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果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对，对，对，不能让肚子吃亏，我他娘的几天没吃顿好饭了。”
周进：“我马上安排人先潜入虎头店，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两小时后出发。”
大家马上各自离去。
康家坪村里的弯弯的小路上，周进和李凡东并肩走着，不时地有一队队**8战士和羊群与他们擦身而过。
周进和李凡东交谈着：“李先生，可以谈谈你今后的打算吗？”
李凡东：“怎么打算我还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周进：“参加我们八路军吧，看得出来你是我最好的搭档。”
李凡东犹豫着：“可是可以，就是怕我的身份不适合。”
周进：“有什么不适合？”
李凡东：“我是中央军的人，和你们***是两个党派，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宗教信仰，现在日本人说我是叛徒，**军也把我当作叛徒，千方百计地要处置我，我这一个叛徒的身份加入你们队伍不太合适。”
周进笑了笑：“你这话说得不对，过去，我们都是中国百姓，我们都是中国的儿子，在我们**军的队伍里有很多**军的人加入，并且，还有很多的日本人参加我们八***反战同盟。只要拿起枪一致对外英勇抗敌，我们**军是欢迎的。”
李凡东感慨地：“以前我只是想能多杀几个鬼子就能尽到一个中国军人的职责，可现在不这样认为了，这几天我亲眼看到了***领导的八路军的所作所为，在过去我是没有想到的，你们能以民族大义为重，英勇抗敌，为了老百姓你们可以不惜一切，甚至生命，这样的军队是值得信赖的。”
周进感叹地：“是啊，我家也是个普通的农民，我在当兵前听老百姓说中央军是遭殃军，***是刮民党，有一次我差点被***抓了壮丁，靠着一身武艺我逃了，后来***的红军来到了我们村，是季团长收留了我，季团长就象我的父亲一样，教我学文化，教我打仗，在八路军的几年里，我懂得了很多革命道理，在几年的抗战中，从过去的红军到现在的八路军，在中国的老百姓心里就是老百姓自己的军队，***爱戴老百姓，老百姓支持***，我们和广大的老百姓有着鱼和水的关系，在反对外来侵略的战争中，我们离不开百姓。”
听到这里，李凡东两眼发直地注视前方。
周进继续说道：“在我们***的队伍里，不知有多少干部战士是老百姓用自己的乳汁，甚至生命救过来的，没有广大的人民群众的支持和帮助，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李凡东：“作为军人，你我相比，你是幸运的，能在自己热爱的部队里杀敌是每一位军人值得荣耀的，我在刚回到山西时，我得到这样的一个数据，日军在南京杀害了我中国老百姓达二十万之多，就说在山西吧，三七年九月十七日，日军攻占了左云县，进城后，杀害了287名老百姓。同月，在灵丘县，日军杀害了一千多名老百姓。在平鲁县，日军杀害了四千多名老百姓。在朔县，三天就杀害了我三千多人。还有在阳高县、天镇县、怀仁县、广灵县等等，日军杀我百姓，奸我姐妹，烧房抢掠，简直是无恶不作，他们杀害的可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啊！里面还有很多是老人孩子，甚至还有孕妇啊！”
说到这里，他檫了檫流下的眼泪：“我本来可以回到我的部队，不幸的是在通过福安城时，意外的被日军所俘，在日军宪兵队的几天，我亲眼看到日本强盗惨无人道地残害我们中国的老百姓，我当时真是又气愤又绝望，幸好黄龙山的弟兄们把我救了，也给了我为老百姓报仇的机会，只是可惜我别无选择地落***为寇，你们八路军是一支深受老百姓爱戴的军队，也是一支能真正抗击外来侵略的军队，我当然想参加，只是……”
周进：“你还有其他什么想法吗？”
李凡东：“我能有什么想法，只要能有机会消灭日本鬼子，在哪里都行。”
周进：“要想参加***，就必须自愿。”
李凡东：“只要你们***肯要我，我肯定自愿参加。”
他们正说着，舒果走了进来：“你们还在这里谈什么呢？我到处找你们，队伍都自发地集合了，等着见你们呢。”
（第九章）再接再厉 之二
作者：刘韧忠
李凡东，周进两人赶紧跟着舒果朝另一条小路走去。
村外的一处场地。
一千多人排着队站在那里，队伍的正前方整齐地摆放着几门迫击炮和几挺机关枪。
周进，李凡东，舒果从村口走来。
看着他们的到来，队伍里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周进向队伍大声说道：“同志们，大家辛苦了。”
周进在队伍前走着，一一打量着眼前的各路战士，看着刚打完胜仗脸上带着喜悦的小伙子们，他的脸上也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周进用大声说道：“同志们，今天这一仗干得太漂亮了，我代表八路军全体指战员向大家表示感谢。”
话音一落，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周进接着说道：“参加今天的这一仗同志们都是来自不同的队伍，也是我们团结的结果，这就说明我们只要能团结在一起共同抗日，就是一股战而不胜的力量，大家知道，短短的一天的时间里，就是靠我们这些人打掉了敌人的两个据点。加上康家坪的敌人，我们一共消灭了鬼子和伪军是五百多人。”
舒果：“可惜让中村这狗东西的跑了。”
正说着，康二龙背着枪跑了过来。
周进叫过他，小声说道：“你跑来干什么？你老婆刚生孩子没人照顾，不在家呆着。”
康二龙委屈地：“俺个大老爷们坐在家里陪老婆蹲月子象什么话？你们去打虎头店，去吃肉，我坐在家里什么也没得吃，我不干。”
队伍里，德子抢过话：“我们吃肉你也可以在家里吃鸡啊！”
“哈哈哈哈”德子的话引起所有人的一阵哄笑。
舒果止不住也掩着嘴笑了。
周进：“大家不要吵，这个康二龙啊，他是康家坪村的民兵队长，刚打了胜仗觉得不过瘾，还想和我们一块打虎头店子，好，我成全他，谈谈正事吧，我们这支队伍的总指挥，就是黄龙山二当家的舒果，现在就由她指挥这场战斗，下面由总指挥分配一下任务。”
舒果有些不太适应：“周大哥，还是你来分配吧，当着这么多的人，多不好意思啊！”
李凡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现在是在打仗，又不是让你演戏，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舒果小声地：“这么多的人看着我，我……”
李凡东：“说吧，你现在是这支队伍的大当家的，你不说那就都这么站着了？”
陈继海笑着说道：“二当家的，时间不多了，赶快下命令吧。”
舒果犹豫了下：“好吧，我不管那么多了。”
李凡东：“大声点。”
舒果提高了嗓门：“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任务，由我，周连长，李先生，黑龙去见马加田，豹子、水生和侦察连已经提前出发了，他们的任务是混进去后，控制他们的机关枪和制高点。德子、二龙带几个人负责控制主楼，县大队和区小队负责虎头店子外围的包围圈，把刚缴获的武器全抖出来，拉开阵势，摆成不把虎头店子扫平决不罢休的样子。”
看着散漫的队伍，周进接过了话头：“大家站好，要象个队伍的样子，记住，只要枪声一响就一起往里冲，要尽快解决战斗，千万不要伤了老百姓。”
舒果小声说道：“这么一打，我的名气可就更大了。”
康二龙接过话来：“那是，到那时候啊，小鬼子要是不听话就提你的名字，保证狗日的被吓得尿炕。”
康二龙的话音一落，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舒果自己也笑得直掉眼泪，指着二龙说道：“你，你可真够损的，形容点别的不行吗？”
周进笑着用手拍了一下康二龙的帽沿：“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人家还是个大姑娘。”
康二龙：“周连长，您也别怪我，我从来就没有象这样开心过。”
周进：“好了好了。”对舒果说道：“你再说几句。”
舒果：“好吧，我再说几句。”朝前走了几步：“弟兄们，我是第一次带着这么多的人打仗，特别是带着这么多的男爷们去打仗，是八路军给了我这次机会，我非常高兴，刚才我们消灭这么多小鬼子，下一仗我们也要把他马胖子当作小鬼子来打，把活儿干完了就吃饭，我们的周连长在那里给你们留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的话说完了，说得不好，还请弟兄们原谅。”
“好”她的话音一落，迎来了一片掌声。
舒果向李凡东问道：“我说得好吗？”
李凡东：“前面说得很好，后面嘛，呵呵！说得更好。”
舒果开心地笑了。
丛山峻岭的一处半山间。
半山间的一处开阔地，满山是铺着白雪的浓密树林，一幢***木房搭建在一块空地上，房沿下挂着几张野兔和其他野兽的毛皮，房子的顶上冒着一缕白烟，显然这家人家正在做饭。
离***木房不远处的一条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到山下，中村带着几名逃出来的日军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着，一边顺着小道朝着山间深处走来，走在前面的一日军发现上方不远处的白烟，惊讶地向中村报告：“长官你看。”
中村顺着他指的方向朝上果然看到了那缕白烟，小声对其他日军说道：“上面有户人家，悄悄地摸上去，搞点吃的。”
几名日军得令马上散开，端着枪，成扇形轻手轻脚地摸向***木屋。
***房里的炉灶前，一拄着一根拐杖的老大娘坐在炉灶前烧着火，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妇女站在铁锅前烧着饭，他刚刚盛起一碗菜，这时，中村和几名日军推门走了进来。
妇女突然看见闯进来几名日军，她吓得大叫一声，手里的菜和菜碗脱手落在铁锅里，菜碗也摔破在了铁锅里。
两名日军马上上前用枪把她逼到了墙角，其他日军迅速撩开门帘冲进房间。
这是一间不是很宽大的房间，几个陈旧的大木箱摆在房里的一边，几名日军翻开木箱，见里面没有其他什么，又转身到炉灶前看着锅里的兔肉煮大白菜，面部马上露出喜色：“尤西。”
一年轻人背着一只挂着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的猎枪，同一名十来岁的小铁蛋顺着羊肠小道朝***木屋走着，他突然看到脚下有很多杂乱的脚印，脸上马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脚印。
年轻人看到脚印印着很明显的底花，自语道：“这是鬼子皮鞋的脚印。”
年轻人脸上马上露出焦急的神态，他紧张地把枪上的猎物卸下，拉过小男孩：“铁蛋，快，快去村里叫人，家里有鬼子，快去。”
铁蛋转身回头就朝山下跑去。
年轻人见铁蛋已经跑远，检查了一下猎枪，离开小路，从灌木丛中摸向***屋，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屋的四周，发现***屋外的一堆柴***堆的背后趴着一名持枪的日军，这名日军不停地观察着四周。
舒珊和几名八路军战士在山上的小路上走着。
战士：“都几天了，没有一点连长他们的消息，我们现在去哪里？”
舒珊：“继续找，我就不相信日本鬼子能把我们连灭了，我们去康家坪。”
发现铁蛋带着几十名提着猎枪和手拿大刀长矛的老百姓急急忙忙地迎面跑来。
舒珊迎上前去：“老乡，这么急干吗？发生了什么事？”
一乡亲见他们是八路军，上气不接下气地：“八路军同志，你们来得正好，快，快去救人，有几个鬼子到他家去了。”
舒珊看着铁蛋问道：“你看见了吗？有几个鬼子？”
铁蛋摇摇头：“不知道，俺二叔看到了好多的脚印，他说是鬼子皮鞋的脚印，要我叫人的。快救救俺奶奶和俺二婶，她们都还在屋里面呢，俺二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舒珊见他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安慰着：“你先别急，我们马上想办法去救她们，你二叔呢？”
铁蛋：“他拿着猎枪先回去了。”
舒珊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从腰间拔出手枪焦急地：“不好，老百姓要遭殃了，乡亲们，大家先不要慌，现在我们没摸清情况，不要盲目行动，我带两个同志先上去看看，其他人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房里的土灶的大锅里已经空了。
中村等日军已将锅中的东西吃光，桌上和地下一片狼籍，到处是残渣剩骨。
孕妇胆怯地躲在老大娘身后，看着这几名一言不发的日军，一动不敢动。
***房外的土坡下，青年俯在雪地下焦急地注视着***屋，他看见在***屋边的一堆柴堆里，有一名日军非常隐蔽地潜伏着，头上的钢盔反射出亮光。
青年俯在不远处正着急得措手无策，突然，屋子里传来一阵惨叫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柴堆里开了一枪，只见躲在***柴堆里的日军身子一挺，歪倒在那里，接着他跳起身就朝***屋扑去。
“啪—”的一声抢响，隐蔽在房里窗户上的日军一枪击中了他，他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枪声过后，两名日军端着枪从屋里迅速冲向门外，看了看嘴里吐着血，奄奄一息的青年。
青年用最后的一点气力艰难地朝***屋爬了几米，身下的鲜血在白白的雪地上出了一长溜，他终于支持不住睁着大眼死去了。
老大娘进跟着跑出屋子，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在屋外，和大肚子妇女不顾一切地扑了出去。
她们扑在青年身上大声地呼喊着。
中村看着死在地下的青年，对其他日军说道：“马上离开这里。”
突然，中村看到了山下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一大帮人，其他地方无路可走，命令日军架起她们两个退回***屋。
老大娘和妇女拼命地挣扎着仍然往青年身上扑，一日军咆哮着朝地下的妇女狠狠地踢了几脚，妇女“啊！”的一声惨叫昏倒在地。她的棉裤的裆上马上被鲜血染红了。
见到这情景，老大娘两眼一黑，昏倒了。
这时，舒珊等人赶到了这里，看到这情形，惊呆了。
赶来的老百姓们愤怒地拿着各种器戒一窝风似地扑向***屋，
***屋里的日军见大批老百姓冲向自己，命令日军一齐朝外面开了枪。
一阵手雷的爆炸和激烈的枪声，烟雾散后，几名老百姓倒在了地下。
舒珊和几名八路军战士不顾一切地阻拦住红了眼的老百姓，好不容易把老百姓安排在了坡下。
待老百姓安静下来，舒珊对身边的人说道：“不能这样干，里的情况我们不熟，这样干等于是去送死。”
百姓甲：“鬼子杀了俺们的人，俺们跟他们拼。”
舒珊激动地：“不行，你们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拼，大家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拼命的，屋里还有老人和孕妇，这样蛮干不但救不了屋里的人，闹不好还会搭上更多的人命，要想办法才能营救她们，我们这么多的人只要紧紧地把他们围住，鬼子是跑不了的。”
百姓乙：“八路军同志说得对，小鬼子跑不了，我们就这么紧紧地围着他们，逼着他们放人，否则就是困也要困死他们。”
这时，屋里传来了日军的喊话。
“喂…，外面的人听着，你们让开道放我们走，不然我们就杀了里面的人。”
听到喊话，舒珊不顾个人安危地站起身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八路军，你们只有放了老百姓，放下你们的武器，缴枪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停顿了会儿，里面日军和喊话：“别做梦了，要我们投降是不可能的，从1937年中日开战以来，你听说过有日本军人投降的吗？我们刚打了一天的仗，你虽然是个女人，但你毕竟代表着八路军。我们是看到你是个真正的军人才和你谈的。”
舒珊：“既然你们知道我是军人，那你们放了老百姓，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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