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了,你记着三七当然就是二十一!”
这种填鸭式的教育方法对于思维固定的平三显然效果不大,邓海东实在懒得和他说了,直接抢过了账本,看着那破账本上乱七八糟的,他不由苦笑,随即他看看平三,拽过一张大纸,然后在上面画了表格,先了明细,进出,日期,一一标明,丢到平三面前:“你按着你的账面,三天的账目,各项进出一一写入。”
平三埋头苦干,挥汗如雨,窗外满是鬼鬼祟祟的白发苍苍…
“进来吧,痰气那么重。”邓海东没好气的骂道,门打开了,一群老头涌了进来,海东儿还知道算法,这可是镇帅之才啊,武门也读些诗书但谁去学算法,但统帅大军掌管一方的话,兵马粮草事务繁琐,不能知己,何谈沙场决战?
邓海东才不搭理这群老头,整天把他当宠物似的养着,还要给他配偶过冬,他已经烦透了,不是可能还打不过族公他早翻脸了。
“写好了?好,你看着,竖着看,算到最后,每列算好。”
“好了。”平三道,然后大叫:“然后总计!”
“以后家族内做采购军需等,就按着这个办法来,单个和数量,然后按着那个算法诀计算总量,横竖算好,归纳所得,自然一目了然!”
“哎,哎,老爷,海东少爷真是大才啊,这什么表格,我真是闻所未闻。”平三激动的要死,邓海东撇撇嘴:“三叔,多教几个子弟,然后慢慢教出去,但不可外传。需知道这一点一滴别家没有之处积累起来,就是我邓家遥遥领先他族的距离!而这样上下计算飞快,你只要七天总计一份日表,然后月底算上四份周表,年底算十二分月表,不就行了?”
听他那句点滴积累就是领先他族的距离,族公等自然是眼放异彩。
而平三还在问:“是是,海东少爷,我,我能教出去?”
“你先学透了吧,明儿开始把前三月的所有账目都重新做一次,三个月的你做下来了,以后就手到擒来了,还有,我建议这周月年表的事情,最好找些女子做,女人心细!”
“是,是,回家我就教给我家丫头。”平三激动的道,然后敬仰的看着果真无所不知的总教习,心中闪出一种狂想,自己那丫头也算长得水灵,不知道海东儿可有兴趣?要不,请族公抽空做个月老?想到心热,这狗头开始拍完了邓海东的马屁去拍族公马屁。
但听到这混蛋居然当面讥笑自己,说什么慧眼识珠发现了海东儿的不凡,往日关心海东少爷细致入微等等,听到这等犀利的反讽,猴爷顿时心虚恼羞,当即发怒赶走了这恶奴,要他以后不得再来烦总教习,可怜平三狼狈的捧着邓海东的墨宝远去,青着脸皮便在发誓,等这老头子再喊自己,自己一定要连续听不见!
等这恶奴走了,族公坐在那里气喘吁吁而心虚的看着邓海东,半响后憋出一句说:“武侯真是了不得啊。”
不想这句委婉赞叹偏偏也是邓海东的痛脚,光头顿时也恼羞成怒,大吼自己是生而知之,而后跳了床上就蒙了头,被堵的尴尬不已的猴爷只能灰溜溜的步了平三后尘远去,回屋后没在床下找到夜壶,可他喊了八声的平三儿,居然没半点回应,心里知道那从小当儿子养的泼猴这是给自己脸色呢,顿时气的捶床不已,一夜就没睡踏实。
这等高层的折腾,族内子弟们一无所知,当他们起床后,却看到总教习已经拿着一卷东西背着手站在了草坪上,目光如海一般深邃,仇深似海的海。
“见过总教习。”
“长字辈今日按着我所吩咐的,开始开六窍,甲等子们,跟我走!”说完邓海东拔腿就走,甲等子们列队而行,几步一走散了架子,邓海东回头来,子弟们吓得连忙站住,邓海东瞪了他们一眼:“乱什么?前后左右手对齐,便是走上千百步也不可乱!”
然后他转身就走,这次身后的子弟们老老实实的列队跟着,一句话不敢说,只是心想去哪里?
邓海东带着他们从侧门而出,来到了狼山下不远处的一片草地上,他吩咐平三派来的小厮道:“这里插下红旗一面。你们给我整齐的从这里,向着前面狼山脚下树林处跑上一圈,再回来,人人必须摘得一枚针叶!”
针叶林唯独狼山有,便是秋风吹落山脚,从这里去那边也要来回六里,一句话说出没吃过这一套的子弟们都有些要乱,可是远远看着族公他们来了,吓得慌忙要跑,邓海东喝道:“没有命令,如何能动?全体后转,告诉你们,最后抵达的十名,我会奖励他们的。开始!”
这些甲等子弟们心中暗骂,却无可奈何的只能向着那边跑去,有侥幸之心的想找到沿途可有针叶,却一无所获,只能垂头丧气,但心中想起那厮说的晚到的要有奖励,估计是被抽一顿板子吧,心中又发紧,欺辱傻儿最甚的几个心慌之下发了脚力,甚至隐约运气了斗气。
邓海东看着他们冷笑着喊道:“沿途运斗气者赏二十鞭,互相监督!知道你们矛盾重重,有仇报仇哇。我等你们好消息。”
第三卷 第三节 如此武兵
早上起来晚了的族公在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邓海东回头一笑:“不把他们打造成真正的一个整体,知晓荣辱与共,去了这些少年心头其实根本不值一提的芥蒂,来日如何能齐心协力振兴家族?”
“那为何要跑?”
“健身,可让气息悠长,能跑自然能劲久。”邓海东看着一群老头淡淡的一笑:“斗气再好,也是后天所得,而身强体壮的武尉一定打的过本体实力不如他的同等对手!不练体魄如何能行?”
邓世平说道:“往日也练。”心中却是有些不满,本以为海东儿今日教他们武技,没想到却是在穷折腾。
“就每日一个时辰的摔石锁,拿大顶?流汗了力气长了就算健体了,那我武尉邓家是耍戏的吗?”邓海东恼火的道,这破地方的些古武训练方法实在落后,他对体能和培训可是权威,他讨厌权威但更讨厌别人挑衅他的权威。
说完他拍出了后半夜自己爬起来写下的训练计划,逐日逐月,各项细分,至于器材单已经丢给了平三,上面有器材式样图纸,以及质地要求,还准备了上百件的负重沙衣绑腿。
“这些有用?”邓世平问道,他看着这些闻所未闻的办法,邓海东一笑:“族公,你双手抱头标准下蹲再起立,不运斗气一百次给我看看。”
半响之后猴爷精神抖擞挑衅的看着邓海东,邓海东不屑一顾:“双手撑地,身体笔直,双腿并拢腰不可软,连续一百次。”
猴爷不多久后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额头已经有汗珠滚落,邓海东赞道:“体力不错,好,现在原地高提膝至胸,只可脚尖落地,交错而为一百次。”
猴爷狐疑的看看他,看他表情不像是在玩笑于是咬着牙,发了疯一样的支撑着做下了,邓海东惊讶的看看他,于是又道:“那你再双手抱头,腿分开下蹲,然后原地努力跳高,这叫蛙跳,蛙跳一百次。”猴爷终于急了:“混账小儿,你耍我?”
邓海东扑哧一笑:“不敢了?”猴爷面皮发紫,咬着牙依言而行,于是跑回头的子弟们看着族公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在那里蹦跶的时候,本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他们都眼前发黑,看看总教习在那里笑的焉坏,心想族公爷难道被这厮气疯了?
好不容易等他做完了,邓海东笑道:“如果我说再加跑六里,然后游水一里呢。”族公很想去试试,但是还是忍住了,邓海东认真的看着他又问:“如果说每名子弟能负重五十斤的情况下还做完这些,那么来日遇到厮杀时……”
“便是披上重甲,也能…”族公不由叫了起来,正史野史都流传着当年武侯平西爷帐下有那么一支精锐,身披重甲却行动自如,上马可冲阵,下面可结阵,攻时如水火,守时如磐石,是谓安西虎豹卒,开国至今享名九百余年而未曾一败!
邓海东哪里想到老头子又乱想了,他回头看着回头的人群,等他们气喘吁吁的列队站好了,邓海东翻了下名册,点出最后十名站了一边。然后不理会他们开始下一步要求,而猴爷玩剩下的这些孙子敢不听话吗?邓海东命令他们分两组,互相监督标准,再次鼓舞道:“有仇报仇啊,今天晚上悄悄告诉我,明天我收拾他,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放完了这把野火,邓海东回头看看那十名子弟:“互相监督,各自加做五十!”听到居然是这个惩罚,十名甲等子如释重负,可是没多久他们就感觉到了这轻松简单动作在反复之下的压力,但互相之间虎视眈眈着,族公他们还在那边转悠,谁敢放松,只能咬牙坚持着。
邓海东却已经走到一边,交代族公:“他们做好后,你叫他们做第二个动作,你反正做过了,然后依次下去,最后在那条河中游出一里地,方可吃饭。”猴爷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邓海东忙道:“我该修炼斗气了。”这句话一说出来,族公恍然,连忙要他走,邓海东又低声道:“今天他们会肌肉酸痛,一定要备一些药草,另外告诉他们,今日下午我教他们武技,但到傍晚还要如此一次。”
“这,这吃得消吗?”族公深受其害,而其这些子弟们训练比他更多的多了,不由担心。
邓海东面无表情的道:“再告诉他们,十日后考核,落后的五名降入乙等。”最后才淡淡的来一句:“现在吃不来苦将来就会丢命。”
看他转身远去,族公拿着那卷字体不堪入目的计划,反复再三,自然又开始幻想来日如何如何。
邓海东却已经走回了禁地,长字辈的子弟们正在开六窍,过五关六将的子弟们进展之快不是甲等子弟可比的,也就这大半个上午时分,二十名子弟便已经完成了第一批的三位,现在那三位正在继续巩固之中,周边守护的子弟们都羡慕的看着,赤柱上下六窍尽开的子弟眉心已经闪现蓝色光芒。
正一步进入中武尉境!一切只源于这六窍循环不绝,于是明台勃发生机。
亲身经历和旁观是两种感觉,在他们看来,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能如此,他们自然更添自信,看到邓海东走来,他们慌忙发自内心的致礼,再没有什么比现实更能震撼他们的,奇迹的创造者理所应当得到他们的感激。
邓海东微微一笑,其实他的心中也并非表现的这样镇静,在这据说杀人如麻,武夫当国的乱世之初,还有什么比壮大了自己的实力同时,还能让整个家族的实力得到提升更为令他振奋的事情呢?他颔首走过人群,走到了草庐之前闭起了眼睛,默对了阳光感悟着明台,六窍运转自如,双翼如炼!
那双臂双腿,双翼炼双双显现,于是光彩夺目,幽蓝一片!
虽然他才入门,才是武兵,可是有史以来邓家何曾有过这样双翼炼的武兵呢?二十六阶尽通,真六窍开,上下双翼入炼!那些长字辈的子弟们都站在那里看着他,眼带敬仰之情,就算是武侯托梦于他,可是武侯难道还身替他过阶之苦,还指点烈虎诀法的吗?
邓海东正在缓缓的打着一套拳,慢慢腾腾,但动作舒展,长字辈子弟们心中一动,忽然分列开来模仿起了他的动作,随着他提手开合,亮翅单鞭,上步七星退步跨虎,闭着眼睛的邓海东微微一笑,这些是他记得的太极式,世间万物行为轨迹其实无处不是圆弧,只是程度不一而已。
而太极养生,松体固神而悬顶,正暗合了明台修炼。
子弟们不动时不觉得,动了几次之后,这群叔辈高手自然看出了一些门道,再听邓海东低声说出一段拳诀,无不心中狂喜,转眼间身影飘转,此刻才感觉到明台处格外的生机勃勃,正是运转自如生生不息之意,邓海东忽然开口道:“二叔公别总躺着装娇柔啊,起来跟我练。”
二叔公面皮黑了一片,和邓世平斗了大半辈子的他性格好强,在族内谁不让了三分,临老却被称娇柔女儿态?可是他能拿邓海东有什么办法呢,气苦之下只能揪住同命相连的四叔公,一起站了起来,一边服侍他们的内房下人们自然暗地里笑破了肚皮,但岂敢流露一分一毫,于是人人面不改色。
第三卷 第四节 催税
“这太极养生,正适合二叔公和四叔公,你们练的时候,缓缓催动明台,或许有一日我再想想办法你们能恢复当年。”邓海东低声说道,然后不再管两个老头,又领着一群人打了两趟,他站定了那里,老老实实的收了斗气,开始全力催动明台赤柱六窍,开始了修炼最为枯燥的积累过程。
明台火焰本就已经成青,但又一道双翼炼消散开来后,所以才显得仿若稀释一般,退成了蓝。
但有六窍之门,有赤柱通关,加上灵台成灵,本就源源不断吸纳火气,结果那些长字辈的子弟们惊讶的看到,邓海东的身体赤柱附近本来的红色也渐渐成了蓝色,而双翼炼处却时不时的泛起了淡淡的青光,仿佛溢满了的水池一样不可抑止。
事实情况也正是如此,赤柱连接天地双双翼后,邓海东发现现在自己修炼的时候,明台之火越来越旺盛,他不得不弥漫开双翼才缓解下自己的压力,毕竟他练习烈虎诀时日还短,还不能控制太雄浑的力量,根据烈虎诀,明台有灵后,会在武校的火如荼时有一次扩张。
于是本源更盛,才能斗气雄浑。
邓海东却好像倒了练法一样,现在他提前斗气有灵自转,而明台还是流火炫时的明台大小,你要他如何能装的下这些?而且现在炼得的全是上品青火斗气,他又如何能再提升无可提升的本源质量?唯有排解出来,于是不多久,那些累的狗一样的甲等子们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阳光之下总教习的模样。
双臂上露出的蓝中透青的光芒足有半尺,双腿亦是如此,而胸膛背后俱是蓝中透青的火色,那青芒还在慢慢变得厚实,眼看就是全身上品青色斗气笼罩,近乎就差一步便能够进入真正的火如荼境界,而且看上去是上品武尉境?
只看的一群子弟们心中的不满转眼就烟消云散,总教习能如此,他们不是也能?
整个邓家,禁地之内一片安静,原因无他,那个仿佛穿着一件青甲的男人已经完成了全部双翼炼的上品进展,甚至看上去就好像已经到了上品火如荼境,而他从昨日到现在,仿佛就只用了一个上午而已,如此进展速度,在场的人无不是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这样下去的话,他何时成为举族第一人呢?
虽然发下宏愿,求先祖保佑,想得回将门荣耀的邓世平,也没有真的奢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真的目睹一切,但今日看看海东儿这进展,他假如一旦成为上品武兵的话,那么下一步就直接是上武尉境!他离开超越自己仿佛就也只差一步了!
邓海东此刻却是苦不堪言,浑身青火,明台却已经无处可安,这时阶难道突破明台吗?但明台扩展可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易完成的,犹豫一番后,记得烈虎总诀内,说到火如荼时,有雄魄随身,碧血化焰一段,他还是放弃了自己现在的突破,只要有了实力,当然是不行险才好!
于是这厮猛睁开眼睛,一道电光闪过已经跑到了前面的一排铁衣桩处,又是一顿发泄,打的一片狼藉收了斗气才转过身来,虽然这次他的斗气刻意的没有多运转,只是把流转身体之上但无法再被吸纳的斗气挥霍一番而已,可是这如今他却是青上品斗气,威力岂是之前能比?
可怜木桩,地面,甚至远处墙壁,无不是碎裂铁衣,和被轰杀的惨烈痕迹。
回头看看那些弟子,邓海东无所谓的一笑,吩咐开饭,吃饭的时候自然平三又是围着他转,族公则仿佛看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因为这对主仆今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