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珊：“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军人，那你们放了老百姓，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屋里，中村愤愤地对几名日军说道：“八格呀路，今天真是遇到鬼了，打了一天却败在了中国百姓的手下。”
日军甲：“少佐，我们的弹药不多了，看来我们是跑不了了。”
日军乙：“是啊少佐，他们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我们怎么办？”
中村十分严肃：“你们听着。”
几名日军全都转过脸看着他。
中村：“我们是大日本帝国军人，没死在中国百姓的手里是我们万幸，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军人。”
日军甲睁大了眼睛：“少佐，你的意思是？……”
中村：“作为帝国军人，能战死沙场是我们的荣耀，我们只能死在真正的军人面前，为天皇效忠的时候到了。”
日军齐声道：“我们愿意为天皇效忠，你下命令吧。”
中村：“好，你们是好样的，你们才是真正的帝国军人。”看着老大娘和妇女：“杀了他们，用她们的阴魂送我们一起去见天皇。”
日军们分别收起枪，直挺挺地低着头站在原地，默默地祈祷着。
屋外，人们紧张地重视着***屋。
突然，***屋里传来几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再后来便是鸦雀无声。
舒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房，觉得不妙，叫过几名战士：“快，我们上。”
几名战士马上散开扑向***屋。
舒珊等人摸到***屋前，听了听屋里毫无动静，一起猛地冲了进去。
看到屋里的情形他们都惊呆了，只见几名日军满脸都是血地倒在地下，每个人的头部正中和太阳穴均留有一处枪眼。
中村也死在炕边，他的肚子上插着指挥刀，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妇女的肚子被刀划开，她的肠子都露了出来，一只胎儿的小脚在她的肚子中露出，炕上一大滩鲜血沿着炕沿流在了地下。
老大娘歪坐在炕边也已经死去了。
看到如此惨景，舒珊只觉得肚子里有一股异物往外涌，她赶紧用手堵住自己的嘴，两条热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舒珊两腿一软跪在了孕妇面前，嘴唇颤抖着：“大娘，嫂子，我们没能救出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铁蛋跪在老大娘面前哭喊着：“奶奶，奶奶呀！”
其他人都纷纷悲伤地落下了眼泪。
百姓甲含着愤怒的泪眼来到舒珊面前：“八路军同志，带上俺吧，发给俺枪，俺们要当八路军打鬼子。”
百姓乙也站在他的面前：“把俺也带上，小鬼子太欺负俺们老百姓了，让俺扪跟着你们干。”
紧接着，十几名百姓涌到他面前，七嘴八舌地争着说：“把俺们也带上，俺们要为她们报仇。”
“小鬼子欺负俺们，不能这样下去，俺们要拿起枪来和他们干。”
舒珊含着热泪大声地：“乡亲们，你们说得对，这是我们中国的土地，岂能容外来侵略者如此横行，他们杀我百姓，辱我姐妹，烧我房屋，干尽了禽兽不如的坏事，我们是要拿起枪来和他们干，我们不断要消灭他们，还要把他们彻底的赶出中国去。”
铁蛋满脸是泪地抱着舒珊：“八路军姐姐，俺爹妈和爷爷都被鬼子杀了，俺二叔，奶奶和婶婶又被鬼子杀了，俺也要参加八路军打鬼子，俺要报仇，俺要为他们报仇！”
……
（第十章） 联合破城 之一
作者：刘韧忠
黄昏，沿着一条沙土铺成的马路延伸；有一座城楼；城门的上方隐隐约约有一块石刻的”虎头店”三个字；城门口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
在一处用***袋堆着的工事里，几名身穿同样衣服的兵勇守在一挺机关枪前，机关枪口正对着城门口。
城东门口外，土豆和王大力各挑着担柴从城外走了进来。他们用眼光扫视了一下***袋堆着的工事里，见一几个家丁守着一挺机关枪，他们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在离机关枪不远的地方放下了柴担。
城内的一处高墙处，高墙中上方有一座四角翘起的亭子，亭子里，有几名身穿同样衣服的兵勇守在一挺机关枪前。
城墙下方，水生和另二人各挑着一对大筐来到这里，他们放下筐，见有人从这里经过，迎上前：“买小米吗？就剩一点了，卖了好早点回家。”
那人摇了摇头，离去。
水生朝城墙上方看了看，然后装着没事地坐在了扁担上。
舒果在、周进、李凡东、黑龙四人走进城门，他们来到镇里，看了看镇中的一座古楼，这座楼非常抢眼，比镇里所有低矮的房子群里要高出很多，古楼前有一个大院，院门口有三名挎着驳壳枪的兵勇游荡着，红漆大门的上方灰瓦上挂着一面写有“抗敌救国”四个字的大旗。
他们来到大门口，舒果抬头朝门楼上的大旗看了一眼，径直地走向大门。
一留有分头；腰间挂着短枪的兵勇上前拦住了她，他向兵勇说了几句，那兵勇转身跑向古楼楼上跑去。
在楼上的一间有着中国明清风格的大厅内，大厅的正中挂着一幅中国山水画，山水画的下方是张红木的椅子；椅子上铺着一张兽皮，约五十岁左右的大胖子马加田满脸横肉，膀大腰圆，歪坐在椅子上；他的两脚搁在椅子前的茶几上；嘴里叼着大烟斗；两眼看着天花；正听着一位管家给他报着帐，有一个小丫头给他送上茶。
兵勇跑上楼来向他报告道：“老爷；黄龙山来人求见。”
马加田慢腾腾地坐起来：“黄龙山的？多年没和他们打交道了，他们来干什么？是舒大当家的吗？”
兵勇：“不是，是个女的，是二当家的。”
马加田：“哦！是舒家大小姐吗？快请她进来。”
兵勇：“正是，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
马加田毫不在乎地：“管他娘的几个人；老子还怕她把老子的夜壶抢了不成，有请”
兵勇转身离去。
马加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嘴里哼着小调；看上去似乎有些得意。
罗志全四兄弟被紧绑着关在牢房里。
两名家丁挎着短枪站在门口。
家丁甲：“刚才来的几个人是什么人？”
家丁乙：“听说是黄龙山二当家的拜访老爷的，听说这个二当家的可不是好惹的。”
家丁甲：“哦，黄龙山二当家的是个女的吧？”
家丁乙：“是啊，别看她是个女的，她敢在大白天抢福安城日本人开的商行。”
正说着，林小伟提着饭篮走来。
家丁甲问：“这么早就给他们送饭？”
林小伟：“是呀，早送晚送都要送的。”
家丁乙上前刚一揭开饭篮，林小伟从篮子底下拔出一把刀“噗！”地一声捅进了他的肚子。乘家丁甲还没反映过来，紧接着又一刀插在了他的胸口。
两家丁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棉棉地倒下了。
林小伟迅速地从他们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拣起枪，快步到牢门口，打开牢门进去，解开了四豹子，他对罗志全说道：“兄弟们，我们八路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把枪递给他：“你们枪法好，快走，去把城门楼子上的机关枪干掉，这样你们就帮了八路军的大忙了。”
罗志全接过枪，递给罗志彪一支：“他奶奶的，老子哥几个要是不把虎头店子闹翻天就不是四豹子。”两人走了出去。
罗志亮拉住林小伟：“哪里还有枪？俺去干掉几个。”
林小伟打开篮子，取出两支短枪交给他：“别忘了东头门楼上有几门迫击炮，你们去干掉他们。”
罗志明愤愤地：“老子不会让他们活着。”
林小伟从腰里也取出了一支枪：“走，我和你们一起行动，只要听到枪声一响就干。”
几人一起迅速地跑走了。
舒果等人大踏步地走上楼来，刚跨上楼门口，几个家丁上前伸手示意他们交出枪；马加田向手下一挥手：“挨—没那个必要！”
管家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听说黄龙山二当家的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马加田毫不在乎地：“这里是虎头店，不是黄龙山。她个小娘们能在这里翻了天不成，别太多虑了。”
舒果这时已经大步走上前来，双手一抱拳：“马叔近来可好？”
马加田：“好；好。”打量了一下周进等人：“这几位是？”
舒果：“哦，这几位都是我们黄龙山上的弟兄，今天路过马叔宝地，顺便来看看您，讨口酒喝。”
马加田：“哦，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请坐，请坐。”叫过小丫头：“给客人上茶。”
舒果坐在他右边的椅子上：“马叔，茶就免了吧，外面还有几百弟兄都饿着肚子呢。”
马加田一听这话，脸色马上阴沉下来，扭头看了看管家，管家会意地走了出去。
马加田用眼角仔细端详了一下坐在眼前的几个人，见黑龙不时地往外面的楼上制高点观望。
马加田有些疑惑和紧张，但还是故作镇静地：“舒小姐此次突然来到我这里，肯定不是来看望马叔的吧？你可以说说还有其它什么目的吗？”
舒果淡淡一笑：“马叔不愧是马叔，您说得对，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想找马叔帮个忙。”
马加田故作镇静地：“但说无妨。”
舒果：“马叔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眼看就要过大年了，我们黄龙山几百个弟兄都张着嘴巴要我想办法，可是我呢，一个姑娘家没什么本事，枪法又不好，我是怕弟兄们反水离开了我，我和我爹拉杆子到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容易不是，我虽然不是当官的料，但又想过这个官瘾，要是弟兄们真的没吃没喝突然离开了我，我他娘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马加田：“说吧，毕竟我和你爹有过交情。”
舒果：“那我就直说了，我这次来，只是想在马叔这里借点年货，就看您老人家给不给面子了？”
马加田冷冷地一笑：“哼哼！呵――哈哈―――说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啊？没问题，我这里有的你尽管拿去好了。”
舒果：“这话当真？”
马加田忽然脸色一沉：“你也太大胆了，话说得倒是很漂亮，什么叫做借？到老子这里敲竹杠，你也不打听打听，八路军，中央军，晋绥军都知道老子抗日，日本人那里没有老子在这里能站得住脚吗？没有哪个敢动老子，你他娘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把老子这里当成他娘的菜园子了，告诉你，老子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见气氛不对，守在楼梯口的家丁们迅速地拔出了枪逼向他们。
舒果神色不变地：“马叔，我只是找您借哦！你何必动枪呢？您是知道的。”拍了拍腰间的枪：“我带这玩意儿只是用来吓唬吓唬兔子的，要是真的碰上只兔子说不定一开枪就把自己的脚面子给打了。”
正说着，管家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他惊讶地一一打量着李凡东，周进等人，慌忙中一不留神脚下拌了一下，一个踉跄险些拌倒，他匆匆来到马加田跟前，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只见马加田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瞪着一双鱼泡眼，把坐在面前的几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番。
舒果沉着地：“想必您现在也都知道了，您可能也听说过，我们黄龙山是从来没做过空手而归的买卖，我也不想和你扯蛋。”
舒果说着，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我说马胖子，你今天要是不给面子我就给你一个字，那就是‘抢’。”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口挂着的那面大旗：“我再告诉你，我们黄龙山也要扯一面旗子，叫做‘抗日义勇军’，我们可是真正的打鬼子，不象你，挂羊头卖狗肉，少他娘的来虚的，老娘我今天不断要吃的，穿的，还要你的枪支弹药，完了就都跟着八路军干了，痛快点，你看怎么办？”
马加田听完她的话，故做镇静地拍了拍手：“精彩，太精彩了，一个小黄毛丫头有如此胆量，你马叔我真的很佩服，别拿什么八路军来吓唬我，我这里什么都有，只恐怕你拿不了。”
舒果站起身，从腰间拔出枪顶在他的脑门上：“那好吧，你不妨和我一块亲自去看看，你东西多没关系，我带来的人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马加田惊恐地看了看管家。
管家显得很无奈。
舒果拉住马加田的手把他带到了窗前，在窗前把手一挥：“你自己看看吧，不知道你有多少我们拿不了。”
马加田往窗外的四周一看，见虎头店周围全都是端着枪的人，机关枪，迫击炮架了几长溜，把西山店围得水泄不通。他再看看自己的几处制高点，自己的几名手下都被捆在一边，架着机关枪的人却都不是自己的人，枪口均对着自己。
马加田看到这些，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了下来。
舒果拔出另一支手枪推上膛：“姓马的，你不是瞧不起我不会打枪吗？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着，抬手一枪“啪――”就把大门口的大旗击落下来。
听到枪响，围在外围的人一窝风似的朝西山店猛冲进来。
顿时枪声响成一片，大量武装人员端着枪朝虎头店子镇猛攻。
虎头店子镇西门楼上几名家丁居高临下，用两挺机关枪朝着城外正准备扫射。
“啪啪……啪……啪—”……一阵枪响后，机枪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
罗志全和罗志彪跑了过来。看了看。
罗志彪：“大哥，我们快去南门楼子，那上面也架着两支这玩意儿。”
罗志全：“走，去干掉他。”
两人跑走。
虎头店子镇东门楼上，几名家丁架着几门迫击炮，往城外开着炮。
“啪啪……啪……啪—”……
几声枪响后，炮手们一一倒下。
罗志明、罗志亮，林小伟跑近。
林小伟：“干得好，我去打开城门，你们两个掩护我。”转身跑走。
城门大开，土豆、水声等大批武装人员冲进城来。
经过几路人马的一阵猛冲，虎头店子很快就被攻破了，家丁们来不及抵挡，很快都缴枪投降了。
马加田、管家和他的几个老婆孩子在房间里，均被几名端着枪的人看押着。
一块空地上，马加田手下约有一百多人，在几十名端着枪的人看押着不敢动弹。
林小伟带着罗志全等兄弟跑下城楼。
舒果提着双枪和李凡东大步走来：“是哪路好汉帮了我们呐？”
豹子迎了上去：“二当家的，是罗家四豹子帮了我们大忙。”
舒果：“哦。”走到四兄弟面前，惊讶地看着罗志全：“罗大哥，那天我们分手后我一直在想着你们，没想到，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罗志全朝她抱了抱拳：“二当家的，上次多谢你了。”
舒果：“我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罗志全：“我们是找八路军的，和你们分手后遇到了马六九，他说他是八路军武工队，就带俺们来这里了。”
舒果：“马六九？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他人在哪儿？”
林小伟：“他们接到日本人的命令不知道去了那里，他的亲叔叔就是吉野身边的翻译马富田。”
周进走了过来：“舒果，四豹子找到了吗？”
舒果拉过罗志全：“来，我告诉你，这位才是真正的八路军，他就是八路军侦察连的周进连长。”
周进：“他们就是四豹子？”
舒果：“对，他们就是这方圆几百里有名的猎人四豹子兄弟，枪法特准。”
罗志全取下毛皮帽，向周进鞠了个躬：“八路长官，我们兄弟找你们好苦呀！”
周进看着他的光头，再仔细打量了一下罗家其他兄弟，回想起在牛头山他们四人袭击日军的情景。
周进上前抓住罗志全的手：“好兄弟，上次在牛头山，多谢你们了。”
罗志全惊讶地：“牛头山？在牛头山被小日本包围的是你们？”
周进：“是啊，多亏你们兄弟帮助我们解围呀，不然我们全完了。”
罗志彪和罗志亮对视了一下，笑了。
李凡东：“你们真的好枪法呀。”
罗志明突然把一支长枪往地下一扔，板着脸：“还以为八路军怎么怎么的好呢，原来和土匪是一伙的，俺们吃尽了苦头找你们，早知道这样……”
舒果：“老三？你误会了。”
罗志明：“唬谁呢，俺们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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