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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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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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请你长青爷过来。”

旺财再说声是,出去了就扯了嗓子喊:“邓长青,主公叫你,邓长青何在?”邓海东诧异的抬起头来骂道:“忤逆子,今日快活什么?”旺财只当听不到,一路高歌着去了,邓海东气的走出帐去,看到那边邓长青向着这里而来,旺财慌忙拨了马绕了好远出去,不由苦笑。

长青过来后,就在骂:“这小儿被你宠坏了。”

看到帐内没人,跟了邓海东走来,也随意的很,长青道:“海东,昨日说庞德为先锋是真?”

“是真,养了数年的军马,两次厮杀不曾够本,正憋了劲,而战那高仙芝,首要就是一鼓作气,不去想他什么设计埋伏,那狄道一城也没甚子麻烦,唯独强攻而已。”

“李伯颜这是用他们在熬啊,那渝中不晓得现在到底准备的什么摸样。”

邓海东叹了口气:“大军至此,有进无退,满打满算安西能有多少?且沙僧至今不曾传了一信,看来变故不大,不然沙僧岂能无只字片言?说起来和沙僧,自玄宗年后不见,也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摸样了。”

那日雁塔前,一个面容朴实的僧人对了自己道:“施主果然有佛缘。”仿佛就是昨天的事一样,玄宗末年的一场荣雍两王夺嫡之乱,头陀明在这边其实暗投雍正,沙僧却和他相反,其实最忠义是沙僧。

此后看安西诡异,留言于法师之后就远遁去,说是为当时不曾来得及救护陛下而赎罪,无颜面见师傅和勇烈等,其实他也是晓得了头陀的反常,不想见了吧?

听他说到沙僧,长青也沉默了,他和百川也是常常往来的,也听百川说过沙僧的好处,在安西常有密信来告知详细,对关中其实居功至伟,几番要让他回来,他却说自己无人可替。

“这世上有些人名动天下,比如我辈。有些人默默无闻,比如沙僧,还有些人身死族灭,比如李贲。可是他们也是英雄。”

长青为之叹息,转眼收敛情绪对了邓海东道:“来日不要忘记了沙僧的好处就是。”邓海东一笑摇头:“你不懂的,我敬重法师,就是对他好,而他这样的人,对自己什么也不要的。”

“出家,无家,却心怀天下,吾辈不如。”

“好了,他们来了。”邓海东道,薛礼他们已经纷纷过来,长青也就住口,不多久帐内坐下了,邓海东安排明日动向,庞德和自己为先,陷阵在后相距三里,合部前进至五十里,扎营于两城之间。

后日中午再进发,抵城下后休整,大后日清晨厮杀。

同时令催促李希平部加快推进,后日在此,由薛礼李振勇主持,整顿安西军,大后日向前推进至狄道前,准备六日后的决战。

此时已经得知,狄道城有军马贰万,其中五千骑营在城下为掎角之势,庞德部和自己这三万前军,攻城或许不易,但野战吞那五千骑却不是问题。

听他的安排,宋明历奇怪的看向了他,邓海东已经转头,对了他一笑:“留你和魏延所部一起,他若要争先,你就随他,料想他心急之下,或者能赶到前军身后也难说。”

有李振勇在,宋明历没多说什么,领命而已。

邓海东这时,继续说去,仿佛高仙芝已死了似的,他继续道:“到渝中时,平原会战骑兵为先,振勇将军,毕竟你们和李伯颜所部是同乡同土之人,让你们厮杀难免为难。”

李振勇低头,不敢乱说话,要辩解也不好说起,难道说管他娘的,只为主公厮杀?这种话说了定为人齿冷!

“如此,贵部骑兵战马请拨于玄甲骑扩充,不知意下如何。”

“是。”

“就怕军内有子弟难舍,还望将军说的清楚,免得士卒不晓得本侯的好心。薛礼将军陪振勇将军一起办理此事吧,就在后日交接。”

听到这里,帐内人人终于觉得不安了。

骑兵爱马,如同袍泽,李振勇所部才投靠,现在被剥了战马去,若是乱起来,这几万军也是祸害,而前面还在和高仙芝厮杀,还有渝中一路大军拦着,他这是疯了吗?

看的出各自心思,邓海东笑道:“慌张什么,明历和魏延同在,希平黄忠李广,以及李振勇将军在此,还有薛家子弟震慑,难道这些军马要造反不成?”虽然笑着声音却转了冷了。

李振勇心中颤动,莫非他去前路是假,其实是想寻事回头讨伐是真?再想想哪里有甘为先锋的主公,他现在是什么地位了?想的更忐忑,焦躁之下急的当庭单膝跪下了,对了邓海东道:“主公,某等真心投靠,岂敢再反复?但请主公放心,定会如数交付战马,告知兵马主公的好心。”

说的有些颠倒,又在那里惶恐,帐内人人也屏住了气息,尤其宋明历这厮,一个不对他就要动手了,那杀气腾腾的摸样,羽林鹰狼也是尸山血海出来的名头,李振勇虽领一军在函谷抗衡李伯颜,却不是他这样的经历,于是汗流浃背。

邓海东却还在笑,然后摆手:“用人不疑,这般惊慌何必,起来吧。”随即就当没这个事情了,居然去和薛礼闲聊起来,问他家族里好手有多少,有问附近武门依附了多少的。

一直到散去,那李振勇就在帐下跪着,他丢了大军前来,把军马丢于副将跟随了李希平李广,就是要表忠心的,结果还吃了这样的发落,心中害怕至极,腿都麻了,听到人人退出了,他也不敢动。

邓海东才走到他面前,搀扶起了他,然后道:“留你于此,是密谈一事,江东老魏已向关中投诚。”

李振勇一跟头摔了地上,岔腿坐着目瞪口呆的看着邓海东。

“不过虽然他又嫁女,又支援粮草十余万石等等,但心中还有有些不放心,不是不放心他,而是魏延等辈不甘心。”邓海东说着冷笑道:“以为能和本侯抗衡,那小儿眼高手低最易坏事。”

才不去拉李振勇,反而坐了下来,和他对面,邓海东道:“太史慈便是老魏安排看管着他的。”然后对了李振勇道;“留下你来,看似分拨了军马等等,是要你做一件事情,假做不合,心中愤怒,看他是否和你联络。”

李振勇听到这样晴空霹雳似的消息,又听了他这样的安排,心乱如麻,呆呆的问:“若是魏延和末将联络。”

“和他商议便是,凡事告知,保你富贵安康。”

“是。是。”李振勇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翻身而起,就对了邓海东道:“末将誓死效忠主公,定无二心,一定…”邓海东制止了他的话头,直接道:“若他不找你,你却不要去撩拨了他,那就当今日所说是空,依旧保你富贵,但有违背,却不要怪本侯手辣。”

“断然不敢违背主公意思。”

“好,此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事态紧急时才可告知明历,去吧。”邓海东挥手道,李振勇赶紧告退,邓海东还坐着地上,忽然四脚朝天的一躺,幽幽的道:“魏家子,若不晓得天高地厚,则害人害己,万事小心啊。”旺财进帐,正好邓海东闭起眼睛,小儿看的魂飞魄散:“啊!”心急如焚的扑了上来:“海东叔!”

邓海东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推开身上的他,口中叫道:“你,你这是干甚子!”

第十卷 第十九节 西征(五)

第十九节 西征(五)

其实是他以为有刺客,邓海东看他眼泪都快下来了,感动而又无奈至极,吩咐看笑话的亲卫们退去,没好气的看着炎武儿发作:“武功练的如何?”炎武冤枉,最近忙着征战,难道离军去荒山野岭修炼不成?小儿默默的悲愤的看着他,随即气的回头去忙军务了。

那眼神啊,邓海东一天都不敢惹去他,再撩拨的话,这小儿指不定是要动刀子的。

到了下午,庞德冲入帐内,禀告邓海东说全军整装待发了,请主公去看看。

看这厮斗志昂扬,其实关中诸将,乃至兵卒哪个不是如此的?他们这些年来跟随邓海东,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在安西没有多少人望的李伯颜,仅仅一路军马苟延残喘。

就仿佛一个女人,已经被捆绑了手足,身上仅仅最后一片衣衫,还有什么可以挽回的?如此头筹谁都要拔,之前被各将笑话的庞德,现在却成了各将嫉妒的对象。

便是一向安稳的薛礼,都恨不得走夫人路线,可惜太过遥远,只能看着虎威步一军庞德所部热火朝天的忙碌,风风火火的完成准备。

现在庞德来时,路上遇到过些军马,这厮是根本睁眼也不看的,连带他的亲卫也如此,到了邓海东面前说了之后,邓海东笑了笑:“信的过你。”

庞德狂喜,不曾跟错了主公!

邓海东看他模样,晓得他的激动和渴望,一个武将不渴望功业还叫什么武将?邓海东要他坐下,对了他道:“养你这支军马也有了数年,几年之前就想过,若是征伐安西,要如何打,以你为前部。转眼所想成真,但要告诉你。”

“主公请说。”

“前部高仙芝,旧唐名将,有着好手段,如今已穷途末路,说那李伯颜或者会想也许败了也可得终老,他却是再也无路可走的人。”

“若不是这厮献了河东,怎会有京兆那场惨烈。”

“你知道,他也知道,天下人都知道,高仙芝如今晓得身后名定不堪,要想做个豪杰,唯独一条路才能死里求活。”

庞德咬牙,他已经晓得邓海东要说的什么。

邓海东点了头,对了庞德道:“打败我关中军马,再行投靠,本侯到时候不接纳便是无气度,接纳了一生也难再对他下手,终生之恨!”

“主公,末将绝不会给他一丝机会。”

“此次,我亲自取了他的头颅来,军马在那关前五十里停靠休整,为的就是换装,本侯只在你军内为一兵丁,武将领全部归于其中,突然向前斩将。”

…又是陪衬?庞德却不敢废话,他能明白高仙芝对于邓海东意味着什么,高仙芝放弃河东投靠安西之后,那一场天佑末年的厮杀,虽然是安西颓败的转折。

但是,那一场战,除了导致唐亡之外,阵没了的几位,高力士,李延昭,尉迟公等,哪个不是如今关中人物的长辈至亲?

庞德能明白,明历将军他们,情愿安西依旧强大,大不了去死战就是了,也不希望那些人就此不在了。何止他们,关中各将以下,乃至兵马都人同此心啊。

没有这样的渴望复仇雪恨的军心支持,去岁刚刚征战河北的子弟们,如何会这样的不顾疲惫,有这样炙热的战意,使得人人争先!

他看着邓海东,邓海东已经沉默了,看主公的眼神,雍正年间时,就跟随了邓海东的他明白,主公在想的就是自己想的这些人这些事。

勇烈一门能崛起,至如今的地步。

除了主公的英明神武之外,左帅,高将军,右帅,法师,以及玄宗帝,他们缺一不可!没有他们哪里有今日的三分天下有其一!

这个时候,邓海东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庞德听到他在对自己说:“庞德,你且去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

庞德却没走,他低声道:“主公,想必他们在天上,看到主公如今的摸样,也会欣慰的,主公不曾负唐。”邓海东苦笑:“玄宗怕是不会,说起来,我还是他的驸马,却又杀了他的两个儿子,他最后的香火还不曾救下,一笔糊涂账。”

庞德屏住了呼吸,又站了会儿,悄悄退出了,他没听到,也没有人听到,帐内独坐的邓海东在自言自语着,问的却是高将军,他在说:“高公啊,海东明白的很,其实你能救了天佑,也能活下来的,可是来了关中,勇烈一族将来如何自处?因此你也只能跟随着他去了,如此,天下尽知安西弑君亡唐,高公。”

帐内无人,帐外有阵风过去,卷了旗角噼噼啪啪的响了几下,而后天地无声,唯红日,渐渐西沉…。至天明,庞德部开拔向前,一日行军不过五十里,在路中扎营。

他们开拔不久,三千武将领也尽数开拔,至于后军事宜,邓海东全权交于薛礼,安西子看邓海东这般放心用他们安西人,心中甚安。

当晚,邓海东以下子弟皆换了虎威军的铠甲,至再一个天明后,留下半部虎威军装成自己等待后路,然后开拔,于下午出现了狄道之前,沿途根本无人前来阻拦,但邓海东晓得,自己军马动静瞒不过对方,而那高仙芝甚至把骑兵也收回了,就空营一面在城下而已。

庞德上去巡视,城头果然看到高仙芝按剑坐着,庞德也无甚叫骂声,冷冷的看着城头的高仙芝一眼拨转了马头就回。

邓海东则在军内看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头,高仙芝不曾打旗号,城头兵马军容不整,等庞德回来,邓海东道:“鼠辈晚上定来劫杀。”

这就要庞德带了所部,靠着那军营下了营地,静静的做饭就食。当晚,高仙芝部果然城门打开,向这里冲杀而来,又有骑兵从城后掩杀而至。

火光中能看到高仙芝横枪在手,拼命当先,并分拨一路骑兵向着庞德营后而去,切割联系。

一切果然被主公说中,这厮就是要把爷当成垫脚石?庞德愤怒至极,咆哮着带了早准备好的军马,抄家伙向前,双方就在夜里死战。

步兵靠着营地防着,那边的安西军马却不顾一切的向前再向前,那怕关中闻名天下的弩阵箭矢雨水一样倾泻,他们冲锋的路上死伤了无数,也不顾一切的狠狠向前。

高仙芝当先,终于挑开营门,一枪在手,前朝的河东老军主连连崩塌了三架望楼,仿佛无人可挡,这厮手下一班的校尉就死缠着庞德,高仙芝带着骑兵在营地里乱窜。

火把照耀着营帐之间的兵马道,上万的军马营区方圆如同小城一样,每尉一小区,每校一大区,期间宽敞,高仙芝带着骑兵驰骋着,看到两边的兵马靠着营内的鹿角栅栏防备着,他先火把乱丢,然后自己带亲卫一刻不停向着最中间的旗号处去。

那里也是上万军丁三日的辎重处。

烧了那里,再带已在营地内交错布局的骑兵联合推进的步兵绞杀,什么军马也要就此丧尽的,偏偏号炮三声,庞德正在前面苦战,听到声响大笑道:“鼠辈自投罗网!”

关中军马也欢呼起来。

安西军本在逞凶,以为占据上风,怎能接受下风对手这样兴高采烈?事反极为妖,他们小兵都觉得不对,何况那高仙芝,可是遍布山野就这一军而已,他们高兴个甚子?

轰的一声。

在那中军之间,还能是谁?三千武将领四面八方踹开了遮挡冲了出来,瞬间的投枪刺出,不晓得打了多少安西骑兵落马,就看到半空里大枪交错。

而那辎重处,一仓也掀开,斗气催发之际,周遭三千火系武将领同时呼应,那月仿佛都被遮挡了一样,那焰能烧破夜幕,闪耀的火光中,本醒目的高仙芝的武将斗气被彻底隔绝了外源,因此枯竭,其芒仿佛残灯。

高仙芝大惊失色:“是勇烈!”

“匹夫记得高公右帅否?”

此刻邓海东如同九天的魔神一样,他为全军核心,汇聚了惊天动地的火系之力,那猛虎青色的双翼都耀眼的似金,人目不能正视。

那雷霆的断喝之后,是三千子弟同声的呐喊:“杀!”

这次是无数的大枪离手,在那三千军的上空斗气的光幕之内拽出了轨迹,邓海东背后的双翼仿佛在煽动,那是他的右臂抬起,指着天然后指着面色惨白的高仙芝,重重劈下。

那些大枪随着他的命令,当即四面八方向着高仙芝的方向而去,他和他身边亲卫还有数百,是高族精锐,也是他在此世至今的根本。

但那又如何?被断绝天地,锁于异种斗气之中的他们,甚至明台的本源都快熄灭,还拿什么来抵挡这集合当今至强军马,至强君火引导下的,含着刻骨仇恨的一击?

枪林之下,支离破碎,外围军马,一方是惊叫,一方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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