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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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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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平险些吐血,跺脚喊:“你这厮!”

哥舒瀚理亏,认给他损了,反去劝李希平:“你和他计较干嘛。”邓海东笑倒在地:“果然有一腿,果然一腿。”边上歌姬等刚刚看他们争吵,来不及避让,现在却又没了怒气,而勇烈将军居然在编排哥舒和右帅苟且,纷纷想笑不敢,苦忍着垂手而立。

“三兄,既然你不知道此事,那么兄弟就没了意见。不过归修宏的事情你不要再问。”

“七弟,你容我去一次可好?我定给你个交代。”

“君王要收天下门第的私兵私田,结果闹出一场大乱,今上登基以来正是破而后立时,我本是全力支持,如何一番忠诚被当狼心狗肺,为小人所借机?”邓海东冷冷的摇头:“这是我和归修宏的事情,我晓得那厮看不惯我是其次,怕是看不惯我家明远是真!”

一句话说出,李希平顿悟:“是了,我正也奇怪呢,为何那厮总针对你似的,其实是对了明远。”

“明远现在也好大名头,洪城政务清明治理有方,也是未来国相人选,他归修宏不下手才怪,我也不信陛下会这样操之过急,更不信陛下会对了我头上,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路?所以这不是国事,是我家和那归家的私事,我要你去干嘛?”

“他。他毕竟有天子令在手,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去割了他头颅。”

“那就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大不了陛下罚我一顿,就算流放也不在乎,正好去边军立些功劳。”

哥舒瀚等劝说也不听,心急如焚,生怕他干出坏事来,再说他就翻脸,扯了李希平站起来:“走了走了,先去把你女人带回家,有事明儿再说。”回头又对哥舒瀚道:“三兄,你别为**心,能让我吃亏的还没出世呢。”

这就回府,哥舒瀚归了家,愁眉苦脸的和族公秘密说了这样的事情,哥舒公沉吟了一下,对他道:“告知陛下为好,便是将来归修宏得势,他也能明白我们是为他想的。”哥舒瀚看着族公,心中暗叹一声,拱手领命,哥舒公喝斥:“兄弟手足之情重要,还是家族重要?开国年间,天策府各将正是你们的交情摸样,到了今日各族之间又是什么摸样?无家就无根!”

哥舒瀚低头,哥舒公道:“邓家虎子骁勇,外粗而内细,却也重情重义,只要你不存害他之心就可。”

原来人善,于是可以轻视。若是对方薄情寡义,反而需要看重,道理何等的荒唐却又真实?哥舒瀚听的五味俱全,哥舒公自己说了之后也是一叹,摆摆手:“去吧去吧。”

而这个时候的骠骑府上,李希平正坐在那里,李夫人在一边前所未有的温顺。

是因为今儿李希平这一出可算把她吓住了,婚后至今不曾对她红了一次脸,几乎百依百顺的丈夫今日居然说出了要她回家,她心神大乱之后,想遍了李希平能交心的,也只有邓海东这里,赶紧就来了。等和长乐平阳哭诉完了,想起丈夫说的那些话,她自己再看看两个新妇,也觉得自己这些年是有些过了,心中悔恨害怕。

看到丈夫和邓海东回来了,她现在哪里还敢问去公孙楼为何的?只是温顺的坐了边上。

邓海东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站李希平这边,但又不好去说李夫人,只能淡淡的劝道:“有甚话还是好好说,四哥你比我年长,我没甚资格说你们夫妻之事。好歹今日除夕,惊吓了孩子怎么得了?传出去也为人笑。”李希平点头,李夫人点头,这就起身告辞。

等他们走了,邓海东回头坐在房内沉了脸,婉言问他怎么了,平阳也问,他就道:“这李夫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刚刚不好说他,我看到的平时对了希平兄呼来喝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威风。还以此为得意,四处卖弄什么上官计,我看这是她不得势,若是命好些,生了武后朝也是一方人物。”

两女面面相觑,又听他皱眉在说:“夫妻之间没有谁压谁一头,但总是哄着迁就她,莫非希平就不是人?今日一发火,要休了她时,才知道原来自己什么也不是,你们以后少和她走动。”

“是。”“也不要做的太明显了,渐渐淡了就是。”

“是。”

“昨儿你们谁先上的?”这厮抖了威风开始抖yin…威,扯过平阳就问,还记得不厚此薄彼去扯婉言,婉言闪避,红着脸低声道:“我今儿一人睡。”邓海东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赶紧问可曾喝糖水等等,婉言羞的跺脚:“不要你问。”

“哪里有房间收拾的?还睡了一起就是,我和平阳忙我们的,你睡你的。”

宋琬言哪里肯,平阳啐他:“我和婉言睡去。”宋琬言哼了一声:“不要。”酸溜溜的走了,邓海东赶紧去送他,听到他脚步声跟来宋琬言才心头窃喜,两人向着前面小楼走去,宋琬言低声道:“你回去吧,平阳本就有些在意你偏心我。”

“我偏心你吗?少臭美。”邓海东嘿嘿一笑,伸手搂住了她:“还记得初见你的时候,然后把你按在树上一顿好打,没想到养成了你现在的爱好。”宋琬言大羞:“哪里有这样的爱好,是你无耻。”狠狠退开了他:“去去去,去疼她吧。”

然后自己走过了花径进了楼内,两只小猫正蜷缩在那里,看她回来了立即爬起来:“小姐。”然后诧异为何邓海东没来,宋琬言气哼哼的道:“明儿去找些药吃,把日子调的和平阳一样!”然后蒙头大睡,总觉得身边少了人抱着难睡的安稳。自己躲了被子里诧异,之前那么些年一个人睡怎么没有觉得呢?

这就睁了眼看着窗外模糊月色,想到那厮现在正在耕耘,平阳那狐媚喘气的摸样,可怜兮兮的揪了被褥绸面:“狐狸精!”

其实今晚,邓海东真不曾想干什么,等送了她去楼内,他回头平阳已经卧下,看他回来要起身,邓海东按住了她,自己熄了烛躺下了,伸手搂过了平阳只问:“你上次和我说,你皇兄定不会这样,是归修宏嫉妒明远?”

“恩,夫君怎么问起这个?”

“没甚,晚上过去看到哥舒瀚也在, 我把话说明白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他定会告诉皇兄的。”“是啊,天子再高举轻落,于是我邓族在洪城威信一日不如一日,本不该这样,归修宏这厮,早晚一日收拾了他。”

“恩。”“怕是会得罪你皇兄颜面。”“秀宁是邓族的人。”

“好。”邓海东无声的一笑,轻轻紧了紧她,平阳也伸臂抱住了他的腰,被他提了腿过去轻轻的抚摸着,平阳的脸在黑暗中微微发红,蹭了他的下颌低声哀求:“夫君,小腹有些疼呢。”

“睡吧。”邓海东拍拍她,两人相拥了入睡去,到了天明,他们还没起来宋琬言已经闯入室内,看到两人内衣整齐于是心满意足,觉得今年一定大顺,爬上去捏了平阳胸口一把,两人在邓海东身边闹成一团,偶尔的争宠不过是女儿家心性,其实十分要好。

邓海东看到发笑,由她们闹玩了起身梳洗打扮,然后开始四处拜客,下午则打马出城,婚后至今,因是冬日雪拥关中,吐蕃军马要带开春才走,反正一应都有唐庭支付他们也乐意住着,看到邓海东初一就来,论钎岭也欢喜,越发觉得自己当时在马嵬坡的选择明智,若是那时候勇敢一下,以后也就没什么机会勇敢了。

今日天子也拨来了赏赐,于是邓海东就在军中,和宋明历一起,于他们尽欢一场。

哥舒瀚则在下午入宫,面呈了昨日事,他也晓得有些话是要瞒着的,雍正只知道了归修宏在洪城作为,雍正也大为诧异:“如何这样做事,岂不是让那厮误会了朕?”

“陛下,虎威将军倒不曾这么想,就说归修宏嫉妒明远,就拿天子令对邓族出气,也停了之前宋明远为完成的政务。”

“那厮说什么的?”“只派了一拨为国负伤的子弟回去,他说过些日子要去洪城找归修宏问个清楚。”

这分明是两段话却说在一起,雍正岂能听不出,邓海东拨回去的子弟恐怕是要去寻事的,他叹了口气:“这归修宏!哥舒瀚你看朕要如何?”

“陛下当安勇烈之心啊,不然这样的臣子,也尽献了家族于国,还被如此,岂不是让其余人等看的。”

“口无遮拦!”

雍正沉了脸站起来,哥舒瀚连忙伏地请罪,此时雍正早不是当时梁王,哥舒瀚也再不敢如过去那样,雍正低头看着他摸样,想起哥舒瀚之前在梁王府上的随意,忽然想起邓海东,唯独那厮从头到尾还是一个做派,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哥舒瀚有些不实。

忍了心里的念头,他道:“你说的是这个理,恩,下去吧。”哥舒瀚就此退下,雍正坐了那里沉思一番,提起笔来又放下,喊了新拔的内侍赵高:“传旨。”

赵高连忙提笔,记雍正严厉喝斥,并罚半年俸禄以观后效等,然后发于明文走吏部去了。

雍正再提笔,写了一封之后,要赵高再发急信至洪城归修宏处,赵高领命而去,但雍正不知,当晚有人秘入公孙别院处,见了冯百川将两份消息全部送至,冯百川摊开一看,不屑的一笑:“高举轻落也就罢了,为君如何只看一城一池一族?”

然后低头在想,其实天子何曾不是也有些嫉妒勇烈的武功,天下尽知献玺的是那人,扫逆的是那人,谁会知道天子的威风?

和臣争名是气小,落子近处是眼窄,这般下去怕是走的还不如前面玄宗,可怜玄宗一世英雄,临老败笔,后续之人相比较时,梁王英武,但到了他如今要独自掌权之后,短处却慢慢现了出来,冯百川摇摇头把信烧了干净,回头继续去热身拧腰,扭的脊柱作响,房内软榻上公孙娘早就媚眼如丝的拥着锦被,等着了。

冯百川也不着急,继续拧着拧着,又在那里短桥窄马的使了几式寸打,不知道的人还当他要去厮杀呢,却是书生实在,一向如此的人生准则,他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当邓海东得知了天子对归修宏处置之后,他一言不发,不过很快接到了族内子弟来信,说被押的外房子在除夕之前就放了出来,原因是族内回去的子弟们纷纷不满,满城都有不平之声,归修宏不得不放。信内还说了,冬雪时,城内有北区一片民宅拆除后停建,于是上百户人家无处居住,住了邓族地方,年间归修宏也不闻不问,民众甚是怀念明远城主。

纷纷问老族公少族公何时回来,为何领军的不是勇烈。

“数百年过去,世世代代居住于此的血肉之情,哪里是轻易就可断绝的?”邓海东翻看了信,放了一边对长青说了这一句后,他自己在想,自己来到这世其实才多久,但洪城那些父老,早已经如同族内亲人一样,何况他们比自己更为无助,感受必定也更深。

开国武门沿袭至今,人皆依附各家生存繁衍,这般改变必须若烹小鲜,若是急促了,民不得利且心不安,江山都难稳。

想到这些,随口和长青说了,长青默默点头,邓海东倒是笑了:“说不和你说这些的,长青叔,最近你也辛苦了,我又不得怎么过问,再捱着些日子吧。”

“本是在为家族努力,你也是不得已。”长青到现在还看不出他是在干嘛,也就不是长青了,他笑着对邓海东说了之后加了一句:“只要能看到头。”然后告辞,便是年初一晚上他也去了军营。

但谁能知道,就在这一日,洪城几乎翻了天一样。

天子令未曾到,归修宏初一日巡街时,被了一小儿用石头砸中马,惊马乱窜险些摔死了他,归修宏恼怒之下喝令把那嬉闹的小儿一家拿下,周围百姓等纷纷求饶,说小儿无知,可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非是要下令打了那小儿父亲十鞭。

满街父老对他不满至极,人人愤怒,这厮喝问可是要造反,惹的归来的勇烈军子弟暴怒:“城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辈为国厮杀时,城主可曾手刃过一敌?不过小儿嬉闹,却给我们扣上造反的帽子,未免太过。”

归修宏大怒失言道:“你这厮敢顶撞我?可晓得我是天子旧人?”

“我家勇烈将还是国舅呢!”人群里有人喊,周围立即喊好,归修宏愤恨:“无知之徒,聚众欲何为?”人群里又有人喊:“看城主打小儿的威风。”周围哄笑四散,归修宏在那里发愣半响,一咬牙回头,随即传令守备军一伍去拿那几个带头起哄的。

可那守备军也是洪城子弟居多,哪里去拿?归修宏怒极:“原来洪城还是姓邓!”知道自己威风已丧尽,若不是邓族撑着他哪里做的了事情了?可是越是如此,他想的越是恼怒,本是离京为天子收关中,平时多少良谋不曾有过实在功劳,但一临事为何这样处处不顺?

无处发作,这就把那队推诿的守备一伍扣上阳奉阴违的帽子一顿打,同时以新军副将身份调集驻扎城外的,异地新军入城,换守备接管全城事务,算是彻底和邓族撕破了脸皮一样,邓族诸位下支长者也不敢真的和他斗,看到他这厮发作的这样,只能忍着,先告知少族公再说就是。

但谁能想到!

第八卷 第九节 是勇烈

第九节 是勇烈

PS:第一更

便是当头夜里。归修宏令新野校蒋干带人破门而入,抓走了今日下午带头的勇烈军士,下武兵,邓族外房子邓然,邓蒙兄弟俩。

街坊等忍无可忍,但里长喝住,任由他先抓了子弟去,归修宏犹言,如今是他掌管洪城,不服管教顶撞上官就要按律办事,谁敢再闹也是给勇烈将添麻烦云云,邓族上下愤怒,但此时实在无主事的人,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黑影里有人喊:“蒋**下的了手,明日我们也下的了手。”

归修宏大喝:“藏头露尾,何不站出来让本官看看?”

见人群无声了,他冷冷一笑,这就押了邓然兄弟回头,夜里外军继续巡街,虎视眈眈全城子弟。若有夜里不散的就要拿去,邓族武风甚烈,但碍于各处里长,邓族内留下的些人传话,只能都化为无声,归修宏因此得意,第二日又去宴请了过去杜族的旧人。

所谓拉拢分化也是不错的,这些日子杜族的旧人也不是没有动心的,但更多的却敬畏邓海东,杜家直系都没了,他城主和邓家斗,到底谁能得了好,现在无人能知道,哪个傻子会出头跳?

何况邓海东在洪城,宋明远在洪城也不欺辱了他们一分,人心全是肉长成的,但就在这一日,宴会时,有归修宏亲兵押了邓然兄弟于堂上,归修宏下令掌嘴二十,说为勇烈将带为管教,然后罚拘禁三日!

邓然兄弟都是陷阵营的兵,他们一批回来的伤残,暗中受了邓海东的安排就是要守护家族的,今日报国精锐在过去杜族子面前受这样的折辱,两人险些怒的吐血,却被塞住了口不得言。看着归修宏满眼恨意,归修宏更怒:“还敢无礼,就将你们打断双腿。”

然后咆哮:“天令本官镇洪城,为新军副将,本官为天子鞍前马后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区区两个武兵也敢放肆?蛊惑民心勾结窜连,不要当本将斩不了你们。”

说完令人把他们两人押去牢狱内,戴上重枷。

外边邓族人等求见都是不见,就拉着那些杜家旧人饮酒,并许诺如何如何,他毕竟是城主又有天子大旗扛着,在位的人人不得不陪之,好不容易等到散席,看着外边半城邓族上下愤怒的眼神,他们欲辩无言,整个洪城为之不得安宁。

第二日,归修宏再令守备军去南乡,令调一营军来此,入驻邓族右庄。

第三日,到了夜里才派出一拨人押了邓然兄弟回家。可怜这过年的,百战的勇士被这样羞辱,又冻了三日饿了三日,到家就倒下了,慌的家里长辈号哭,扑上去要厮打那些士兵,被周围纷纷拉住,一条街多少人都站了门前,恶狠狠的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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