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之剑- 第7部分

“我们是谁？你想要知道吗？哈哈哈。。。”托兰并没有直接回答弗兰德的问题，反而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指着弗兰德大声地叫道：“当然是会杀死你的人啊！没想到本来普普通通的一次行动会遇到你这样的大鱼呢，把你的人头献给西班牙国王的话，想要成为贵族也是轻而易举的呢！”

托兰并不是盲目的自信，自己这边有五十多人，就算弗兰德再强也是打不过的，而只要杀了他，得到西班牙那边的奖赏的话，首领交给自己的任务完不完成就都不重要了，所以损失什么的他也是完全不用考虑的。

披狼皮的男子大概也跟托兰想的一样，所以尽管他没有在弗兰德的身上闻到一开始的那血腥味，却完全没有对托兰提起，要知道西班牙王室对于弗兰德的悬赏可是高的吓人，这个时候自然是尽可能的不要节外生枝。

也幸亏他和托兰并不是普通的山贼，而是另一个国家潜伏在法国进行隐蔽作战的军队将领，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让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杀死我？我可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么狂妄的话了呢！”弗兰德反手将一个正要从背后偷袭自己的家伙放倒，然后顺便给他的脖子补上了一剑，“你们这种连名号都不敢报上的小丑，也妄图杀死我吗？啊！”弗兰德的身上突然涌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那气势甚至使得几个离他比较近的山贼都差点站立不稳。

“可恶，杀了他，所有人给我一起上！”托兰也隐隐被弗兰德的气势给震慑到了，所以赶紧慌张的命令自己的手下冲上去。尽管他曾经常年在军队之中经历战火的洗礼，但是像弗兰德这种级别的人即使是战争之中也是骇人的存在。

不过常年训练而成的心理素质使得托兰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在下达命令之后他又悄悄的给了那些负责射箭的山贼一个手势。那些山贼因为弗兰德一开始就跟自己这边的人混在了一起，所以现在都还站在一旁待命，刚刚托兰给他们手势大概是又有着什么计划。

果不其然，当托兰跟那些受命围过来的山贼们围成一团的时候，托兰就突然对着那些山贼喊道：“给我射！”战争之中，为了胜利，自己人的伤亡是完全不用在意的，更何况托兰的心底还不一定把这些人当做自己人。

不过此刻已经完全不顾自己人伤亡的托兰，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弃子吧，为了赢得战争的弃子！

“混蛋！托兰，我草你！”正在跟弗兰德战斗着的山贼们自然也听到了托兰的命令，所以都大声的咒骂着托兰。不待他们离开之前战斗的地方，一波波箭雨就无情地射了过来，随即就是一大片受伤的惨叫，此刻的山贼们站的可是十分紧密，所以射来的箭几乎没有一支是射空的，当然，除了那些被弗兰德拨开的箭。

娴熟的剑术使得弗兰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被箭支射到，他甚而还有空暇在闪避箭支的同时攻击那些顾着逃命的山贼，但是果然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弗兰德开始觉得自己的手臂有点酸胀的感觉。

“呃。。。”在人群之中并不能完全分心去注意那些箭支，因为那些看似跟自己同一处境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讲依然是自己的敌人，少数的山贼也确实在发现躲避没有用时反而转身杀向了弗兰德。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弗兰德用剑抵挡住别人刺过来的长矛并反手将其杀死的时候，一支漏过的流箭也就射到了他的胸口。

鲜血开始从胸口流淌出来，咬着牙将胸口的长箭折断，那剧痛居然使的弗兰德的精神产生了微微的恍惚，开始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真是的，不是十多年前就打算不在逞强了吗？现在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过自己果然还是不愿意就那么平平淡淡地活下去呢！

杰拉尔那孩子，终于也变的可靠一点了呢，从他的身上，自己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德莱克公爵呢！咳咳，再次将靠过来的几个人逼开，弗兰德忍不住咳了一声，伴随着的还有从嘴角微微渗出的鲜血。

大概是看出了弗兰德的颓势，托兰最终也忍不住加入了战斗，要知道杀死弗兰德这么有名的骑士，对于他的名望来说可是会有极大的提升的，以后加入西班牙那边的话也必然会得到重用！

“弗兰德不行了，弓箭手停止放箭，让我来跟这个昔日的王之利刃较量一番。”托兰一边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单手锤，一边无耻的说道，就连他自己的同伴都有一些人脸上露出了轻视的表情。

“挑战王之利刃？像你这样的人，跟我这样的小孩子打就行了吧！”就在这时，仓库大门处突然传来了清凛的声音，一个有着栗色头发的少年正手持长剑，站在那里轻蔑的看着托兰。

站在托兰身后不远披着狼皮的男子鼻子不由自主地耸动了两下，随即脸上就满是震惊的表情，是他，那个杀死塞恩他们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杰拉尔，你真是一个笨蛋呢！不过不讨厌呢，这样的你，看起来就更像当初的德莱克了！”弗兰德拄着剑望着远处那个身影，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微笑，随即又转身看向了正呆立在原地的托兰，“那么你呢？想要跟我较量的你，会拒绝这个孩子的挑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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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现在的少年
这里是十五世纪，1424年的法国，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有两个人正与几十个人对峙着，少年与曾经的骑士，与所谓的山贼对峙着，但那表面的平静却很快就被打破了。

随着弗兰德的话音刚落，周围本身是围着他的山贼们就都把头转向了托兰，刚刚托兰下令射箭的时候，可是完全没有顾忌他们的死活呢。自然而然地，他们也乐于看到托兰和杰拉尔的战斗，至于是谁胜谁负他们反而不关心了，毕竟他们此时都不过是抱着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罢了。

在刚刚听到杰拉尔的话时，托兰确实也吃了一惊，毕竟所有人都跟塞恩一样，会对突然冒出的未知声音感到刹那的恐惧。不过当托兰看到说话的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时，脸上却立马露出了毫不在意的表情，嘴角在微微的抽搐了两下之后，甚而狂妄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弗兰德，连曾经身为王之利刃的你也要抛弃骑士的荣耀了吗？”托兰继续夸张的大笑着，他不仅没有理会杰拉尔，反而望着受伤的弗兰德，用着尖酸的语气讽刺道：“让这么一个小鬼来代替你战斗，果然就算是骑士也害怕。。。”

“闭嘴啊，混蛋！像你这样的家伙，想要谈论骑士的话，可是一点资格都没有呢！”杰拉尔突然大声地打断了托兰的话，那语气之中所蕴含着的怒火，令托兰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小。。。小鬼。。。”意识到自己居然是被一个小孩子给震住了，托兰恼怒不已地叫道。

不过杰拉尔却丝毫没有在意托兰的感受，在轻蔑地对着托兰挥了下手之后，就双手握着长剑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嘛，算了，反正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说话了，就把它当做你最后的遗言吧！”话音刚落，杰拉尔就对着托兰冲了过去，长剑上闪烁着微微的银光，仿佛是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

杰拉尔并没有小看托兰，对方是山贼这边的首领，必然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他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就如之前的目的一样，破坏对方的心境，让对方因为愤怒而发挥失常。

所以杰拉尔虽然在口里说得轻松，但是在即将接触到托兰时神情也是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仅眼神紧紧地注意着托兰的动作，自己脚下的步伐也是减缓了很多。他并不是莽夫，所以他不会在与未知的敌人初次交锋时就贸然的冲上去，他要等待对方来主动露出破绽。

“呵呵，哈哈哈！”托兰先是轻声的笑了一下，继而就变成了大笑，握着武器的手也是夸张的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不过那发出笑声的脸上却满是扭曲的狰狞之色。这么多年以来，大概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么生气呢，怒极反笑的托兰用着杀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杰拉尔。

“小鬼，你是第一个呢，第一个让我打心底想要杀死的家伙！”托兰突然动了，以与他那壮硕的身材完全不符的速度，快速的朝着杰拉尔冲了过去，声音消失的那瞬间，他手中的锤也已经到了杰拉尔的头顶。

“哧！”锤与剑的撞击发出了刺耳的金属声，兵器之上甚至还有不时蹦现的火花，这是由于交战的双方速度都非常快，每一次武器的接触都是短暂而又快速的。

“把杀死别人这样的话挂在嘴边，那你也应该做好了被别人杀死的觉悟了吧！”杰拉尔在大声叫道的同时狠狠的向着托兰砍了过去，他使用的长剑较之托兰的单手锤攻击范围要更大一些，所以当他主动的攻击时，托兰几乎没有机会贴近他来主动攻击。

专注的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同时又小心的保持着自己和对手的距离，随着不断游走的攻击，杰拉尔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自信的神情，对方的节奏已经完全被他掌控住了，胜利已经就在眼前。

反观托兰此时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狂妄，脸上也满是焦躁的神情，就连攻击的时候步伐都开始变的凌乱起来，眼前这个少年所表现出来的丰富战斗经验，他敢说即使是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山贼也不一定拥有。在战斗的一开始就针对武器的特点，牢牢的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且这个少年还有着远超那些普通剑士的娴熟技巧，攻击的节奏都完全陷入他的掌控之中了！

托兰自然不会知道眼前的这身体里其实还有着另外一个灵魂，他所能够想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天才的话，就是那传说之中的被神眷顾之人，而不论是这两者当中的那一个，对于托兰来说，都是必须抹杀的存在！

想到这里，托兰就趁着杰拉尔某次攻击的间隙，向着站在离两人不远处穿狼皮的中年人偷偷的打了个手势，继而又迎了上去，跟杰拉尔战到了一起。

看到了！又与托兰交锋了几个回合之后，杰拉尔的眼神突然一亮，有破绽！漂亮的侧身躲开了托兰的攻击，随即一个转步绕到了托兰的身旁，然后长剑就以诡异刁钻的角度由下向上朝着后者的腰部插去！

“巴洛克！”

“小心！”一前一后的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紧接着就是两道人影一起飞奔向了杰拉尔和托兰战斗的地方，但是其中一道人影很明显来的要快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长剑，托兰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疯狂的表情，然后就见他身子突然猛地往下一沉，本应该插在他腰间的长剑居然就被他用自己粗壮的胳膊给挡住了。长剑插进胳膊的痛楚却反而刺激了他，圆睁的双目之中甚至都可以看到血丝，“别管我，动手，巴洛克！”

当看到托兰突然沉下身子的那一刻，杰拉尔心里就是一惊，糟了，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尽管自己的长剑已经刺伤了对方，杰拉尔却丝毫没有喜悦的表情，反而是第一时间下意识的要拔出剑，岂料托兰反而也预料到了这点，居然疯狂的绷紧肌肉夹住了剑刃。

这个时候，弗兰德叫小心的声音才刚刚落下。杰拉尔心乱之下匆匆一瞥，眼角的余光也捕捉到了一个灰色的身影正向着自己奔来，依稀还可以看到那灰影身上仿佛披着动物的皮毛，手中正挥舞着一把长长的武器，是那个跟托兰站在一起的家伙！

躲不开！杰拉尔的脑海之中第一时间就得出了结论，情急之下，他只能够选择放开手中的长剑，并快速地向着身后一个小纵步躲开了那灰影的致命偷袭，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脸上仍是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们耍诈！”弗兰德这时也用着踉跄的步伐跑到了杰拉尔的身旁，并且用着愤怒的语气大声地质问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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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之觉悟
“耍诈？”托兰一边拔出插在手臂上的长剑扔在地上，任由那鲜血流淌，一边用着难听的声音说道：“我可不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有什么承诺，而且啊，对于山贼来说承诺就如同狗屁一样呢！”

看起来貌似杰拉尔受的伤比托兰要轻一点，好像占有一点优势，但是在场的人却都知道并不能这么计算！杰拉尔并不是受了一点伤这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他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就如同老虎失去尖爪或者利牙一般！

而且，托兰此刻所展示出的这种狠劲，也深深地震慑着站立在周围的山贼们，杰拉尔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摇摆不定的山贼眼中一开始的不满正在渐渐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畏惧甚而崇拜，他们又将重新聚拢在托兰的手下，这也就意味着杰拉尔已经失去了再次跟托兰一对一战斗的机会，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不利局面。

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贼呢，不，这个叫做托兰的家伙，可能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山贼吧！在刚刚战斗的时候杰拉尔就已经发现了，尽管并没有多么高明的技巧，但是这个名为托兰的人的战斗方式显然不是像山贼那般通过战斗的经验胡乱摸索出来的，更像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人，换种说法的话，就是说这个名为托兰的家伙，更接近军人而不是山贼。

“可恶！”杰拉尔扶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弗兰德，不甘的说道，以这种形式失败的话，简直是再差劲不过了呢！

本来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的，趁着对方的手下对他不满激他单挑，然后击败他使他们产生混乱！一切都仿佛按照想象的道路前进的，可惜最后关头，杰拉尔没有想到别人会不遵守规则，所以大意之下反而又使自己这边陷入不利的境况了！杰拉尔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尽管刚刚的伤痕已经开始有鲜血顺着脸庞流淌下来，他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

看到杰拉尔仿佛已经失去了斗志，托兰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不过随即却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那得意的表情居然渐渐的消失了。

然后就看到他又捡起了一开始被他扔掉的杰拉尔的剑，在怔怔的看了那长剑几眼之后，又突然转身扫视了一眼站在周围的山贼，最后，他的眼神就定格在了杰拉尔的身上，“说起来，居然跟你决斗什么的，果然还想着那什么狗屁的骑士荣耀呢！明明都已经做了快五年的山贼了，都已经做了五年的山贼了呢！”那从遇到的最开始就一直是被狂妄充斥的脸上，现在居然有了微微的伤感。

“说起来倒还是真的想要跟你决斗一次呢，不过不是以现在的身份。”托兰转过身去，用着低沉的语气说道，随即就举起手向着周围的弓箭手示意。

看着那齐刷刷的对着自己的弓箭，杰拉尔却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了，这倒不是说他不害怕死亡，而是因为他自己找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某些他觉得即使是以生命来交换也划算的东西。

他是不愿意死亡的，但他更不能接受眼睁睁看着弗兰德死在眼前这种事情，尽管自己认识这个大叔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尽管在过去的一个月之中这个大叔并没有给过自己几次好眼色。内心深处有种东西仿佛在告诉着他，有些事情，如果错过的话就最终将成为自己永生的遗憾。

至少，还好，贞德和艾莉都很安全，此刻的她们应该都还恬静的睡在仓库里那隐秘的角落吧！想到这里，杰拉尔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心里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果然这样就是最好的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容易满足了！魔鬼的约定不能遵守了呢，就连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