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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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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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言巧笑倩兮的仰起头,听着人群里有人在说他们之间,女孩喜悦害羞心中翻滚,只是在他身边不远安静的坐着,一直到酒菜满桌,贼秃来者不拒千杯不醉,偶尔抽空去和小杯浅尝辄止的宋明远纳闷的问:“那日是什么酒,我怎么喝了一点就醉了?”

知道内情的宋泽憋着笑不吱声,宋明远心虚之下有些恼火,开始还当他是存心的,后来想想宋泽绝无可能出卖自己,于是放开胆子随口乱扯,难得的看到贼秃被自己骗倒,又听周围奉承赞誉,便开心的再不给老仆和小妹看管,端起杯子主动去找人喝酒,也彻底丢了城主的架子。

就看他穿着一身仆役衣服,眉清目秀如同小厮,满街的乱窜精神抖擞亢奋无比,不过喝再多也牢记自己只可用小杯,另外不可近那厮身边十步。

这洪城长街,此刻对酒意上头的宋明远来说,便如自己幼时成长的庭院,而成年以来到放任一方后,宋明远没有过最近这样发自内心的舒畅,心事尽去且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的他开心的笑的像个孩子,在那里喊:“政令要通,税赋要明,本官自当对的起父老看重,只要明远在洪城一日,定要让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居有其屋!”

第三日上午,城中便出示年末税赋收缴,各行数额,和来年计划等等。

有文人听了令,在那里给百姓讲读,全城自杜邓两家死战之后,终于人心彻底的安定下来,并对良政薄税大为赞叹,有过往行商将这里所见传遍四方。而族公去忙来年春天就要正式开始的海盐生意,邓海东则依旧在城外操练兵马,督促子弟们练习武技斗气,赤水之畔终日喊杀声惊天动地,声传十数里依旧可闻。

在这天完成了上午出操后,邓海东坐在了帐内,低头在翻阅着手里的烈虎诀,长青坐在他身边问他:“海东,你今日你正式准备冲火如荼境了?”

邓海东抬起头来一笑:“平三已经把上品药草全部准备好了,我感觉最近明台也越发旺盛精纯,想是时候了。”帐外已经有子弟报,说平三叔和几位族老全到了,邓海东丢下了烈虎诀,走了出去,看到马车行来,长远已经在中军帐附近安排长字辈的子弟们开始清场。

三叔公走了过来道:“海东儿,真的准备好了?”

“天地终合一,雄魄遂如荼。”邓海东神情轻松的点点头:“到真武尉境该不成问题吧。”说完他坐了一边开始做准备的准备,外边军马偃旗息鼓,戒备森严,军营半里之内不可近人,沿途客商看着不知道洪城一方要干什么,正诧异着远去,但小心的回望,忽然就看到军营那边斗气冲天,青虹贯日!

他们看到那些邓家的军马也在频频回头。

但无人不知道,在防备最最森严的中军帐处,烈阳之下,站在一边守护着的邓家核心子弟们都已经神情大变,因为就在他们的面前!!

第四卷 第二十节 天火入明台

总教习的浑身斗气呈现了他们从没有见过的一种状态。

烈虎斗气属火性,但此刻烈虎斗气从邓海东的赤柱六门散出后,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近火如荼境一样的弥漫于背后,现在就连邓海东的两臂两腿的窍门处青色的斗气也一刻不停的涌现出来,最终这一层斗气竟然如水似茧一样,包裹了他全身上下,遮挡的人根本看不起其中真相。

正午的阳光从上而下,但烈虎的锋芒却隐约逆上,于是就如同一把青虹贯日,越是站的远的越是看的清楚。外人或会震慑于这场仿若天地异变的现象,来往行商咋舌之下会去流传一些没有见识的人以为的,骠骑门第千年后当在兴盛,于是天有祥瑞云云。

可族内子弟们都揪着了心,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那光团,青色光团在不停的翻滚,好像一只硕大的丹丸,又仿佛其中孕育了生命的巨卵,光芒逼人,刺痛眼瞳。

青光的外围处,除了向着天空金乌的那道之外,其余部分都是清晰可见的青,蓝,最终红色于外,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明台火焰层次的认知,外焰低品,而内焰上品,实在匪夷所思,三叔公已经觉得异常,他在那里赶紧的吩咐长青,即刻去把他父亲找来,天大的事情也丢了一边去,速去!

随即就和几个族老做好舍生去救的准备,只是彷徨无处下手。

长青连忙冲了出去。

邓海东并没有留意,也无法留意外边的这些事情,外人看了那道青虹如柱刺天,但他的感受却完全不同,那道青虹现在就好像一条连接了天空的大道,正源源不断的将巨大的火系能量向着他所在的光团内传送着,光茧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便是由他意识操纵的斗气,也因为外力的加入,而越来越难控制。

此刻他浑身的衣物已经烧的全无,身上毛发甚至连这厮两腿之间的那撮,早上无聊时用心分成了三七开的杂草也已经开始卷曲,一切源于他体内自护血肉的一层防御被天火逐渐消融,而他的明台也已经大开,一股比外面青色斗火还要精纯的本源青火,正在竭尽全力的封堵着那条天火通道,可是人力能够胜天吗?

还守着心中一丝冷静,忍受着浑身上下如同坠入熔炉锻造的锤炼之苦,每一寸骨骼,每一片血肉,每道经脉内外无处不在酸痛,天火滚滚而过,又滚滚而回,明明是火却如同凝稠的重水浪潮一样的拍打着他的身体,毛孔渗出血珠瞬间化为雾气,被裹进火海消失无影。

连接天地,连天接地。

可是邓海东现在怎么也调动不了,更感受不到来自地下的什么力量,只靠天地之力的他眼看不支,再这样下去,天火终会扑了明台本源,压裂本体的自护,将骨肉焚烧殆尽,到那时,便是有多少的壮志豪情也成一场灰烬,风过无痕,最多就落个衣冠葬而已!

惊骇之下,一阵迷糊,感觉到自己身体表面和内部都好像已经酥软了一样,邓海东心神大乱之下终于腿一软,从站立的状态回到了坐下的状态,但就在此刻,他的身体才落地,忽然一股清凉从地底,沿着他的尾骨处冲入了赤柱!已经有些迷糊的邓海东身体一晃,被这股清凉冲醒。

同时他猛恍然了,连接天地,自己想了误区了,怎么能是站着连接天地呢,赤柱通彼岸,赤柱不能接地,怎么谈得上连接天地,腿虽有门,但再宛转通过下双翼,走腰门,想进赤柱不是自讨苦吃?

一通百通,精神再振之后,邓海东立即引导着那股寒气冲入了赤柱,仿佛听到赤柱内噗噗有声,就好比燃烧的滚烫百炼精铁最终淬火一样,他的身体内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烟气,那股冷流一刻不停,急速迅猛的向着赤柱,从背门冲出覆盖体外,连接肩门腰门,冷光暗淡,所到之处天火果然开始消退。

险死还生的邓海东的精神也越发振奋,双腿,背部现在走向双臂,虽然头颅处依旧感到燥热,但那股赤柱透出的冷冽,现在正向着明台而来,转眼从后脑玉枕位置冲上,打进了明台,一溜冷冽在明台内疯狂的积蓄着,但经过了浑身的内火和外围天火的炙热熏陶,其实此刻这股冷冽已经不再是初时那样刺骨。

一进明台,就又冒出一股青烟,最终变得温水一样,在明台内荡漾,而邓海东的本源还在体外,对着天火的通道舞动着,而天火好像因为此处的引力散去,开始变得温和,外人看来青虹越来越短,仿佛一把长枪正从南方金乌内缓缓拔出一样。

如此异常,让魂飞魄散,急速驰骋而来的邓世平也看的失神,不是长青眼疾手快,他险些失了前蹄滚了下去。

青虹越来越快,退的急速,而这个时候,邓海东忽然觉得明台一种痒痒的感觉,仿佛一种墙面的裂痕在产生,打破它后面还有世界!

这是什么?再建明台?不是烈虎诀准备冲到了武校境才会出现的吗?电光火石之间这思绪一闪之后,邓海东就几乎爆发出一句粗口,那烈虎诀过去的破练法有屁用,自己还想那些干嘛?

轰的一声,就听到脑内明台崩塌,白光乱舞一气,而那股冷冽变成的温“水”荡漾,缓缓的将那些碎裂剿的粉碎融入其中,而明台之后果然有明台,内视的方寸之地现在已经成了一室大小!看到那股变成乳白的“冷冽温浆”现在扩散开来,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而有一股正向着明台的对外门户处而来,邓海东福至心灵,赶紧的操纵神思,把越来越精神的本源抓了回头,恶狠狠的散了进去,觉得这空间既然如此广大,也不在乎多些内火,大不了慢慢消化,于是这厮还顺便把本源化成了一片,沿途兜着坍塌的光茧内无主的,纯净天火!

亏得他眼疾手快,不是动作迅速,这本源刚刚回头,那股温浆就汹涌而过,将门户封堵。

也就在这个瞬间,三叔公他们一群人看到坐在那里,渐渐显出身体的裸男身边那循环着的耀眼天火忽然失去了束缚,澎的一下,四处炸开,就好像天上金乌炸裂了一样,看到流星四射,周围子弟来不及躲避的,被击中后了立即烧的皮开肉绽,躺在那里惨叫起来。

正冲来的邓世平看的这幕场面,惊的一下踹塌了身下奔马的脊梁,凌空飞出了十数米落了地上向前滚了几个滚,人已经站起,脚尖点地就冲了过来。迎面却是三叔公斗气燃烧着,挡住了他,眼神严厉,要他安静,邓世平心急如焚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看三弟拉着自己,担忧焦急的几乎落泪,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而周边没有受伤的子弟已经动手打昏了身边的兄弟,更有意志顽强的甚至自己击昏了自己,生怕影响了总教习的修炼。

从头旁观到现在的子弟们自然能明白,总教习虽然没有过什么火如荼,但他一定有了新的进展,某人得意的模样谁没见过,那厮现在虽然龇牙咧嘴,浑身毛被烧的一跟没有,但眉宇之间却格外的神采奕奕,若不是沾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他会那样?

第四卷 第二十一节 青稠

邓海东当然是沾了好处,也的确是天大的好处。

巩固赤柱之后,没想到今天准备冲击火如荼,却再造了明台!这是正道,连接天地再造明台,于是才有英气!他此刻感觉到了明台内青火在和天火的勾兑中变得更为纯粹,地冷天热,而明台又造,并且回头还偷了一把险些烧死自己的天火回头,现在就在“室内”乱舞,却被自己的本源压的死死的。

上去一扫就消融一片,这番以来,明台本源也比过去更为容易操纵,整个本源居然在情急之下还能流出,随意变化,再不是局限于过去交融盘旋的形态,仿佛鲤鱼化龙!

精神抖擞的邓海东这个时候再不抓紧时间,吃掉那人力绝无法锻造出的天火,就是傻了。

他运气屏息,浑然不觉浑身的疼痛,因为他知道这种疼痛是锻造成钢后的必然过程,现在的身躯和六窍以及赤柱,过了天火和地淬之后才配得上下一步,真火如荼的进展,这才是上品烈虎诀的真正威力,和真正修炼过程,可能因为无知乱撞,所以这厮的锤炼大概比勇烈先公之前,真懂烈虎诀的先贤还要锤炼的扎实一些吧。

又整三个时辰过去,现在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四处篝火熊熊,军营内鸦雀无声,除了外围安排的岗哨之外,长字辈也好,甲等子也好,所有的人都在远处看着族老们包围下,坐在那里的光头,亏的这里是军营,也亏了下午长远虎了脸,摆出海东他二叔的架子,把听到异常,急的跑来的宋婉言赶走。

不然这光溜溜的总教习,实在有些令人看了忍俊不禁。

因为他浑身无毛,皮肤白皙,简直就好像一个刚刚出了娘胎的孩子一样,火光照耀下甚至有一些血肉都是晶莹剔透的感觉,如此外形而却又时常自顾自的一笑,神态顽皮无比。

但谁笑?不等到最后,不等他睁眼,谁敢把半悬的心彻底放下来呢?邓世平就在一边虎着脸看着,他不是不知道他要冲火如荼,但没想到这厮说来就来,几个兄弟居然就没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他心中正火,不过更期待着海东儿睁开眼,又能说出什么新的进展来。

邓海东现在正把最后一丝天火消融,此时青虹已经变成了一汪青色稠厚的岩浆,在扩建的明台内汹涌着,轰轰有声的澎湃不已,沿着一个方向然后拉成一个火的漩涡,质地大小以及它的活力,远超过了之前明台本源的百倍有余!且烈性之中比过去多了一种被冷冽中和后的韧性。

就好像铁刀再锋利却远不如钢刃的质地一样。

而又贪婪的走了两次赤柱六门后,邓海东发现自己的烈虎诀基础可以说是绝对的坚固,赤柱内一丝一毫的杂质也无,上下每道关卡其中经脉,乃至骨髓都成剔透,血肉骨膜处处变得异常的坚韧,斗气过处如海潮拍岸,而堤坝坚固如同巨石天成,束缚着强大的力量激荡在身体内。

这种变化,甚至连身边的人也感觉到了。

因为随着他的一次运转,身边的人就感觉到周边本来乱舞无限的火系斗气,成为一个整体,沿着一个方向正在旋转,他们不知道这场面如同璀璨星海中的星云,却比成龙卷之中的飞石,同为烈虎诀的修炼者,就算精粹老到如族公邓世平,也感觉的到自己的明台跳动,身边火气黯然。

如君王驾前,万民臣服一般。

邓海东,睁开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后拍拍双腚,双眼看似不如之前锋芒毕露,但更为深邃不可知底,这厮面色平静的拍拍腚,堂而皇之的晃动着零碎,走到了一边准备的药汤处跳了进去,又闭起了眼睛,猴爷一群就这样看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他进去了,赶紧去加温加持,小心翼翼的看着,平白夺了杜家积蓄的猴爷对这厮有什么舍不得的?三鼎现在就给他上了起来,顿时周边药香弥漫,邓海东却就这样睡去了,躺在药汤之中,热气和烟雾缭绕着,但肉眼可见的正沿着一定的轨迹,又成一个湿润的漩涡,在众人眼前不散。

这漩涡中还隐隐包藏了无边的火系之气,从外而内进入了药汤,很快这一带就烟雾翻滚数步之外不可见人。

只有趴在炉下的叔公一边控制着火温,一边诧异的看着药汤也在旋转,浑浊的药汤仿佛溢满了一样,渐渐的涌出,然后一层一层的削去,荡出的药汁就好像经过了几个年头的泡煮一样,里面包含的药草虫身都已经干瘪枯泽到了极致,落了地上后,水渗入大地而这些很快干涩的杂物尽然化粉。

他心中念想乱动,其实还真的没想错方向。

邓海东此刻虽然已经睡去,可是正是这种空灵无意识的状态下,他的明台天火引动了四方,而疲惫的身体嗅到了周围滋补的滋味,这斗火和他斗气锻造的身躯仿佛就有了自主的灵性一样,立即开始大力吸收四周的一切,从外到汤内,缓缓沿着赤柱,被化成了气雾注入体内,于是一刻不停的翻滚着。

贴着他的身躯表层,这层气雾也好些赤柱运转六窍时一样的运转,药性由内而外再由外而内,斗气辅助下拔尽了其中好处,然后变成杂质废料,而他体表之外的药汤水汽,则被强势天火勾动着,呈现着和天火旋转一样的漩涡,于是就算是近在咫尺的猴爷也只看到漩涡表象。

猴爷虽然推测着大概想到了方向,可这具体的变化就不是他能理解的了,再说他还要一边用心的把持着自己,别被海东儿那君王一样的斗火引的自己明台失措。猴爷并不是舍不得这身修为,若是明确了舍去皮囊能对海东儿有好处,他也绝不会犹豫,只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如何能发疯一样的就自我奉献?

而往日药汤要经过二个时辰的浸泡才会变得渐渐失效,但眼见着不过大半个时辰,这药汤已经变成几乎可以说清澈!而其中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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