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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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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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出现又一道城墙。

是明德门到。

“过明德门,一段极长的路尽头就是朱雀门,内是官衙太庙等,右是安上,左是含光,皇城后是玄武。那一道洛水内河之侧的修德仿便是你们骠骑故地,过几日带你去看吧。”宋明历说着拨转了马头,向着一边的安乐坊而去。

一群人跟着,宋琬言就在和邓海东说着,这边是玩什么的,那边是玩什么的,前面是什么,多好玩多好,想当年老娘…小丫头兴奋的眉飞色舞,说到后来看邓海东眼神,她赶紧又做淑女状,全赖了前面明历身上,说好多全是听他说的。

“你不是说你过去怕明历吗?”

“可是,可是哥哥疼我。”“他疼你就和你说这些?”

冯三保听的不对头,心想怎么吵起来了,海东不是这样的人啊,于是侧头去看,就看到贼秃眼里藏着笑意,他摇摇头明白了,这混球分明是在使手段,果然那厮的下一句声音就冷厉起来:“你和哪些龟孙儿来这里玩的?”

“没有。只是和闺中姐妹,有人跟来我又不理的。”宋琬言可怜兮兮的道,然后去扯两个吓傻了的丫鬟:“我可是从不理人的?”

“哼。”

“真的嘛,我真不理人的,谁不知道我一向如此,谁又看得上哪些的纨绔?”宋琬言急了,看邓海东还板着脸,最后无奈的拉着他:“那,那我今天允你找酒娘好了,但是只许喝酒…”

前面的宋明历已经被后面这些随风而来的话酸的要自刎了,回头喝道:“许他找什么酒娘?哥哥帮你看着这厮,敢在长安胡作非为我就告诉爹去,打不死他。”正在矜持的邓海东顿时眼睛冒火,就差一步,到嘴的肉又飞了!冯三保在一边暗叹,明历啊,你何苦多嘴儿女事,这下被海东惦记上了,以后必定不得安宁。。。。

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到一片白墙黛瓦的庭院,那就是公孙楼。

走着马,冯三保就在和邓海东介绍,说此处来由。

在开元之初公孙大娘逢玄宗灭武大庆之际,被召入宫中演艺,一段剑舞惊艳了朝野,从此之后此楼便成为了长安第一,人称剑舞无双名动天下,且院内环肥燕瘦俱是国色,常常有客不远万里慕名前来。更别说城内那些风流子弟就恨不得住了这里。

但此楼是因天子赞誉而成,还传说陛下有时会白龙鱼服悄悄至此,所以谁也不敢在此闹事。

此处歌姬也因此各持身价,寻常人等休想沾了雨露,可得不到的总是好的,越发如此,反而越发的红火,抬的这里杯酒值万钱,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寻常子弟要得个位难比登天。

但冯三保和宋明历是什么身份?

这行人根本不管门口人等,直接走了旁门,长驱直入后方院落,邓海东就看到和前门的热闹不一样的是,此处幽静无比,隐约有乐声传来,歌女嗓音如在九天萦绕,院落内鲜花处处温泉假山,进的这院落内,一座两层小楼就矗立在山水之侧,花墙边已经有两列女子垂手等着。

看到他们步入,齐声问候道:“见过公爷,见过少将军。”

邓海东眉头直挑,眼神如刀扫过那些妖娆女子就收。装的漫不经心一样,因为神思里,早察觉了宋琬言正紧张的瞪着自己,前面宋明历也是浑身不自在,摆摆手心虚的回头去看小妹,但一看到邓海东他也就放开了,小妹忙着看他呢,再说天下哪里有妹妹看着兄长风流事的?

于是神清气爽的抬脚向前。

而那些女子往日见了多少人物,明白的很,她们一看就知道后面那个少年公子是女儿家,那副神色就是紧张身边人。所有谁也不会来管他们,只是离的远远的请入楼而已。

等邓海东和宋琬言走入并肩坐下,两只小猫跟了一边,流水一样的曲乐已经响起,这厮就气急败坏的藏着心思,看着那些环肥燕瘦围住了冯三保和宋明历。

“眼热吧,过了元宵你再来就是,反正我出不来了。”

邓海东白了身边顽皮而带着试探味道的宋琬言一眼,忽然看到外边有一位云鬓高耸,眉间一点朱砂,外表有些冷艳的女子,在两位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看了看室内,那眼波横过在邓海东面上停留了一下,再看到他身边的宋琬言露出了一丝似乎有些调皮的笑意,瞬间如冰消融成一汪春水。

纳闷的邓海东看着他,宋明历和冯三保身边女子纷纷退开,那女子走到了站起来的冯三保和宋明历面前,敛礼之后,就回头看着婉言,轻启朱唇笑道:“公孙见过婉言小姐。”然后看着邓海东道:“想必这位就是卷了平岗的骠骑虎子了?”

宋琬言小脸一红,气鼓鼓的道:“是又怎么样!”

三人都一愣,公孙走了过来,先甜甜一笑,然后跪坐在宋琬言对面柔声的说道:“妾身如何敢怎样了他,不然公子岂不又要放火烧楼。”宋明历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原来前年此处的大火是你干的?”

宋琬言大怒,上去就扑倒了佳人喊道:“公孙娘,你!”

邓海东看着那本来冷艳的女子转眼被她骑了身上,衣衫凌乱,因为狼狈都羞红了脸,他看的发怔,她和这公孙是有仇还有有旧?小娘皮从来不提还骗我以后自己来,处处设陷阱真是可恶!

宋明历已经在大笑:“我还奇怪那日公孙为何亲至,然后细问我家婉言可安好呢!”公孙红着脸挣扎起来,疾步闪开,邓海东扯住了宋琬言。就听到公孙不顾宋琬言威胁在说。宋琬言在长安被她父亲看的严了,憋不住翻墙出来带了一群闺中“好汉”游玩,忽然见到和好友有婚约的一位公子,居然进了隔壁的青楼,姐妹为之落泪,于是为人仗义的她便立即带人放火烧楼…

见到巡街金吾来了,便躲了公孙楼内,这便和公孙认识了。

“你怎么不说当时以为我是男子…”宋琬言忽然住口了,公孙已经跺足头上云鬓颤动,邓海东瞠目结舌的看着宋琬言问:“难道你装了男子,然后去欺负人家的?”宋琬言和公孙顿时大羞,看来是被说中了,冯三保和宋明历相顾无言,但也算明白了,想必是公孙早已经知道邓海东和宋琬言的事,上次见了他们,于是便帮邓海东扬名长安。

可怜宋明历还当自己是真风流人物,一段剑舞就倾了名满帝都的公孙娘,和冯三保私下吹嘘了好几日。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走到一边,去坐下说些悄悄话去,时不时的看邓海东一眼,然后公孙掩口在笑,宋琬言在不依,邓海东只能去和宋明历冯三保一起,低声埋怨他们选的好地方,宋明历冷笑起来:“便是不选这里,你又能如何?”

公孙已经笑着说:“今日骠骑虎子初到帝都,就使出勇烈功夫,连杀镇北侯家三人,一门精锐更威震全场,旋即又有冯公和羽林校呼啸而至,中午起,楼内就在传说此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了长安,人称果然豪杰将种呢。”

然后去打趣婉言:“可要看紧了,这么一条好汉别被人家抢了。”宋琬言羞怒便去扯她衣衫,两个人闹成一团,四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挤在各自小姐身后,笑看着。宋明历坐了那里哀叹,怎么想得到长安公孙,那么一个冷艳的花魁遇到自己小妹,却是这样娇憨顽皮,可见女人不能看了外表。

邓海东却在一边忧愁,婉言过去到底多顽皮,怕是私下里丝毫不逊色明历,若不是有过这样的疯狂,她一个女子在洪城遇到事情,怎么会有那样的镇定气度,分明是个老江湖啊,现在又读了上官计,以后自己可怎么办才好?

宋琬言掐着身边的公孙就在说:“听了说公孙楼的事情,我就知道是你存心不良。”然后问:“明历如何,你可心动?”公孙红了俏脸微微摇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曾经落拓所以现在沧桑有味的冯公,宋琬言一惊,压低了嗓子问她:“难道你对冯大兄?”

“哪里有,休要胡说八道。”公孙推了她,却想起那日在前厅凭栏后,看到场中明历舞剑,那边冯公饮酒作画的豪气和才情,今日听到前面客人传说,冯三保带了人马远远而至,大喊谁敢动他兄弟,当场就射杀了马家的报信子弟,然后匹马过阵,无人敢动。。。。

她年已二十有六,掌了公孙楼五载,看了多少人来人往,眼光和寻常女儿肯定不一样。

这时候冯三保忽然看来,她微微避让,这个动作让一边的宋琬言看的清楚,不由扑哧一笑:“口是心非,冯大兄和他亲密,我去要他出手帮你,还了你帮他扬名的人情。”公孙忸怩:“你这人,年余不见就变得这样!自己跑去洪城后,你,你当我和你一样呢。”

“悄悄告诉你哦,冯兄怕他呢,他去说了,冯兄不答应也不行的。”

公孙吃惊的看着宋琬言,然后想起了传言就悄悄的问:“对了,我听人说,冯公爷今日居然大礼拜倒在他马前?怎么回事情?”宋琬言不会去说冯三保曾经落魄的事情,只能摇摇头:“谁知道他们闹的什么,反正我就知道冯兄和他一起的时,常常被欺负的…我再告诉你,我明历兄也打不过他,今天他和我二叔交手,我二叔都夸他呢。”

“怪不得,对了呢,你二叔军前赠刀给他,那你二叔允了你们了?”

“…”死不承认,乱扭。

这边嘀嘀咕咕的,邓海东和宋明历还有冯三保就这样枯坐着,看看面前果脯之类,甚为不满,于是去换了外边的小厮,吩咐上酒菜,把公孙楼当成酒楼算了,反正今天是没指望干什么的了。

这番动静终于让那边久违的一对小女子消停了,一起走了过来,公孙吩咐歌姬上来,想想又说去换了衣衫,今日和他们一醉方休。

冯三保看着她似乎常常注视自己,人近中年不如身边明历皮厚,不敢确定,但怎么压的下心里事情,当日离开公孙楼后,多少日来就辗转难眠,那张俏脸难忘,偏偏遇到明历这厮,就不住口的吹嘘公孙定是对他有意了,心中气愤又不可说,越发折磨的难忘。

于是公孙一向外走去,他就不由自主去看她背影,明知道她去更衣了就来,但神情若失,公孙正走着,感觉到背后注视,掠过宋明历回头看到冯三保痴痴看着自己,又见宋琬言的眼神羞的忙转头,脚步微微踉跄。

宋明历已经在叹:“如此的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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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二十三节 紫袍

第二十三节 紫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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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基础上,偶尔会爆发。

本节:

而听到哥哥在那里自吹自擂似的,宋琬言甚为不齿,悄悄的就去和邓海东说了公孙娘的心思,邓海东惊喜的问:“真的?”

心想那女子还真不错,宋琬言对了明历那里看看,邓海东则去看冯三保装模作样的脸,他明白了,就站了起来走过去拽住宋明历:“来来,和你说个事情。”

走到外边,对了宋明历悄悄就说了,倍受打击的宋明历看着他:“真是小妹说的?”

“我又没指望的,还骗你干嘛?冯兄他半生辛苦,这等人动了心就是真动了心,和你这浪荡子不一样的。”

“你才浪荡子。”宋明历回骂一句后点点头:“好的。”死要面子的又道:“那就让了他便是。”然后悲伤的丢下哑然失笑的邓海东,一直走到那边坐在的一群歌姬面前,点了两个上乘姿色的,拉了小手就过来,左拥右抱的坐着,看了冯三保冷哼两声。然后大笑一声。

冯三保毛骨悚然的看着他,邓海东已经挤来:“三保兄,公孙似乎对你有心,明历那厮被我在外打了一顿,你欠我个人情。”

然后又去吩咐把多余的座给撤了,才坐回了笑的合不拢嘴的宋琬言身边,冯三保看着他折腾这些,老脸一红感激的五体投地,心想这辈子真欠了他的。

又觉得为了自己惹的明历和他争吵不好,抱歉的去看宋明历,去看哪里被他打的,外面没看到,就看到宋明历拉着女人手在自己腹部搓揉似的,冯三保想,海东手脚重,明历再是皮厚也要疼的,莫非打出内伤了?

公孙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长衫,扎了头发,腰间悬了一把鲨鞘佩剑走了进来,看到宋明历左拥右抱,看到宋琬言和邓海东的暧昧笑容,和冯三保那副摸样,一看就知道分明是被他们知道了,顿时白净的俏脸飞了红霞,贝齿咬着朱唇,可这里现在只有冯三保身边有位。

“你要人家站着?”邓海东瞪着冯三保,冯三保在压力之下连忙起身:“公孙娘。请坐。”公孙垂首去坐了下来,听到那边骠骑虎子又喊:“还不给人家斟茶倒水。”冯三保连忙端茶,怕那厮继续吼,忙着又给公孙倒酒,忙的汗如雨下,公孙见他这般内敛忠厚,虽然羞涩却心中更喜,低声谢了也去帮他倒酒。

怎么想的到,自己小姐居然对冯公动了心?她的两个丫鬟憋着笑,那精灵古怪的摸样和另外一对有的比,都是恶仆常戏主的货。

宋琬言笑的花枝乱颤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自己才会长安,却成就了一对好事,虽然公孙出身此楼,但是公孙楼不是那些下溅青楼,何况她是一楼之主。

冯三保如今的地位,寻常的王公看他也会给些面子的,他能和公孙娘如此,公孙以后也能少了好多的烦恼,至于名分,她看看身边邓海东悄悄说。邓海东一笑:“三保兄连我也骗了,你怕他还做不好这些事情?”

宋琬言想想也是,何必多问,看着身边人又想起不知道还有多久能见了他,别人无拘无束能成好事,自己却碍着门第,想到心里难受,悄悄在席下紧紧握住了邓海东的大手。

邓海东知道她为何这样,无声的拍拍她,鼓励道:“不会多久的,回头我就和三保兄说,然后寻机拜见高将军,再说你实在想我,翻墙出来就是。”

此时已经天黑,烛光内,宋琬言低低的嗯了一声,还是离情伤心:“过些日子你要回洪城的,我翻墙也找不到你了,如今我父亲怎么肯再放我去那边了,你走之前定要求了高将军,或许…”想着若是能和他早些订了事情,父亲也不会阻拦了,又愁哪里这么容易。

两个人偎依着,看着那边公孙已经和冯三保悄悄说笑,至于明历都跑了,邓海东酒意上涌,轻轻搂住了身边女孩,宋琬言也不再避开,趴在他膝上。一头秀发散开,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听着前面歌姬在轻轻的唱着:盛世浮生,笔端百转红颜谶,霓裳羽衣动了京华,执手诉情深…画楼庭落,看燕偎梁,君在彼方切莫忘。。。。。

另外一边,冯三保也和佳人安坐着,可就在此刻,前面有人来报冯三保:“少公,老主找你。”他一听连忙问道:“在何处?”得了信就去看邓海东,宋琬言已经慌忙坐好,听到高将军招冯三保去,可怜兮兮的看着冯三保,离别之下已经顾不得羞涩,哀求的摸样让人心疼,冯三保没得到叔父说见邓海东的口信,心想不好冒昧带回去,于是安慰道:“海东,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

邓海东点点头,看他出了边门然后消失了。公孙正在那里和宋琬言说话,他也坐了回去。

冯三保急匆匆向着顺义门外的太平坊而去,长街奔马内卫护着,谁也不去问他,一直到了太平坊内的高府内,下了马就向里面走,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二进,正看到叔父坐在那里擦脸。

看到冯三保来,高力士问:“三保慌张何事?”

见冯三保摇头,知道之前他在公孙楼的高力士一笑,说道:“你和那邓海东在一起饮酒的?还有明历。恩,你们小辈多亲近亲近。”

“叔父,您今日怎么不在宫中侍奉陛下了?”

高力士笑道:“陛下今儿恩准了,让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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