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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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战国演义-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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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已经在位三十二年,是周惠王十五年(前662年)。    这年八月,鲁庄公生病了,自觉情况不妙,开始考虑后事,他盘点着自己的家人和家事。鲁庄公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弟弟,哥哥名字叫庆父,和庄公同父异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是一奶同胞的季友,因为手心的掌纹是一个友谊的“友”子,总的排行是老三,所以就称作季友;另一个弟弟名字叫牙,按照排行次序小的一般称为叔,所以通常就叫做叔牙。叔牙和庆父是一个母亲生的。庄公的母亲文姜是正夫人,姬友是嫡出的亲弟弟,庆父和叔牙是庶出的兄弟。这兄弟三人都是大夫的职位,但是因为季友和庄公都是文姜所生就是所谓的嫡出,更主要是季友忠厚贤良无私,所以鲁庄公只信任他。古代人都信占卜,季友出生前,鲁桓公请挂失占了一卦,得到的主卦是“大有”,之卦是“乾”。卦师说:“是个男孩,性格温柔,光明而刚正,可以灭掉小人正君保国,安定社稷,是个佐政之才。”所以桓公十分喜欢他,庄公也依靠他。    鲁庄公即位三年的时候,曾经去朗台旅游观光。他站在高台之上眺望远山近景,心情非常好。    这时有一个姑娘也在朗台游玩,她知道台上是尊贵的鲁庄公,就抬眼仰望。他并不是爱慕鲁庄公,而是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好奇心驱使他仰头观看。鲁庄公看看远方,目光渐渐收回近处,一个美妙少女进入眼帘。这时那少女正在观望庄公,四目一对,庄公精神一振。那少女却低下了头。庄公正是青春时代,没有娶妻,见了这么美丽的少女就动了情。跟随庄公左右的季友看到这种情况,就命内侍把她叫了上来。庄公问:“你是谁家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回答说:“家父党臣,小女子名叫孟任。”    鲁庄公听明白了,这是大夫党臣的女儿,是个大家闺秀,这容貌、身段、举动,庄公都十分欣赏,就想和她结为夫妻。庄公对孟任说:“寡人看好你了,想立你为妃子,你高兴吗?”    “小女子没有这个福分,也不希望做妃子?”孟任回答完就要往回走。    庄公奇怪了,宫中生活优越,许多人都是求之不得,我主动要求,他还不干,理解不了。连忙说:“姑娘请留步,你为什么不同意做妃子?”    “国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妃子也不能经常见到国君,和财主家的小妾一样,不如民间的家庭主妇自由自在,我没有兴趣。”    庄公笑了:“你不想做妃子,寡人立你做夫人行吧!”    孟任轻轻撇嘴一笑:“别逗人了!”    庄公一本正经地说:“君无戏言,我说的是真心话。”    孟任还是不信,努努嘴,看着庄公说:“真心话?你敢立誓?”    庄公立即举起左手:“苍天在上,寡人发誓立孟任为夫人,如果有变,苍天殛之!”    庄公说完就伸开双壁去拥抱孟任,孟任连忙躲开:“慢,你发了誓,我也要发誓。”    孟任猛然从头上拔下银钗,刺破左手腕,用右手指把鲜血涂在嘴唇上,歃血发誓:“妾生为主公的妻,死为主公的鬼,此心不变!”    就这样,当天晚上庄公和孟任在朗台同居,第二天带回宫里,一年以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般。庄公非常喜爱他们母女,要正式立为夫人,禀告母亲文姜。文姜死活不同意,必须等到娶回齐襄公的女儿立为夫人。这二十多年,孟任虽然没有明确是夫人,但是主持后宫之政,子般虽然没有明确为世子,但是受到庄公的独爱。在这期间,庄公纳了妾,是须句国国君须句子的女儿风氏,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申。风氏走季友的后门,并把儿子申托付给季友,求季友向庄公建议立为世子。季友说:“虽然子申表现不错,但是子般年长,要立世子也只能立子般。”    哀姜进入鲁国时,孟任已经患了重病卧床不起,不久就去世了。哀姜虽然立为夫人,在庄公的心理哀姜的父亲齐襄公是杀父仇人,庄公并不真心喜欢他。哀姜没有生下儿子,他的妹妹叔姜陪嫁进宫做了妃子,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启。    哀姜年轻,不受庄公喜欢,奈不住寂寞。她看到公子庆父魁伟轩昂,仪表堂堂,在她面前非常温驯,就暗中派心腹把他找来,渐渐地私通,两人感情亲密。庆父和叔牙关系亲密,加上哀姜,三个人成为一党,暗中谋划着将来扶持庆父为君,叔牙为相。于是他们网罗死党,伺机行动。    公子班已经成年,到了谈情说爱的时候。梁大夫的女儿长相漂亮,公子班非常喜欢,两人秘密往来。公子班发誓要把她立为夫人。    鲁庄公三十一年冬,气候不正常,鲁国一连几个月没有雨雪,准备祈天求雨。祈天的头一天,乐师们集中在梁大夫家庭院之中排练。许多人都来观看,公子班在院子中观看。梁女听到管弦之声走出闺房踩着梯子趴在墙头上观看。宫中饲养马匹的圉(yu)人荦(luo)从墙外经过,就唱歌挑逗:    冬天桃花也越墙,芬芳沁人心发慌,哥哥折枝带你回,给我做新娘。    唱着就来到梁女跟前动手动脚。公子般听到这样的情歌,回眸一看,啊?圉人荦正在调戏梁女,一股怒火从心头烘的一下子燃烧起来了。带人来到圉人荦跟前,大骂:“管畜生的也和畜生一样,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左右,给我拿下,打他三百鞭子!”    子般下令,冲上六七个武士把圉人荦按到在地就是一顿鞭子,打得圉人荦满地乱滚,遍体鳞伤,血流满地。圉人荦一再哀告求饶,公子般方命令停手。    子般回宫以后向庄公汇报了这件事,庄公说:“圉人荦力大勇猛脾气犟,可杀不可辱。他欺负民女应该杀了他,不应该鞭打他。受鞭刑他肯定记你的仇。”    子般不以为然:“他就是一个匹夫,能怎么地?”    原来这个圉人荦是一个大力士,他曾经几步登上稷门城楼,接着从上面飞身而下,稳稳落地;又纵身一跃就用手抓住门楼的檐角,能够撼动城楼,把城楼上的燕子麻雀都震飞了。庄公主张杀了他,就是担心他一旦反乱无人能敌。子般没听庄公的话,没有堤防他,最后死在他手。    圉人荦被子般打了三百鞭子,当面不敢反抗,内心非常嫉恨。他在宫中管理马匹,经常接触大员,了解宫中的情况,知道庆父一党的势力很大,就投靠在庆父的门下,司机报仇。    第二年秋天,鲁庄公病重,开始考虑人事问题,在内心盘点家人和内臣。他知道庆父有野心,庆父、叔牙、文姜是一党,故意把叔牙叫到病床前说:“孤自己觉得病体沉重,后事应该早做打算。我走之后,谁有能力担当国君?”    叔牙说:“庆父可以担当大任。庆父具有文韬武略,如果莅位国君,社稷能够稳定。”    庄公听了没有做声。    叔牙退出之后,庄公又把季友找来询问谁来接班的事情,季友说:“当年你发誓立孟任为夫人,答应立她的儿子为世子。君无戏言,可是你对孟任食言,你先前降低了孟任的地位,不应该再降低她儿子的地位,不能再失信了。”    庄公说:“刚才叔牙劝说寡人立庆父,你怎么看?”    季友说:“庆父凶残暴虐,六亲不认,不是君主的料。叔牙有私心,他们哥俩一气,他的话不能采用。子班表现很好,应该立子般,臣就是死了也要扶持子般正位。”    听到这话,鲁庄公点点头不再说话。###88庆父乱国杀新君
    季友心里明白,立子般,庆父和叔牙一定反对。但是在众大夫面前庆父还不能说出自己立自己的话来,叔牙一定会说出立庆父的话来,叔牙还好对付。对不起了兄弟,因为你要作乱,哥哥就要对你先下手了。季友出宫立即命内侍:“转达国君的口谕,命叔牙到大夫鍼季家里等待君命。”    叔牙就去了鍼季家里。鍼季正直忠厚,和季友关系密切,对庆父、叔牙篡权的野心和表现时时防范着。季友提前准备了一小瓶鸩酒交给鍼季,告诉他关键时刻将传令让叔牙到鍼氏家侯旨,那就是赐死的旨,届时一定要把叔牙控制住。鍼季就提前选好了武士家丁,时时听命。叔牙来到鍼季家,门人报告,鍼季就做好了安排,自己到内廷门口迎候。叔牙进得门来,见到鍼季就问:“主公传令让我到你家里等待君命,不知是什么意思。”    鍼季说:“请到内廷等候。”    叔牙进入内廷,还没入座,几个大汉上来就把他绑上了。叔牙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鍼季说:“主公赐你死!”说着,拿出鸩酒。    叔牙说:“我是主公的弟弟,主公不会这样做的。”    这时,宫中内侍送来了季友的手书,当面宣读一遍:“主公有命,赐公子叔牙死。公子饮此鸩酒而死,子孙仍不失原有爵位;不然灭掉家族。”    叔牙还是不想喝鸩酒,鍼季上前,一手薅着叔牙的耳朵,一手给他灌下鸩酒。不一会,叔牙七窍流血而死。    这天晚上,鲁庄公咽气。季友奉长子般主持丧礼,即位国君,发布公告,明年改元。    各国诸侯闻听鲁庄公去世,纷纷派使者到鲁国吊唁。    十月份,老大夫党臣有病去世。党臣是子般的外公。子般感激外公对他的恩情,亲自去吊唁。庆父早就想杀掉子般,设计了若干方案。他得知子般去外地党氏家里吊唁,这是下手的极好机会。派人不能多,最好是一个人。于是他就想到了圉(yu)人荦(luo)。庆父派心腹把圉人荦找来,问他:“你还报不报那三百鞭子的仇了?”    圉人荦说:“报,时时想报,就是没有机会。”    庆父说:“现在可是报仇的大好时机。子般去了党氏家,他们办理丧事,没有防备。现在的情况是‘蛟龙离水,匹夫可制’,你一个人到党家就可成就大事。我可以为你做主。”    圉人荦就怀揣利刃连夜来到党大夫家的附近隐藏起来。三更过后,一片寂静,圉人荦翻过院墙,来到子般的住处,但是房门紧闭,他就藏在一边。天亮了,眼看着隐藏不住了,他打算溜走再寻找机会。正在这时,小内侍开门出来打洗脸水,圉人荦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正是子般的住处。子般正在穿鞋,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是圉人荦闯了进来,吃惊地问:“你怎么来到这里?”    圉人荦咬牙切齿地说:“来报三百鞭子的仇!”    子般也在警惕着,宝剑就在身边,立即拿起宝剑,使劲劈向圉人荦的头颅,圉人荦用左臂使劲一档,宝剑砍偏破了左前额,鲜血弥住了左眼。圉人荦左手档剑的同时,右手从怀中掏出利刃插进子般的左肋,子般当场死亡。党氏家丁听到这边有不正常声音,立即奔了过来。圉人荦的头颅伤的很重,已经没有战斗力,刚一出门就被家丁砍倒,脑袋搬家。    季友听说子般在党氏家里被刺,知道这一定是庆父干的。子般死了,庆父接着就会害他。为了避难,季友出奔陈国。    庆父听说消息,得知圉人荦没有露底,季友又出奔了,他就出来收拾局面,把罪过都推在圉人荦的身上,派人灭了圉人荦九族,向国人表明他主持公道。    子般死了,哀姜没有儿子,她和庆父通奸,就想让庆父担任国君。庆父的心眼也很多,庄公死后季友立的是庄公的长子子般,国人都认可。现在庄公的儿子还有两个,一个是子申,一个是子启。子启是哀姜妹妹生的,只有八岁。庆父对哀姜说:“现在还有两个公子,我不能取而代之。”    哀姜说:“按顺序应该立子申。”    庆父说:“子申岁数稍大,不太听话,不如立子启。”    哀姜当然同意。于是,庆父主持为子般发丧。但是立子启为君他不敢独自决定,就想到了齐国。于是他以发送讣告为名亲自来到齐国,秘密给竖刁送礼,诉说圉人荦弑杀子般,请他串通齐桓公同意立子启为君。竖刁接受了礼物,就对齐桓公说:“子般被刺,鲁国需要立新君,他们打算立子启,征求主公的意见。本来这是鲁国自己的事,庆父这是尊重主公是诸侯的方伯。”    桓公没有当回事,顺口说:“是呀。”再也没有说什么。    庆父回到鲁国,就打着齐桓公的旗号,宣布立子启为君。    子启在位不到两年,后来被谥为闵公。    闵公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很聪明,也有自己的主见。他知道国人都赞成季友,反对庆父;庆父心眼不好,不把他这个国君放在心里,事事都得由着庆父和哀姜,他也不得意庆父,想尽快摆脱请父。但是他知道庆父宣布他即位是齐桓公同意的,就悄悄派可靠的人去齐国约见齐桓公。齐桓公非常关心鲁国的情况,得到消息立即派使者去鲁国,约鲁闵公在落姑会晤。    子启对于齐桓公虽然是外孙子的辈分,齐国公在落姑和鲁闵公会晤仍然以诸侯的礼节。正式的礼节过后,鲁闵公把内侍都打发走,跟着齐桓公散步,看看周围都是齐国人,闵公用手拽着齐桓公的衣角掉下眼泪,诉说庆父弑杀子般乱国的真情。齐桓公问:“你觉得鲁国大夫中那一个最贤能可靠?”    鲁闵公说:“只有季友最忠贤,可是现在在陈国避难。”    桓公说:“为什么不把季友召回来辅佐你呢?”    闵公说:“恐怕庆父起疑心。”    桓公说:“这好办,就以我的名义把季友召回,看庆父等人谁敢起刺儿!”    于是,闵公马上派人去陈国请回季友,自己带着护卫从落姑去鲁陈边境的郎地迎接季友,带着季友共同回国,向百官宣布:“根据齐桓公的意见,拜季友为宰相”。果然没有人不服,庆父也没有说什么。这时是鲁闵公元年(周惠王六年·前671年)。###89闵公被弑逐庆父
    季友主理国政,庆父和哀姜时常发难,特别是有时故意刁难闵公。    齐桓公从落姑回到齐国,对鲁国的情况还是放心不下。就又派大夫仲孙湫出使鲁国观察了解情况,重点了解庆父的动静。    九岁的鲁闵公见了仲孙湫,听到询问庆父的情况,不断地掉眼泪。一个九岁的孩子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况能不战战兢兢吗?仲孙湫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鲁庄公还有一个儿子公子申已经成年,就想了解一下。他见到公子申,两人谈起鲁国的事情,公子申情况清楚,有条有理,而且有主见。接着会见季友,谈到公子申,季友说:“子申已经成年,比较成熟稳健,当然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没法比的。”    仲孙湫说:“他是一个治国的材料呀,请君一定要重点保护和扶持。”    季友连连点头承诺。    公孙湫又问:“你们君臣都认为庆父是鲁国政权最大的危险,应该早点除掉他。”    季友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公孙湫一看也就明白了,这是说“孤掌难鸣”啊。就对季友说:“你不要为难,我回去之后一定汇报给我主公,鲁国如果有什么情况,齐国不会坐视不管的。”    庆父知道仲孙湫来到鲁国,就带了许多贵重礼品到驿馆来见仲孙湫。他以为仲孙湫也象竖刁一样喜欢贿赂。没想到仲孙湫一点都不收,弄了个灰溜溜。    仲孙湫说:“你如果能够忠于社稷,鲁国安定,齐国就等于受益了,也包括我了。”    庆父有点害怕,赶紧带着东西回去了。    仲孙湫回到齐国,向齐桓公汇报说:“不去庆父,鲁难未已。”这话说得太经典了,被写进《左传》,许多人引用,成为著名的成语典故。    齐桓公说:“看来庆父是个祸害,寡人派兵把他除掉怎样?”    仲孙湫说:“庆父的罪恶还没有充分暴露,我们出兵无名。臣观察他的所为,不安于做臣下,还会谋反,我们乘其作乱出手除掉他,这才是霸王之举。”    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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