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点当主人的觉悟都没,哪有这么对待客人的?
宁尘鼓着腮帮子咀嚼了几口,回想起某个贱兮兮的家伙第一次请自己吃这玩意的时候,好像说过,这黄瓜,不简单。
随后,单手撑着身体,斜躺在凉床上,打趣道,“我家那黄瘸子说过,这黄瓜好啊,能吃,还能用。”
“啥?”李玄黄瞪眼,一头雾水,“咋个用法?”
“你想知道?”宁尘余光瞥了李玄黄一眼,伸了伸手,故作认真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咋个用法。”
李玄黄蹲在地上的身体,向前挪了挪,凑近宁尘后,还没来得及出口。
某人立即调转方向,将余下半截没吃的完整黄瓜整个塞进李玄黄的嘴里,转头就幸灾乐祸笑道,“就是这个用法。”
李玄黄起先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最后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喋喋不休道,“这世间,咋还有姑娘突发奇想用黄瓜。”
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敢不敢放开那根黄瓜,让我来?”
再摇摇头,满脸生无可恋的瞧向宁尘,“河图,被你这么一撩拨,小道鸡儿憋屈的慌呐。”
宁尘,“……”
这家伙,三句不离鸡儿。
真武道观的高人李青山,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收了这么个徒弟,这么多年,咋熬过来的?
其实,若干年后。
这江湖,走出过一位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但言行举止就令人大跌眼镜的年轻高手,手持一柄位列天下第二的名剑,连战连胜,江湖座次,从天下前十之外,一路高歌猛进。
某一段时间,甚至吓得一些沽名钓誉的江湖后起之秀,怎么也不敢向他发起挑战了。
为啥?
因为这家伙,当真给天下前十这么有分量的位置丢脸啊。
堂堂一代剑道翘楚,没半点高手风范就算了,每每与人比试武艺,张嘴就是一句,嚣张狂徒,看小道斩你鸡儿,以敬青天。
试问,谁还敢找他挑战?
最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伙还有另外一句名言,小道李玄黄,乃宁家少帅忘年好友,你今天不请我吃饭,我就打你,觉得自己委屈,你找宁河图说理去,反正一句话,请不请吃饭?!
吃白食还非要拉他宁河图垫背,这……
那时候,宁尘是真想一把掐死李玄黄啊,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XX的朋友。
……
两人闲聊一阵,李玄黄看宁尘身体抱恙,也没多打扰,简单交代了几句,由着宁尘安安静静的歇息。
宁尘长出一口气,闭眼休憩。
黄昏之后,道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指名道姓求见宁尘。
宁尘疑惑,这个阶段谁没事求见自己?
经由李玄黄搀扶,宁尘在道观内见到了这位白发苍苍,一脸和蔼可亲的慈祥老人。
同时余光也瞥见,这位老人,其实只有七根手指头。
“你是?”
宁尘蹙眉,脑海中似乎有点印象,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记忆中,隐约有模糊的迹象,尤其是看到对方只有七根手指头的时候。
七指老人没有正面回答宁尘的问题,捻捻羊角胡须,淡笑道,“本来以为这次南下,会见到死的,没想到最终见到的是活的,挺好,挺好。”
“这一趟南下,没有白来。”
宁尘,“……”
这老头子,咋说起话来,听着就这么别扭。
“喂,你说话注意点,什么死的活的?”李玄黄不乐意了,张嘴指责。
一边旁座的李青山就吓坏了,面孔一板,呵斥道,“玄黄,不准胡言乱语。”
宁尘和李玄黄同时为之一愣,看样子,真武道观的观主,对这位老人颇为敬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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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1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李青山贵为真武道观观主,面对这位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如此郑重对待,羊角胡老人的身份背景,可见一斑。
“前辈,你找我有什么事?”宁尘毕竟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微微讶异了一下,询问这位羊角胡老人。
羊角胡老人嗯了声,轻轻捻动胡须,闭上眼,竟然一个字都不回复。
李玄黄看得一阵急眼,如果不是考虑对方不能得罪,早就抓起扫帚轰对方出门了,敢在咱河图兄弟面前摆架子,该打。
“前辈。”宁尘又唤了一句。
“啊?”羊角胡老人睁开眼,嘀嘀咕咕道,“南下的时候路上太赶,累得很,老夫先睡一觉,精神好了再谈。”
宁尘,“……”
最终,李青山亲自请羊角胡老人下榻休息。
宁尘和李玄黄等在门外。
“道长,这位到底是谁?”这边李青山一走出来,宁尘忙不迭的询问。
这回轮到李青山疑惑不解了,“你不清楚?”
宁尘摇摇头。
“七指神鹊。”李青山沉声回复。
“我爷爷的义弟,八府巡按之一。”宁尘惊吸一口凉气,神色微变。
当年,最兵荒马乱的那段时期,曾有八位异姓王结拜为兄弟,随后逐步建立自己的家族。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六七十年之前,八府巡按这四个字,代表的可是等同于一代王朝的存在。
这漫长岁月过去,新一辈的后起之秀,其实极少听到‘八府巡按’的峥嵘故事了。
倘若宁尘不是宁见后人,家族同为‘八府巡按’当中的一支王族,或许也不会知晓这些陈年往事。
他从未见过七指神鹊,只是些微听宁见提及,说这位医术冠绝天下,被誉为神医扁鹊,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辈人物。
近些年因为年纪太大,已经云游归隐了,究竟身在何方,无人知晓。
“好像某一年,来过我家?五岁,还是四岁的时候?”宁尘蹙眉,时代久远,无法想起,既然李青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自然无可争议。
只是如此人物,南下燕云。
多少有点震惊。
“应该是为你而来。”李青山拍拍宁尘的肩膀,提醒道。
宁尘若有所思。
普天之下,请的动七指神鹊这位老一辈归隐人物,重出红尘俗世,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具备如此通天威望?
这背后答案,其实不言而喻。
宁尘微微一叹,自言自语道,“爷爷,辛苦你了。”
第二天,神医扁鹊亲自召见宁尘。
李玄黄陪在一边。
这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余光瞥了宁尘一眼,淡声道,“手拿过来,我瞧瞧。”
宁尘照做。
神医扁鹊轻轻嗯了两声,闭上眼,询问宁尘,“最近有没有频繁的那啥生活?”
宁尘,“……”
李玄黄,“……”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闪了李玄黄的腰,鸡儿一不小心,又他娘差点寂寞了。
他满脸哀怨的瞧向宁尘,静等下文。
宁尘无奈,认真答复道,“十数天之前的算吗?”
“一夜几次啊?”神医扁鹊捻动羊角胡,追问一句。
“两次吧好像,一夜两次。”
宁尘满面尴尬,数十天之前是在赵婉清家梅开二度,嗯,就两次,不能再多了。
只是,仔细想想略微不解,于是宁尘反问一句,“请问这个,和治病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神医扁鹊一本正经道。
宁尘,“……”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这道貌岸然的老头子,竟然摆了宁尘一道,故意兜他话。
“哈哈,一夜才两次,河图,你虚的很啊。”
李玄黄顿时感觉心里好过多了,心想着,你宁河图看着年轻气盛,气血方刚,其实外强中干,提枪上阵这种活计,也就杀了一次回马枪。
宁尘反呛,“闭嘴,你这个没开封的童子。”
李玄黄立马委屈下来,嘟嘟哝哝,生无可恋道,“不带你这么暗贱……伤人的。”
“算你狠。”
宁尘回过头来,瞪向神医扁鹊,曾经代表一个时代的峥嵘人物,居然如此为老不尊,人家年轻人之间的性福生活,关你屁事?
问就算了,还问一夜几次?
如果提前知道这家伙故意套自己话,他肯定报个十次八次的。
“确实虚得很。”这位神医扁鹊反应似乎有点慢,此时此刻,才对李玄黄那句笑言表示赞同,微微点头,幸灾乐祸。
“英雄所见略同。”李玄黄终于看这位神医顺眼多了,翘起大拇指,回赞道。
宁尘感觉自己一瞬间,心好累。
言归正传。
毕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七指神鹊既然答应宁见,亲自南下,替宁尘查检身体,自然不会毁约。
一番望闻问切,书写了一张药方,示意李玄黄抓药,并配上了熬制的陈序以及对炉火的要求。
宁尘实在没脸继续待下去,看病告一段落后,转身就走。
前有黄瘸子口中蹦出的扶墙而出,现在又有李玄黄一针见血的提醒他虚得很,宁尘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怀疑自己的枪,是不是不够厉害。
晚间时分,宁尘伏在文案上看书。
约莫五分钟之后,宋缺推门而入,“少帅,你要的那份名单,白起大哥命人送过来了。”
那份名单,关联当年所有参与谋杀自己的人员姓名,以及背景。
只是摊开那份名单,多少有点触目惊心,微微一笑,宁尘自嘲道,“没想到,当年有这么多人想杀我宁河图。”
名单统计一百三十六人。
当然这是被白起血洗后,剩下的没来得及绞杀的名单,真正的数字,比这还要庞大。
其中牵连有名有姓的江湖门派,三十一宗。
“三十一宗门派参与,这怕是占据了半座江湖的分量了。”宁尘五指摊开,覆盖名单,微微闭眼。
许久,他语气淡漠道,“我宁河图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纵使牵连半座江湖又如何?照样一脚踏平。”
“传本帅命令,让陈庆之的八千重骑军,随时听我调动。”
“明白。”宋缺令命而去。
宁尘随后再次拳握五指,面目狰狞,“你们……等着河图亲自上门造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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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2章 一枚止杀令,落户金陵城!()
翌日,清晨。
宁尘遵循七指神鹊的嘱咐,服药治疗,同时也问了一些题外话。
不过这道貌岸然的老头子昨天摆了自己一道,宁尘是横竖看对方都很不顺眼。
左右犹豫,一咬牙,最终还是无奈咨询,“前辈,后生有一事相问,希望前辈能解答。”
“不答。”七指神鹊摆手。
瞧瞧,这老头,多干脆利落。
宁尘,“……”
宁尘气得龇牙咧嘴,眼不见心不烦,准备回屋睡觉。
七指神鹊睁开半只眼,瞄了宁尘一眼,突然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这种问题,其实不好解答的。”
宁尘站起的身体,又悄无声息的回坐下来。
“老夫的医术确实冠绝天下,但这医术再高超,也就担得起一句妙手回春,论及起死回生,那就有点扯淡了。”
“你先前武道气运全散,这种伤及根本的暗疾,其实超过红尘俗世的医术极限,唯命数不可救,无论灵丹妙药,还是针灸祛伤,其实都没用的……”
七指神鹊一句话说完,宁尘长叹一口气,失落落的低下头。
“你这孩子,就是太重情义,明知道结果,还多此一举问老夫做什么?白白让自己再伤心一次?”七指神鹊神色好转,摇头无奈道。
宁尘低头答道,“终归还是想知道,如果前辈早一步重出俗世,我那个傻啦吧唧的黄瘸子,是不是就不用慷慨赴死了。”
“老夫一辈子极少敬重人,但黄天赐为了你,做到这一步,耿耿衷心天地可鉴,不得不敬重!”
七指神鹊按了按宁尘的肩膀,以示安慰。
随后他继续道,“姑苏城一战,你虽然服用灵丹强行冲击境界,中途更是险象环生,不过庆幸于心性不错,最终还是稳住了。”
“如今这伤,老夫能治。”
宁尘的情绪略微低沉,道了句,有劳前辈。
起身后,转身离开,中途向宋缺交代了一些事情,又一个人缩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第二天。
白衣卫全部上山。
同时,真武道观门前,搬来一张檀木桌,桌上摆放砚台,毛笔,独独缺少了墨汁。
李玄黄双手塞在袖子里,看得一阵云里雾里,最终忍不住询问宋缺,“你们这是准备干啥?”
“少帅要写字。”宋缺言简意赅道。
李玄黄咂嘴,“河图写个字,就值得你们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我滴乖乖,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作派就是威风凛凛啊。”
“不一样。”
宋缺摇摇头,沉声道,“今天少帅写的字,对某些人某些家族而言,相当于催命符。”
最后一步,一百二十六枚连夜出炉的令牌,被恭恭敬敬的摆上桌面。
李玄黄满头雾水的瞅了一眼,令牌铜黄色,做工不算精巧,但也说不上简单,正面空空荡荡,既没有花纹也没有字痕。
一番思索,不得要领。
李玄黄干脆站在一边,静观事变。
宁尘出门后,白衣卫并列排开,迈步走近檀木桌前,起先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面,紧接坐下后,示意道,“递一柄我宁家制刀上来。”
宋缺立即抽刀,交由宁尘近前。
李玄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宁尘右手握刀,左手掌心摊开,刀锋一闪,血迹坠落,丝丝缕缕如细雨般滴进砚台。
此刻,李玄黄才幡然大悟,宁尘这是要以血为墨。
“我宁河图三年前有幸不死,现在既然活着回来了,当年多少人害我,如今就要十倍百倍奉还,这一百二十六枚铜牌,定名为止杀令。”
止杀令,言外之意自然代表着……
以牙还牙!
以血还血!
以杀止杀!
“宁家人,要杀谁,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我宁河图自当如此。”
“今日,以我河图之血,立江湖止杀令,轮到谁死,送令上门!”
宁尘起笔沾血,落字于止杀令之上。
这一百二十六条人员名单,一个不缺,逐次上榜。
“我等与少帅共生死,同荣辱,这血……自然需要白衣卫的一份,宋缺留血,供少帅提字立令!”
宋缺最先开腔,随后不请自来,上前两步,刀锋割破掌心肌肤,滴血溅入砚台之中。
“白衣卫张晓,切肤留血,供少帅提字立令。”
“白衣卫刘松,切肤留血,供少帅提字立令。”
“……”
“白衣卫陆洋,切肤留血,供少帅提字立令。”
李玄黄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热血澎湃的场面,宁家男儿,慷慨滴血,以一股悍不畏死的决绝姿态,前赴后继。
而宁尘,自始至终,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提笔落字,中途甚至连眉毛都不曾抬一下。
似乎,这些任何外人看了都会激动不已的画面,过往很多年下来,他宁河图其实早已司空见惯。
那尊砚台,从第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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