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帅又至,邓海东和他闲聊了几句,沈帅倒不避了,他是叔辈,邓海东一日不曾为君,他就比之常人要自如一些,坐了那里也不管江东的女儿,就和邓海东说明年厮杀的话,让振川也去,他陆战算是好手。
其实这是老帅要让邓海东放心后路,等同留子为质。
且这是早商议的,他特地说出,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分寸,邓海东又不是傻子,岂有颠三倒四的沈伏波?对了沈帅叹了口气:“叔父如此就见外了,一伤了你我叔侄情分,再伤我和振川赤胆兄弟。”
“还伤了我和左帅的交情,替主公说了吧,是老夫不是。”沈帅笑道,就此告辞,北上逆水,因此船才到了中途,邓海东回头看到昨夜在身下婉转呻吟的女儿家,现在眼中闪烁,这厮大惊:“被江东探子听到了,赶紧丢下江去除了后患。”
被他气的,淑琴咬牙道:“夫君此言辱人太甚!”
“辱你又如何?”这厮才不在乎,扑了上去就侮辱起来,淑琴出身镇帅人家,老魏那种假正经自己可以狂放,怎么容许女儿狂放如自己?所以门风家教严谨,可怜她以为嫁了英雄,昨夜到此刻才晓得枕边人何等的,何等真正的荒唐不羁。
顿时瘫了那里,那厮却还在嘲笑:“甚子武校手,看看爷这是什么手。”大手就在人家胸口捏弄,初经人事的女人不堪这厮作弄,哭不得笑不得,闭起眼睛忍受,他还不满那种表情,恼怒的问:“可是不如昨夜舒服?”非要女人终于含泪认命,乖巧的靠着他说妾身好舒服,他才心满意足。
“夫君和,和她们也这样?”
“不常常这样,主要是宠你才这样的。”
魏淑琴信他的话就奇怪了,恨得不去看他,低声说口是心非,邓海东冷笑:“就你和秀宁两个最说不得这句话,你和本帅是一边的。”拍拍她的臀,绕了她一回,又去坐在墙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提了一根木棒,在那平整的细沙盘上乱画一气。
她却懂军务,小心翼翼的离的远了,忽然道:“夫君在画函谷图?”邓海东点点头:“三月就要扫荡安西去,和你父亲已经说好,魏延太史慈程普领袖军马,一并作战。”
又道:“你今儿眉毛画的很美。”
丢下了木棍就起身出去了,留下女儿家在房内,什么自幼好武性烈?被他一句说的心中窃喜,捧了俏脸在那里羞涩,忽然听到外边惊天动地的嚎叫,吓了一跳,再侧耳,外边已经哄堂大笑,有人在说主公定是被三主母收拾的不轻,得了脱才这样发泄。
原来是那厮无聊,看了天水无际心中快乐,所以放声嘶吼。
只有淑琴哀怨,被他欺负的不行,居然外人以为自己跋扈?开始惶恐,这般名头都是两位前辈开创的,等见了她们,如何应对才好?就叫来丫鬟商议,从此开始,一路到洪城,每一夜不得安宁,白日则在惆怅,被滋润的人比花娇,而眉宇之间英武尽去,添了多少的楚楚忧愁。
猴爷看的分明,暗自赞自己家猢狲好手段,不是碍于辈分和名声,真想和猢狲问问,怎么才好收服房内人才好。
可魏淑琴直到见了闻名天下的长乐和太平,才得知那同样是两个苦命人,外边说关中雌虎实在是伤人,分明以讹传讹,那两女温柔贤惠落落大方,也绝非父亲说的什么从荣逆的将门旁支,什么杨门余孽。
只有长乐身后那同样闻名天下的孪生小猫,眼中有些戒备,却是在戒备自己身后几个陪嫁丫鬟。
三女都是出自名门,怎会见面拔刀?因此相谈甚欢,等到邓海东回房,三女坐在那里的摸样,这厮都看傻了,而明日就是除夕之夜,邓海东回神后对了她们道:“年后正月内,你们便在此,我轻装去藏边。”
“你?”
邓海东笑了笑:“已和老魏商议妥当,他那里有沈帅和左帅照看,我且去藏边安排祁山营之事。”
“那将士上下?”“放心吧。今日长青已经将三千火系子弟召集完毕,过年后就出发,多话就不要问了。”
他如此说,婉言也不敢随意开口问,低头说是,哄了孩儿去睡了,回头见到丈夫还在自己房内,正躺在床上搔首弄姿,婉言心里欢喜,口中却骂:“不像个人主摸样。”
邓海东上去就拽了她来,按在身下反问:“人主行人伦时,莫非还要有套仪式?上次问法师欢喜禅怎么弄,被他打了,老和尚最怕我勾他还俗。”婉言笑的花枝乱颤,早成夫妇,私下自然随意许多,亲呢的抱着他低声道:“此去,江东当真不会有乱?”
“明历希平,军内左帅隐着,魏延绝无可能作乱,老魏那边,沈帅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敢说打的败他,起码江东军马虎牢和甬峡绝无可能过来。”说着话题一转:“我觉得老魏不是这等人。”
“争这片天下,若是枭雄什么舍不得,别说区区一女,我看的出淑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你何不告知了她。”
“若老魏骗我,告知她岂不让她伤心?”“你就不怕她记恨你?”
“有你们哄着呢。”
婉言终于吃醋:“死贼秃,杀我大伯时不曾见你对我这么体贴。”邓海东急了,这怎么好比,你不是巴不得他早死?刚刚要说,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于是拿出巧手立即转换了话题,狠狠扯下婉言的衣衫,撞入身去,杀气腾腾的吼道:“给爷叫!”
折腾到下半夜,这厮又赤条条的穿了楼台,窜入太平房内,将她一顿搓揉表示了关心,随即恶向胆边生,居然抱着最温柔的太平,再窜入新妇房内,魏淑琴晓得他荒唐,不晓得世间男子能荒唐到这样地步,看他抱着女人撞入,再看居然是太平殿下。
她能跑到哪里去?难道叫救命不成?因此彻底沦陷,一夜过去,已是除夕,和太平一起服侍着丈夫洗漱,她都不敢看自己丫鬟惊骇之后满是诡异的眼,一个上午耳根都是红的,还是秀宁开解她道:“逃不过的。”
“和长乐也这样?”
太平妩媚的一笑,忽然恶作剧的学婉言调戏自己时,伸手挑起了如石化了的淑琴下颌,轻轻一吻,淑琴愣了半天,大窘,手足无措,最终泪如雨下,怎么被她们这样欺负,其实已经认命了,心想,又不曾有人说过夫妇之间不可这样,或许家家户户如此?
邓海东因此得在温柔乡,夜中,带了她们拜了族公,和长辈,回房内继续无法无天,这厮一向无耻,怕淑琴不肯,还悲伤的说自己即将远征,然后靠了她怀里做出一副铁骨柔肠姿态。
三女感觉这厮是在作怪,偏偏爱极,就知道是个火坑也只有闭着眼睛跳,任由他放纵一回,都说以后绝无可能,但这句话邓海东早听腻歪了,根本不放心头,看他那副样子,三女无奈,红着脸陪着他,这厮现在躺在婉言怀里,左手抱着淑琴右手是太平,只有后院,小猫和呼延垂泪到天明。
等到天亮,邓海东却收敛了两日来的荒唐,洗漱之后,在房内召集了她们,和她们辞别,严令不可外泄了消息,随后就去见了族公,邓世平看他,心中难受,拉着他道:“何止于急切的这样,老魏既然已经答应,该是不会反复,何止辛苦的这样。”
“今年苦一些,或许来年天下太平,族公,征伐之事不进则退,时不我待啊。”
“族公是老了,也比不上你的见识,只是海东,你要万万小心啊,族公这次还能做什么?”
“你再娶两个妾,帮我添两个叔就是。”
猴爷本在伤感,被这厮说的顿时发作,抹了鼻涕眼泪就对他乱打:“你这忤逆子胡言乱语甚子!”邓海东却哈哈大笑,搂着蹦跳的族公低声道:“此去藏边,是记得那里一山灵秀,于山巅处晋升真武将境,至无双焰,叫长青组建三千火系子弟,是为扩建武校领,只要得逞,天下唾手可得。”
原来,这才是六分把握,如今加上老魏不反复的话,当真勇烈自唐后,数年就得三分全局?
猴爷呆呆的看着他:“不行,我陪你去。”邓海东连忙拉住他:“族公,万万不可,你定要坐镇洪城,才得以稳定人心,我此次是悄悄去而已,功成则直捣武侯府,不成,则三路大军并发,也是为了震慑老魏,使得江东子不敢再战。”
“…。族公嘴拙,海东儿,不成的话,会不会有甚子危险,你万万不可冒险啊。”
“不会的。”邓海东自负的一笑:“族公安心吧。”
猴爷哪里拉的住他?只好随他去了,又不敢声张,只在夜里,悄悄出城到了城外数十里地,才追上了他已经开拔的军马,武校领两支,随后是扩充的二千火系,最低上武兵,不打旗号,但队列森严。
其中小半是来自陷阵,和赤骑,其余是来自龙骧虎威之中,虽说武夫当国,斗气横行的世道,但武人能成为阶层,正因为相对广大的人口还是稀少的,天下何时有过这样三千之众,最低上武兵的军马过。
是邓族就出了近半数,勇烈如今实力可见一斑,其中内房子旁支和外系,这几年来重走烈虎诀拔出的优异子弟,其实洪城主力已经一空,但此刻洪城,哪怕无一兵一卒,天下谁不仰视?
猴爷疾驰而来,看着这路军马,之前心里的忐忑终于缓和了许多,当了军前不能拖海东儿后退,老头子故做豪气的道:“不平了安西,不得归家。”可他眼中的担忧,邓海东以下,邓族子弟谁看不到?
邓海东下了马来,恭恭敬敬的跪在族公马前:“海东遵命,不灭安西誓不归家。”他身后邓族上千余的子弟都跟着下马,随即全军跟随,黑压压的一片跪在月色下,冰天雪地内,枯老瘦弱白发苍苍的邓世平马前。
猴爷看着,忍不住的热泪盈眶,颤声道:“你们好好的,去吧,去吧,要知道,整个天下都在看着你们。”
说完,咬着牙拨转马头,这就回头而去,邓海东却依旧伏在地上,一直到马蹄声远去了他才抬起头来,长青看到他眼角有些湿润,长青上前来搀扶起他,不曾叫他主公,对他道:“海东儿,我邓族有你,幸甚。”
“天佑帝,高公右帅尉迟公,邓族先祖们,还有江东都在看着我们,一旦进阶武将境,即刻飞信关中,三路齐发攻杀安西,如此灭一路服一路,让江山属我邓族!”
“末将等当誓死跟随主公。”
“出发!”
于是全军这就向着房龄方向而去,此时正是年初二的凌晨,细雪纷纷,可是关中子弟们丝毫不觉得冷意思,俱是火系武者本就不畏寒,何况此刻心中热血沸腾。
今夜虽然东有雪云,北方吹动,月却在西,照耀着人间,马蹄翻飞搅起漫天碎玉,前面主将身上忽然闪耀起了青芒,旋即全军内的邓族校尉们呼啸一声,都为之呼应。
并渐渐散在军中,并列十五骑三列的骑兵,以他们为主,外门子弟看到那武校领子弟们身上的火焰渐渐和前面主公身上的斗火相连,突然听到一声喝:“全军,放开明台感受。”
几乎本能的服从军令,很快,夹杂在武校领之中,靠近邓海东的武校们发现自己明台震动,有源源不断的,超越自己运转时的火系注入明台,流淌而过留下的却是扎实的力量。
人人惊得色变,前面又传来军令:“感应。”
一种说不出的,温暖的神思从前面主公身上向着后面笼罩,有武校领子弟为筋骨,这武将似的神思渐渐笼罩了小半的军马身上,远远看去,就仿佛一颗闪耀青芒但拽着烈焰的飞火灾大地上疾驰。
而,外系子弟们在这一刻,境界深者看到了主公明台处,如天幕之上的璀璨星河一样,其中明台根源耀眼无比,仿佛正午之日,这群撮鸟接触武功,厮杀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明台。
看围绕的几处,分明是他系本源的颜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勇烈一族功业的最根基!于是欢声雷动,邓海东回顾左右:“能得境真五行武将境,尔等将为某的亲卫领,三千铁甲踏碎那河陇,世间还有什么人物挡得住本侯一枪?”
“誓死跟随主公!”
邓海东大笑起来:“便是今朝,定让吾辈功业从此千秋万载!”
“是!”
人人振奋,策马跟随着,看着主公英姿勃发无不鼓舞,人人都看着前面,看着那明光处,只要他一声令下,便是前面刀山火海,他们也将百死而不旋蹱!
该年,正月九日午,勇烈抵达藏边,一人登上酒泉东侧的天目山,及夜至次日晨,三军和藏唐子民忽见高处一轮红日和东方金乌辉映,而后山头隐有雷声滚滚,巨石崩裂,满山冬草树木无火自燃,仿佛狼烟冲天而起数十里可见…
随即,勇烈安步下山,此时他明台流光,有青纹烈虎幻化于斗焰之中,双翼闪耀,论钦陵以下漫山遍野的藏民匍匐,以为神祗,关中子弟则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主公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内,关中军马开始秘密调动,内卫封堵一切消息,至二月中,祁山口增兵二万。
薛礼自遣妻子于洪城族公处,言便是族灭,不敢辜负主公信任,随后叩首回军登船,准备北上。
魏虎臣急拨魏延太史慈程普北上,此时已至虎牢关,关门大开,两军会师之后,李希平为主帅,魏延副之,向着官渡进发,黄忠则于函谷关外暗中戒备,而安西,不察。
(从尉门,到校门,到将门,天下三分,终于武将境)
第十卷 第十五节 西征(上)
第十五节 西征(上)
PS:第一更
冬去春来的时节里,在这二月三月之间,北方大部还在冰封之中,但从山川之中行走,气候虽然还冷,却已经可以听到巅处积雪消融,滴滴答答的声音渐渐汇聚成溪哗哗的流淌,终日不绝的倾入大河东去。
邓海东就领着三千武将领,于祁山口大营之后的山谷之中,要等些日之后,李希平那路,和薛礼宋明历部差不多时机抵达,他才可出击。
而大营口此时却一片懈怠景象,仿佛年节之内冰天雪地的,管你安西来不来偷袭,对面安西营地怎么想得到,关中北伐草原之后几乎不曾休整,而那江东不平,居然就在年内要来厮杀?
无论天下何等有识之士,既不知道老魏决断,就绝无可能判断出勇烈此举。
说起来这厮血勇搏命,从微末一路崛起至今,每上一层都是尸山血海,这种气概天下又有谁能相抗?他的心胸也绝非那些寻常之辈,乃至豪族子弟能懂,就是当世数的上一二的老魏都自愧弗如,若假以时日,这般分崩局面成了僵持,老魏或可用拖延手段消磨了关中豪情,可惜苍天不予其寿,后续无人。
而那些豪门子弟自幼富贵,不经磨难遇不到险恶,便是聪慧之辈,在这样用刀和血来铺路的年代里,临阵临事就比那新锐志士要少了一些骨子里的很辣,所以每到乱世,总有豪杰出现,打破旧日河山,成就新贵,原因就在此处。
纵观勇烈这几载,从灭杜平杨,卷入玄宗布局得进武校门之后,又遇荣叛雍谋的坎坷,踏了无数人头多少将校的尸身才有了后来的人望,偏偏晓得敬重真好汉,看重真豪杰,使得英雄纷纷来投,势力鼎盛。
再进,夺天下。
一退,却难再如今日。
只可惜,时人无法看破,不晓得关中风光之下的凶险,身在此时,为他敌手避还来不及,比如这安西,在经历两子多嫡之乱后,又被扣了打破帝都覆灭唐廷的罪恶,境内都有着此起彼伏的骚动,薛族再生事故,由此实力早远不如当年。
李伯颜在得李贲临终决断,继承祖宗基业至今,掌管一方后越发觉得心力交瘁,仿佛四镇传承至今就好像一个古旧高屋,外边豪华但内里的墙根却都松动了,有风吹来处处袭人入骨的寒,他哪里还敢惹关中?赶紧休养生息是真。
所以,安西上下无人能料想到这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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