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想着这些问题，十几个小时转眼即过。 棕伊澳和银环站在了机场的出口处，看到我魂不守舍的出来，银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的事我们大概了解了，不用担心，白头蝰会开导你的。”接着，便搂着我走上了一辆奔驰。 毒蛇总部设在距阿德雷德100公里的雨林中，据说这里还是“棺材佣兵团”以及“飞天佣兵团”的大本营。 回到总部，蛇王和菱斑响尾早已等在了门外。“眼镜蛇，欢迎归队。”蛇王温和的说道，“一路上累坏了吧。” 我敬了一个军礼，答道：“还好，只是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蛇王沉默了一会儿，道：“去找白头蝰看看吧，我想他可以给你一定的帮助。” 我茫然的点点头。 在棕伊澳的带领下，我到达了自己的住所－－－一个干净整洁的卧室，虽然房间布置简单，可是却让我感到了久违的舒适。墙上挂着三张不同的照片，上面的人都与我年纪相仿，第一张是一名西亚人，俊俏的外表却无法遮掩其锐利的眼神，第二张的主角则有着欧洲人的面庞，棱角分明，蓝色的眸子里映射出他狂放不羁的性格，而第三张照片上，我看到的是一张与我颇为相似的脸，如果不是他充满戾气的双眼，我甚至怀疑这就是我。 “这些照片上的人都是谁啊？”我转头问道。 棕伊澳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走到相片面前，在第三张相框的背面摸索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军牌，温柔的抚摸着，眼中带着无限的思念。 “这三张照片是以前拥有眼镜蛇绰号的战士，他们每个人都曾经疯狂的驰骋在沙场上，可以说，他们的事迹影响了整个毒蛇的发展，毒蛇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与这三人的成就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棕伊澳悠悠的回答道。 “为什么第三个人跟我这么像，难道他就是上任眼镜蛇？”我又问。 “没错，他跟你一样，都是中国人，曾经是一名特工，由于特殊原因才不得已加入毒蛇，虽然他不是很情愿，但是仍旧为毒蛇做着贡献，一年前，在南非执行任务的时候，遭到敌方狙击手的暗算，不治身亡，那时他只有21岁。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果不是你眼中没有上任眼镜蛇的凶狠光芒，我甚至怀疑你就是他。”棕伊澳说。 我笑道：“看来他是一位值得我学习的前辈，不是吗？” 棕伊澳猛的抬头，道：“虽然他很出色，但是我们并不希望你跟他一样，相信我，我不想看你变成嗜血恶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我愣住了，这就是所有人都不愿跟我提起他的原因吗？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历史呢？在我之前，已经死了三个眼镜蛇，我又能活多久呢？带着这些疑问，我们走进了白头蝰的房间。看着这个屋子，我哭笑不得，墙上布满了佛教箴言，房间的正中，还摆放着一尊释迦摩尼铜像，此刻的白头蝰，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蒲团安静的躺在地上。 棕伊澳看了看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年轻人，你来了，”白头蝰没有睁眼，伸手指向对面的蒲团继续道，“坐下吧，我会帮助你的。” 似乎被这庄严地场景所震慑，我跪坐在了他的对面，虔诚的看着这个双手沾满鲜血，却依旧能够安然坐定的男人。 “说出你心中的烦恼吧。”他睁开眼，眼神中尽是慈爱，全然不似杀戮时的疯狂。 我双手合十，低头答道：“本来我是一个可以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可是每当拿起枪，脑中的一切道德约束感就全部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浓郁的杀戮欲望，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吗？”说道最后，声音已经近似凄厉。 “你硬要把单纯的事情看得很严重，那样子会很痛苦。拿起枪，你就是战士，作为一名战士，你要做的就是完成你的任务，身为雇佣兵，要面对的几乎都是无止境的杀戮，你有着一个战士应有的素质，又有什么让你痛苦的呢？世人皆有一死，你结束了他的生命，并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劫数，只是命运借你的手完成了这个劫，反之亦然。”白头蝰淡然的答道，“与其去排斥已成的事实，你不如去接受它，这个叫做认命。每一个人都拥有生命，但并非每个人都懂得生命，乃至于珍惜生命。不了解生命的人，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惩罚。”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 “得不到的东西，我们会一直以为他是美好的，那是因为你对他了解太少，没有时间与他相处在一起。当有一天，你深入了解后，你会发现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你所说的担心自己成为杀人恶魔，熟不知世上任何人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造成强烈的蝴蝶效应，在此过程中，间接丧生其手的生灵又有多少。同样的瓶子，你为什么要装毒药呢？同样的心理，你为什么要充满着烦恼呢？”白头蝰依然语气平淡。 是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放下一切呢，拿起枪，我是战士，完成任务是我的最终目标，期间不必在脑中充斥着邪恶，我渐渐明白了一些。 “当你知道迷惑时，并不可怜，当你不知道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你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的迷惑，这是很好的，我相信，你不会像之前的那些眼镜蛇一样嗜杀如命，因为你知道自己的目标。”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谢谢你，白头蝰，我明白了。”说罢，我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躺在床上，思绪逐渐平稳，微笑着看着墙上的照片，自言自语道：“我是不会变成你们的。” 第二天，看着神采奕奕的我，菱斑响尾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带着我到了训练场，一一介绍道：“正在跑步的是太攀，那边两个格斗训练的分别是南棘和剑尾，做单杠的是虎蛇，练哑铃的是巨蝮……” 在认识所有人之后，我开始了训练，虽然疲惫感还没有消退，可是我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的赶上群体的平均实力，那么等待我的将是任务的失败和自己的死亡。整整三个小时的体能训练，虽然没人督促，可是我依旧保质保量的完成了。 午餐的时候，身在总部的三十几个战友围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时，蛇王走进了餐厅，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资料，扔在桌子上对着我们说道：“你们都知道飞天佣兵团吧，最近，澳大利亚政府将要针对其近期的恐怖活动进行军事打击，今天早晨，我接到了巴特纳上将的电话，他们要以5000万澳元的价格雇佣我们去摧毁飞天佣兵团的主基地，时限为48小时，这是澳方提供的有关飞天的一些数据资料，你们尽快了解一下，晚上11点整，我们准时出发。” “啊哈！终于有机会面对飞天了，早就想干掉这帮狗娘养的混蛋。”金环大声叫道。 巨蝮也插嘴道：“是啊，这群家伙自以为很强，老是找我们的麻烦，今天就让他们看看毒蛇的实力。” 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着，而我却是拿出资料仔细的看了起来。 飞天雇佣兵团，罕见的澳大利亚本土兵团，起源于1998年，2002年跻身世界10强佣兵团行列。战斗力不俗，以恐怖袭击最为出众，成立至今已经在至少20个国家完成超过50次的恐怖行动。2005年9月12日，受反政府武装雇佣，刺杀澳方将级以上军官6人，轰动世界，随后大部分组织精英撤离澳洲本土，只有少数新人留守基地。
第九章
整整一下午，都在射击场度过，我发现自己依然欠缺狙击手应有的冷静和沉着，虽然可以做到800米以外击中苹果大小的目标，可是以我的射击方式，根本无法长时间处于作战状态，往往在连续6、7发之后，就要进入至少20秒的身体稳定状态，这在战场上无疑是最致命的，因此，今晚的行动我决定使用半自动狙击方式，这样即可以使自己不必长时间闭气射击，也可以在命中率上有所提高。 23点，三十多人整齐的站在基地门口，等待着蛇王的命令。 蛇王一直在空地上静静的站着，直到领班响尾快步从营房里跑出来，小声与他谈论了些什么之后才转过身。他首先看了看我身上的装备，接着对我说：“告诉你一下我们执行任务时的纪律。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声音，没有愚蠢的行为，队伍分三小队前进，间距20米，到达地点以三小队横向搜索队型展开。发现敌人立即回避，等待命令再行动。你明的了吗？”说着还在我的脸上补了一些迷彩。 “YES；SIR！”我敬了个军礼大声的回答。 蛇王点点头，对着所有人喊道：“全体人员按A计划行动，记住，等待命令后再行动！” “YES；SIR！”所有人兴奋的回应了他。 凌晨3点钟，全体人员在夜幕的掩护下，到达了本次行动的目的地…飞天雇佣兵基地。我与白头蝰分在一组，任务是射杀敌方警卫，以及必要时刻的高空压制。爬上了十几米高的树上，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手里的PSG…1狙击步枪，随后微微调整贴腮板的高度后，便趴在了树枝上。由于我的PSG…1没有消音器，因此首发要由白头蝰负责，他的武器是M21式狙击步枪，可以保证良好的隐蔽性，而我则主要负责充当他的观察手以及高空火力压制。 待一切就绪后，我大致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警卫配置，发现只有6人，手中拿的是清一色的美国M16半自动步枪，其中两人正在巡逻，从现在起大概两分钟后回到原地，其余的四人有一个正站在哨塔上四下张望，另外三人却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真是一群没有杀伤力的家伙。”我喃喃的说道。 白头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并示意我安静，随后便把眼睛放在了瞄准镜上。 这时，无线电中传出了蛇王的声音：“金环、银环、剑尾门前的三个，白头蝰哨塔上面那个，南棘、太攀巡逻的两个。” 从瞄准镜中看得很清楚，门前三个不知道死神来临的家伙还在大声的说笑，全然没有察觉接近中的三个刽子手。“叮”，随着一声清脆的撞针响，哨塔上士兵的胸前迸发出了一片血雾，倒地的声音惊动了下面的三人；可是三条毒蛇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三把锋利的军刀如同毒牙一样割断了他们的脖子。与此同时，南棘和太攀也快步跑回了“阵地”。 “大家听着，对方基地中至少还有100人以上的可作战部队，因此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如果基地内的巡逻兵发现门口的岗哨没有回应，依然会拉响警报，那可不是好玩儿的。”蛇王“亲切”的声音再一次从无线电中传出，“白头蝰、眼镜蛇，占领哨塔，黑曼巴、角蝰，控制警戒线，一旦我们的行踪暴露，马上用重机枪掩护，其他人自动分成三组，任务是安装炸弹，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主要目标是营房，明白了吗？” “YES；SIR。”所有人都在无线电中压低嗓音回答道。 “OK，行动！”听到命令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趴下树，跟白头蝰一起冲向了哨塔，虽然是钢筋混凝土构造，可是我俩都知道，这种哨塔肯本抵挡不了对方重机枪的子弹，可以说，如果他们的目标锁定在我们两名狙击手身上，那么我俩一定会被打成筛子。心里虽然恐惧，可是现在的我却没有一点儿颤抖的感觉，反而很期待跟敌人交火，这种奇怪的想法又一次让我失去了自我。 直到白头蝰推了我一下，才听到无线电中蛇王的声音：“眼镜蛇！该死的家伙，快回答！” “眼镜蛇收到！”我紧张的答道。 “战场上绝对不可以开小差，现在你要瞄准2点钟方向距离最远的营房，由于对方巡逻兵太多，我们无法抵达那里，你要在爆炸后压制住他们，以保证队友撤回战线，另外如果有机会的话，干掉他们的指挥官。”蛇王低声说道。 “明白！”我回答。说罢，用测距仪测量了距离，幸好只有400米，否则在这种潮湿的环境下，真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这一职责。架好枪，把击发方式调成单发，瞄准门前的一名警卫兵。 倒计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每一声都像是有人用针刺在我的胸口一样，又痒又痛，最后一声之后，基地里几乎同时响起了爆炸声，隐蔽在安全地带的队友们随即向着爆炸后的营房里疯狂的射击。而我此时也扣动了扳机，掀飞了那个警卫兵的脑壳，从瞄准镜中看到四溅的鲜血和脑浆，嗜血的冲动又一次占据了自己的灵魂，我只知道自己在不断地射击，拉枪栓，再射击，再拉枪栓，倒在我枪下士兵的表情各有不同，恐惧、痛苦、无奈，甚至还有疯狂，直到一个被三人保护的军官出现营房门口，我才停止自己的变态行为。 “2点钟方向，敌方头目，我视线被阻，无法完成狙杀。”我对白头蝰说道。不得不承认，那三个“保镖”真的让我无从下手。 “目标已锁定，我也无法完成狙杀，现在只能先击倒一个；倒下的瞬间会露出一点儿缝隙…”此时白头蝰被流弹打飞的水泥块击中了左脸颊；顿时出现了拳头般大小的伤口。 “白头蝰，你没事吧！”我急忙推了推他，无线电里也传来了队友们担心的声音。 “死不了，放心。”听到了他的回答，我才放下心，而他接着说道，“我来解决中间的那个家伙，打头，听到我的枪响后，你要在0。5秒内开枪射击那家伙头顶的位置，知道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了，可能就会被他给逃了。” “恩，明白了，你是头。”我回答道，紧接着便按照白头蝰的指示，瞄准了中间“保镖”的头顶，以求在他倒下的瞬间，子弹可以命中他身后的军官。还有30不到米的距离，这些家伙就会钻进我们的盲区了，我有些担心自己的能力。 20米，15米，10米，5米…这时；身边的白头蝰终于打出了我期待已久的一发子弹；半秒后；我也将枪膛里的子弹送出了“门外”。可是结果却不像预想的那么完美，我的那枪只打中了军官的左耳。正准备射出第二枪的时候，他们却进入了我的盲区。 “shit！”我咒骂道。 “我抓到一个受伤的军官，要不要干掉？”无线电中，银环的声音无比的动听。 “先留着，抓回来还有用。”蛇王喘着粗气回答，看起来他那边的压力不小。 我马上把枪口转到蛇王一组人的方向，发现一股10人左右的飞天佣兵正在跟他们交火，而我方只有三人。首先瞄准一个重机枪手，干净利落的撂倒，接着是装弹手，直到我干掉第四个人的时候，对方才有狙击手向我开枪，看起来这些新兵并不比我强，轻松的解决掉了躲在墙角那个拿着SVDS狙击步枪的菜鸟后，战场上便不再有枪声响起了。 等金环他们检查战场（其实就是一人补一枪）完毕后，我和白头蝰便接到了撤退的命令，虽然是军方部署的行动，可是毕竟不合法，战斗持续到现在已经20多分钟了，相信军警们就快到了。撤退过程中简单的清点了一下人员，还好，这次行动没有人阵亡，而白头蝰竟是伤得最重的一个，真不敢相信，在这种近乎短兵相接的战斗里，毒蛇竟能做到以不亡一人的成绩干掉了对方一百多人。 由于那名被银环抓到的军官已经注射了强效镇定剂，因此此时的他正安静的挂在一根粗树枝上，被黑曼巴和角蝰一前一后的抬着前进，看他现在的德行，我想起了家乡的一家羊肉馆门前那些即将遭到屠宰的小绵羊。 第二天早晨7点钟，我们终于回到了基地，菱班响尾正在跟其他没出任务的队友聊天，看到我们回来，大致的清点了一下人数，随后点点头，跟蛇王亲切拥抱后，便向我走来：“眼镜蛇，头一次参加大型任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闯祸啊？” 我正想反驳，金环抢先说道：“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