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直接越过高墙,早有暗桩认出二人,闪出身形,向吕贤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吕贤微微点头,径奔吕惊雁的房间。###八十 伏杀
房门吱呀一响,吕贤一身劲装整整齐齐,竟是和衣而卧,闻得敲门,径直开门,将李烈让近房中。“早知大人要来,现在怎么办?”吕贤当先问道。 “自古以来因为事迹不密而败亡者多不胜数,夜长梦多,当断不断非我性格,我决定今晚就动手,人手都准备好了吗?”李烈沉声说道。 “一百精锐杀手随时待命,只听大人一声令下!” “走!”李烈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吕贤连忙跟在后面,两人趁着夜色,躲开巡夜的城卫兵丁,来到瑞祥绸缎庄后院。二人皆是武功高深之辈,直接越过高墙,早有暗桩认出二人,闪出身形,向吕贤做了个安全的手势。吕贤微微点头,径奔吕惊雁的房间。 房中灯火闪烁,吕惊雁一身紧身夜行衣将玲珑的曲线表露无疑,令李烈生出惊艳的感觉,她坐在桌前,桌子上一把长剑横放,显然是早就等待多时了。 “今天他会上朝吗?”李烈走进来,不及寒暄,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经过暗探长期跟踪打探,他每三天上朝一次,一般不会更改,今天有九成希望会去朝会。”吕惊雁低声说道。 “好,立即召集人手,咱们走!”李烈说着,已经将外衣脱下,露出里面黑色紧身衣。 众杀手早就严阵以待,院中没有点燃灯笼火把,黑暗中一百人迅速集合,只听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其余皆无丝毫声音,一百双眼睛映着房间透出的灯光,闪闪生辉,充满肃杀之气。 李烈向吕贤父女看了一眼,不由暗暗点头,专诸盟果然非同一般,能将这支奇兵掌握在手里,实在是值得庆幸。李烈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三更时分,该是出发的时候了,断然向吕惊雁一挥手。 吕惊雁一把扯起颈间黑布,遮住大半脸庞,只露出一双冷冽双眸。百名杀手动作划一,同时蒙住脸孔,随着吕惊雁的口令,向院外走去。 杀手们果然训练有素,再加上夜半更深,街上了无行人,一行百人贴着墙根疾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街边大宅院墙之外。东大街刘家是一户茶商,修得好大院落,侧院正好紧邻街市,吕惊雁便将伏击地点选在这里。 众人各显身手,或用钩索,或叠人梯,转眼间便落入院中。立时便分出一个小队在院中警戒。 这里是一处花园,黑黝黝的掩映在夜色中,之所以选中这里,那是吕氏父女反复精密计算的结果,这里正是韩侘胄上朝的必经之路,相对偏僻,而且路面宽阔,没有一丝遮拦,方便下手,而且此地距离衙门较远,绝对是伏击的绝好场所。 众人进入院子,十几个人分头四下布防,严密监视四周任何动静,其余人等从怀中取出一把把小铲子,借着月色将一大丛月季花连着根茎泥土铲起,轻轻放在一边,之后便动作轻盈而又快速的挖掘起来,五十人挖掘一个坑洞,别说使用铲子,便是直接用手也能轻易完成,一炷香功夫,已经掘出两米见方,深达五米的一个大坑。李烈站在坑边,见深度差不多了,便止住众人,低低说了声:“可以了,准备!” 杀手们跳出坑洞,将劲弩取出,这些弩箭乃是宿州工坊生产的新式连弩,具有射击迅速,箭矢刚劲的特点,虽然牺牲了一部分射程,却是近战最犀利的武器,这次李烈下足本钱,便是要一战功成,绝不给对方一丝机会。飞快的将箭匣压入,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所有人都伏在墙头,静静的等待着。 吕惊雁就伏在李烈身旁,两人的胳膊甚至紧紧贴在一起,李烈能感受到她的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呼吸也有些紊乱,看来这丫头虽然执掌了专诸盟,不过亲身参与刺杀还是经验不足,表现稚嫩。李烈不由伸出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低低说道:“不用紧张,放缓呼吸,全身放松!” 吕惊雁身子一僵,条件反射般便要将手缩回,却又在刹那间顿住,只觉得身旁那人的手掌那般温暖,紧张的心情竟奇迹般安定下来,他呼出的热气打在耳畔,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热,羞涩中有着一丝奇异的期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小手终是没有抽出,任由他就那么握着,一动不动。 街上更夫走过,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空廓寂寥的街上,更夫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梆梆梆梆”四更的梆子声响起,带着更夫的身影消失在接到的另一头。 过了一小会儿,一阵骨碌碌的响声,一个卖混沌的小贩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过来,来到墙下,轻轻地咳嗽了三声。 “来了!”吕惊雁低低地说了一声,“大家做好准备!” 李烈感觉到那只小手已经抽了出去,一把精致的连弩已经出现在吕惊雁的手中,杀手们宛如发现猎物的猎豹一般,全都绷紧了身子,手中弓弩已经指向了街心。李烈缓缓将苍穹剑墨黑的剑身抽出,放在身前,扭头看一眼吕惊雁,见她那双美目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吕惊雁连忙低下头,眼光瞄向街道的尽头。 几盏昏黄的灯笼宛如鬼火一般出现在街口,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顶八人大轿出现在眼前,大轿由八名健仆抬着,前方四名家丁打着灯笼,轿子前边是一队二十人的护卫开路,轿后也跟着十二名护卫,整个队伍算上轿中人的话,共计四十五人,整个队伍没有人说话,径直走了过来。 李烈的心也砰砰地加速跳动起来,莫名的兴奋和紧张激得身子不可察觉的颤抖,那可是当朝太师,堂堂宰相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代权臣,今天就要丧命于此了。 “射!”一声低喝突兀发出,近百支劲弩同时发射,街上之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劲矢入体的噗噗闷响连成一片,伴随着清脆的崩簧激发声,又一轮箭雨向下激射,惨哼声响成一片。保护韩侘胄的护卫本是精干之士,然而打击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而且杀手们的手法确实极为精准,箭矢并不乱射,每人都找好了各自下手的对象,一待攻击命令下达,弩箭已经电射而出,往往每个护卫都要一次承受两支以上箭矢的精准打击,所以大多数人在第一轮打击下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有刺客,啊……”终于有人呼喊出声,却已经被几支凌厉的箭矢射中,短促的呼喊嘎然而止。 三十多名护卫哪里经得住百名精锐杀手近距离的攒射,立时便倒下九成以上的人员,即便是反应迅速的护卫侥幸躲过了第一轮箭雨,腰刀刚刚抽出一半,第二轮第三轮箭雨已经接连而至,竟比先前倒下的同伴死的更为凄惨,身上都插满无数箭支,变成了刺猬一般。 一只灯笼落在地上,引燃了纱罩,发出幽幽的火光,照得这片修罗场更显诡异。 韩侘胄照例斜倚在轿中软榻上闭目养神,却被一响一下子惊醒,接着便听得几声惨叫,不由惊得一跳,“怎么回事?”他一句话还没喊完,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刚要站起,却是浑身一震,大轿咚的一声落在地上,将他的身子撞得一歪。韩侘胄下意识地爬起,颤抖着伸手去挑轿帘,入目的是无数寒光,一声惊叫只来得及叫出半声,一支利矢已经插入他的口中,咄的一声自他的后脑穿出,钉在轿柱上。 袭杀进行的非常顺利,四轮齐射对于毫无防备的护卫和家仆轿夫来说,根本无从防备,李烈自认自己处在这种情况下,也是难以幸免,街头再次陷入死寂。 李烈当先跃下墙头,无数黑影奔至轿前。李烈掀开轿帘,只见那曾经全倾一时的大人物浑身插满箭矢,大瞪着惊恐的双眼,无助的眼神空洞无神,鲜血顺着轿板流到地下,月色下深黑一滩。 杀手们按计划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一队人在街道的两头把守,其余人则将尸体飞快的拖起,抛入院中,墙下自有人接住,直接扔入坑中。过不多时,街上已无一具尸体,几名杀手飞快扯掉夜行衣,露出里面奴仆衣着,抬着空轿子飞也似的去得远了,自去僻静背人之地将它焚烧干净。只短短时间,街头已经空空如也,只余几滩鲜血,那辆混沌摊车再次推过来,一筐筐细土洒下,再用脚踏实,便推着车去得远了。 院子里堆着尸体的大坑已经填埋,大部分人开始换下黑衣在吕贤和吕惊雁的带领下回瑞祥集合,李烈则指挥剩下的五六个人将虚土踩实,再将月季花移回原位,几把扫帚细细打扫,一切恢复旧观,这才匆匆离去。 明月西沉,东方泛白,沉睡的城市渐渐苏醒,在那片街道,却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从没发生过。###八十一 更替(上)
当天色大亮之时,李烈才带着吕贤施施然走出瑞祥绸缎庄,街上早已熙熙攘攘,他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缓步行于街市之上,经过设伏之处,只见街上行人如织,街边摊贩林立,无数人踩踏过的街面早已面目全非,相信等到韩家发现韩侘胄失踪,只怕现场再也看不到一丝线索了。 两人相视而笑,快步走过,脚下快靴沾起一块黑褐色的泥土,然后悄然滑落,再被无数只脚踩成尘土。 所有参与人员已经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出了城,他们将由吕惊雁带队,前往宿州,不用到中午,他们将在钱塘江码头登船,之后消失在大海上,再也找不到踪迹。其实保守秘密最为稳妥的方法莫过于杀人灭口,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也并非难事,不过李烈却并没有这么做,一方面这百名杀手已经是专诸盟最为精锐,最为中坚的力量,也是专诸盟最后的力量,这些人培养实在不容易,作用很大,弃之可惜;另一方面,对于吕氏父女也不好交代,毕竟人家已经真心投靠,再将这些杀手诛绝,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再者,既然杀了当朝大员,便是形同造反,犯下弥天大罪,杀手们不会傻到跑去官府高密,那样的话,活下来的希望同样渺茫,还不如将自己牢牢绑在李烈这辆战车上更为牢靠,何况还有吕惊雁时刻的管理和监视。李烈相信短时间走漏风声的机会并不大,所以才放心将他们派往宿州。 这两天史弥远一直都在忐忑不安,早朝韩侘胄没有按惯例出现,更令他心头巨震,颇有些神不守舍,“不会吧!前日晚间才说要将他除去,怎的今日一早便不见韩侘胄踪影,难道李烈这么快就得手了?难道他早就安排好了?难道他雷霆手段竟厉害至斯?”朝堂上乏善可陈,宁宗皇帝见韩侘胄没来,史弥远也没有开言,便宣布退朝。史弥远心神不宁地随着朝臣退出金銮殿,也无心再去礼部官署,径直回到府中,刚进门,便见管家手持一封书信道:“老爷,有人给您一封信!” 史弥远伸手接过,随口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来人只说是威武伯的家丁……” “呃?”史弥远一怔,神情变得凝重,挥手打发管家退下,急匆匆走进书房,将房门关紧,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撕开,抽出信纸,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事成!依计行事。 史弥远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头怦怦直跳,“李烈,你好快的动作!”颤抖着将信纸点燃,直看着纸张化为灰烬,愣愣做了半晌,这才颤巍巍立起,仔细整理一下衣冠,出了府门,直奔皇城而去。 李烈命人给史弥远送信,之后又连续下达了数道命令。着王铁军部按兵不动,萧恒立即加快行程,接替毕再遇,确保夏州城不能失陷。同时再给张进北去信,命令两淮地区加紧备战,以防万一。待得三封信发出,这才长长吐了口气,闭目打起坐来,这两天劳心劳神,精神高度紧张,确实有些累了。院落中响起若兮的声音:“烈哥哥,你在么?” 李烈闻声连忙站起走到门边,只见曲径回廊中一道优美的倩影盈盈奔来,惊得鸽子翩然飞起。若兮一身新式女装,下身的苏木红裙翻飞如云,裙里地白绸薄裤柔软贴身,映衬出一双修长笔直、浑圆结实的美腿。若兮跑到门前,见李烈站在那儿,她喜悦地站住身子,说道:“烈哥哥,你回来了?你在忙什么啊?姐妹们已经有好几天都看不到你了!”说着径直跨进房门,翩然进了房间,红裙带起一抹香风。若兮生得娇小,身材却是极好,长腿错落间,虽有襦衫红裙遮掩,也掩不住胸腰、腿股地修长滑润曲线。此时自后望去,红裙飞起,束裤乳白,叫人一见就能臆想出衣下的双腿该是何等的修长标致骨肉匀称,这样圆润丰满的玉股香肌若能抱上一抱,那真是死都值得了。如果说崔婉柔的象春水,那若兮就是俏地象烈火,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美丽,却都同样的荡人心魄,可谓一时瑜亮。若兮返身对李烈道:“烈哥哥,我刚刚去看了映雪妹妹,她们的那个模特训练的好有意思呢!听说过两天还要再次做一次时装展示会呢,这次一定带我去参加,好吗?”李烈一听笑道:“原来是为这件事,你不必着急,尽管留在这里帮着你婉儿姐姐处理时装店的事,开完时装会后我会安排你和千羽随云逸一齐去泉州,如今咱们海贸正在大力拓展,和朝鲜、日本、吕宋、琉球等国已经开展商贸。泉州郭庆生和魏炯已经及时开辟了船行、成立商号,快速抢占一块市场。船厂的事要秘密进行,郭庆生身为知府不好直接出面,魏炯又要打理远洋贸易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你俩个便暂入船厂协助魏炯,替我打理好东南的一切。然后就不要再回临安了,过两个月就去宿州吧,我过段时间也要过去,总呆在临安也不是个办法!” 他这话一出口,若兮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烈哥哥,怎么又要和你分离了吗?” 李烈早料到一说出来若兮必有反应,连忙笑道:“短暂的分离代表着永久的相聚,现在迎南,你婉儿姐都有一大摊子事做,成了我的左膀右臂,泉州有太多的事要做,我又无暇亲自前去,不交给你们我怎么放心得下?你也不想叫她们比下去吧!最长也不会超过两个月时光,我们到宿州汇合如何?” “可是,烈哥哥,我都和千羽商量好了,要随你到西北打仗去呢!” 李烈摇了摇头,西北之行决对不能带她们去!现在西北战况颇不明朗,就不能让她们去冒险。 若兮和燕千羽都是极亲近地人。他走到哪儿,兵戈杀伐带到哪儿,简直已是屡试不爽,西北之行结果难以预料,那么把她们带在身边,极有可能也会遭遇危险。况且他说的也是实情,现在泉州需要得力地人手,他的船厂成立时。原班人马用的是特战队和雷字营的几百士兵,现在这些人能在魏炯手下调理成合格的商务和管理人员,已经是创造奇迹了,再要他们干别的,那可是勉为其难了。对了,应该叫迎南也去,临安现在是个危险之地,还是将她们都调走的好。再说要和泉州的富商豪绅打交道,开拓商行,扩展势力到海外去,除了张迎南还根本没有旁人可用,她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再有若兮和千羽保护和帮助,三个人在一起,绝对可以互补不足,成为最佳搭档。又有郭庆生从旁协助,相信一定会大有作为的!李烈的妻妾各擅才能,有的擅内,有地擅外,有的能文有的能武,他可用的人手少,而且李烈也不放心把一些事交给别人,实在是既有才干又肯干这些活计的人才难以寻找,而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不但大多身具才学,能够独挡一面,而且乐于为他办这些事,简直就象是打点自已家里的生意财计一样尽心竭力。还有比她们更值得信任、更放心得下的帮手么? 好容易说通了若兮,李烈不由刮了一下她的小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