离自己潜伏地渐渐靠近的日军骑兵,从腰间枪套里拔出手枪,放下望远镜,小声命令道:“同志们,敌人来了,准备战斗。”

    头戴草编成帽子的战士们纷纷打开手榴弹的盖子,做着战斗的准备。

    山坡的另一头,王大力和几名手里拿着砍刀的战士埋伏在掩体里,掩体的前方排放着很多用刺藤扎成的大圆球,每个大圆球均用绳子捆着,绳子的另一头分别系在几棵大树上,掩体里的壕沟里摆放着许多的烟花和爆竹。

    铁蛋正猫着腰忙着往掩体的工事上分摆着烟花爆竹。

    王大力看到远处朝这边跑来的日军骑兵,架起了机关枪,拉开了枪栓。

    这时,德子等人正好也赶到了这里。

    德子趴在王大力的身边:“老王,我们回来了。”

    王大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哦!你们都回来了?任务完成了吗?”

    德子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太过瘾了,我们把整个福安城闹翻了天。”

    王大力:“好啊!让小日本永远记住今天,这就是他们的记念日,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准备战斗,一定要把小鬼子堵在这里,一个也不能放掉。”

    德子:“好冽,你就好好看着吧。”

    山上,周进用望远镜紧盯着山路上的日军,从望远镜里他看到了渐渐走近的川岛和另两名日军军官,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李凡东和舒果说道:“擒贼先擒王,看到了没有,我们三个一人一个,我们比比枪法怎样?”

    舒果:“好啊,我还没见识过你的枪法呢。”

    李凡东:“是啊,我也想见识见识,这办法好,打掉他们的指挥官,他们就会象一群无头的苍蝇,也能给我们的战士鼓舞士气,就按你说的办,看好了顺序,我们一人一个。”

    三人从几名战士手中各要来了三支步枪。

    周进:“我们的枪一响,战斗就开始了。”

    舒果接过枪,把头上的草编的帽子往上推了推,又把子弹推上了膛,趴在工事上瞄准着。

    李凡东也把子弹推上了膛瞄准着。

    周进瞄准着川岛,一扣扳机:“啪—”

    “噗—”川岛的头部正中被打了一个洞,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另两名日军军官刚一回头,“啪—啪—”“噗—噗—”。也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紧接着枪声一片,几名日军们纷纷地从马上跌了下来。

    山坡的另一头,王大力他们听见枪响,一战士举起砍刀砍断了绳子。

    带着长刺的大藤球,一个接着一个地滚向公路。

    紧接着他们点燃了烟花爆竹,扔向马队。

    看着山下一片慌乱的日军骑兵,王大力恨恨地一咬牙:“狗日的日本畜生,看俺怎么收拾你们。”扣动了扳机,机关枪吐出了火舌。

    顿时,公路口一阵劈劈啪啪的爆炸声,隆隆的烟雾和爆炸声一下子把日军马队炸得乱了阵脚。前面的马纷纷掉头往回跑,后面的马又急着往前跑,日军骑兵们挤在了一起一片混乱。

    走在后面的日军见前面遭到了袭击,纷纷掉转马头正欲往来路返回,土豆带领的战士们一齐开了火,枪声,手榴弹和烟花爆竹的爆炸声,迫使日军骑兵控制不住胯下的马,纷纷又往马队里挤。

    山脚下的一处石缝里,日军话务兵对着话筒不停地呼叫着:“我们在牛头山遭到八路军的袭击,情况非常不妙,川岛中队长已经阵亡,请求增援。请马上……”话还未说完,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烟雾散后,只见被炸成两半的步话机落在了地下。

    山间公路上的日军骑兵在一阵阵爆炸和隆隆的烟雾中,胡冲乱撞,分别有几名掉下马的日军,被马蹄踩得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几门山炮也被受惊的马匹挤翻在地。

    山上的阵地前,周进看着战士们打得太猛,均有些紧张,对李凡东说道:“我们的战士太紧张了,这样打下去得不到几匹好马。”

    李凡东:“是啊!也难怪,都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连我也是第一次。”观察了一下:“不能这样打,就是打胜了只能得到胜果,得不到经验和锻炼。”朝阵地上的战士们大声喊到:“同志们不要急,敌人已经被我们打乱了,跑不掉的,瞄准马背上的鬼子打,尽量不要伤了马。”

    舒果:“对,李参谋说得对,把马都打死了,我们就是吃肉,半年也吃不完。”

    紧靠在她身边的舒珊把眼一瞪:“你呀,就记得吃,吃。”

    舒果扭过头来想和她争辩:“我……”

    舒珊打断她的话:“现在是在打仗,这里是战场,一心不能二用知道吗?”

    舒果无奈地转过了脸。

    一片开阔地中,陈继海带着县大队几百人架着一门土炮,埋伏在一座大碉堡前的土沟里,两眼紧盯着碉堡的大门。

    一会儿,从碉堡的大门里跑出一队日伪军。

    陈继海对身边守着土炮的人说道:“周大队长那边开始了,点火。”

    守着土炮的人划着一跟火柴,点着了土炮上的火炮捻子,火捻子冒着火花,迅速地烧进了炮体,“嘭…”的一声,炮弹在从碉堡里跑出来的日伪军群中爆炸了,几名日伪军在烟雾中倒下了。

    其他的日伪军马上回头往回跑去。

    紧接着,县大队的人们有的朝碉堡里开枪,有的拿起锅碗瓢盆敲了起来。

    陈继海脸上露出了笑容,自语道:“呵呵,这哪里是在打仗,简直象是在唱大戏。”

    碉堡里这时响起了机关枪。

    陈继海蹲下了身子,大声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注意隐蔽,敌人是不敢出来的,只要我们堵住敌人一个小时,周队长他们就会把活干完了。”对一战士说道:“你带几个人,学一学三国里的张飞,砍几根树枝,在林子里来回跑,要把灰尘扬得越大越好。”

    那战士得令离去。

    牛头山下。公路上是一片硝烟,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马匹的嘶叫声响成一片。日军们被打得蒙头转向一片混乱。

    周进见时机已到,把手枪一挥,大喊一声:“冲锋…。”

    司号员吹起了冲锋号。

    山间埋伏着的战士跃出战壕,大声喊着从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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