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疯子到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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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疯子到财神-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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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灾荒。
  特此诏令”
  此诏一出,朝堂下众大夫面面相觑,鸦雀无声。每条诏令,不都是在贵族大夫身上割刀子吗?
  允常:“诸位大夫有何见解,都出来说一说吧。”
  半晌之后,咸尹大人出列道:“大王,卑职斗胆建言:自周王朝以来,保家卫国乃王公大夫家事,贵族大夫只承担兵赋兵役而不承担亩税徭役。大王此法似乎有违祖制、不合先例,卑职不敢苟同!”
  允常:“咸尹大人果然是敢于直谏,本王颇为赞赏。然而,祖制先例并非僵化不变,想当初越国先祖藏身山林、断发文身、采摘渔猎为业,如今不也是城墙高大、农桑大兴、宽袍大袖了吗?不知是本王老糊涂了,还是咸尹大人老糊涂了?”
  咸尹:“大王息怒,或许真是卑职糊涂了。”
  允常:“本王并未生气,今日大家畅所欲言,不必拘谨。”
  行人逢同出列道:“卑职与各国使节交往颇多,对诸侯国赋税之法有所了解。齐、鲁、秦、晋等国纷纷变法图强,赋税之法皆有所变,与大王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卑职以为,越国变法势在必行,卑职完全赞同!”
  文种出列道:“卑职附议!”
  又有几位大夫出列附议,允常见此情景,略有宽慰道:“大家以为如何?”
  大司空出列道:“大王,卑职心有疑虑。其一,非但征收贵族大夫亩税,而且削减爵禄、车马、奴婢用度,似有不妥;其二,原有亩税收入本来已经捉襟见肘,再划拨十之一二用于建立粮仓,实在难以应付。卑职建议,若要增建国家粮仓,应当对平民野人另加粮仓税为妥。还望大王明鉴!”
  允常:“哦?还有谁持此见解?”
  石买出列道:“大王,卑职附议!卑职以为,大夫贵族虽有封地,然而一来承担兵赋兵役,二来还要豢养家兵,平时务农,战时为兵,也是为保家卫国之用。若对贵族大夫增加亩税、削减用度,怕是令诸大夫负担过重,挫伤人心啊!”
  石买此话一出,十多位大夫纷纷出列附议。原来大家都在等石买发话。
  允常面带愠色,沉默片刻道:“诸位大夫,本王见此情景,心情十分沉重。诸位大夫世受王恩,封田领地,享受爵禄,尽享荣华富贵。如今国家需要,在你们的封地里征收些亩税,用于保家卫国,你们却纷纷阻挠,如同割了你们的心头肉。本王就不明白了,倘若外敌入侵,越国不保,你等的城池、田地、珠宝、豪宅还能保得住吗?用你等豢养的家兵来保护吗?谁来告诉本王!”
  众大夫若有所思,纷纷低头,朝堂上下鸦雀无声。
  咸尹大人突然出列道:“大王圣明!听了大王一席话,卑职才恍然醒悟,国有不保,何处为家?卑职前面的谏言实在唐突愚蠢,卑职重新进谏:祖宗之法可变,卑职支持大王!”
  很多大夫纷纷出列道:“卑职附议!”
  允常见此情景,起先面色大悦。然而待环视一圈,发现石买、大司空等部分人并无动静,心头大怒道:“大司空,适才你所进谏言,非但虚妄之极,而且荒唐至极!六十多万平民缴纳的亩税,再加上盐、铁、粮、木官营收入,再加上商税等一应收入,数目何其庞大?你竟然妄言什么‘捉襟见肘’,岂有此理!数十万平民靠几亩薄田为生,承担亩税、兵赋、徭役已经不易,你还要给他们加上粮仓税,你是想激起民变、险本王于不义之地吗?你司空府收入多少、开支多少、贪渎多少,难道本王不清楚吗?你果真以为本王耳聋眼花了吗?来人呐,令王宫内城丘谷带领差兵二十人,会同大司农文种前往司空府清查往年账册,命大司寇带领差兵二十人,前往大司空家府,清点家产,就地封存,将大司空就地拿下,待后处置。本王倒要看看,大司空是如何的‘捉襟见肘’!”
  相关大夫领命后纷纷动身,朝堂上再次陷入沉默,许多大夫噤若寒蝉。
  允常:“诸位大夫,还有什么高见,不妨说来。那大司空有贪渎之嫌,本王才要查处,并非只为谏言,与各位无关,不必惊慌。”
  石买出列道:“大王,卑职适才再三思量,深觉大王变法之策高瞻远瞩,实乃越国图强大计。卑职愚钝,适才所言多有不妥,还望大王宽恕!”
  众大夫纷纷出列附议。
  允常道:“既然如此,变法着手实施。司农府负责赴各地丈量土地山泽,核定田地数量;司空府会同司马府负责制定赋税征收办法;司寇府会同司徒府负责核定祭祀、俸禄、工建、公费等开支用度;咸尹府负责征集朝野士大夫谏言谏册。赋税变法由大将军石买全权负责,每三日向本王如实禀告进展情况,不得有误!退朝。”
  ***
  两日之后,经王宫内臣与司寇府详查,查明了司空府及大司空存在账册混乱、虚报收支、贪渎严重事实,允常下令割去大司空官职、爵位、没收大部分封地家产,贬为士人。大司空之位由大司农文种接任,经文种推荐,原右司农因恪尽职守、为官清廉,接任大司农。至于那司空府的馆尹,竟然升任为司空右尹,这是他做梦也未曾想到的啊!###第三十三章 又是一个苦差事
  允常的赋税变法开始紧锣密鼓的推行,石买反倒变得十分敬业卖力,几乎每日要向各府门询问情况、催促进度,殷勤的向允常进行禀报。倒不是他的觉悟提高了,而是他看到了眼前的形势,自己权利再大、地位再高,也无法和历练多年、老谋深算的越国大王争斗。允常拿大司空开刀,无疑是杀鸡骇猴,很大程多上是冲着他石买来的,着实让石买吃了一惊,要是不夹着尾巴,说不定随时也会落得那个下场,相比而言,自己的封地里多收的那些亩税又能算的了什么?
  更何况,自己的心腹大司空没了,侍卫尹也没了,说不定改天又轮到哪一个。还有一些善于见风使舵的大夫渐渐倒向大王甚至文种,石买已经明显感到自己的势力正在被削弱。他虽然怀疑赋税改革、惩办侍卫尹、惩办大司空等一系列事件可能是文种、范蠡搞的鬼,但如此情形之下,他又能如何呢?他甚至开始惧怕和佩服范蠡这个楚国来的愣小子。
  ***
  范蠡倒好,捅了那么大“篓子”,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整日里还是在司空府坐他的冷板凳。没有人招惹他,没有人慢待他,也没有人使唤他。并不是大家认为他没有用,而是因为新任大司空文种外出办理丈量田亩的差事去了,上面有没有诏令,两个副尹不知道该让他干什么为好。曾经的馆尹如今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反倒不好过于亲近,见面只是打个招呼,相视一笑而已。范蠡无事可做,每日带一些闲书来看,倒也自在,只是不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允常的心情当然不错,赋税变法虽然遇到过一些阻力,如今却顺利的推行开了;当着百官之面惩治了狗仗人势、贪赃枉法的大司空,令官场风气大为好转,就连那个往日里颇为骄纵的石买也变得乖巧了;玉姬生的大胖小子刚刚过了百天,粉嫩、结实、机灵,令允常疼爱有加,只可惜孩子满月和百天的时候,不便请他的“大恩人”范蠡来一起庆贺,玉姬和允常都觉得有点亏欠。
  虽然心头畅快,但允常的心思并没有闲着。他是越国的大王,他脑子里需要考虑很多问题。有时候他甚至感到有些累,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快点长大,好让自己优哉游哉的享些清福,毕竟年龄不饶人啊!这不,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勾践,他需要抽时间去看一看。
  ***
  其实,在玉姬生育之前,允常只有勾践这一个儿子,是王后藤铃为他生的,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允常年届五十,除了还有几个女儿,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况且这个孩子是越国王位的法定继承人,允常对他的疼爱和器重之心自不待言。自孩子五岁起,允常就十分重视对他的教育栽培,精心为他挑选了文武两位老师,又从士大夫的子嗣中挑选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作为伴学。教武的老师是国内的一位精武之士,教文的还是专程从鲁国请来的一位饱学之士。允常一心要为越国培养一位有作为的天下明君。
  然而,要说允常对勾践这个孩子多么喜欢,倒也并不尽然。
  王后藤铃,是当初先王为他包办的发妻,允常起初不大愿意,可是父命难违,只好屈从。藤铃的父亲是先王手下的大将军,这位大将军跟随先王出生入死,披肝沥胆,吃了很多苦头,立下了汗马功劳。藤铃虽然有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父亲,但从小到大并没有享受多少宠溺和幸福,据说她出生的时候,正是战乱之际,母亲随军奔波,在一处荒山野岭生下了她,当时在一棵大树之下,树上有很多青藤,青藤上结着像铃铛一样的果实,于是母亲给她取了藤铃这样一个名字。出生以后,她被寄养在山下的一户平民农家,十多年以后,待国内局势稳定,才接回家里。
  也许正因为这样的经历,允常感到藤铃的性格有点乖张,她自卑又自傲,常常蛮不讲理,缺乏女人应有的温顺和娇媚。可是她毕竟是允常的发妻,再加上长得也端庄漂亮,所以在起初的那些年里,也曾花前月下,蜜意柔情,夫唱妇随,大体上还过得去。谁知自从生下勾践,藤铃的性情变得越发骄横无理,尤其在嫔妃之间醋劲十足,闹得鸡犬不宁,全无王后应有的宽容大度。再加上也许是男人的本性吧,允常对藤铃渐渐地厌烦了,几次闹翻,差一点将她打入冷宫。可是考虑到父王之命、老丈人有功、她又是法定的王后和独苗王子的母亲,允常还是刻意维护了她的地位。只是,自从纳玉姬为妃,允常宠爱有加,对藤铃越发敬而远之了。
  藤铃自此把一腔心血全部倾注在宝贝儿子勾践身上。儿子是她生命中所有的骄傲、期望、寄托和支撑,她不允许儿子有任何的伤害和委屈,她要每天看着儿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终有一天成为越国的大王,成就她作为一个母亲无上的尊贵和荣耀。
  允常把儿子交给藤铃照管,再加上还有给儿子专门配备的侍卫、老师、奴仆,无疑是放心的。平常忙于国家大事,闲暇时有玉姬陪伴,又不愿多见藤铃,所以和儿子也是见面不多,只是偶尔召见或者前往探询。儿子一年一年长高了、壮实了,可是,允常感到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可爱。见到自己的时候,他不再像从前,扑倒自己的怀里,揪胡子,玩弄佩剑,说许多有趣的话,而是貌似恭顺的站在那里,回答允常的一些询问,聆听允常的教诲,有些拘谨,让允常不由得感到生分起来。而且,允常还发觉,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份乖戾的气息,甚至对他有一种戒备、抵触和冷漠。允常有时候也会心生愧疚,是不是自己对这个孩子关爱不够?可是,允常很快打消了这份顾虑,他想,对一个王位的继承人,给他该有的条件就足够了,没有必要给他更多的温情。
  ***
  这一天,允常没有事先通知,也没有去王后的宫中,直截来到了王子勾践的学馆。学馆门口的侍卫看到大王,正准备进入学馆通报,被允常制止了,他要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勾践正在干什么。这一看不要紧,允常的肺都气炸了,只见勾践的两个老师坐在藤椅上打瞌睡,勾践不见踪影。允常又来到学馆后面的练武场,看见勾践正在和几个学伴、侍卫、奴仆在那里大玩“骑木马”的游戏,玩的热火朝天。
  这时候,两个老师得知大王前来,慌张跑来,倒头跪拜:“不知大王前来,未能远迎,卑职失礼,万望大王宽恕!”
  允常:“两位老师好生悠闲,刚才去见周公了吧?”
  老师:“卑职失职,请大王责罚?”
  允常:“责罚又有何用?本王问问你们,今天给王子教授的什么课程?”
  两人低头,半晌无语。
  一个道:“回、回大王,今天教的是周、周易。”
  一个道:“回大王,王子说要学那个‘骑木马’,卑职只好就……”
  允常:“什么周易,怕是梦周公吧?什么骑木马,本王是要你们来看着他玩儿的吗?”
  老师战战兢兢道:“卑职的确失职,请大王责罚!”
  此时,勾践等一伙早已跑过来,跪在允常面前。允常一言不发直盯着勾践,勾践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允常厉声道:“勾践,今日学了什么,你给本王说说。”
  勾践低声道:“父王,孩儿知错了。”
  允常略微平静道:“你可曾学过《周易》?背诵一段让父王听听。”
  勾践思考半晌,下意识的挠挠头道:“孩儿实在想不起来了。”
  允常叹口气道:“近日以来,武艺可有长进?”
  勾践略有些底气道:“回父王,孩儿武艺倒是有些长进。孩儿射箭,百步之内可以十发十中了,他们都不是孩儿的对手。”
  允常:“稍有些进步便如此骄狂,成何体统!父王问你,可曾学过兵法、阵法、治国之学?”
  勾践又挠挠头:“这个、这个学的还不多。”
  允常厉声道:“勾践,你身为越国王子,眼看也是七尺男儿了,却只知玩乐,不求上进,还当自己是无知小儿吗?如此情形,实在让本王痛心疾首!来人,将那戒尺拿来,本王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允常命勾践前来,伸出手掌,挥起戒尺,啪啪啪连打十多下,下手颇重,勾践突然哭出声来。允常扔下戒尺,又责骂一句:“如此熊样!”
  允常沉默片刻道:“两位老师,本王对你们期望深重,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辜负了本王心意。”
  两位老师叩头道:“多谢大王饶恕,我等定要知错就改、竭诚尽力!”
  允常有对勾践道:“命你三日之内写出一份治国强兵策论,让本王看看你的才学见识。”
  勾践带着哭音道:“诺”。
  允常拂袖而归。
  当日,勾践一脸沮丧去见母亲。藤铃得知允常来过,不但没有过来看看她,而且责打了儿子勾践,不由得满腹酸楚,心想:“允常啊允常,你不待见我也就罢了,何苦对儿子也要下这样的狠手?”母子俩抱头痛哭一场。
  再说这两个老师,回去之后也是满腹委屈。他们并不是没有用心尽责,也不是没有真才实学,而是他们管不住勾践。王子性情乖张,压根就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如果老师管得严一点,他反倒会大声呵斥,让两个老师深不得浅不得。教武的那个倒还可以,主要是勾践对练武的兴趣大一点,教文的那个则吃尽了苦头。两人也曾找机会向藤铃诉苦,谁知那藤铃处处护短,总认为勾践只是个孩子,不必太严苛,两位老师也无可奈何,只好得过且过。
  允常对此情况也有所了解,只是一来也认为孩子尚小,二来不愿为此和藤铃闹得不愉快,再加上自己确实国事繁多有所疏忽,所以没有多加干涉。可是如今看来,再也不能如此下去了。
  ***
  三日之后,允常收到勾践写的策论,只见字体歪斜,错字满篇,没有几句话是通顺的,尽管引用了一些历史掌故和先贤名句,却也是牵强附会、东拉西扯,令人大失所望。允常满腹忧虑,这样一个孩子,将来能够担当越国大任吗?必须要想办法了,必须要有所改变!
  允常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朝野大夫的名字和面孔,最终定格在范蠡身上。对,就是他了,就是这个文武全才、胸怀韬略、血气方刚、软硬不吃、稳重冷静的年轻人了。
  允常的心思,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但要给勾践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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